超品小廝 第5章 我們是需要承擔(dān)風(fēng)險的

張毅自然不可能賒賬，畢竟和祝屠夫真正意義上的合作還沒有開始，即便是以前有過一段時間的來往充其量也只能算是熟客而已。

看到兩人有話要說，旁邊一位同樣滿臉油光的婦人立刻就接替了祝屠夫，以便于兩人能夠正常交談。

不用問，這位婦人顯然就是祝屠夫的渾家，同樣的肥頭大耳，同樣的油光滿面，這兩口子還真是天生的一對。

走到肉案不遠(yuǎn)的角落，祝屠夫停了下來，臉上略顯有些不好意思，搶先問道：“毅小哥，咱們也是老熟人了，有什么話就這說吧！你也知道，我們這些練攤的其實(shí)也就賺點(diǎn)兒辛苦錢，本小利薄的，要是太大的生意我恐怕做不了啊！”

這做生意總歸來說避免不了人情，特別是在市井之中，人情的來往就顯得無疑非常重要。

祝屠夫是個老油子，在西市的豬肉攤子混的風(fēng)生水起，自然是老于事故之人。只不過他自己也非常清楚，自己那個豬肉攤說大不大，說小其實(shí)也不小，一天下來不說多也有將近半兩銀子的利潤。

然而這將近半兩銀子的利潤當(dāng)中卻有著大概兩成的賒賬，往往這些賒賬雖然能收回來一些，但是大多數(shù)卻變成了死賬、爛賬讓他很是頭疼。

所以說，除非是萬不得已，祝屠夫是根本不愿意別人在他的攤子上賒賬，最重要的是春芳樓現(xiàn)在要的還是豬耳朵這樣相對于廉價的食材，這無疑更加證實(shí)了春芳樓快要倒閉的事實(shí)。

在這樣的情況下祝屠夫自然是不愿意將肉賒給張毅，話里話外一直嚴(yán)明自己小本生意目的便是為了堵住張毅之口。

張毅先是一愣，然后看著祝屠夫一臉尷尬的神情立馬就明白了祝屠夫的心思。

“呵呵！”張毅呵呵一笑，當(dāng)下道：“祝老哥小本生意賺錢艱辛，小弟我自然知曉。再說了，就憑著咱們倆的關(guān)系難道我還坑你不成？”

聽到張毅這么說，祝屠夫臉色稍微轉(zhuǎn)換了一下，心里嘀咕著人家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等下真的開口賒賬自己是不是稍微賒一點(diǎn)兒？

“那你的意思是？”

“自然是和你合作了！”張毅轉(zhuǎn)過身，朝著前方一溜的豬肉攤子擼了擼嘴，說道：“這豬耳朵大戶人家不屑吃，窮苦人家吃不起，我估么著就光是西市這邊一天下來至少的宰殺十頭豬吧？如此一來這豬耳朵就是十副，不知道祝老哥你們是全都賣出去了呢還是自己吃啊？”

“當(dāng)然是賣了！”祝屠夫老臉一紅，嘴里卻打死都不承認(rèn)。

他現(xiàn)在可是看出來了，張毅肯定是在打豬耳朵的主意。

畢竟正如張毅所說的那樣，豬耳朵不好賣，可正式因?yàn)椴缓觅u所以他才不肯讓步，如果真的讓步了那就成了白菜價，那還不如自己吃呢。

只不過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還是有些心虛，畢竟這種事情只要是有點(diǎn)兒閱歷的人都清楚，一天下整個西市賣了多少剩下多少都瞞不住人，只要稍微打聽一下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之所以這么所主要還是希望在等下談價格的時候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優(yōu)勢，不至于被張毅牽著鼻子走。

“哦，是嗎？”張毅似笑非笑的看了祝屠夫一眼，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道：“我打算一天收購十副豬耳朵，每斤給你七文錢怎么樣？”

正常的價格是十文，張毅卻只愿意出七文，自然是經(jīng)過仔細(xì)計算的。

畢竟十文只是市場給出的一個虛假價格，事實(shí)上賣不出去拿回家就只能自己吃。對于屠夫來說，肉食不缺，缺的可是錢啊，如果能夠?qū)⑻焯斐缘陌l(fā)膩的豬耳朵換成錢哪怕是六文他們也愿意。

然而如果只是要一點(diǎn)食材，六文一斤的價格打秋風(fēng)也能打到，可是一旦需求變大，難免就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到了那個時候一旦春芳樓推出鹵菜的事情流傳出來，有心人想從中作梗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張毅覺得七文錢一斤的價格就非常合適，祝屠夫從其他屠夫哪里低價收購再轉(zhuǎn)賣給他，從中有利潤，而他自己也少了挨家挨戶收購的麻煩，如此一來算是共贏了。

當(dāng)然，這只是張毅的小人之心作怪，在這個他完全不熟悉的時代，多考慮點(diǎn)東西也是必要的。

“七文一斤？”祝屠夫瞪大了眼睛。

這個價格讓他根本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甚至祝屠夫有種不敢相信的感覺。

作為西市的老油子，他甚至只需要區(qū)區(qū)四文錢就能夠在其他同行的手里收購上來，那么這里面就有足足三文一斤的利潤。最重要的是張毅每天需要十副，按照平均一副四斤的重量，十副就是四十斤，這利潤將達(dá)到一百二十文，都快頂?shù)纳纤u半頭豬肉的進(jìn)項(xiàng)了。

“當(dāng)然是七文，一手交錢一手拿貨！”張毅肯定道：“不過我要后天開始，而且這個價格你至少今年不能變，如何？”

“成！”祝屠夫立刻眉開眼笑。

價格一年不變，他還巴不得呢！

不過祝屠夫眼珠一轉(zhuǎn)，緊接著又笑道：“只是這訂貨還需要有個章程不是？”

他看了看張毅依舊微笑的樣子，忐忑道：“毅小哥，你也知道，這七文一斤我也賺不了幾個錢，完全就是幫您跑腿。幫你每天收這點(diǎn)兒東西倒是沒什么，可是萬一那一天你不要了，我這兒...呵呵，也不好向同行們交代啊！你看....你看咱們是不是立個文書啥的，對你對我也放心不是？”

到底是做生意的，張毅一看祝屠夫獻(xiàn)媚卻又不想擔(dān)責(zé)任的嘴臉也是一陣無語，這個祝屠夫還真是個鬼精鬼精的老鯊魚，一把算盤打的“啪啪”作響，簡直特么就是只貔貅，光進(jìn)不出，連一點(diǎn)的風(fēng)險都不想承擔(dān)。

“當(dāng)然可以，不過....”張毅臉上笑容更盛，嘴里卻仿佛毫不在意的說道：“這個價格就只能是六文一斤了，畢竟你也知道我們春芳樓是需要承擔(dān)不小的風(fēng)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