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鄉(xiāng)人家 第620章 不悔

方初無法再進(jìn)行下去，懲罰似的咬了她一下。

等松口，清啞見食指上有淺淺的牙印。

方初瞅她，仿佛說“誰叫你掃興的”。

她忙道:“一點(diǎn)不疼。”

方初擰了下她的鼻子。

清啞想他奔波這一圈，還在江里救人，肯定累了。

于是問道:“你要不要去里面躺一會？”

方初道:“我剛才就要進(jìn)去歇息的。”

清啞不好意思道:“那時候她們在里面。”

于是和他進(jìn)入閨房內(nèi)，先倒水給他漱口，又洗臉，然后安排他在床上躺下，又怕他被光線晃眼，把窗簾也放下了。

方初看著那個優(yōu)雅的身影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心情很寧靜。

她拿了一幅大毛巾搭在他腰上。

方初道:“不用。這天還熱。”

清啞見他身上衣服很平復(fù)，不像從水里過一遍的樣子，因問:“你剛換的衣裳？”

方初道:“我去了小石橋那邊換的。里外都換了。”

清啞從柜子里又取了一件銀灰色的衣衫來，連同腰帶，一齊搭在床頭，道:“你起來要是身上衣服皺了，就換這個。”

方初見那衣服花色、樣式都是沒見過的，很暖心。因拉了她手，道:“好，我記住了。你去招呼她們吧，不然該失禮了。”

清啞點(diǎn)點(diǎn)頭，這才出去。

才走兩步，忽聽方初又叫“清啞！”

清啞忙轉(zhuǎn)身走回來，關(guān)切地問:“要喝水嗎？”

方初欠身撐起，看著她眼睛鄭重道:“當(dāng)初退親是因?yàn)閷λ⑽聪脒^要和你有牽扯。現(xiàn)在我告訴你:我很慶幸退親了。哪怕世人為此唾棄我。哪怕為此下地獄，我也不悔！”

清啞震動，在床沿上坐下來，輕聲道:“方初！”

方初立即抱住她，一面瘋狂吻她，一面模糊囈語:“清啞……雅兒……雅兒……”

清啞覺得自己被巨浪淹沒了。

舌尖傳來輾轉(zhuǎn)有力的吸吮，能清晰感受到他壓抑瘋狂和放肆。溫柔地控制分寸。不讓她窒息，失控的邊緣，他還顧忌她、怕她不好出去見人。用一個剛強(qiáng)男人特有的細(xì)膩呵護(hù)她。

他身上氣息很干凈、很健康。

沒有任何熏香，也沒有異味。

清啞覺得醉暈暈的，好像春日里被和風(fēng)拂面。

方初要是知道清啞在這時候心里還評價(jià)他身上味道，肯定又要懲罰她。咬她唇或者舌一下。不過，他也沉醉了。清啞身上的幽香、口中的清甜。讓他感覺在嚼荷花，越嚼越餓！

正不知天上人間的時候，外面細(xì)妹叫清啞。

方初停止吸吮，看向清啞。

清啞不知何時。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

感覺方初沒動了，她睜開眼睛想看究竟。

兩扇睫毛張開，露出中間一泓清水眸。波光瀲滟。

方初低吟一聲，又吻起來。

外面細(xì)妹又叫。

清啞嚇一跳。忙使勁推開他，回應(yīng)道:“來了。”

一面站起來，慌慌張張地轉(zhuǎn)了一圈，不敢就出去。

她覺得臉滾燙，這樣怎么能出去見人呢？

方初又拉住她手。

清啞忙掙扎道:“不行！”

她以為他還要干壞事。

方初柔聲道:“來，我?guī)湍憧纯础！?p/> 將她拽上前一步，打量她——臉色燦如朝霞，櫻唇鮮艷欲滴，他覺得，只有一種情形可以形容她現(xiàn)在的樣子:含苞待放的花兒開了。

這模樣，不用任何裝扮，也艷壓群芳！

見他看著自己不語，清啞小聲問:“怎么樣？”

方初咳嗽一聲，幫她整整衣服，又順了下頭發(fā)，才溫聲道:“就是臉有些紅，其他都沒事。別怕，去吧。”

清啞又去鏡子前轉(zhuǎn)了一圈，正要走時忽又轉(zhuǎn)身，問方初:“你好好的為什么想起說這個？”

方初心里疑惑:說哪個？

忽地醒悟，她是指自己剛說的不后悔的話。

他目光清亮溫潤，道:“沒什么。就是想說了。”

清啞含笑瞅了他一眼，才轉(zhuǎn)身出去了。

等她走后，方初躺下，合上雙目。

為什么想起對清啞說那番話？

因?yàn)樗郧耙恢庇X得自己對謝吟月問心無愧，然今日謝吟月對他坦然認(rèn)錯后，跳江自殺，他心里便不對勁起來，覺得好像欠了她一樣，沒那么理直氣壯了。那感覺就好像是:他不該和她退親，應(yīng)該一直守候在她身邊，等著她幡然悔悟。可是他沒等！

即便她悔悟了，他也無法回到從前。

再回首，他們之間已是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他撫摸著左手?jǐn)嗾疲x吟月決然跳江的情景又浮現(xiàn)在眼前。

他猛然睜開眼睛，望著床頂思索——

當(dāng)時怎么就不假思索地跳下去救她了呢？

他可以肯定自己對謝吟月沒有不舍。也許，是顧念舊情；又也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的悔悟打動了他？

他不得而知。

清啞出去，一眾少女見了她，都嘻嘻笑。

高七姑娘眨眨眼，調(diào)皮評價(jià)道:“玉樹臨風(fēng)！”

另一女孩道:“不，應(yīng)該是氣宇軒昂，氣度沉穩(wěn)！”

高九姑娘搖晃著腦袋，道:“唉！就是有些不規(guī)矩。咱們還在那呢，他就敢放肆輕薄，可謂‘色膽包天’。”

清啞忙道:“他不知道你們在外面。”

高九姑娘立即追問:“這么說，私底下的時候，你們常這樣？”

眾女一齊盯著清啞。

清啞感覺，自己好像站在聚光燈下。

她不想說，又不知怎樣拒絕，半響才辯道:“我們定親了。”

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眾女大笑起來，笑得東倒西歪。

蔡六姑娘橫了眾人一眼，道:“別欺負(fù)郭姑娘！”

一面拉了她坐下，不容拒絕道:“咱們來聯(lián)彈試試。”

她對方初不感興趣，方初再好，那也是清啞的未婚夫了，她現(xiàn)在只想體驗(yàn)一下兩人聯(lián)彈是個什么境界。

清啞掃一眼屋里，這兒沒有琴。

蔡六姑娘忙叫侍女和細(xì)妹，去清啞的屋子搬琴來。

等琴搬來了，蔡六姑娘和清啞并坐，眾女圍在旁邊，看她們聯(lián)彈。

蔡六姑娘也精通音律，善操琴，然和清啞試了兩下，才發(fā)現(xiàn)看別人操作極容易，輪到自己就完全不對了，就好像走路時一條腿不聽使喚的感覺，因?yàn)閺椙俚牧硗庖恢皇植皇亲约旱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