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不能娶 第二百一十九章 忽略

聽風(fēng)就候在一旁，聞言驚訝地看了蔣慕淵一眼，又在被他們爺發(fā)現(xiàn)之前，快速地低下了頭。隨｛夢}小◢說шщЩ.suimEnG.1a

有那么一瞬，聽風(fēng)的心情是格外復(fù)雜的，郡主不知道他們爺問這事是什么意思，但他是一清二楚的。

前兩回夜里去珍珠巷，還是他守在外頭的。

可……

可西林胡同不是珍珠巷呀，沒有賈婦人幫著打掩護(hù)，顧家?guī)孜还右苍冢镉钟屑叶∽o(hù)院，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進(jìn)出，還是要些運(yùn)氣的。

他聽說了，下午時他們爺和顧家六爺偶然遇見、相談盛歡，要是夜里顧六爺就發(fā)現(xiàn)這位新結(jié)識的小公爺出現(xiàn)在了自己妹妹的屋子里……

這恐怕不是打一架就能解決的事情。

而且，顧家肯定也不愿意鬧大了傳出風(fēng)聲，那就是蒙頭干一架，他們爺就算被打青了眼睛，對外也只能說是自己撞的。

想想那場面，聽風(fēng)就暈頭轉(zhuǎn)向。

壽安自然是猜不到蔣慕淵的用意的，哥哥問了，她便依著印象回答了。

西林胡同的宅子是聽風(fēng)打聽來的，知會顧云錦之前，蔣慕淵是去看過的，對里頭的布局大致有些概念，比照著壽安的說法，粗粗能定下顧云錦屋子的位置。

在心中勾起那宅子的地圖后，蔣慕淵與壽安道:“這幾日，皇太后應(yīng)該會讓顧姑娘一趟……”

壽安眼皮一陣跳，張口道:“不會是因?yàn)樾⊥鯛敯伞?p/> “是因?yàn)槲遥氵@小腦袋瓜子整日都在琢磨些什么？”蔣慕淵哭笑不得，“你到時候拿給糖果給她，她還不知情，你別給說穿了。”

壽安郡主聞言，一雙眼睛晶亮晶亮的。

她整日沒有琢磨什么，就只琢磨著不能讓長平把顧云錦搶了去。

聽說蔣慕淵都安排好了，她滿心歡喜，一口答應(yīng):“哥哥放心，我不會給你添亂的。”

囑咐了壽安，蔣慕淵又問道:“京里書局出的那套講書生闖地府的話本，你那兒有嗎？”

壽安頷首:“有的，他們書局出的話本都很有意思，我那兒都有。”

“借我看看，”蔣慕淵道，“我讓聽風(fēng)去你那里拿。”

說好了借話本，等蔣慕淵在長公主那兒用過了晚飯回來，聽風(fēng)已經(jīng)把厚厚一疊話本都搬了來，堆在了大案上。

顧云錦給他說過的三個故事，都一并借來了。

油燈下，蔣慕淵不疾不徐地翻著。

大體的故事進(jìn)展，他已經(jīng)從顧云錦轉(zhuǎn)述的信上知道了，再看完整的話本，也有另一種樂趣。

可故事過半，蔣慕淵就讀出了些不一樣的情節(jié)來。

他微微蹙眉，把后續(xù)內(nèi)容讀完，便印證了心中所想。

他又換了一個故事，迅速看完后，不由失笑地?fù)u了搖頭。

把一個由數(shù)冊話本組成的復(fù)雜故事，壓縮到薄薄幾張信紙之上，必定會有概括和取舍，而顧云錦的取舍之道十分有趣。

她去掉的是所有的感情線。

就好似還沒有出完的兩個書生闖地府的故事，顧云錦只說他們?nèi)绾闻c敵人斗智斗勇，在地底下一步步闖出了名堂，卻絲毫沒有提過他們一個無比掛念在陽間的妻子，一個從鬼差手中救下了幾年前病故的未婚妻……

明明，在完整話本里，這兩條線是下了大筆墨刻畫的。

蔣慕淵倒了一盞熱茶，看著氤氳熱氣，猜想為什么顧云錦會忽略了呢？

是她覺得在給一位公子的信上寫這些內(nèi)容不合適，即便是故事里人物的感情，她寫下來也不妥當(dāng)，還是她多少有些意識到他，雖然還朦朧著，但下意識地就去掉了呢？

蔣慕淵想，恐怕是前者吧，小姑娘壓根就沒有開竅。

等她知道了，不曉得會是怎樣的一個反應(yīng)。

冬天的夜色濃郁，今日又無月光，沉得仿若化不開的墨色。

聽風(fēng)看了眼西洋鐘，撓了撓腦袋，問道:“爺今日不過去？”

之前聽們爺問郡主，聽風(fēng)還以為他今夜就要去的。

蔣慕淵一面翻著話本，一面隨口答道:“先等她進(jìn)宮見了皇太后。”

他自是想見顧云錦的，在兩湖時對著那幅瓊宮圖睹物思人，如今在一座城中，距離上是近了，可他還不能去。

皇太后那兒，他說的是他一頭熱，顧云錦渾然不知情，那他還是繼續(xù)瞞著好。

他也不敢確定，若去見了顧云錦，坐下來聽她說話，看她笑容，他會不會沖動之余就把真心話說出來了。

那樣，顧云錦驚訝意外不說，等去了慈心宮，指不定就叫皇太后看出端倪來。

那前頭都按部就班，就白費(fèi)力氣了。

好歹等過了這幾日……

皇太后說了依他，就當(dāng)真沒有耽擱，隔日就有內(nèi)侍到顧家傳話，讓顧云思與顧云錦明日一早進(jìn)宮去。

單氏訝異極了，送走了內(nèi)侍，急匆匆尋了徐氏，打發(fā)了伺候的人，低聲道:“莫不是真因?yàn)橛劳醺氖聝海咳舨蝗唬侍蠛枚硕艘娫棋\做什么？”

徐氏亦是憂心，尋找著合適的解釋:“不是還叫上云思了嗎？”

“我看云思就是個湊數(shù)的！”單氏撇嘴。

妯娌兩人琢磨了一通，還是勉強(qiáng)穩(wěn)住了陣腳，是好是壞，明日便知分曉了……

這樣的猜測，不止單氏有，其他得了消息的人也那么想。

之前認(rèn)為永王妃不會選擇顧云錦的百姓，一下子也遲疑起來了。

顧云錦被單氏催著試了幾身衣裳，總算選定了明日要穿的戴的。

宮里不比他處，慎重些總是沒有錯的。

壽安郡主讓林嬤嬤送了些糖果過來。

林嬤嬤笑著道:“皇太后喜歡吃這些，只是礙著身體，每日都只能嘗一顆。

可即便不能多吃，拿到糖了，皇太后還是會很高興的。

兩位姑娘明日背著嬤嬤宮女們，暗悄悄把這些交給皇太后……”

有人來提點(diǎn)，單氏松了一口氣，又請林嬤嬤給她們說了些進(jìn)宮的規(guī)矩。

避開顧云錦，單氏還想打聽皇太后召見的內(nèi)情，林嬤嬤得過吩咐，自然是一問三不知，單氏也就只好不問了。

翌日上午，顧云錦和顧云思一道進(jìn)宮拜見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