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秘之主 第一百八十六章 猜測與想法

古拉因城，旅館房間內(nèi)。

克萊恩坐在安樂椅上，伸手接過了“贏家”恩佐端來的加檸檬片紅茶。

他的另外一邊，“地獄上將”路德維爾臉戴面具，腰挎刺劍，筆直站立，就仿佛最忠心的侍衛(wèi)。

直到此時，完全平復下來的克萊恩才有足夠的心力去分析死神陵寢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其中，他最在意的是究竟哪位存在于關(guān)鍵時刻幫助阿茲克先生擺脫了困境，并給出了三個選擇：

“首先，女性的嗓音；

“其次，這件事情對‘她’肯定有利，否則沒誰會跨越遙遠的距離，過來提供援助，當然，如果只是恰好路過，基于好心，順手幫一下忙，那也是可以理解能夠接受的，可問題在于那陵寢是死神隕落時神力、特性、尸骸與自然環(huán)境結(jié)合的產(chǎn)物，沒有相應的‘鑰匙’，就連神靈都發(fā)現(xiàn)不了，打不開門，怎么可能有誰偶爾路過？

“再次，阿茲克先生的行動非常突然，沒先去找靈教團執(zhí)行人造死神計劃的成員‘打聽’情報，直接就循著呼喊，來到狂暴海，進入了‘死神寶庫’，如果不是能定位我和他其中一人，或擁有強大的預知能力，幾乎沒有哪位存在能這么快這么及時趕到。

“最后，能從阿茲克先生體內(nèi)歸來的薩林格爾幾乎可以確定是第四紀那位‘我瘋了，我也更強了’的死神，那女性嗓音竟然直呼祂的名字，沒有一點尊敬。

“這……”

克萊恩認真分析之中，突然有了一個猜測，卻又忍不住想避開那個可能。

據(jù)他所知，黑夜、死神、巨人三條非凡途徑屬于一組，可以在高序列互換，而女神除了借助“緋紅之主”這個尊名或可能存在的特定“0”級封印物，占據(jù)著“月亮”一部分權(quán)柄，還有“安眠與寂靜的領(lǐng)主”這種完全可以指向冥界指向死神領(lǐng)域的稱號。

而上次迷霧小鎮(zhèn)的經(jīng)歷，以及自身在廷根市時有借助圣劍，于女神見證下，訂立誓約的事實，加上女神明顯還擁有厄運權(quán)柄這點，讓克萊恩相信，自己可能已經(jīng)上了對方的“特別關(guān)注名單”，就像他利用“海神權(quán)杖”標記某些信徒一樣。

“大膽假設(shè)，小心求證，如果真是女神，那幾乎所有的問題都能得到解答：

“作為七大正神之一，作為‘蒼白年代’最后的勝利者之一，祂有足夠的位格和層次直呼死神的名字……

“而被祂標記的我，一旦出現(xiàn)異變，比如進入‘死神寶庫’這種古怪的地方，祂肯定能有所察覺，做出應對，并且因為這必然會存在一個周期，所以沒能在一開始就趕到阻止……

“對祂來說，那人造死神，或者初步活化的‘死神’途徑‘唯一性’，可以明顯加強‘安眠與寂靜’方面的權(quán)柄，甚至讓祂直接侵蝕死神領(lǐng)域，如同‘欲望母樹’對‘被縛之神’做的那樣……

“‘死神’隕落時，三份序列1應該有主動分離，不知被誰得到了，如果女神再搜集到它們，或許稱號里就要加上‘古老冥界的主宰，所有亡靈的君主’等內(nèi)容了……

“阿茲克先生雖然有被教會的高序列強者追蹤，但始終沒受到實質(zhì)的威脅，看來女神一直在等待今天的事情發(fā)生……”想到這里，克萊恩忽然心虛。

他相當虔誠，至少表面相當虔誠地抬起右手，在胸口順時針點了四下，畫了個緋紅之月，并喃喃自語道：

“贊美女神。”

這讓他想到了當初就怎么弄到“占卜家”高序列魔藥配方請教“命運之蛇”威爾.昂賽汀時收獲的回答：

“……只能找瘋掉的查拉圖，或者去霍納奇斯山脈，如果你是黑夜的眷者，就當我沒說。”

迷霧小鎮(zhèn)的事情后，克萊恩已然發(fā)現(xiàn)去霍納奇斯山脈和找查拉圖是同一個選項，就連到圣賽繆爾教堂地底竊取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也一樣，可直到今天，他才覺得后面半句廢話也許并不是沒有意義。

他抬手摩挲起下巴，無聲自語道：

“也許，大概，可能，我真算是黑夜的眷者……”

對于這一點，克萊恩其實并不是太排斥：

一方面，他來到這個世界后最初的歲月是在黑夜教會廷根市值夜者小隊度過的，有一群很好的隊友和同事，有相對溫馨的生活，有比較認可的理念，直至現(xiàn)在，依舊時常回想，所以，雖然談不上信仰“黑夜女神”，但對這位神靈的認可度最高。

另一方面，至少到目前，“黑夜女神”尚未表現(xiàn)出惡意，反倒給予了一定的“恩賜”，克萊恩想著既然已經(jīng)被做了特殊標記，短時間內(nèi)也擺脫不了，那只能學會接受，充分利用。

當然，該有的警惕也必不可少……另外，“欲望母樹”、“真實造物主”、“原初魔女”、“原始月亮”、“瀆神者”阿蒙、“命運天使”烏洛琉斯等敵對者已經(jīng)太多，某些甚至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能抓住我的行蹤，不找一根大腿抱住，未來真的會非常艱難！面對過太多事情的克萊恩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

對他來說，只要女神標記自己是從借助圣劍訂立誓約開始，而非更早，并且不是一直“監(jiān)控”，那他就能夠接受。

至少從“海神權(quán)杖”對特殊信徒的標記看，一直“監(jiān)控”是不成立的……嗯，阿茲克先生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將處于沉睡狀態(tài)，女神也不是說“神降”就能“神降”，必然會有相應的阻礙和困難，否則七大正神早就滿世界“神降”，解決各種問題了，所以我在南大陸得低調(diào)一點，老實一點，盡量不將希望寄托于外在……克萊恩提醒了自己幾句，轉(zhuǎn)而審視起新的秘偶，“地獄上將”路德維爾。

坦白地講，他對那張銀白面具下掩蓋的臉孔一直相當好奇，可想到上次戰(zhàn)斗時，路德維爾摘掉面具后造成的異變，又按捺住了心思，準備離開城市，進入?yún)擦趾推渌麩o人之地后，再做嘗試。

經(jīng)過一番忙碌，克萊恩初步弄清楚了新秘偶的序列和能力。

路德維爾是“死神”途徑的序列5“看門人“，并且不是正常人類。

相應序列9是“收尸人”，克萊恩在廷根市時就已知曉具體的情況，清楚他們會具備一定的尸體特質(zhì)，整個人顯得頗為陰森，體溫較低，從而避免被無智慧的亡靈襲擊，同時，他們還獲得了身體素質(zhì)的提升，能承受腐爛、寒冷和死亡氣息的侵蝕，天然具備靈視，并且了解諸多不死生物的特點和弱處。

序列8是“掘墓人”，晉升至這個層次的“收尸人”體魄更為強壯，靈視更加厲害，身手更為敏捷，能初步溝通附近少量的‘靈’，讓它們提供幫助，除了這些，“掘墓人”哪怕面對不熟悉的不死生物和靈界生物時，也能通過“觀察”，很快找出它們的弱點，這叫“死亡之眼”。

序列7“通靈者”屬于質(zhì)變階段，非凡者將掌握各種與靈相關(guān)的神秘學儀式，能直接與現(xiàn)實世界的自然靈和徘徊的亡魂溝通，于他們而言，到處都是線人。

同時，他們能借助不同的靈來實現(xiàn)各種魔法，制造各種超自然現(xiàn)象，相當全面。

序列6“死靈導師”和序列5“看門人”相對“通靈者”來說并沒有實質(zhì)的改變，只不過擴大了溝通的范圍：“死靈導師”開始涉足靈界，能自行“招募”信使，獲得某些靈界生物的幫助，“看門人”可感應到冥界的入口，驅(qū)使里面的亡靈，就像在守衛(wèi)生與死的間隔。

從“通靈者”開始，隨著序列的每一次提升，非凡者能控制和驅(qū)使的自然靈、不死生物、靈界生物數(shù)量和質(zhì)量，都爆發(fā)性增長，“死靈導師”還額外掌握了能繞過血肉之軀保護的“亡者之語”，將針對靈體的溝通上升為驅(qū)使，甚至奴役，“看門人”則能有限度利用生與死之間的那扇神秘大門，通往冥界的大門！

“要不是阿茲克銅哨天然克制‘收尸人’途徑對靈的掌控，我當初都未必有和‘地獄上將’一戰(zhàn)的資格，而就算現(xiàn)在，如果不是有‘旅行’保底，即使用上半神層次的能力，也多半解決不了路德維爾，以后向因斯.贊格威爾復仇時，得注意這一點，他曾經(jīng)是‘看門人’。”克萊恩邊輕輕頷首，邊端起杯子，喝了口紅茶。

至于路德維爾那把武器，叫做“哈里斯刺劍”，來源于南大陸古代一位王子，它并不直接對應哪條途徑哪條序列，更接近“北方之王”尤里斯安那種相似特性無規(guī)律聚合的產(chǎn)物。

它只有一種非凡能力，那就是為刺中的事物帶來絕對的毀滅。

作為賞金最高的海盜將軍，路德維爾并不止這一件神奇物品，可惜的是，他最珍貴的死神戒指被阿茲克拿走了，臉上戴著的銀白面具，克萊恩短時間內(nèi)也沒法取下研究。

“還有，他真的不愛錢，他對錢沒有一點需求……”克萊恩放下杯子，收回目光，決定趁時間還較早，離開古拉因城，去別的地方等著達尼茲那邊完成調(diào)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