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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庶子風(fēng)流 第一百零一章 處置
賈府內(nèi)宅,賈母上院。
榮慶堂。
賈母午休罷,正與薛姨媽話家常。
王熙鳳滿面含笑的與王夫人說著府上裁剪夏衣和放月錢的事,王夫人不時頷首,卻極少開口。
李紈則帶著黛玉、湘云、寶釵并三春姊妹在下面頑笑說話。
堂內(nèi)眾多丫鬟婆子侍立,靜靜的賠著笑臉等候吩咐。
一派祥和暖煦
這是賈母最喜歡看見的場景,也是她最受用的氣氛。
眾人并沒有聊賈琮寫詞之事,都知道,賈母極不喜歡這個孫子。
大家專挑些喜慶的,譬如賈母年輕時的富貴事來說,哄的老太太一直笑的合不攏口。
老太太興許在心里祈禱,這樣幸福的富貴生活,能過一萬年。
然而,美好的畫面,終究還是被打破了
正當(dāng)賈母與薛姨媽聊金陵舊事聊的熱鬧時,兩個東路院的管事媳婦,甚至都顧不得規(guī)矩,直接驚慌失措的闖了進來。
偏又說不到一起,亂糟糟的各喊各的:
“天老爺!老太太啊,出大事了!”
“了不得了,了不得了,老太太,出大事了啊!”
一通叫嚷,讓賈母等人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眾人齊齊唬的變了臉色,下意識的都以為,是大老爺賈赦沒了。
賈母臉色蒼白,喝道:“天塌不下來,好生說話!再這般沒規(guī)矩,先賞一頓好板子再說!”
那兩婆婦這才止住了亂嚎,其中一人哭道:“老太太,出天禍了!”
“渾說什么?大老爺?shù)降自趺戳耍俊?p/>
賈母心中愈發(fā)認(rèn)定,她的長子沒了,心里揪痛,厲聲喝問道。
那媳婦哭道:“大老爺他老太太啊,剛剛鏈二爺偷了桃紅姨娘,被老爺撞了個正著。
老爺要殺鏈二爺,太太去攔,卻被捅了一劍,這會兒眼看就要不行了。
老爺又去追著鏈二爺要殺,這會兒也不知怎樣了,許是已經(jīng)被殺了”
“轟!”
好似一晴天霹靂降下,劈的賈母整個人都蒙了。
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都發(fā)生了什么?
事情緩緩的在賈母麻木的心里理著:
璉兒偷了姨娘,被他老子撞見了,他老子要殺他,卻殺了大太太,如今還在被追殺,生死不知
這是潑天大禍啊!
終于反應(yīng)過來,賈母蒼老的面上不帶一絲血色,身子抖個不停。
那邊王熙鳳也羞憤滿面的大哭起來,只覺得把八輩子的臉都丟盡了,再無顏見人。
李紈則面色蒼白的帶著一眾小姑子們離開,這不是她們該聽的事。
這邊剛走,就又見兩個婆子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報道:“老太太、太太不好了,出事了,大老爺要殺鏈二爺,老爺氣的嘔血暈厥過去了。”
聽說賈政也出事了,賈母面色慘然,頭暈?zāi)垦#僖舱静蛔×耍诖查缴稀?p/>
而王夫人卻驚站起來,一迭聲問道:“老爺如何了?寶玉何在?寶玉可有事沒有?”
婆子忙道:“老爺被送進書房,正差人去請?zhí)t(yī),寶二爺一直護著老爺,倒沒事,只是受了不小的驚嚇”
王夫人和薛姨媽聞言愈發(fā)焦急了。
賈母喘息了兩聲后,倉惶問道:“大老爺,可殺了那個畜生?”
婆子回道:“并沒有,是琮三爺回來了,救下了鏈二爺。不過大老爺氣的昏死過去了,鏈二爺也眼見不大好了”
賈母聞言,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不過到底經(jīng)歷的事多些,雖然心腸寸斷,還能堅持得住,至少目前,只死了一個邢夫人
“前面誰在當(dāng)事?”
賈母滿臉凄慘的問道。
婆子回道:“琮三爺在派人請?zhí)t(yī),又代老爺送走了客,還讓人照顧好鏈二爺,打發(fā)我們進來傳話給老太太、太太。
他護著大老爺回了東路院,說還要搶救大太太,一個都不能有事。
琮三爺臨走時,還讓奴婢問問老太太,是不是請東府的珍大爺過來先把事管起來。”
聽婆子說完,賈母心中初聞賈琮管事的厭惡感消散了大半,連聲道:“對對對,快去請珍哥兒來!老天爺啊,這是造的什么孽啊!”
許是覺得都處置的差不多了,賈母終于忍不住大哭起來。
王夫人、薛姨媽聽聞賈政和寶玉暫無大礙,放下心來,不過到底記掛著二人,便勸道:“老太太且安心,許是不到這個地步。不如先去看看”
賈母聞言,忙點頭道:“快走快走,先去看看老爺和寶玉。”
東路院。
如今賈赦昏厥,邢夫人瀕死,連作威作福的王善寶家的,也奄奄一息。
賈璉又不在
此刻,能說上話的,只有賈琮。
盡管平日里少有人拿他當(dāng)回事,可此刻,東路院卻也只有他能做主。
帶人回了東路院后,先讓人把賈赦送回正臥房安置好,賈琮徑又去了邢夫人處看望。
此刻,邢夫人面如金紙,氣若游絲,一絲反應(yīng)也無。
了解情況后,賈琮稍做檢查,心里就有數(shù)了。
其實劍傷雖嚴(yán)重,卻還不致命。
關(guān)鍵是最后王善寶家的那一壓
胸腔內(nèi)本是負(fù)壓,縱然有創(chuàng)傷,只要不是三菱刺那種歹毒武器,在負(fù)壓的牽引下傷口都會自動閉合,緩緩恢復(fù)。
若只是一道劍傷,上了藥包扎好后,將養(yǎng)些日子也就恢復(fù)了。
然而那一壓,卻生生將邢夫人一條命給壓去了大半。
創(chuàng)傷口猛然張開,大量空氣涌入,負(fù)壓被破壞,牽張功能消失。
再加上沒有消炎藥
應(yīng)該勉強還能救活,只是邢夫人日后怕連喘氣都困難。
成為廢人,只能在床榻上茍活。
不過,這樣也好。
倒是意外收獲
只是眼下無論怎樣救治,賈琮都不能親自,否則日后邢夫人受難時,只當(dāng)是他在使壞
念及此,賈琮冷靜吩咐道:“不能等太醫(yī)了,傷病多太醫(yī)少,時間耽誤不得。我記得后廊下不遠(yuǎn)就有一家同濟堂,派人速速請了郎中來。”
只是此時五六個婆子,七八個丫鬟亂糟糟圍在一旁,哪個都不愿動。
賈琮還沒有支使她們的威望
見此,賈琮揚起眉頭,喝道:“家里還有規(guī)矩沒有?爾等想眼睜睜看著太太出事?若是誤了治傷時機,我必稟明老太太,治你們一個怠惰奸邪之罪!”
這時,眾嬤嬤丫鬟似乎才回過神來,想明白了東路院今日變故之后將會發(fā)生的變化。
老爺太太未必能活,鏈二爺已廢,東路院這份家業(yè)怕只能落在眼前這位三爺身上。
真真好氣運啊
想清楚這點,眾人的面色多發(fā)生了變化,隱隱諂媚起來。
一個二個這才忙活起來。
派人速速去前面通知,沒過多久便請了一老郎中回來。
不過這老郎中也只能略盡人事,把完脈后,礙于女眷,指使著婆子將傷口包扎后,又開了副湯藥。
只說熬的過這五日,便能活命,熬不過的話
只能看天意。
做完能做的,吩咐留兩個老陳的嬤嬤和兩個丫鬟在廂房內(nèi)守著后,賈琮又?jǐn)y郎中去了正臥房,賈赦處。
相較起來,賈赦的情況,遠(yuǎn)比邢夫人要嚴(yán)峻的多。
同濟堂的郎中連盡人事的手段都沒,診完脈后,只說病入骨髓,藥石無醫(yī)。
可賈琮卻不愿放棄,揖禮央求道:“先生請務(wù)必救家父一救!”
雖然賈赦已經(jīng)到了肝昏迷的地步,西醫(yī)已經(jīng)沒什么好法子了,但賈琮卻知道,對于這種癌癥后期,西醫(yī)沒法子,中醫(yī)反而能很好的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
后世但凡省三甲醫(yī)院內(nèi),必有中醫(yī)科。
如肝癌、肺癌、白血病等到了后期西醫(yī)無解的絕癥,中醫(yī)卻通常能延長半年甚至一二年的壽命。
賈赦現(xiàn)在若死,對賈琮的影響還是極大的,起碼今歲秋闈他就不能參加了,要守孝三年
對賈家也不利,賈璉更是必死無疑。
而這些,都不在賈琮的計劃之內(nèi)。
所以他希望能延緩至少半年以上的時間
按理說,賈赦這病雖是折磨痛苦之極,但總還能再拖些時日才是。
同濟堂的郎中見賈琮如此心誠,雖為公候子弟卻不驕奢氣盛。
再加上儀表不俗,孝道有佳,便心生好感,猶豫了下,道:“不敢瞞公子,我手段有限,確實是沒有法子了。
不過,我知道有一人,姓張名友士,學(xué)問最淵博的,更兼醫(yī)理極深,能斷人的生死。
若公子能請得此人出面,想來或有救治貴府老爺?shù)姆絻骸!?p/>
賈琮聞言,忙問道:“不知這位府第何處?小子必親自前往邀請!”
那郎中道:“張友士非都中長安人,是南省的人。不過他和神武將軍府馮家有舊交,如今住在他府上。”
說罷,就告辭離去。
賈琮剛送至二門,就見管家吳新登急急趕來,道:“哥兒快去吧,老爺尋你問話呢!”
榮府,向南大廳西暖閣內(nèi)。
賈政有氣無力的半躺在炕上,背后倚著錦靠。
賈母坐在炕邊垂淚,王夫人坐在炕下交椅上,拉著寶玉的手
王熙鳳猶自在哭泣,賈璉頭上包裹著紗布,垂頭喪氣的跪在門口處。
堂內(nèi)還站著幾個老陳的嬤嬤和媳婦,隨時等候吩咐。
賈琮進來后,先與賈母、賈政等人行禮。
眾人的目光也第一時間落在了他身上,除卻賈母外,多數(shù)人已經(jīng)知道昨日瓊林宴上發(fā)生的事了。
此刻眼神也格外復(fù)雜。
尤其是在聯(lián)想到日后賈府權(quán)利繼承方面..
賈政卻顧不了許多,連聲叫起后,上下打量了番賈琮,滿臉欣慰道:“好,好啊!”
賈母不知賈政在說什么,緣何叫好,皺起眉頭來。
難道今日之事和賈琮有什么干連?
王夫人忙解釋道:“老太太,昨兒新科進士瓊林宴上,琮哥兒做了首極好的詞,據(jù)說連狀元也壓了下去。今日那么多大人上門拜訪老爺,都是因為此事。”
和王夫人、薛姨媽一般,賈母對一首詞的好壞并不在意。
對賈政這個時候還顧著狗屁詩詞,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
只能沉下臉來直接問賈琮,道:“你把大老爺和大太太送回去安置妥當(dāng)了?”
賈琮依禮應(yīng)道:“回老太太的話,已經(jīng)安置妥當(dāng)了。因為太醫(yī)院太遠(yuǎn),怕耽擱了救治,便私自做主,讓人請了同濟堂的郎中來,先急救了番。
大太太處,郎中說只要熬過這五日,多半性命能保住了。
只是大老爺處,他沒甚法子了。
我苦求了一番,他才道出一個名叫張友士的人,說此人乃當(dāng)世神醫(yī)。
醫(yī)理精湛,可斷人生死,手段極高明。
若能請得此人來,多半還有用。
這位張神醫(yī)雖是外省人,如今卻在都中神武將軍府住著。
正要請示老太太、老爺、太太,該如何去請此人來。”
聽賈琮說罷,饒是以賈母對他的天生不喜,此刻也不得不頷首,道:“難為你這么點功夫就置辦妥當(dāng)了,至于那位張友士,就派人拿著老爺?shù)拿フ埩T。”
正說著,外面?zhèn)鱽硗▓舐暎?p/>
“東府珍大爺和小蓉大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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