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穿越了99個世界 第一百五十二章 美國隊長的養(yǎng)老金

走出診所大門，史蒂夫看到杜克用鐵鏈栓門，突然感覺氣氛很微妙，他嘗試著讓氣氛好起來：“我想你知道我的名字，你可以喊我史蒂夫，不用總叫我隊長。已經(jīng)七十年了，我早就不是什么隊長了?！?p/> “我叫杜克，是個牙醫(yī)。”杜克掛上大鎖：“你一直都是隊長，我上學(xué)時，歷史書上還印有你的照片。在紐約博物館專門設(shè)有你的展廳，你粉碎了納粹的野心，停了下軸心國征服世界的腳步，你是這個國家的象征和世界的英雄?！?p/> 史蒂夫驚訝了：“那是我嗎？我可不記得我有這么偉大，我可做不到這些，勝利是因為所有人的不懈努力，不能歸功于一個人。還有你真的是個牙醫(yī)？我以為你是外星人?！?p/> 杜克沒理會史蒂夫的吐槽，繼續(xù)說道：“書本上就是這么宣傳你的，某些人把你神話了，將你打造成一種精神和信仰。”

史蒂夫無言，有些彷徨：“為什么是我，明明有這么多英雄？”

“因為你的故事最具傳奇性，也有可能是因為你已經(jīng)死了。死掉的信仰只能供人瞻仰，活著的說不定會參加總統(tǒng)競選……大概就是這樣?！倍趴讼难哉Z如同一把尖刀，挑開了血淋淋的現(xiàn)實。

史蒂夫聽完突然莫名煩躁，心里有股郁氣，卻又不知朝誰發(fā)泄。陡然聽說自己成了獨一無二的英雄，他還有些竊喜，但英雄的背后卻是利益上的博弈，這讓他回想起當(dāng)年在歌舞團的生活，那時他也是個象征。

“嘿，杜克醫(yī)生！今晚我們第三次見面了，你真的不考慮來點洗衣粉嗎？”推銷員戈爾德從角落里竄出來，開心打著招呼：“哇哦！你家大門怎么了？..來你家反恐了？”

“洗衣粉？”史蒂夫不明覺厲，現(xiàn)在推銷員太勤奮了，大晚上出門拓展業(yè)務(wù)。

“伙計，生面孔??！要來點洗衣粉嗎？”戈爾德轉(zhuǎn)身看向史蒂夫，上下打量了幾眼，搖頭不再廢話。一個專業(yè)的推銷員必有狠辣的眼光，戈爾德一眼就能看出來史蒂夫的外套不合身，不是偷就是借的，腿上的褲子是老掉牙的款式，連公園的老爺爺穿的都比這時髦。

一毛錢都沒有的窮鬼！戈爾德暗罵。

“洗衣粉是什么？”本著不懂就問的美好品德，史蒂夫看向杜克。

“不用聽他胡說八道，他叫戈爾德，是這條街的小混混。洗衣粉就是海X因，以你超人般的身體素質(zhì)，當(dāng)飯吃也沒事?！倍趴私忉尩馈?p/> 史蒂夫沒說話，戈爾德先怒了，他噴著唾沫指著自己聲辯：“醫(yī)生，我不是街頭混混，我是黑社會。”

戈爾德搞笑的樣子逗樂了史蒂夫，美國隊長笑呵呵看著身前的混混，他能感覺到對方的品性不壞，頂多是誤入歧途，離黑社會差遠了。

“戈爾德，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黑社會嗎？”杜克覺得有必要給面前的白癡講解一下，省得他哪天被警察抓走還不知道錯在哪。

“真正的黑社會？”戈爾德愣了。

“黑社會就是開著千萬豪車，一身名牌西裝，身兼社會要職，懷抱數(shù)十個女人，身邊一群保鏢，人前名聲顯赫，高學(xué)歷、高素質(zhì)、高修養(yǎng)，經(jīng)常被各大媒體高歌頌德的慈善家。嗯……還有，他們每次做好事都會被記者拍到?！倍趴艘豢跉獠粠?，語速飛快說著。

“那像我這樣抽煙打牌，滿嘴臟話，半夜出來賣洗衣粉，衣服上沒幾個洞都好意思和別人說話的人呢？”戈爾德突然覺得杜克說的很有道理，便虛心請教，他想知道自己的定位。

杜克：“是X逼！”

戈爾德：“……”

告別了垂頭喪氣的戈爾德，杜克帶著史蒂夫走在布魯克林的大街上。凌晨四點的紐約燈火通明，繁華的主街道上來往的人群絡(luò)繹不絕，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印在史蒂夫臉上，讓他的臉顯得蒼白無力。

兩人逛了半天，杜克帶著史蒂夫乘地鐵來到博物館。大半夜博物館自然大門緊閉，但這難不倒杜克，他和門口的警衛(wèi)親切說了句，警衛(wèi)就像伺候老板一樣，堆笑迎著二人走了進去。

“你是怎么做到的？”史蒂夫好奇道，一開始警衛(wèi)的態(tài)度很強硬，但杜克說了兩句廢話，對方就態(tài)度大改，臉上笑得褶子都出來了。

“我善于和別人溝通，這是語言上的魅力！生活沒有那么多爭吵，有時候人與人只差一點理解。”杜克誠懇說道，順帶喂了隊長一碗雞湯。

史蒂夫白眼一翻，沒信杜克的鬼話，他能感覺到杜克對警衛(wèi)做了什么，只是太隱秘他沒發(fā)現(xiàn)。

警衛(wèi)打開博物館的燈，開啟廣播和幻影燈，引著二人來到美國隊長展廳。史蒂夫靜靜看著關(guān)于他的描述，那些吹噓的歌功頌德被他直接忽視，一言不發(fā)看著其他展面。有好友巴基的，也有咆哮突擊隊的……緬懷著腦海中的回憶，史蒂夫沉默許久。

“有什么感想？”杜克問道。

“太多了，我不知道怎么描述。”

“隔壁街就是紐約警察分局，你可以去那表明你的身份，很快就會有人來接你?！?p/> “我只是個過氣的大兵，現(xiàn)在這個社會已經(jīng)不需要我了。”史蒂夫慘笑一聲，頹然坐在椅子上，博物館的見聞清晰準確的告訴他，他只是個過去式。信息化、科技化的時代，沒有能承載他的船……咳，沒有他的用武之地。

說白了，他就是個只會打仗的士兵，除了執(zhí)行命令他沒有一技之長。

七十年一睡不起，他和世界脫節(jié)太嚴重，他的思想還停留在七十年前，無論是認知方便還是心里層面，都格格不入，他甚至都不知道洗衣粉是什么。

沒有朋友沒有家人，一切都是空白，一個人站在世界對面，想要融入?yún)s無從下手。

曾經(jīng)的英雄現(xiàn)在只是個迷茫的流浪漢，他無家可歸。

孤獨、畏懼、迷茫、不知所措……杜克從史蒂夫的眼睛里看到了無數(shù)負面情緒，這讓他很驚訝，這還是無所畏懼的美國隊長嗎？他的自信和堅韌去哪了？

杜克想到曾經(jīng)看過的那部神作，電影《肖申克的救贖》中，在監(jiān)獄里五十年的老人，出獄后無法克服對現(xiàn)實的恐懼，在一家小旅館上吊自殺了，死前面帶微笑。同樣的，還有一部《海上鋼琴師》講得也是類似的情節(jié)。

史蒂夫的情況比他們也就好一點，但也好不到哪里去，當(dāng)你一覺醒來，人類已經(jīng)邁入太空殖民時代，你會作何感想？沒有身份、沒有親友、沒有人知道你是誰……歡聲笑語與他們無關(guān)，人情冷暖只剩孤獨，這不是人間，這是地獄！

“或許你該看看心理醫(yī)生，我認識幾個不錯的家伙，可以介紹給你。當(dāng)然了，他們的費用很高，按小時計費。不過不用擔(dān)心，我覺得以你的高齡，會有不少退休工資和養(yǎng)老金可以拿。”杜克說著說著臉色無比怪異：“他們欠你不少工資，說不定會補償你一套房子，現(xiàn)在紐約的地皮老貴了，有套房子也不錯。你只是睡了一覺，醒過來就能少奮斗五十年，其實也蠻不錯的……”

史蒂夫聽著一頭黑線，養(yǎng)老金什么的，他一時接受不了，他的心理年齡才二十多歲。還有五十年才能買一套房子，現(xiàn)在紐約的房價有多貴？

“我現(xiàn)在不想接觸國家的人，還是算了吧！”史蒂夫頹然嘆息：“以前我可以全身心投入為國效力，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時代已經(jīng)不需要我了?！?p/> “那么史蒂夫，接下來你想去哪？”杜克覺得自己似乎改變了劇情，如果史蒂夫不再是美國隊長，那一定會很有趣。

“我……我也不知道。”史蒂夫茫然看著自己的展廳，這個世界只有對他的回憶，而他本人是多余的。

就在杜克想要說些什么到時候，史蒂夫突然走進一個播放室，門前海報上印有一個軍裝美女的大頭照，是他的女友佩姬·卡特。

杜克沒有走進展廳，就在門外靠墻站著，里面是個悲傷的故事，他可不想安慰一個感情受創(chuàng)的老男人。

許久之后，史蒂夫走了出來，眼角有些紅腫，步履蹣跚，身形更加佝僂了。連番打擊下，即便是他的精神再強大，也有些吃不消。

杜克沒說話，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隊長，要不要去酒吧喝一杯。”

史蒂夫苦笑：“我的細胞對酒精和毒素免疫，喝不醉?！?p/> “那真是悲劇?！倍趴藨z憫道，喝不醉的酒和礦泉水有什么區(qū)別。

“你叫我史蒂夫就行了，我不是隊長了?！笔返俜蜻@話似乎若有所指。

“好的，隊長?！?p/> “是史蒂夫……”

“明白，隊長。”

“算了，你開心就好?！笔返俜驘o奈放棄了，很想一拳K在杜克臉上，但是又怕疼。

兩人走出博物館，斯蒂夫走在大街上，冷不丁問了句：“杜克醫(yī)生，如果我去警局，你就不怕暴露身份嗎？”

史蒂夫不是傻瓜，相反超級戰(zhàn)士血清給他無與倫比的清醒頭腦，他的智商碾壓絕大部分人，只是和社會脫節(jié)讓他看起來有點呆頭呆腦。他能感覺到杜克的不凡，但就是這么強大的人卻隱身在一家紐約街頭的小診所，不論從哪個角度，都太可疑了。

“不會，臨走時我會清洗你的記憶，沒人知道是我救了你?！倍趴寺柭柤?，表示這些都不是問題。

史蒂夫臉皮抽抽，訕笑了一下：“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對吧？”

杜克沒有回話，兩人就這么靜靜走著，直到朝陽放晴他們回到診所門前。史蒂夫轉(zhuǎn)身看向街頭的小巷，當(dāng)年他在那里挨過揍。

“杜克醫(yī)生，我有個不情之請?！笔返俜蛞宦烦聊詈笙露四硞€決心。

“先說好，我是不會收留你的。頂多請你吃個早飯，然后你該去哪去哪?！笨吹绞返俜蛴杂种?，杜克搶先說道。

“不是這個……”史蒂夫一臉無語，調(diào)整了下語氣：“我想和佩姬見一面，你能幫我嗎？”

“哈？為什么你覺得我能幫你？”

“直覺告訴我你可以。”史蒂夫懷念道：“她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執(zhí)念……我還欠她一支舞。幸好我還有機會彌補，否則我真不知道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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