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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漢 第五十九章 風(fēng)暴
葉昭在自家門前遭到刺殺,對于洛陽城來說,絕對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如今這洛陽城中,要問誰權(quán)利最大,那自然是皇帝,但皇帝之下呢?
這就眾說紛紜了,大將軍何進,手握天下兵馬大權(quán),太傅袁隗,四世三公,名門望族,同樣在朝野有著巨大的影響力,但在這二人之外,葉昭手握旅賁三衛(wèi)兵權(quán),身兼司隸校尉之職,還兼著河/南尹的職位,單以權(quán)利來說,在這洛陽城中,除了天子劉宏之外,葉昭可說是集軍政大權(quán)于一身,絲毫不在何進、袁隗之下。
也因此,葉昭在家門口被人行刺,令朝野大震,但在私下里,卻是有不少人在扼腕嘆息,但不管怎樣,這件事情還是掀起了巨大的波瀾,甚至連宮中的皇帝都派人前來探尋,然而令人奇怪的是,葉昭并未盤查全城,只是加強了皇宮的防衛(wèi),甚至連象征性的搜查都沒有。
就在許多人不明白葉昭什么意思的時候,一股刺殺的風(fēng)潮席卷了整個洛陽。
葉昭被刺殺的第二日,議郎李昶無聲無息的死在自己家中,被人一刀割喉。
緊跟著當(dāng)天下午侍中黃宛、議郎董承、諫議大夫王允相繼遭遇刺殺,只是黃宛與王允幸運一些,被護衛(wèi)拼死救下,董承卻是被人亂箭射殺,死相凄慘。
緊跟著第三日,有八廚之稱的胡毋班一大早被妻子驚恐的發(fā)現(xiàn)死在自家的臥榻之上,從床榻上找到一挑五彩斑斕的毒蛇,同是八廚之一的秦周在上茅廁時不知被誰倒塞進茅坑里,生生的被嗆死。
到了第四日,更是袁隗的寵妾吃飯時被毒殺,也算間接地救了袁隗一命,大將軍何進的幕僚王奔吃飯時頭頂?shù)臋M梁突然落下,直接將腦袋砸了個粉碎,何進在下朝回家的途中,遭到十幾名亡命徒的刺殺。
第五日,有刺客直接闖進王允的府宅里強行刺殺,家中仆人、婢女死了一片,王允更是臀部被射穿,差點將命根子給射沒了,幸好府中侍衛(wèi)眾多,拼死殺敵,才將刺客盡數(shù)殺盡,之前被葉昭攆出嘉德殿的鄭泰只是出門散步,回來時卻把腦袋給弄沒了。
一時間,整個洛陽城風(fēng)聲鶴唳,稍有些名望之人整日瑟縮在家中不敢出門,有些官職的都會隨時將護衛(wèi)帶在身邊,吃飯如廁都不離左右,何進更是直接將鮑鴻的新軍調(diào)來保護自己,袁家也進行了戒嚴(yán)。
如果只是針對何進或是袁隗這種人物還好說,但這次刺殺卻是將目標(biāo)放在洛陽城的整個士人階層之上,短短五日之內(nèi),便有近百士人死在這場堪稱無差別刺殺之下,刺殺方式之詭異,手段之狠辣,哪怕是袁隗這等老謀深算的老狐貍,每天起來第一件事都是摸著自己的脖子看看腦袋還在不在。
“葉昭,你欺人太甚!”第六日,朝堂之上,太仆楊彪指著葉昭厲聲罵道。
“文先公這話是何意?”葉昭一臉茫然地看著楊彪,不解道。
“你莫要說這刺殺與你無關(guān)!”楊彪咬牙道。
“文先公,你是在與我玩笑?”葉昭看著楊彪,搖頭哂笑道:“這欲加之罪,也得有個由頭,本官也是受刺殺者,怎的這事反倒是本官做的?”
“楊彪,你可有證據(jù)證明此事是葉卿所為?”劉宏靠在一張胡床上,他如今身體虛弱已極,不適合跪坐,葉昭特地命永興匠坊為劉宏特制了一張胡床用以臨朝。
“這……”楊彪怒視這葉昭,他心中自然知曉是怎么回事,只是這些東西,還真不好拿到臺面上來當(dāng)證據(jù)。
葉昭瞇眼看著楊彪,就算不是主謀,當(dāng)初刺殺自己的事情,此人也絕對知曉。
“葉卿好歹也是朝廷重臣,況且此事之中,他也是受害者,楊家也是四世三公之家,你這般空口污蔑朝臣,未免令楊家蒙羞。”劉宏看著楊彪,皺眉道。
“陛下,城中刺殺如此猖獗,葉昭身為衛(wèi)尉,兼任河/南尹,本該徹查此事,但這幾日來,葉昭卻未有任何作為,豈不可疑?”楊彪沉聲道。
“太仆此話有失妥當(dāng)。”葉昭不咸不淡的道:“正因我身兼數(shù)職,然最主要的,還是護衛(wèi)皇宮安全,如今這洛陽城中,刺殺成風(fēng),若是這些刺客驚擾到陛下,豈非昭之過失,我自當(dāng)集結(jié)兵力護衛(wèi)皇宮,莫讓這些刺客有任何可趁之機,至于其他,有心無力爾!”
“好了”劉宏揮了揮手,止住楊彪的話,看向葉昭道:“葉卿之忠誠,朕心甚慰,不過此事已鬧得滿城風(fēng)雨,人心惶惶,百官都不敢上朝,你既然兼任這河/南尹,又有斷案如神之美譽,此事當(dāng)盡快了結(jié),將那些此刻給朕揪出來,繩之于法,也讓這百官能夠安心?!?p/>
“臣遵旨!”葉昭笑看了楊彪一眼,對著劉宏一禮。
“今日朝會,就此結(jié)束,都散了吧?!笨戳艘谎郾韧罩辽贌巳傻某茫瑒⒑陻[手道。
“臣等告退?!比撼脊硭妥邉⒑曛?,才三三兩兩的退出了朝堂。
“修明,此事真是你所為?”出了皇宮,盧植將葉昭拉到一旁皺眉道。
“怎的盧師也有此問?”葉昭看向盧植,自己沒露破綻啊。
“老夫的感覺,修明不像是會忍氣吞聲之人?!北R植凝重道:“若是修明的話,盡快將此事了結(jié),莫要再鬧下去了,否則,傷的只是我大漢根基!”
“盧師放心,此案既然陛下已經(jīng)交給我來辦,昭定會叫事情盡快水落石出?!比~昭肅容道,承認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盧植嘆了口氣,點點頭,也沒再說什么,跟葉昭道別后徑直離開,其實這事還有許多疑點,比如盧植、蔡邕這些跟葉昭有關(guān)的名士都未受到刺殺,哪怕他們出門都不帶護衛(wèi),此刻都將他們無視了,這本就不合常理,只是此時此刻,盧植也不好揭破。
葉昭回了衛(wèi)尉府后,思索片刻后,對紀(jì)靈道:“命人張貼榜文,五日前帶頭刺殺本官之人便是此案主謀,將那些人特征作畫,城中百姓有見過的,前來匯報,只要線索無誤,有重賞?!?p/>
“喏!”紀(jì)靈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去辦此事,很快,洛陽街頭巷尾便貼滿了官府公文。
袁府,袁隗書房,此刻袁隗、袁紹、王允、楊彪皆在此地圍坐。
“此事,定是那葉昭所為!”王允撅著屁股趴在袁隗身前,眼中閃爍著陰鷙的光芒,一說話,騙牽動屁股上的傷口,疼的直咧嘴:“此人就是個瘋子!”
“他沒瘋!”袁隗嘆了口氣,搖頭道:“她這是在逼我等低頭!”
“低頭?”王允激動的看著袁隗道:“此子如此張狂,我等難道任其如此囂張?”
楊彪苦笑道:“是我等先壞了規(guī)矩,只是未想到此子反應(yīng)會如此激烈,他如今在城中貼滿了告示,就是在向我等施壓?!?p/>
王允聞言,咬牙道:“那就與他耗著,我就不信,他敢將這洛陽城士人殺光!”
“他不敢,但我們同樣損失不起!”袁隗嘆了口氣道:“只是這幾日,我等已經(jīng)死了多少同僚?若再這般下去,葉昭是否會死不知道,但這朝堂之上,將再無我士人說話之余地!”
百官若都被殺了,朝廷或許會停滯,但劉宏便可以以此為由,重新招人填補空缺,到時候這新晉的官員是帝黨還是士人可就難說了,他們必須保住在朝堂上的話語權(quán),否則只會更加被動。
“袁公意欲如何?”楊彪看著袁隗道。
“事到如今,只能暫避鋒芒了?!痹髧@息道:“此事,只能息聲仲簡了?!?p/>
楊彪聞言,不禁沉默,葉昭突然發(fā)瘋,這讓他們有些被動,哪怕之前已經(jīng)有了準(zhǔn)備,但葉昭這般不計后果的動手,仍舊讓他們焦頭爛額。
“本初為何一言不發(fā)?”袁隗見袁紹皺眉沉吟,不禁奇道。
“事情既已無可挽回,暫時妥協(xié),卻也不失為權(quán)宜之計。”袁紹抬頭看向袁隗道:“只是紹在想,葉昭手中究竟有多少力量是我等所不知?”
“此話怎講?”楊彪看向袁紹疑惑道。
“文先公且仔細想想,這些刺殺,看似雜亂無章,但每一次刺殺都是謀定而后動,所有士人的行蹤,仿佛都在其掌握之中一般,總能找到最恰當(dāng)?shù)臅r間行刺,這是否是說,我等一言一行,都在那葉昭監(jiān)視之下?”袁紹說到最后,抬頭看向袁隗。
“若真是如此的話,此子在洛陽竟是已成了氣候!”楊彪驚道。
“先解決眼下難題把。”袁隗嘆了口氣,擺手道。
次日一早,便有人前往葉府舉報,說發(fā)現(xiàn)賊人行蹤,葉昭立刻命紀(jì)靈帶著兵馬尋著線索前去,果然在城中一處偏僻宅院中,找到淳于瓊以及一群部下,一番激戰(zhàn)之后,那些此刻盡數(shù)被擊殺,淳于瓊被紀(jì)靈廢了右臂,押送到府衙,葉昭也懶得審理,直接讓人將淳于瓊打入大牢,聽候發(fā)落,這轟轟烈烈的刺殺風(fēng)波,就以這樣一種方式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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