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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漢 第五十六章 決議
葉昭和戲志才匯合了方悅紀(jì)靈兩部人馬抵達(dá)梓潼關(guān)已經(jīng)是隔了一個月之后,但梓潼關(guān)卻沒有任何敵蹤。
“這就有意思了!”葉昭看完這段時間的情報,甚至蜀中還送來了一次糧草被丁力接收了,雖然不多,但白給的沒理由不要。
將情報遞給一邊的戲志才道:“這劉皇叔不會以為憑借張修那一萬人馬,便能攻占漢中吧?”
葉昭占據(jù)漢中的消息可不是什么秘密,劉焉肯定知道,否則也不可能在白水關(guān)屯聚三千兵馬那么多人,似白水關(guān)這等先要之地,平日里有個八百人便足矣鎮(zhèn)守,更別說還將趙韙給派來。
“劉焉自是不可能如此不智,不過若有人希望張修敗亡,卻也不難理解。”戲志才微笑著看向一旁的趙韙道:“君年兄以為如何?”
趙韙聞言,皺眉道:“先生贖罪,州郡決意,還未傳至白水,三關(guān)已然被破,在下實不知究竟是何人主軍,不過張修其人在巴蜀雖有名聲,卻是奉行鬼道,蠱惑百姓,為士人不齒,但也不至于拿上萬將士的性命來陷害于他!”
“或者,君年兄可以想想,那張修若死,何人可以受益?”戲志才微笑道。
“五斗米教在巴郡一帶百姓中頗有人望,不過在我等眼中,也不外如是,張修昔日曾與張角齊名,但若要效仿那張角之事,這巴蜀雖大,卻也無他容身之處。”趙韙微笑著搖了搖頭:“如今雖然步入官場,能統(tǒng)領(lǐng)千軍萬馬,也不過是皇叔欲借其人望,安撫巴郡人心爾,要說利害沖突,在下想不出何人。”
“那五斗米教之中又如何?”葉昭突然問道。
“五斗米教?”趙韙微微一怔,隨即反應(yīng)過來:“張魯!”
“張魯又是何人?”戲志才奇道,同時更好奇這姓張的是不是普遍喜歡裝神弄鬼?昔日有張角三兄弟以鬼神之論禍及天下,如今蜀中亦有張修、張魯之輩。
“此人若說出身也算顯赫。”趙韙笑道:“其人乃留侯之后,說起來,也算是望族之后,然自其祖父張陵起,偏好鬼神之說,創(chuàng)了五斗米教,如今那張魯也是五斗米教之中威望頗高之人,只是不知何故,這道統(tǒng)旁落于張修之手,只是二人關(guān)系頗為親近……”
留侯,便是張良,與韓信、蕭何并稱漢初三杰,而且是三人之中,唯一善終的一個,張魯作為張良后人,單說這出身,在整個大漢朝都算得上頂尖。
“軍師以為如何?”葉昭扭頭,看向戲志才笑道。
“雖不敢斷言,但竊以為,這征討漢中主將,便不是那張魯,恐怕此人在軍中也頗有地位。”戲志才微笑道。
別看五斗米教是張修做主,但官場上可不管你在宗教之中的地位,更看重門庭,張魯作為留侯后人,論出身,能拋開那張修十萬八千里,在官場上自然走的也會更順一些,張修做先鋒,張魯當(dāng)主將完全合乎情理。
戲志才言外之意,顯然認(rèn)定了這張魯欲致張修于死地,按兵不動,坐等張修敗亡的消息傳來。
“各方哨探可有所獲?”葉昭回頭,看向身旁的丁力等人道。
“回主公,我等遍查方圓五十里,并未察覺大軍痕跡。”丁力躬身道:“詢問降軍,也是語焉不詳,并不知道蜀軍主力方位。”
葉昭站起身來,走到身后一張巨大的地圖面前,皺眉看著地圖道:“君年,若是你領(lǐng)軍,當(dāng)在何處屯兵?”
“若是在下,當(dāng)屯兵閬中!”趙韙躬身道。
“閬中?”葉昭疑惑的看向趙韙,又看了看地圖道:“若是閬中,未免過遠(yuǎn)了一些?”
梓潼位于閬中以西,直線距離就有一百五十里左右,但蜀道難行,蜀軍可沒有飛舟這種交通工具,就算是葉昭,大軍要去閬中,也不可能都用飛舟送過去,行軍的話,怕是不下三百里甚至更遠(yuǎn)。
“主公有所不知,這閬中四面環(huán)山,三水環(huán)繞,若屯軍于此,十分方便。”趙韙躬身道:“而且若自閬中出兵,可走水路直抵葭萌關(guān)而不必繞道梓潼,水路也不過兩百余里,而且沿途多山川,荒無人煙,不易被察覺,水路行程極快,可日行五十里,若趕夜路,三日便可抵達(dá)葭萌關(guān)下!”
“蜀中也有水軍?”戲志才奇道。
“自是有的,但不多,不過閬中一帶靠這江河為生之人不少,只需征集民船,再從官府抽調(diào)一些可以運輸輜重的貨船,便可載人直抵葭萌關(guān)!”趙韙笑道。
葉昭看著地圖,扭頭看向眾將道:“派人迅速往閬中一帶探查,方悅,你立刻乘我飛舟返回葭萌關(guān),以免遭了偷襲!”
“喏!”方悅對著葉昭一禮,也知道事情緊急,不多耽擱,領(lǐng)了兵符便離開,乘坐飛舟趕往葭萌關(guān)布防。
深深地看了趙韙一眼,如此重要的欣喜,若非自己問到,這趙韙從未主動提及,看來此人雖然答應(yīng)了投誠,但心中恐怕對自己還有所保留。
“諸位且去歇息,紀(jì)靈整頓方悅兵馬,若探明蜀軍動向,隨時準(zhǔn)備發(fā)兵。”葉昭又對紀(jì)靈道。
“喏!”紀(jì)靈起身,躬身一禮道。
安排了一些瑣事之后,葉昭令眾人各自回營歇息。
“我軍占據(jù)梓潼已有兩月之久,消息難免走漏,若那張魯知曉,我軍想趁機(jī)攻破閬中便不易。”葉昭留下戲志才,與戲志才一道走在府中,皺眉思索道。
“主公準(zhǔn)備如何處置那趙韙?”戲志才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處置?”葉昭聞言一怔,隨即恍然,搖頭道:“他雖未主動說明,卻也并未刻意坑害于我,蜀中時局未明,明哲保身也無可厚非,為何要處置?”
“主公心胸寬廣,屬下佩服!”戲志才微笑道。
“你就不必捧我了。”葉昭失笑道:“若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他日如何鋒指天下?”
“不過此事幸得及早察覺,否則若讓那張魯偷襲梓潼,斷了我軍歸路,這三萬大軍怕是要盡數(shù)折損在此!”戲志才說到此處,也有些心有余悸。
“希望能趕得及。”葉昭看向戲志才道:“張魯此人,志才可了解?”
“屬下昔日雖也曾游歷蜀中,但與蜀中士人卻并無太多交集,聽君年所言,此人似乎更偏向宗教一些,屬下更無從得知。”戲志才搖頭道。“若葭萌無礙,倒是可誘此人來攻,我軍可趁勢攻占閬中,不但可以斷去蜀軍退路,能得閬中之地,主公也可在這巴郡立足。”
葉昭點了點頭,事情還沒確定,現(xiàn)在定計有些過早,不過若能將張魯這一支人馬端掉,至少攻略巴郡是不成問題了。
五天之后,前去探查閬中的探子終于回來。
“主公,已確定閬中確有大批軍隊駐扎,只是我軍探子并無蜀人,不通巴蜀之言,不好貿(mào)然靠近探查。”丁力躬身道。
“足夠了。”葉昭點了點頭,昨日方悅已經(jīng)將飛舟放回,葭萌關(guān)暫時無憂,方悅已經(jīng)開始著人沿著河岸建立烽火臺,一旦發(fā)現(xiàn)敵軍走水陸而來,葭萌關(guān)也會迅速知曉做出應(yīng)對。
后方暫時無憂,當(dāng)是考慮接下來的行動了。
“主公眼下有兩條路可走。”戲志才看著葉昭,沉聲道:“其一,便是率軍襲擊閬中,斷去張魯歸路,先破張魯,再圖巴郡;其二,便是暫且不理那張魯,有方悅將軍在,又有漢中兵馬支援,葭萌足矣守御,主公可率軍攻略綿竹關(guān),直襲成/都,一舉擊破劉焉,只是如此一來,蜀中必亂!”
這次軍議,葉昭并未叫趙韙前來,雖說理解趙韙的態(tài)度,但葉昭不能將軍中機(jī)密盡數(shù)相告,畢竟這等關(guān)鍵時刻,若將軍事盡數(shù)坦誠相告,趙韙一個念頭,足矣左右這場戰(zhàn)爭的走向。
張魯屯兵閬中,這個位置自主性很大,卻同樣將蜀軍暴露在葉昭的攻擊之下,相比于閬中得天獨厚的地理優(yōu)勢,蜀郡方向卻是一馬平川,更利于大軍作戰(zhàn),更重要的是,劉焉既然有心得漢中,恐怕大半兵馬已經(jīng)派出,此刻正是成都最虛弱的時候。
“我軍已在梓潼逗留一月,消息難免走漏!”葉昭沉吟道:“此戰(zhàn),吾不愿耗費太多時間,若解決了張魯,一步步攻略巴蜀,必然耗日持久,既然如此,不如直擊蜀郡,攻破成/都,張魯之危自解!”
“主公英明!”戲志才微笑著對著葉昭一禮,他也更傾向于第二條路,畢竟張魯手握重兵,也比不上拿下成/都來的實在,雖然成都告破,巴蜀會亂上一陣子,但葉昭屆時只需各個擊破便可,畢竟葉昭不同于劉焉當(dāng)初入川時勢單力孤,葉昭有著自己的勢力,不必如當(dāng)初劉焉一般束手束腳,被世家威脅,不得不啟用東州士,而且趙韙遲遲不肯幫葉昭聯(lián)絡(luò)蜀中豪族,想要首鼠兩端的態(tài)度,也讓葉昭失去了耐性,既然劉焉可以啟用東州士,葉昭同樣可以。
“丁力領(lǐng)三千兵馬留守梓潼,保證兩道不失,紀(jì)靈清點其余人馬,隨我直擊綿竹關(guān)!”葉昭站起身來,朗聲道。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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