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寒之翼 271 說服老帕

“異形的都瓦，你究竟想要什么？”帕圖納克斯被龍破制服，稍稍冷靜了一些，但是看著白河的視線卻更加謹(jǐn)慎。

動粗加強了這條老龍的警惕心理，不過這也沒什么辦法，白河早就意識到自己患上了某種社交障礙，以至于很難和別人正常交流。

按照尋常生物的社交套路，應(yīng)該是先套一番近乎，然后慢慢試探著將話題拐入自己想要談?wù)摰脑掝}，哪里會像白河這么直白，直接上來就表示對龍裔的興趣？

白河從投生為龍以來，一直以來的套路都是把想要交流的對象揪住xxxx一番之后再問話，正常人的社交方式對他來說已經(jīng)成了遙遠(yuǎn)的過去式。

等到他意識到這點時候，社交的習(xí)性已經(jīng)完全成了中二反派boss的模式。

社交技術(shù)對白河來說已經(jīng)是上個世紀(jì)的事情了，愿意跟白河談話的，多半不在意禮貌和談判技巧這種細(xì)枝末節(jié)，亮出肌肉棒子比劃一下豈不是比耍嘴皮子簡單得多？。

用拳頭取代廢話，把復(fù)雜的問題化為簡單，誰聽誰的只需要打一番就清清楚楚，省下了繞圈子浪費的時間，豈不美哉？

這個帕圖納克斯被白河的‘禮貌’氣得不輕，龍族不在乎這個，不過白河的做派已經(jīng)足夠讓這條頗通人情世故的老龍明白這條龍的不善本質(zhì)，他的表情更加警惕。

“我想要的是原初之力。”白河毫不避諱：“龍裔身具龍魂，天生就有使用龍吼的天賦，這并不值得奇怪，值得奇怪的是為什么他天生能夠吸食龍魂，這是龍也做不到的事情，龍裔為什么會有這種能力？誰給他的這種專門殺死巨龍能力？”

“都瓦，這不是你能夠覬覦的知識與力量。”帕圖納克斯眼睛里突然露出一絲嘲笑之色：“我不計較你的冒犯，我生存的年歲遠(yuǎn)非你淺薄的年齡可以計算，你的欲望和貪婪并不能夠騙過我的雙眼，但是你不可能從我這里獲得任何東西，當(dāng)然你可以試著殺死我……”

“殺你？當(dāng)我傻嗎？”白河不耐煩地打斷老龍，對霜龍騎士下令：“你們幾個快把這條老臭蟲的翅膀尾巴大腿之類的卸下來，兌上馬鈴薯四季豆大茄子什么的給我燉了！這個世界的龍是不死的，我看看吃了這些東西之后多久他才能再長出來！就當(dāng)著他的面吃！”

“好嘞老板！”眾霜龍騎士大喜著磨刀霍霍：“不知道這條老龍的肉有沒有嚼頭！”

“等等！我們可以慢慢商量！”帕圖納克斯大驚，整條龍縮成了一團(tuán)，瞪大了一雙龍眼看著白河。

他活了不知道多少年頭，都沒見過這么殘忍的家伙。

雖然不怕死，畢竟死了還能活，不過這個表演大吃活龍……這是什么變態(tài)的想法，波耶西亞也沒有如此兇殘的操作。

這頭老龍大概不知道某個位面的國家盛行著諸如‘叫驢’、‘三吱兒’之類的菜肴。

“商量什么？龍裔的事情，倒是可以商量一下。”白河臉皮抖動，露出陰森的表情：“龍肉的事情也可以考慮，其他的事情就算了。”

“……不。”帕圖納克斯目光閃爍搖了搖頭：“異形的都瓦，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只是想要知道龍裔這種能力是怎么制造出來的而已，實際上我一開始也并不肯定，看到你的反應(yīng)，我倒是確定了，龍裔這種東西的出現(xiàn)，你肯定參與其中了，是么？”

“我不能夠讓你知道，都瓦。”帕圖納克斯道：“你覬覦這種能夠吸食龍魂的力量，就一定會應(yīng)用在龍族的身上，這個世界上存在著的龍族已然寥寥無幾，我不允許你因為我的軟弱，而成為龍族的毀滅者。”

“這個種族不是已經(jīng)毀滅了嗎？”白河哼了一聲，卻是頗為稱贊這條老龍的敏銳。

他的計劃就是把龍裔吸食龍魂的技術(shù)敲出來，然后開始貝爺之旅，如此他就能夠聚集起相當(dāng)巨量的奈恩原初之力，量變引發(fā)質(zhì)變，足以讓他施放出他準(zhǔn)備許久的，需要比魔力這種東西更加接近根源的力量才能使用的一個法術(shù)儀式。

一旦這個法術(shù)的效果成功地影響到了白河，他就會真正地掌握傳奇之力。

很多傳奇法師都接受過類似的儀式，這個儀式會讓白河與根源具有更高的親和力，以此免除來自根源規(guī)則的直接傷害。

而白河現(xiàn)在面對的最大問題也是如此，雖然身體與魔力高度親和，但是面對源海中的非邏輯和根源之法，他的肉體和精神仍然很容易受到損傷。

“看看你，還有其他的某些藏在世界的犄角旮旯茍延殘喘的大蟲子？加在一塊能有幾條？啊，當(dāng)然對你來說，大部分同胞都在墓地中休眠，不過你真的指望他們醒過來嗎？哈，難道他們不是奧杜因的追隨者？”

白河心里做著計劃，嘴里卻不停地打擊著老龍。

“這樣吧，老龍，你和我在這里耗著，我是殺不了你，不過讓你活著感覺不如死了的招數(shù)倒是有不少，我不是在威脅你，只是想讓你知道，不死之身無法規(guī)避我贈送給你的痛苦與折磨。”白河微笑起來：“所以為什么不讓我拿到我想拿到的東西呢？我至少能允許你活下來。”

帕圖納克斯死死盯著白河，龍破的紅光略略淡去，待命的霜龍合唱團(tuán)就又是一發(fā)‘油炸腐乳’，老龍只能繼續(xù)乖乖地趴著。

“你不說我也大概能夠猜出一兩分，龍裔這種東西的存在，顯然是專門開發(fā)出來的屠龍兵器，不然萬不可能出現(xiàn)吸食龍魂這種尋常巨龍身上沒有的設(shè)定。我猜這種能力就和龍破一樣，是真龍無法承受的力量，因此必須將這種力量轉(zhuǎn)移到‘不那么純粹的龍’身上才能夠使用。”白河道：“所以這才是龍裔存在著的真正意義，某些存在需要制造這么一種能夠殺死龍的兵器，龍裔就出現(xiàn)了，是么？”

白河盯著帕圖納克斯：“告訴我，龍裔是怎么制造出來的？這種具有針對性的兵器，絕對不可能是自然產(chǎn)生的結(jié)果。你們當(dāng)初為了殺死奧杜因，所以制作了龍裔這種特殊的屠龍兵器，對嗎？”

帕圖納克斯死死地盯著白河，發(fā)出一聲咆哮，劇烈地掙扎了起來。

“看來我猜的有那么一點兒接近真實。”白河微微一笑。

龍裔這種對龍類充滿惡意，還偏偏使用著龍吼，身上寄居著龍魂的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自然產(chǎn)生的東西。

難道是奈恩的大宇宙意志看奧杜因不爽，所以制造了米拉克這么個怪胎，而在米拉克這個初代龍裔出生之前，帕圖納克斯這一群龍族的叛徒就知道有一種叫做龍裔的奇行種能夠屠龍，還煞有介事地做出龍裔殺死奧杜因的預(yù)言？

此時看到帕圖納克斯的反應(yīng)，白河分外地肯定，這條老龍肯定知道龍裔是怎么制造出來的，說不定就是創(chuàng)始者之一。

“你們可真是殘忍，龍裔能夠使用龍的力量，但畢竟不是真的龍，所以必須通過吞噬你們的同類來增強自己的力量，直到力量足夠強到能夠面對奧杜因為止，這期間得死上多少條龍？不過按照你們的計劃，龍裔擊殺的同族都是奧杜因的死黨，大概沒什么可惜的；只是你們想不到居然制造出了米拉克這樣的瘋子，根本就不理會你們賦予的使命，卻被魔神誘惑走了，哈哈哈。”白河捧腹大笑。

“不，這計劃一定能夠成功，總有一天會有龍裔認(rèn)識到自己的使命，將奧杜因送回該去的位置。”帕圖納克斯咆哮起來：“而你將一無所獲，邪惡的都瓦，我們創(chuàng)造龍裔的目的是讓龍族脫離奧杜因墮落的統(tǒng)治，讓奧杜因回到毀滅之神的神位之上，為此付出一點犧牲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而你！我看出來了！你的目的是要滅絕奈恩的龍族！甚至褻瀆偉大的時間之主！為了你自己的私欲！你絕不可能成功！”

“哈哈，提到米拉克，我倒是想到一個新主意，奧杜因馬上就要復(fù)活了，龍裔也將應(yīng)劫而生，或許已經(jīng)出生了也說不定；如果我找到這個龍裔，像當(dāng)初的赫尤麥斯·莫拉那樣，引導(dǎo)他背棄自己的使命，你認(rèn)為奧杜因會不會再次統(tǒng)治世界？嗯？”白河充滿惡意地說道。

“卑鄙的混蛋！”老帕大怒著伸展翅膀，竟然有著掙脫紅光的趨勢，白河連忙下令，霜龍騎士又是一陣‘油炸腐乳’，連吼了幾波，把暴起的老帕按了回去。

老帕龍眼血紅，顯然處于極端地憤怒之中，眼前這頭惡心的怪胎給了他兩難的選擇，如果答應(yīng)他，那就意味著龍族的災(zāi)難，他能夠看得出來白河的險惡和欲望，這絕對不是龍族能夠承受的災(zāi)難。

不過若是龍裔背棄了使命……老帕深深知道任由奧杜因墮落的結(jié)果，比起龍族滅絕，這同樣不是什么太好的選擇。

“不如這樣吧，我可以答應(yīng)你，你讓我如愿以償，我只殺死數(shù)量有限的跟隨奧杜因的龍，這樣的交換條件，想必是你能夠承受的。”白河變出一張沙發(fā)坐下：“反正未來龍裔出生，也是要拿那么幾十幾百條龍的龍魂作為抵抗奧杜因的本錢，不是么？如果你覺得虧，我也可以幫你對付奧杜因，你覺得這個交易怎么樣？”

他和氣地看著帕圖納克斯，提出了和來時一模一樣的條件。

帕圖納克斯惡狠狠地盯著白河，氣得渾身發(fā)抖。

良久終于泄了口氣，整條龍跨了下來，仿佛瞬間又老了好幾百歲。

“你用龍吼發(fā)誓！”

他做出了妥協(xié)，卻不甘心地咆哮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