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澤拉斯死亡軌跡 12.獸人的謀劃---為打賞的兄弟們

三天后，奧特蘭克山谷。

“我真的不敢相信，你把我們邀請到這里來，就是為了勸說我們投降！”

憤怒的戰(zhàn)歌氏族酋長格羅姆一拳砸在眼前的木桌子上，他朝著奧格瑞姆和德雷克塔爾咆哮到：

“是之前的失敗讓你們變得無能？還是說，你們已經(jīng)沒種了？跪著祈求人類放我們一條生路？見鬼去吧！我才不會那么做！”

這位悍勇的酋長依然如同以前一樣，在憤怒的時候氣勢十足，但如果你仔細觀察，其實就不難發(fā)現(xiàn)，格羅姆高大的身體也消瘦了很多，他那雙總是血紅色的雙眼里，閃耀著一抹掩飾不住的疲憊。

魔血癥不僅僅在折磨那些被關(guān)押的獸人俘虜，同樣也在折磨著這位悍勇的酋長，只是他意志堅定，他用意志迫使著自己不垮掉。

“我也不會。”

坐在格羅姆身邊的雷王氏族酋長，芬里斯手里捏著一把猙獰的匕首，他從眼前的烤肉上削下一塊，一邊吃，一邊語氣陰沉的說：

“我們已經(jīng)攻破了阿拉希高地三分之二的戰(zhàn)俘營，我們證明了自己可以打垮人類，既然能用戰(zhàn)斗得到的東西，為什么我們還要低聲下氣的去索要？”

“任何真正的酋長都不會做出這樣惡心的選擇。”

碎手酋長卡加斯罕見的參加了這一次酋長會議，他坐在角落里，用嘲諷的目光盯著一言不發(fā)的奧格瑞姆：

“這就是我們的第二任大酋長，聽說你差一點點就攻破了洛丹倫？你曾經(jīng)距離勝利只有一步之遙，也許就是因為你的懦弱，才讓勝利從手里溜走。”

寬大的帳篷里充滿了各種鄙視的目光，隨酋長們而來的督軍們竊竊私語，時不時有一道道惡意的目光落在奧格瑞姆和德雷克塔爾的身上。

“不過如果是霜狼氏族，你們做出這個決定我就可以理解了。”

芬里斯嗤笑了一聲：

“畢竟你們一直是這么懦弱，連布萊克漢都看不上你們。”

“諸位。”

在非常難堪的場景里，奧格瑞姆終于開口了，他讓自己不去看那些酋長們鄙視的目光，他只是低聲說道：

“你們覺得自己在阿拉希高地贏得勝利了嗎？”

“當然！”

格羅姆.地獄咆哮傲慢的說：

“那些人類根本擋不住我們，只需要一個沖鋒，戰(zhàn)俘營的守軍就會一觸即散，他們的重騎兵雖然勇猛，但速度根本不及我們的狼騎兵，在草原上的戰(zhàn)爭，可不是他們說了算的。”

“而且如果吝嗇的碎手氏族能早一些加入我們，沒準現(xiàn)在阿拉希高地已經(jīng)是獸人的天下了。”

這一句嘲諷讓坐在角落的卡加斯冷哼了一聲，他用自己猙獰的黑色拳刃修建著自己的黑色長發(fā)，毫不在意的回答說：

“我從沒有把自己的士兵當成炮灰的習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格羅瑪什，現(xiàn)在大家都在這世界里掙扎求生，每一個士兵都是寶貴的，我也很想幫你們，真的，但荒蕪之地的食人魔勢力非常猖獗，還時不時有黑龍出沒...我必須得先保證我的族人們的生活。”

“再說了，格瑞姆巴托距離阿拉希高地可并不遠，龍喉氏族覆滅的時候，我可沒看到有一個戰(zhàn)歌獸人跑去幫忙。”

“別吵了！”

奧格瑞姆揮了揮手，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又拉回了自己身上，他看著眼前的酋長們，恍惚間似乎又回到了當年率領(lǐng)部落征服東大陸的歲月，但老酋長很快清醒過來，他的眼睛瞇了起來，看著格羅姆：

“你真的覺得你贏了嗎？”

“別廢話了！奧格瑞姆，你這失敗者！”

戰(zhàn)歌酋長已經(jīng)對這種打啞謎的問答失去了興趣，他雙拳撐在桌子上，等著奧格瑞姆和德雷克塔爾：

“想說什么就直說！別挑戰(zhàn)我的耐心！”

“魔血癥，這就是我要說的。”

奧格瑞姆看著眼前的格羅姆：

“你比以前虛弱太多了，哪怕你在拼命掩飾，我依然能看到你身體的虛弱，格羅瑪什，它在折磨你，從骨子里削弱你，每一個夜晚都會在你大腦里嚎叫，這個詛咒已經(jīng)應驗了，我們中最強大的你都已經(jīng)開始虛弱，那么其他人呢？”

“我沒有！我不是虛弱的那個，別亂說！”

格羅姆用充滿威脅的目光等著奧格瑞姆，他咬著牙說：

“我現(xiàn)在依然可以砍掉你的腦袋，輕輕松松！”

“你說謊我“看”得出來。”

一直沒說話的大薩滿慢悠悠的說了一句，結(jié)果讓格羅姆下意識的抓起了手邊的戰(zhàn)斧血吼。

“砰”

在這一刻，奧格瑞姆霍然起身，一拳砸碎了眼前的杯子，他朝著眼前的所有人喊到：

“別騙自己了！”

“5年前，我?guī)е业氖勘宦反虼┝巳祟惖乃袊遥∧菚r候的獸人幾近無敵，再看看你們現(xiàn)在，兩大氏族聯(lián)合起來連人類王國里最虛弱的斯托姆加德都干不掉！如果不是戰(zhàn)事不順利，以你的性格，格羅瑪什，你會這么急切的把其他氏族幫上你們的戰(zhàn)車嗎？”

“我們都不是傻子！”

前大酋長的咆哮聲在帳篷里回蕩著，但這一刻，當秘密被揭破之后，沒人站起來反駁他。

“獸人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獸人了，我們不能再像以前那么輕松的擊潰人類的軍隊，你只知道這片大陸上還有近20萬獸人，但你知道這片大陸上人類有多少嗎？那是我們的幾十倍！你只是在打一場你根本沒有希望獲勝的戰(zhàn)爭！”

“這就是我把你們叫到這里的原因，這也是為什么我能忍受著你們的嘲諷，還坐在這里的原因！”

奧格瑞姆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揮舞著雙手，將內(nèi)心的憤怒和不甘全部宣泄出來：

“我們不能和人類全面開戰(zhàn)！最少在解決魔血癥這個麻煩之前不行！格羅瑪什，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我現(xiàn)在請你冷靜一些，別像個長不大的熊孩子一樣找各種借口！”

面對奧格瑞姆的質(zhì)問，格羅姆咬著牙反駁到：

“身體可能變得虛弱，但我們的戰(zhàn)士完全可以用自己的意志...”

“意志可喂不飽你！意志也不能讓你刀槍不入！意志更不可能幫你打贏這場戰(zhàn)爭！”

奧格瑞姆蠻橫的打斷了格羅姆的反駁，他嚴厲的目光掃過眼前的眾人，他沉聲說：

“接受現(xiàn)實吧，我們必須用另一種方式保住我們最后的傳承，別忘了我們當初犧牲了那么多，打開黑暗之門是為了什么？我們只想要一塊足以容納我們居住的地方...現(xiàn)在，那個地方，我們找到了！”

大薩滿德雷克塔爾將自己手里的獸皮遞給了其他酋長，他輕咳了一聲，說：

“在這個世界上不只是東部大陸，在無盡之海對面，勇士雷克薩已經(jīng)為我們探明了卡利姆多大陸的情況，那里有很多無主的蠻荒之地，而且那里沒有人類的勢力，我們完全可以在那里重建我們的文明，從東大陸這泥潭里拔出自己的腳，帶著我們的族人開始新的生活。”

“哪怕一個孩子都知道，我們不能靠打仗活一輩子。”

德雷克塔爾的聲音并不大，但在元素力量的幫助下，它清晰的傳入了每一個與會酋長的耳中，伴隨著雷克薩書寫的關(guān)于卡利姆多大陸情況的獸皮在酋長和督軍們之間傳遞，一種默然的氣氛籠罩了這帳篷。

沒人想在這個時候說什么，因為奧格瑞姆揭露了一個無法遮掩的殘酷現(xiàn)實，他們確實沒辦法打贏這一場戰(zhàn)爭，但所有人的想法又都和格羅姆一樣，一個真正的獸人崇尚戰(zhàn)死沙場，他們不太愿意承認自己的虛弱和無力。

但沉默總是要打破的，眼看著格羅姆，芬里斯和卡加斯已經(jīng)不再說話，奧格瑞姆聳了聳肩，他繼續(xù)說到：

“我知道你們在想些什么，但放心，我不會愚蠢到交出武器，跪在地上祈求人類施恩，在我們決定和他們談判之前，我們先要亮一亮肌肉，所以我會帶著霜狼氏族的戰(zhàn)士們加入你們，格羅瑪什。”

格羅姆猛地抬起頭，他眼中閃過了一絲欣喜，但很快，奧格瑞姆就解釋到：

“只是暫時的，我會加入你們，我會幫你們勸說其他的小氏族也加入其中，我們必須在盡快短的時間內(nèi)結(jié)束阿拉希高地的戰(zhàn)爭，攻破所有的戰(zhàn)俘營，將我們的同胞都釋放出來...等到我們扭成一股繩的時候，等到聯(lián)盟正視第三次大戰(zhàn)即將開始的時候，等到他們重新感覺到獸人帶來的恐怖的時候，那才是真正的談判時間。”

“我們不想打仗，但我們必須用戰(zhàn)爭威脅他們！聯(lián)盟內(nèi)部現(xiàn)在問題很多，吉爾尼斯和奎爾薩拉斯已經(jīng)脫離了聯(lián)盟，他們正在分崩離析，這是我們的優(yōu)勢，但我們得克制自己的行為，酋長們，肆意殘殺是舊部落的惡疾，既然要談判，我們就得多抓一些俘虜！”

“如非必要，不能再隨便殺人了，要給雙方留有余地，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格羅姆和芬里斯沒有回答，真正站起來反駁的，是卡加斯，碎手氏族的殘忍酋長站起身，走到桌子邊，嘲諷的看著奧格瑞姆：

“你又在擺弄你的小心眼，帶著我們走上戰(zhàn)場，犧牲勇士的生命，而你卻不能給我們?nèi)魏纬兄Z！就像是曾經(jīng)失敗的部落一樣，你是個懦弱的家伙，奧格瑞姆！你在我們面前表現(xiàn)的慷慨激昂，睿智無比，把一切都抓在手心，是因為送那些戰(zhàn)士上戰(zhàn)場的人不是你！”

“我不會服從你！我不會服從一個懦夫！我更不會跟你一樣，向聯(lián)盟搖尾乞憐！”

“閉嘴！”

奧格瑞姆猛地跳上桌子，快走幾步，一把扼住了毫無防備的卡加斯，在桌子傾覆的那一刻，碎手酋長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憤怒的奧格瑞姆死死的摁在地上，前大酋長雙眼中已經(jīng)迸發(fā)出了血絲，他惡狠狠的看著卡加斯，他咆哮著：

“我有足夠資格慷慨激昂，是因為我...我將是第一個踏上戰(zhàn)場和聯(lián)盟交戰(zhàn)的人！我也將成為部落的先鋒，我將代表你們踏入洛丹倫，踏入那個任何人都想要捅死我的城市里！我會冒著被大卸八塊的風險去給部落爭取未來！去救你們這群蠻橫而不愿意放棄暴力的蠢貨！”

“因此，我有慷慨激昂的權(quán)力！”

奧格瑞姆的聲音在帳篷里回蕩著：

“你給我記住了，卡加斯，如果未來你還能在艾澤拉斯活下去，那都是因為我！這里最沒有資格質(zhì)疑我的人，就是你！你這個只喜歡虐待的雜碎！”

在奧格瑞姆身后，霜狼大薩滿德雷克塔爾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長袍，他蒙著黑色布條的雙眼掃過大廳，他拍了拍手，一個年輕的獸人在酋長和督軍們的注視中走入了帳篷里，站在了德雷克塔爾身邊，而奧格瑞姆也在這一刻放開了卡加斯的脖子。

“我...我叫古伊爾，杜隆坦之子！”

薩爾深吸了一口氣，用不太熟練的獸人語，對盯著他的人們說到：

“我將和我的叔叔奧格瑞姆一起踏上戰(zhàn)場，在必要的時刻，我將和他一起前往洛丹倫，我曾厭惡舊部落的獸人，他們只懂得殺戮和毀滅，但在最近的幾天里，我看到了獸人的另一面，我們不是蠻橫的生物，在這個世界里，我們應該活下去。”

“因此，如果我的族人們需要我做出犧牲，那么我會做出犧牲！我樂于看到獸人們?nèi)谌脒@個世界，我不認識你們，酋長們，督軍們，但我愿意幫助你們贏得和平...哪怕是以我自己作為交換和平的代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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