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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小郎君 第六百三十章 不要命啊
唐寧看著陳皇,重復(fù)道:“回陛下,若要組建一支十萬人的重騎,每年至少需要五千萬兩銀子。”
五千萬兩銀子,其實還只是他的保守估計。
十萬重騎兵,可不是十萬人馬和十萬鎧甲就夠了,還包括馬具、飼料,鐵匠雜役的雇傭費用,騎兵的餉銀,馬匹的更換,軍械盔甲的維護,以及出征的損耗。
更何況,一直重騎兵隊伍里面可不止是重騎兵,一般而言,十萬重騎,至少要配備三四十萬的輔兵,這些錢自然也得算在里面。
對于一支擁有十萬重騎兵的隊伍來說,每年五千萬兩銀子,其實并不多。
內(nèi)廷富足起來之后的陳皇,也是真的飄了,幾個月以前,朝廷每年結(jié)余的銀子,全都用在重騎兵上,最多只能維持一萬人的數(shù)量,十萬重騎,一年出頭,就能將整個朝廷吃空。
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貴,陳皇高坐龍椅,自然也不了解這些實情。
震驚之后,陳皇便皺眉看著他,問道:“不過是十萬重騎,怎么會需要這么多銀子?”
陳皇根本不了解十萬重騎的概念,唐寧看著他,耐心解釋道:“陛下有所不知,十萬重騎兵不僅需要大量的軍械馬具,還需要準(zhǔn)備騎兵口糧,戰(zhàn)馬糧草,此外,還需大量的輔兵,雜役,鐵匠,這些人都需要糧餉,不僅如此,重騎兵每年的維護費用,也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字,十萬鐵騎,每年消耗五千萬兩銀子,其實并不多……”
陳皇只知道十萬重騎能橫掃草原,無往不勝,卻不知道要花費這么多的銀子。
若是每年要拿出五千萬兩銀子用于這些,朝廷傾盡全力,也只能維持兩年,他自然不能看著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他看著唐寧,臉上露出笑容,問道:“國庫的銀子都要用在刀刃上,五千萬兩自然是拿不出來的,唐愛卿可有什么辦法?”
唐寧的臉色黑了下來。
國庫都沒有什么辦法,他能有什么辦法?
五千萬兩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硬要湊的話,雖不至于湊不出來,但問題是他憑什么?
他和陳皇非親非故的,沒有理由傾盡家財做這些,反正就算是他為朝廷養(yǎng)這么多的騎兵,陳皇也不會把女兒嫁給他……
陳皇對重騎兵的預(yù)算只有五百萬兩,因此只能將十萬重騎削減為一萬,一萬重騎,再加上隨行的其他兵種,已經(jīng)足夠?qū)Σ菰a(chǎn)生很大的威脅了,數(shù)量再多,只是一種資源的浪費。
遇到陳皇這么能作的皇帝,也算唐寧倒霉,以他目前這種花錢的態(tài)度,說不定等不到兩年,自己就得再下一次江南……
十萬變一萬,任務(wù)量也不小,唐寧在讓人加緊督造的同時,還要處理工部的其他雜事。
五百萬兩銀子,只換來了一萬重騎,陳皇顯然有些不開心,所以唐寧只能節(jié)省一點,一文錢掰成兩半來花。
兩位大學(xué)士要求的官舍,已經(jīng)讓工部的匠人去蓋了,唐寧一開始就叮囑過負(fù)責(zé)的大匠,一切從簡,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官舍經(jīng)濟實惠能住人就行,一些太過花俏的東西,能少就少了。
有些地方能少,有些地方則不能少。
兵部要求的軍械,關(guān)乎將士的性命,則要格外的慎重,嚴(yán)格按照標(biāo)準(zhǔn),不能缺斤少兩。
工部郎中送來了新的一批軍械樣本,這些都是隨機抽樣取出來的,交給兵部之前,工部要先檢驗檢驗。
唐寧單手拎起一把陌刀,此刀入手極重,揮舞起來會很吃力。
這種陌刀每把重十五斤,換算成后世的計量單位,也有十公斤左右。
普通的刀也就三五斤,一般人自然是用不了這種刀的,在戰(zhàn)場上使用此種兵器的,都是最勇猛的猛士。
唐寧隨手將之扔給老鄭,說道:“十五斤的陌刀,看看怎么樣。”
老鄭是刀的祖宗,刀好不好,他說的才算。
老鄭接過刀,在手上拎了拎之后,說道:“刀是好刀,重十三斤九兩,沒有你說的那么多。”
工部生產(chǎn)出來的刀都是制式的,說重十五斤就是十五斤,可以在這個數(shù)字上下小范圍的浮動,但多一兩少一兩絕對不行,少一斤一兩的情況,更是不可能。
唐寧望向一名小吏,說道:“取衡器來。”
工部有專門用于稱量的衡器,種類繁多,那人取來了專門用于檢驗軍械的衡器,稱了稱之后,說道:“回大人,此刀重十五斤整,沒有差錯。”
十五斤非說是十三斤九兩,老鄭是唐寧見過的最實誠的屠夫,難怪他們家的肉鋪生意那么好,十五斤的肉只需要花十三斤九兩的錢,生意不好才怪。
唐寧看向老鄭,說道:“你可能是多年沒有摸刀了,手感差了些也正常。”
老鄭將那衡器上的幾個砝碼放在手上掂了掂,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問道:“十三斤九兩的刀,稱了十五斤,你猜這十五斤的權(quán)器,重幾斤幾兩?”
按理說老鄭賣了十幾年的豬肉,應(yīng)該對重量十分敏感,不太可能出一斤以上的差錯。
唐寧想了想,看著那小吏,說道:“再取別的權(quán)器來。”
權(quán)器就是砝碼,工部按照用途,打造了很多種權(quán)器,那小吏很快就拿來了另一套,唐寧用了一個十斤和一個五斤的,那把十五斤的陌刀吊起來之后,秤桿沒有揚起的跡象。
唐寧繼續(xù)撥動秤桿上的繩子,過了十四斤、十三斤的位置,秤桿才有了一點揚起的跡象。
唐寧臉上露出感興趣的表情,同一把刀,用一套砝碼稱重十五斤,用另一套稱卻連十三斤都不到,問題顯然出在砝碼上。
唐寧讓那小吏出去,在街上找了一個肉鋪,將店里的稱借了過來。
用這桿稱稱這把陌刀,刀重十三斤九兩,分毫不差。
唐寧看著第二套權(quán)器,問那小吏道:“這種權(quán)器是送往哪里的……”
那小吏面色發(fā)白,顫聲道:“回,回大人,是送往各地鹽場的……”
用來檢驗軍械的權(quán)器,顯然分量不足,這才將這把刀稱的重了,這說明有貪墨了材料,那一斤一兩,怕是進了某些人的口袋。
從工部出去的軍械何其之多,這里少一點,那里少一點,加起來也是一個非常可觀的數(shù)字了。
而送往各地鹽場的,情況正好相反。
陳國雖是鹽鐵專營,卻也允許商人插足,他們從朝廷手中將鹽買來,然后在朝廷劃定的地方以規(guī)定的價格販賣。
這十五斤的權(quán)器,重量顯然超過了十五斤,說明那些鹽商從朝廷那里拿走的鹽多于十五斤,卻只付十五斤的錢,這是薅朝廷的羊毛,從皇帝手中搶錢……
至于有膽子從陳皇手中搶錢的人……
唐寧將那把刀扔在地上,嘆息道:“真不要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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