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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同輝 第1027章 你很急著娶媳婦?
胡清風(fēng)忙沖李菡瑤躬身一禮,跟了上去。
菜花則留下了,站在王壑身后。
王壑沒想到李卓航這樣好說話,既驚喜又詫異,心想:“難道是他見我真誠,感動了?”
目光一轉(zhuǎn),就見李菡瑤正看著他,笑瞇瞇的,嬌俏可人,目光意味深長;再想想月皇從前種種手段,他隱隱覺得不對,只怕今日這邀請與風(fēng)月無關(guān)。
難怪李卓航答應(yīng)得痛快。
“昊帝,請吧。”
“月皇請——”
王壑起身,示意李菡瑤先行。
一行人順著蓮花河向東。
王壑問:“這是去哪兒?”
李菡瑤道:“蓮花堂。”
王壑抬眼看向前方,就見連綿的屋宇被自西向東的蓮花河分為南北兩片,一座廊橋聳立在河上,橋上廊屋飛檐翹角,雕梁畫棟,古樸又精致;沿河兩岸,均是白墻灰瓦的閣樓和庭軒,雅致、風(fēng)流,氣象萬千。
李菡瑤引著王壑走上廊橋,進(jìn)入正中間的亭子,在靠東的欄桿踏板上坐了,穿堂風(fēng)從河上吹來,說不出的愜意。
王壑打量這廊屋,贊道:“這廊橋別致,跟別的拱橋不大一樣,我瞧這橋梁造的頗有章法。”
李菡瑤頓了頓腳,示意他留心腳底下,道:“這橋梁又叫鵲架,意思就像喜鵲搭窩一樣。整個橋身均為榫卯相連,橋底分三截,呈八字拱形,斜柱和橫梁交錯,別瞧亂,其實最結(jié)實不過;橋面廊屋可遮雨、可觀景,實用的很。我家里也有一座。我小時常在那上面玩兒。”
王壑微笑道:“月皇真無所不通。”
李菡瑤瞅著他道:“朕再厲害,也比不得昊帝,手下能人無數(shù),不僅有治世之才,更會精打細(xì)算。那一手算盤打的,比朕還精,朕以前還是經(jīng)商的呢。”
王壑聽這話口氣不對,忙道:“可是談判不利?”
李菡瑤道:“昊帝早料著了?”
王壑心想“這還用說嘛”,因?qū)捨克溃骸霸禄什槐刂保吘故欠纸淹粒麄儧]那么容易接受,爭執(zhí)是難免的。”
李菡瑤道:“你想錯了。”
王壑忙問:“哪錯了?”
李菡瑤道:“他們爭執(zhí)的不是疆土,而是聘禮。”
王壑一怔,“聘禮?!”
李菡瑤重重點頭。
“你不會不知道,他們在議親吧?”
“壑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
“東郭無名拿著咱們定的條款,提議定親,五年后,朕帶著月國嫁入昊國,天下統(tǒng)一。”
王壑對東郭無名是有期待的,卻沒想到東郭無名給了他這么大一個驚喜,滿臉不可置信。暈乎乎過了半晌,才試探地問:“月皇覺得這提議如何?”
李菡瑤避開他灼灼目光,對著下方河面道:“朕已經(jīng)將談判交給鄢相了,由她全權(quán)處置。”
王壑強壓住激動的心情,冷靜問:“鄢相不答應(yīng)?”
李菡瑤道:“她答應(yīng)了,但提出加聘禮。”
王壑壓不住了,激動得語無倫次道:“應(yīng)該的,多加些聘禮是應(yīng)該的,無論加什么都應(yīng)該。”
李菡瑤猛抬眼,嗔道:“可是東郭無名不答應(yīng),周黑子也不答應(yīng),你那些臣子都不答應(yīng)呢!現(xiàn)在他們正跟鄢蕓一點一點地計算,想少出些聘禮呢。”
王壑:“……”
這幫沒出息的!
原以為分疆裂土?xí)l(fā)爭執(zhí),結(jié)果沒有,反倒在聘禮的問題上有分歧,可見這聘禮不平常。
他深吸一口氣,問:“鄢相要加什么聘禮?”
李菡瑤道:“軍火武器!”
王壑喃喃道:“原來如此。”
李菡瑤沒聽清,追道:“你說什么?”
王壑忙道:“鄢相的要求壑明白了,他們不該拒絕。人家養(yǎng)這么大的女兒嫁給你,還要陪嫁妝,多要點聘禮怎么了?何況月皇不是一般的女兒,將來出嫁,舉國跟隨,豈是十里紅妝可比?現(xiàn)在要什么都不為過。”
李菡瑤眨巴眨巴杏眼,不相信地問:“你愿意加這聘禮?”
王壑點頭道:“當(dāng)然。”
李菡瑤悻悻道:“你的臣子不樂意呢。”
王壑含笑道:“不是他們?nèi)⑾眿D,他們自然不急,生恐被人說賣國,只在這些事上糾纏。”
李菡瑤道:“說得你好像很急一樣。”
王壑注視著她,道:“確實很急。”
李菡瑤紅了臉,瞪他道:“急什么?”
王壑柔聲道:“壑今年二十一了呢。”
李菡瑤張嘴就想說“關(guān)朕什么事。朕才十六”,想想又嫌造作,不是自己素日的風(fēng)格,索性不說話,扭頭盯著橋下的河水,聽著嘩嘩的流水聲,平息心跳。
王壑難得見她嬌羞,心癢癢的情難自禁,想說些什么,又不知說什么好,為找話題,便順著她目光看向下方。一看之下,便被河面美景吸引:沿河兩岸的水中,種著各色蓮花,其中不乏珍貴異種,傘蓋似的綠葉中間,點綴著紅的白的藍(lán)的蓮花,高的亭亭玉立、搖曳生輝;矮的飄浮在水面,隨著水流左右搖擺,絕美更勝瑤池菡萏。聯(lián)想李菡瑤的名字,正與眼前美景相合,不由看得出神。
蟬鳴聲一聲比一聲悠長。
這情境,什么也不用說。
“此時無聲勝有聲”當(dāng)如是。
“你不怕嗎?”
耳邊傳來少女詢問聲。
王壑轉(zhuǎn)臉,就見李菡瑤依然垂眸看著下方,仿佛剛才的話不是她問的。他問:“怕什么?”
李菡瑤依舊頭也不抬,回道:“怕給了我軍火武器,壯大了月國勢力,將來對昊國不利。”
王壑搖頭道:“不怕。”
李菡瑤道:“才不信。”
王壑屁股挪了挪,向她靠近些,輕聲道:“在壑心里,再多的軍火武器都不敵月皇厲害。東郭無名他們不懂,只要月皇芳心向著壑,這聘禮下再多都無礙,若月皇哪天心中沒有壑了,那才是他們該擔(dān)心的時候。”
他自己都沒察覺,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眉眼舒展、溫潤,深情繾綣,叫人沉醉。
李菡瑤終于抬眼看向他,發(fā)現(xiàn)兩人坐得很近,近到能看清他臉上毛孔、聞見他身上氣息,還有那溫柔的目光,如一泓湖水將她淹沒。此時此刻,兩人都沒了往日的強勢,而蛻變?yōu)槠胀ǖ纳倌猩倥_@樣的獨處,讓他們羞澀,也讓他們甜蜜,使他們流露出不為人知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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