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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衛(wèi)國師大人 第201章 討好民心
“打下來了?”比云崕預(yù)計的還快。
“一個時辰前就打下來了?!标戃Φ?,“河神潰敗、天塹變通途,城里跟著人心渙散。”
魏軍壓境,眾民敬仰的河神望風(fēng)而逃,昨日云崕還攪動那等天地之威,冀遠城的軍民還以為自己能堅持下來就怪了。
“傷亡呢?”
“還在統(tǒng)計?!标戃鴵P起嘴角,“比起國師到來前要輕得多,無論對我方還是冀遠城來說?!?p/>
戰(zhàn)斗結(jié)束得越早,這個過程對軍隊和平民的損傷也就相對越小。相比攻城戰(zhàn)動輒要拉鋸數(shù)天甚至數(shù)月,一夜之間拿下冀遠城已可算是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了。
魏軍打了一場大勝仗,也就在冀遠城停留一天、稍事休整。畢竟經(jīng)過一整夜的激烈戰(zhàn)斗,將士疲弊,并且還有諸多善后工作要做。
冀遠城中等規(guī)模,但因地理位置優(yōu)越,人口相當密集。它原先有多繁華,馮妙君并不清楚,因為當她行走在冀遠城的街道上,望見的是斷瓦殘垣,是破損而血跡斑斑的城墻,是蕭條而被管控的街巷。
魏國的兵衛(wèi)來回巡邏,路上沒有閑雜人等。與凱旋進城的魏軍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家家戶戶大門緊閉,只從窗戶里投出或疑懼或仇恨的目光。
魏軍將城民從藏身之處趕到各個指定地點集合,宣讀了魏王的諭令,大意是安撫冀遠城的民心,重申不擾民、不搶民,并且著力宣講“順魏者昌、逆魏者亡”,對暗中舉事造反者實行連坐制。
魏國的征戰(zhàn)還要繼續(xù),自然不愿見到剛剛打下來的城池轉(zhuǎn)眼又插上了峣國的旗子。在接下來的戰(zhàn)爭中,冀遠城將是重要的樞紐和轉(zhuǎn)運站。
冀遠已變作了高壓管控下的城池,馮妙君只覺每一次呼吸嗅到的都是火與血的味道,很是不適,干脆轉(zhuǎn)身往城外行去。不過經(jīng)過菜場口時,她聽聞一陣騷動由遠及近。
這地方空曠,被征用于臨時集合點,這時已經(jīng)聚集了大量百姓。人人側(cè)頭去看,馮妙君也不例外,只見一隊魏兵拖著數(shù)人走來,俘虜都被鎖上鐐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清一色平民裝束,俱是面如土色。
菜場口已經(jīng)搭起高臺,懸起橫梁,架上絞索——這赫然是個絞首架!
望見這東西,好幾個俘虜當場暈倒,剩下的不是嚇得哭嚎難禁就是痛罵不已。馮妙君明白,君王之道就是恩威并施,有前面的赦民之舉,也要有后頭的殺雞儆猴,以鎮(zhèn)懾人心。這些行將被處死的可憐蟲,不過是魏王給所有人立的下馬威而已。
奇怪的是,望見這些俘虜被拽進刑場,在場的百姓神情漠然,偶現(xiàn)惻隱,頂多是母親們掩起孩子雙目,不讓他們直視殘忍一幕,卻沒有馮妙君先前見到的那般隱忍的、敢怒不敢言的神情。
這時魏軍的騎尉走上高臺,運氣高聲道:“本城太守曹秉安貪贓瀆職,縱容曹、劉兩家魚肉鄉(xiāng)里、橫行霸道,又造多起冤假錯案,罪大惡極!如今曹秉安已經(jīng)伏法,卻在戰(zhàn)前偷運家眷自密道出城逃生,被我軍從城外截回。”
接著,他一一列舉了曹家和劉家的七條罪狀。
“吾王審判,曹劉置本城數(shù)十萬人于不顧,其罪當誅!即時行刑,以為百姓正視聽、斷是非、申清明!”
說罷,他一指菜場口的木桿,馮妙君才發(fā)現(xiàn)那里掛起個人頭,隨風(fēng)飄搖。
那人約莫是五十上下年紀,頜下蓄須,兩鬢添白,想來就是騎尉所說的冀遠太守曹秉安了。
城破時,曹秉安見大勢已去,拔劍自刎。馮妙君原想著他作出這等殉城之舉,也全了忠義美名,哪曉得在城里風(fēng)評居然這么差?
關(guān)于冀遠城她做過的功課不多,但看百姓神情,她就知道曹家不得人心。至于劉家,大概是他家的姻親?那名騎尉所述罪狀即便有些夸大,也算是確有其事。其實曹秉安殉城前安排家人從密道逃走,這是人之常情。但百姓們知道后會怒火高漲,那也是人之常情:
有逃生的門路,你居然只留給自己家人!
至于密道的消息走漏出去會導(dǎo)致人心渙散、抵抗無力這種問題,普通民眾怎得理會?
看到這里,她也暗呼魏王了得,能借著平民害的名義來收買人心。有什么比同仇敵愾更容易團結(jié)人的因素?
冀遠城身后就是大片丘陵,連通數(shù)座山城,這位置退可守進可攻,魏軍是一定要牢牢抓在手里的,才能打造后勤的運輸補給線。它的戰(zhàn)略意義,是魏王甘愿放下身段討好民眾的原因。
那廂騎尉宣布行刑之后,兵衛(wèi)就將俘虜都帶上高臺,連癱倒在地、神志不清的都沒放過,一一套上了絞索。
馮妙君轉(zhuǎn)身離去,不想再看。
她經(jīng)過后臺時,正好有陣風(fēng)吹過,將騎尉與下屬的對話吹進她耳中:“那小鬼還沒抓到?”
“沒有?!?p/>
“繼續(xù)找,犄角旮旯也不要放過。曹家人要一個不剩,全部送絞,這是王令?!?p/>
馮妙君聽了,就明白曹家還有子孫在逃,未被抓獲。那騎尉也看到她了,正要喝問,目光一垂又瞥見她腰間掛著的令牌,當即收了聲,反而向她友好一笑。
那是她的腰牌,圖案簡單,只繪一朵火紅的祥云,就能保證她在大軍之中通行無阻。只因那是云崕賜下的令牌,代表了魏國最超然的地位。
馮妙君也回以一笑,快步離開了。
往城西走,果然一路上都看到挨家挨戶翻箱倒柜的魏兵,想來正在抓緊搜人。
又走出百丈,她看到了太守府。從明日起,這里要換主人了。
她腳步不停,繼續(xù)往前走,眼角余光卻見太守府對面的巷子里跳出個男孩。
他的個頭很矮,五、六歲左右,手里還抱著個蓋得嚴實的竹籃,神色驚惶,撞見馮妙君的瞬間滿面意外,顯然沒料到這里站著個人。
他一下呆住了,忽然轉(zhuǎn)身往另一個胡同里跑去。
僅僅幾息過后,巷子里就有幾名魏軍巡邏過來,望見馮妙君的腰牌后很客氣地問她:“大人可見到一個孩子走過,年齡五歲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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