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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田居小日子 第648回
是茶室那位叫森田的女人。
她雙手置于身前,端正地站在不遠(yuǎn)的地方,面帶謙恭的微笑,畢恭畢敬地向眾人彎腰鞠躬行了一個90度的禮。
“打擾各位真是不好意思,只是我們店有幾位客人剛才看中這里,讓我來問問各位能否借個地方給他們靜坐品茶?這個要求確實(shí)太唐突了,真的很抱歉。”
都是一個村的低頭不見抬頭見,自己是閑坐,人家是做生意,讓一下沒什么的。
蘇杏和婷玉、云非雪對望一眼,還沒來得及溝通協(xié)商,筱曼已眼角一撇,淡淡道:“松溪河邊的環(huán)境更好。”
她這么說證明是反對,另外三人閉嘴了。
森田目光遲疑地看看她們,神色略顯為難,“這兒……不可以嗎?”
她柔弱的語氣,讓路人往這邊看過來。
只見筱曼看她的眼神相當(dāng)無辜,用小心翼翼的語氣謹(jǐn)慎地問:“你……非要我們讓?”
路人噗哧地笑了,走得老遠(yuǎn)猶不甘心地回頭瞄一眼。
這么一反問,倒教旁人不好分辨誰是最弱勢的人。
森田并不覺得尷尬,仍然禮貌甜笑,深深鞠了一躬,“森田明白,很抱歉,打擾了。”語畢,禮貌地退后兩步才轉(zhuǎn)身離開。
她一走,筱曼嘴一撇,“切~”神情不屑。
對方來,對方走,蘇、婷、云三個女人一直在吃點(diǎn)心。見筱曼把那個森田說走了,云非雪才問:“干嘛這個態(tài)度?她得罪你了?讓個地方給人家做生意沒什么的。”
她們?nèi)齻€都打算禮讓來著,見有人反對所以不吱聲。
“本來是沒什么,但是……”筱曼眾望所歸地說出后邊兩個字,淡淡地瞟一眼事不關(guān)己的蘇杏,“你在小雪的店前鄙——視人家了是嗎?”鄙視兩字說得特別重。
正在一小口一小口吃的蘇杏愕然,停止撕椰絲面包圈,一臉莫名其妙地,“啊?”她又咋了?
“因?yàn)槟銊偛疟伞⒁暼思伊耍斌懵眯奶嫠饣螅庩柟謿獾溃叭思倚睦镉袣猓X得被一個過氣的黃臉婆鄙視很可笑,所以來膈應(yīng)一下你,咋滴?你忘了?”
都怪上次在蓮湖的那出戲,該信的人信了,不該信的人也信了,偏偏這種情況事后又不方便解釋。
或許,重生者的運(yùn)氣格外的有磁性,總能挑起別人陰暗的心思。
“啊?!”蘇杏不可思議地瞪著她,“有這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當(dāng)然不知道,在她們眼里,你的存在就是原罪……”筱曼一時嘴快說了這句,說完才曉得自己不該這樣說,“抱歉,你別多想,我是根據(jù)那些小人的思維推斷。”
在自己人眼里,蘇杏的存在當(dāng)然不是原罪。每個人所處的環(huán)境不同,看待問題的角度自然不一樣。
婷玉神色微沉,望著筱曼,“說說看,怎么回事?”
“哎哎,能有什么事?”蘇杏擔(dān)心婷玉之前的郁氣未消而遷怒他人,忙打岔,“都是女人家的小心眼爭爭吵吵就過了,沒什么的。哎,要不去曼曼家繼續(xù)練?這兒經(jīng)常有人經(jīng)過,不方便。”
云非雪忙附和,“對對對,走吧走吧。”婷玉的脾氣她是曉得的,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筱曼知道蘇杏的顧慮,忙打個哈哈起身幫忙收拾東西。
明白大家的用意,婷玉不再追問。
蘇杏爽脆地應(yīng)下,反正她決定日后少些出門,在家健身就沒機(jī)會在外邊給他人添麻煩了。她還要回古代找另一半玉璧,深居簡出,日后長時間消失才不惹眼。
不過,婷玉還是叮囑她,“平日別太軟糯,畢竟這里算是我們的地盤。”
“我知道,你不用擔(dān)心。”蘇杏安慰她。
婷玉微笑地看了她一會,方說:“我要回去了。”
蘇杏一愣,隨即笑道:“什么時候?”
“明天。”
她想孩子了,也不想再跟他冷戰(zhàn),女人的牽絆多半是這兩樣。
只是,蘇杏忍不住替她擔(dān)心,眼底含著一抹隱憂。
婷玉自然看得出來,替她把頭發(fā)撥到耳邊,淡然一笑,“不想練武就別練了,人一輩子難得做自己喜歡的事。等到了那個時候,我回來陪你。”
兩人說好的,要一起度過那個艱難的歲月。
“那你要保重,一定要平安回來。”蘇杏握住她的手,笑容牽強(qiáng)。
婷玉微笑點(diǎn)頭。
那天晚上,蘇杏和婷玉在蘇宅說了一晚上的話。那塊玉璧依舊放回密室,在完整之前,它一點(diǎn)作用都沒有。
第二天的大清早,露重霧濃,蘇杏看著婷玉的身影消失在厚重的霧靄之中。
外邊的世界和一個僻遠(yuǎn)的小村莊是不同的,當(dāng)初那個渾身長刺的小巫女正逐漸恢復(fù)她溫婉恬靜的一面。
沒人知道這種現(xiàn)象是好是壞,但蘇杏知道,這個才是她本來的面目,一個真正的如婷玉。
“短短幾天你就為她哭了兩次,”好友走遠(yuǎn)了,柏少華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的背后,瞅一眼濃霧彌漫的前方,不悅道,“她是回到自己的生活,又不是生離死別,有必要嗎?”
蘇杏沒說話,低著頭轉(zhuǎn)身摟住他的腰,默默地,一點(diǎn)濕意微微滲透他的衣衫。
柏少華默,最后拍拍她的背,“她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小巫女的本事引人注目,不僅他想簽走,某些資金雄厚的私人機(jī)構(gòu)本想用盡手段拉攏她,奈何她早早就被政府部門搶先一步盯住不放。
每個機(jī)構(gòu)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貓膩,一般情況下不會跟國家迎面對上。
在華夏有句話,水至清則無魚。
國家也是知道的,所以很多時候是睜只眼閉只眼。跟它搶人,就得擁有相當(dāng)深厚的底子和足夠的底氣,否則后果自行想象。
但是,小巫女的身世是一個死結(jié)。
這兩個女人在秦嶺動的手腳,在專業(yè)人士的眼里就像小孩子的惡作劇,有太多的破綻供人批評挑剔。
可是,和她有關(guān)的一個個都是身家清白,品格高尚的人。
京城的秦家將自家的榮辱、利益與她捆綁,S市的林家為她的人品作保,G市那位“人民公仆”親自為她做的身份證明。她醫(yī)術(shù)高明,救死扶傷,受過她恩惠的人們不計其數(shù)。
大家都知道她的優(yōu)點(diǎn),偏偏不知道她的來處。
秦嶺的出生地是假的,撫養(yǎng)她的老人不知去向,唯一知道的人是那個對人性很傻很天真卻對古文學(xué)頗有天賦的小才女,姓蘇名杏。
她18歲那年回鄉(xiāng),被兄嫂推倒受傷入院,醒來之后的性格變化有些大。原先的很傻很天真,變成處處小心萬般謹(jǐn)慎,不惜找到一個鄉(xiāng)鎮(zhèn)躲起來。
小巫女的來歷成謎,蘇小才女的異常同樣叫人感興趣,尤其是異能者傳說在暗地里流傳的時候。
只是他來了,并與她結(jié)為夫妻,直到現(xiàn)在。
不得不承認(rèn),有些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強(qiáng)而有力的威壓,有關(guān)他身份的各種猜測令人顧忌。而有些事情,他不必親身參與也能根據(jù)世情的變化而揣摸出它的走向。
小巫女是明面上要拉攏的目標(biāo),而她,也是某些人暗地里的觀察對象。
有她在,小巫女不可能出事,二者兼得是很多人的想法。
畢竟,她才是癥結(jié)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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