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吧，渣爹 第八百零二章 小產(chǎn)

顧瑤想了想，搖頭道：“還是算了，我看三哥已經(jīng)很辛苦，不好再去逼他。”

縱然她去問，顧瑾把能說的告訴自己，如今形同于軟禁，又有什么用？

還不是等著結(jié)果？

顧瑤不覺得自己就能破局，畢竟三哥和陸錚都沒把握的事兒，她想來也是沒有好辦法。

“娘您先忙著，我再看看父親，不盯著，他還真是懶得吃藥，也不看看自己眼傷還沒好。”

顧瑤風(fēng)風(fēng)火火離開，李氏緩緩勾起嘴角，面上笑容越濃，瑤瑤從不懷疑親近之人的說辭，既已經(jīng)把網(wǎng)子撒出去，哪有收回的道理？

“爹。”

“嗯。”

顧四爺煩躁般擺手，“你別吵爺，爺方才差一點(diǎn)就想到辦法了。”

還是她的鍋嘍？

“我沒見您想辦法，只見您睡熟了。”顧瑤不滿說道，“您想得辦法都是在夢中嗎？”

顧四爺回道：“爺希望現(xiàn)在就是一場噩夢，等清醒后，一切一如往常。”

“總會有辦法的。”顧瑤安慰著備受打擊的個顧四爺。

他這幾日沉默得不似熊孩子了，不惹事，不闖禍，不氣人，只是安靜的待在自己的屋中，連聽?wèi)蛳缕宥紱]興趣。

顧瑤送上門陪他下棋，他一口回絕了。

顧四爺眼睛看不到，又收斂了性子，顧瑤覺得他才是整個顧家最痛苦的一個。

顧家的主子現(xiàn)在都有各自的一灘事，唯有顧四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自己困住自己。

顧瑤幾乎一直陪著他，怕他想不開，再添上心里問題。

畢竟顧四爺還不夠成熟。

“爺總在思考為何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是瑾哥兒辦錯了事被皇上斥責(zé)，進(jìn)而連累爺，還是大哥他又站錯了隊(duì)？”

顧四爺撓了撓腦袋，“橫豎不會是爺做錯了，爺一定是被連累的一個，畢竟?fàn)斶_(dá)不到讓皇上關(guān)起來的地步。”

“您想到到底誰連累您了？”

“不是瑾哥兒和大哥！”

顧四爺篤定說道：“他們粘上毛就是猴兒，瑾哥兒雖然經(jīng)驗(yàn)不足，但他只是個中樞舍人，又不用他做重大決定，不過是在皇上和內(nèi)閣之間跑跑腿，大哥為官多年，大風(fēng)大浪都挺過來，總不會做了次輔反倒不如以前沉穩(wěn)了。”

“就算有人陷害瑾哥和大哥，他們也未必會中計(jì)，此事的禍端在旁人身上……具體是誰，爺還沒想到。”

顧四爺遲疑了一瞬，灌了一口水，面容一下子蒼白幾分。

“您又想到什么？”顧瑤暗贊一聲，顧四爺其實(shí)特別聰明的。

“許是我們都是被你舅舅……”

顧四爺聲音慢慢低沉下去，“這不過是爺?shù)耐茰y，做不得準(zhǔn)的，你不可同任何人說起，一旦有些許風(fēng)聲，悅娘怕是不好過，爺護(hù)不住她的。”

顧瑤點(diǎn)頭道：“我知道了。”

“四爺，四爺快去看看吧，大夫人見紅了。”

仆從著急般哭喊著，“大太太不好了，老夫人已經(jīng)趕過去，可還是止不住血。”

顧四爺立刻起身，把腿就往外跑，砰得一聲，顧瑤聽聲音都覺得疼，他慌忙之下腦袋撞到了門框，“您慢點(diǎn)，我扶著您。”

顧瑤上前攙扶著顧四爺，他腦門撞出個大包來，顧四爺抓住顧瑤的胳膊，“快，快帶爺去看看大嫂。”

“何時有喜不成？大嫂真會趕時候，任何時候都是一幢天大的喜事，可眼下她偏偏有了，弄不好性命都搭進(jìn)去。”

顧四爺腳下跑得飛快，口中還少不了抱怨，顧瑤小跑著提醒前面有障礙，何時該轉(zhuǎn)彎了。

直接沖到歐陽氏所在院落，顧瑤聽到里面?zhèn)鱽矶热说目蘼暎念^不由得一緊，莫非大伯母已經(jīng)不成了？

按照年歲算，大伯母已經(jīng)算是高齡產(chǎn)婦，懷孕本就無比兇險，她又是吃了很多偏方才懷上的，更容易因?yàn)樾‘a(chǎn)而導(dǎo)致血崩。

顧四爺停在門口，高聲道：“哭什么？大嫂怎么樣了？”

他還記得叔嫂有別，沒有愣頭青一般直接沖進(jìn)去。

顧瑤說道：“我先進(jìn)去看看狀況。”

“四爺嗎？您進(jìn)來吧，大嫂在床榻上，隔著屏風(fēng)呢。”

李氏的聲音傳出來，顧四爺這才邁步進(jìn)門，問道：“大嫂身子如何？還不趕緊去請大夫？”

顧老夫人哽咽哭泣，“造孽啊，老大好不容有了骨血，偏偏碰上……門口的東廠幡子不讓奴才出門，剛給打了回來。”

說到最后，顧老夫人已經(jīng)泣不成聲。

二太太放聲哭嚎，錢氏也在旁抹眼淚，根本無暇制止二太太。

李氏一邊吩咐下人去切人參片，讓廚房準(zhǔn)備補(bǔ)血補(bǔ)氣的湯藥，一邊還要寬慰著顧老夫人，畢竟這個年歲的老人萬一被急出個好歹來，會出大事的。

因?yàn)榕乱磺惺穷欒浅鰜淼模钍细荒茏岊櫦颐總€人在此時出事。

誰懷孕不好，偏偏是歐陽氏。

顧瑤輕聲道：“父親先安撫祖母，現(xiàn)在也只有您能讓祖母想開一些，我先去進(jìn)去看看大伯母狀況。”

顧四爺點(diǎn)頭走到顧老夫人近前，似往日一般蹲下身，趴在顧老夫人膝蓋上，“娘，大哥好不容易有了骨血，一定不會出事的，每年大嫂都會捐不少的香油錢，磕過不少的頭，神仙菩薩不會坐視不管。”

“每年都要祭祖，求祖宗保佑，祖宗也不會眼看著大哥好不容易得來的骨血斷絕。”

顧老夫人淚流滿面，摩挲著幼子的額頭，如同幼子還是孩童兒，“是啊，祖宗會庇佑她。”

李氏稍稍松了一口氣，“二嫂先不要哭了。”

她使勁把二太太拽到門口，低聲喝止威脅了幾句，二太太畏懼般看著李氏，聲音果然小了很多。

如今府里的人出不去，米面顧家還有一些，不過誰都不知會被圈禁多久，李氏便把公中的米面都集中起來，規(guī)定每人的分例。

方才李氏就威脅她，說，她中氣十足，一日一餐即可。

二太太可不想餓著肚子，只能訕訕的閉嘴。

顧瑤不是大夫，卻也看出歐陽氏狀況著實(shí)不大好，還有幾分神志的歐陽氏哀求望著顧瑤，“救救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