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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門閨暖 第六百五十二章 至純之孝
面對著氣勢洶洶的秋菊,雙兒也不是個(gè)吃素的,她忙快走幾步躲到林暖暖跟前,諂媚地笑道:
“嘿嘿,小姐,婆婆找您過去。”
林暖暖只覺得頭疼,如今這一個(gè)兩個(gè),都學(xué)得這般疲懶樣兒了。
她也不理會(huì)雙兒,只隨意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作應(yīng)了。
見林暖暖很給面兒地沒有無視自己,雙兒終于有了底氣,只見她摸了摸捧著懷中,正縮在龜殼里悠閑自得睡著的豆包,又“嘿嘿”一笑著說道:
“奴婢能否抱著豆包兒玩一會(huì)兒?”
“你敢!”
秋菊一看,這雙兒是要搶走豆包,氣得飛身上前,一個(gè)旋踢,就將她踢倒在地。
“秋菊花,你敢踢我!”
雙兒吃了個(gè)大虧又怎么能忍著,見懷中豆包無事,她叉著腰指著秋菊恨聲說道:
“秋菊花,你給我等著!”
秋菊兩手交叉放在胸前,瞇著眼睛,渾不在意地看了眼雙兒:
“好,我等著!”
這個(gè)死秋菊花,這些年一年比一年不討喜,這是打量自己治不了她?
雙兒袖子一擼,瞪著眼睛,就要上前。
“雙兒,竇婆婆讓作何來了?”
林暖暖看了一會(huì)兒,見兩人開始劍拔弩張互不相讓了,這才慢條斯理地問了一句。
她都習(xí)慣了,這個(gè)雙兒起先對自己不服氣,后來倒是不敢了,卻又開始挑自己身邊大丫鬟的刺兒,跟秋菊兩個(gè)一天不斗上一回嘴,估計(jì)牙癢癢。
林暖暖開始還管管,后來見次次都是雙兒吃虧,也就撩開手隨她去了。
“稟告小姐,婆婆讓您去泡一泡溫泉水。”
原來是又到了泡溫泉的時(shí)候了,林暖暖慢慢地站了起來,臉上看不出喜悲,只由著秋葵將披風(fēng)給她系好。
“小姐,總歸也沒壞處,她讓泡就泡唄。”
其實(shí)根本不用秋葵勸,這三年她都習(xí)慣了,雷打不動(dòng)午后泡溫泉,除卻陰雨天。
原本以為,在這紫金山的莊子上必不會(huì)太舒坦,也做好了吃苦受罪的準(zhǔn)備,
孰料,這三年來,除卻父母親人不在身邊,其余倒都還好,那竇婆婆也沒為難自己,只除卻那兩個(gè)癖好,一個(gè)就是讓自己泡溫泉的怪癖,
這還好些,只還有一個(gè)怪癖,林暖暖是無論如何也忍受不了,就是讓她吃各色的蟲子,
油炸的、清蒸的,紅燒的,簡直就是沒有想不到,只有吃不完的蟲子。
她總算是明白了為何當(dāng)日和薛明睿在此時(shí),庖廚里只有雞肉,并無其他,感情竇婆婆從前都是以蟲為食,雞肉是為花豹子準(zhǔn)備的。
這個(gè)毛病,林暖暖可是堅(jiān)決不慣著她,所以,來了這紫金山脈三年,自己也就....
林暖暖緊了緊披風(fēng),壓下上喉頭不適,
自己也就吃了三回蟲子,每年一回,據(jù)說那是她們南詔過節(jié)的風(fēng)俗,不吃不給那竇婆婆面子!
想起那幾次咬牙切齒,“嘎吱嘎吱”地嚼蝗蟲的經(jīng)歷,林暖暖心里就不得勁兒。
“小姐,奴婢帶著豆包兒跟著您一同去吧。”
雙兒狠狠地瞪了眼秋菊,攥緊了林暖暖的衣袖,看著豆包潤澤美麗的龜殼,笑著央求:
“還能給豆包兒洗洗!”
“不用了!”
林暖暖不信一個(gè)人就為了個(gè)烏龜能改了性子,能有天翻地覆的變化。
她瞥了眼還縮在龜殼里蒙頭大睡的豆包,
嗯,何況還是只懶龜,真不知雙兒到底喜歡它哪點(diǎn)兒。
“用的,用的!婆婆讓奴婢給您將草藥都配置好了!”
雙兒抱著豆包吃力,這一會(huì)兒都換了兩遍手了,卻依舊攥著林暖暖的衣襟不放。
秋菊并沒有即刻追來,見雙兒如此模樣,很看不上眼的咂吧了一下嘴,瞇著眼睛說道:
“宮里出來的,也不過如此!”
雙兒也不看秋菊,只抱緊了豆包,委屈地仰頭看著林暖暖:
“我是小姐的人,不是宮里的人。”
說著討好著又道:
“小姐,您可知那個(gè)薛寶琳如今都快成笑柄兒了,胡子說,如今京里人都傳她見天地跟在薛世子的后頭,可人薛世子根本不搭理她,”
林暖暖終于不再淡然,扶著荷花蜜蠟的手,頓了頓,
她轉(zhuǎn)過頭去,明眸如煙如霧地盯著雙兒看了看,待雙兒被這么一雙仿佛能直視人心的眼眸看得有些發(fā)虛時(shí),
林暖暖這才淡淡地收回了目光,淺笑著道:
“雖則是在莊子上,還是不要妄議皇家秘事的好。”
雙兒心里委屈,怎的秋菊能說,她卻不能,可嘴上卻不敢表露分毫,只畢恭畢敬地福禮應(yīng)允。
林暖暖也不多說,只看了眼秋葵、秋菊,鶯聲瀝語著喚道:
“秋葵姐姐且去將才晾干的玫瑰花瓣拿來,秋菊你抱著豆包,一會(huì)兒給它好好洗洗。”
雙兒一愣,顧不得被秋菊一把奪過去的豆包,張著兩只手道:
“那奴婢呢?”
“你自然哪里來哪里去了!”
秋菊跟在林暖暖后頭,走至雙兒旁邊,故意蹭了她一下,差點(diǎn)兒將她摔倒地上。
“秋菊花,你到底要作甚!”
雙兒氣得渾身發(fā)抖,這三年可沒少受秋菊的氣。
“哼!”
秋菊冷哼一聲,輕飄飄地撂下一句話,
“不與傻瓜論短長!”
“你!”
雙兒覺得這個(gè)秋菊的臉皮是一年比一年厚了,如今居然還學(xué)會(huì)咬文嚼字地罵人了。她不由委屈地看向林暖暖:
“小姐,您管管秋菊。”
林暖暖這才轉(zhuǎn)回頭,淡笑著說道:
“好了,去竇婆婆那兒吧,她今日吃了不少葷腥,不要再讓她吹冷風(fēng)。”
雙兒一愣,也不敢多說,到底沒了笑模樣,只斂目福禮自去。
秋菊看著雙兒遠(yuǎn)去的背影,疑惑不已:
“小姐,您說竇婆婆到底得的什么病?”
這也是秋菊了,秋葵在心里思量了許久,踟躕了好久,也不敢問出口。
小姐這幾|日心情不好,半年前還日日算著歸期的主子,最近居然絕口不提回去,
只見天地盯著竇婆婆的膳食和身體,這就不得不讓秋葵秋菊兩個(gè)多想。
“不知道!”
林暖暖眼眸動(dòng)了動(dòng),想起對她支支吾吾的冒大夫,終究只搖了搖頭。
“她病了倒好了,省得拖著小姐到日子也不讓您回去!”
竇婆婆不想讓小姐回去,這莊子上的人都看得出來。
想起那個(gè)讓自己咬牙切齒,又有些憐憫的竇婆婆,林暖暖還是呵止住了秋菊:
“好了,不要胡說!”
提著一籃子香氣四溢的花瓣兒的秋葵過來正好聽到,也跟著秋附和:
“小姐,您還得早做打算。”
想起京里的傳聞,秋葵忙勸:
“那林雅楠聽說時(shí)時(shí)跟在老夫人身邊,見天兒地打著您的旗號(hào),說什么仰慕小姐您,讓老夫人講講您小時(shí)趣事兒,這才鉆了空子!”
秋葵越說越氣憤:
“聽說如今林雅麗和林雅婷都不如她得寵。”
“得寵好啊!”
林暖暖的目光遙遙看向遠(yuǎn)方,仿佛又看到了臨行前同林老夫人相依相偎的那晚。
她燦然一笑:
“她若這樣,我倒能放些心。”
“小姐!”
秋葵還想再勸,就見林暖暖纖手微擺,知道這是不想說林雅楠,秋葵只得作罷,
只心下更替自家小姐不值,明明是自家小姐為了林國公府,來這深山老林同那刁蠻惡婦一住三年,可如今京中之人都說林國公府的三小姐至純至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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