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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子的挽歌 第一三一九 私人恩怨
荒山院落門前,隨著山坡上的槍手們開始對著院門方向瘋狂摟火,大.麻雀剛一露頭,就被強(qiáng)大的火力給壓制了回去,而那個華子挨了一槍之后,也跟著身子一軟,伏在了我身上,開始不斷地抽搐,大口的鮮血噴了我一臉,隨著山坡那邊的槍聲響起,我甚至還能夠清晰地聽見子彈打在他身上的‘噗噗’聲。
‘刷!’
我這邊被華子壓在身下之后,忽然感覺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腳腕上,隨后猛地把我向院門旁邊的院墻后面拽了過去,拖拽間,身下的石子隔得我一陣疼痛,我順勢看了一眼李飛之前倒下的地方,只剩下了一灘血跡,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嘩啦!’
蒼哥拽著我的腳腕,把我從門口的位置拖出來以后,聽著另外一邊密集的槍聲,做了個深呼吸:“這地方情況不對,咱們得馬上撤!”
“咱們走了,冷磊怎么辦?”聽完蒼哥的話,我梗著脖子犟了一句。
“你還沒看懂嗎,咱們來這個地方,就已經(jīng)落入圈套了,看剛才李飛的眼神,他應(yīng)該沒撒謊,因為他確實不知道這伙人的身份,如果這些不是李飛的人,你感覺他們是誰的人?”
“你說的是冷磊?”聽完蒼哥的話,我紅著眼睛問了一句。
“這個院子里最有價值的兩個人,就是姜慶寶和冷磊,現(xiàn)在車良恭都已經(jīng)死了,姜慶寶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毫無價值,所以這些人出現(xiàn)在這里,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為了冷磊,明白嗎!”
“不可能!這些人絕對不可能是冷磊的手下!”聽完蒼哥的話,我直接搖了搖頭:“之前我們?nèi)プダ淅诘臅r候,他已經(jīng)徹底走投無路了,所以才會跟四方城的王永兵那些人聯(lián)手,如果他身邊有人的話,絕對不會那么輕易的就被我們抓住。”
“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在咱們眼前擺明了,不管這些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但是只要有他們在,咱們肯定沒辦法把冷磊帶走,或者說,冷磊早已經(jīng)不在這個地方了,繼續(xù)留在這里,只會讓大家越來越危險,明白嗎!”
‘砰!’
蒼哥這邊正在說話的時候,從我們左側(cè)的方位,再次響起了一陣槍聲,一顆子彈劃破雨幕,直接打在了我們旁邊的墻壁上,隨后在槍響那個位置的土丘后面,一下子就冒出了四五個腦袋,全都開始舉槍向我們這邊射擊,看見這邊也有人出現(xiàn),我已經(jīng)徹底能夠確認(rèn),我們的確是落入了一個圈套里,之前車良恭自殺的時候,已經(jīng)他身邊的人都撤下了山,即使真的想埋伏我們,也不可能這么快組成有效的包圍圈,這樣推測的話,蒼哥的一番話也得到了印證,這些人肯定是冷磊那邊的,但是我真的想不通,幾天之前還無人可用的冷磊,怎么會在負(fù)傷的情況下,還能募集到了數(shù)量如此龐大的一批槍手。
隨著土丘那邊再次出現(xiàn)了一批人,已經(jīng)讓我無暇再去思考這些問題,之前我們面對后山的那些槍手,尚且還有沖進(jìn)院子里一探究竟的可能,但是隨著這伙人的出現(xiàn),我們一旦沖進(jìn)院子,而且沒找到冷磊的話,那么所面臨的境遇,必然會遭到夾擊,被人圍堵在這個院子里。
‘砰砰!’
隨著土丘那邊的人出現(xiàn),我們這邊的人也開始不斷地開槍還擊,子彈打在土丘的邊緣上,打的砂石飛濺,那伙人很快又被壓了回去。
“這地方不能留了,往山下撤!”蒼哥在喊話的同時,起身站在大門邊的院墻后面,對著山坡那邊連續(xù)開了幾槍,等彈.夾打空之后,伸手就把院子的大門給關(guān)上了。
‘叮叮當(dāng)當(dāng)!’
院子的鐵門關(guān)閉以后,山坡那邊的子彈瞬間在門板上面崩出了一排透明窟窿。
“撤!”
蒼哥趁著槍聲間隙換好了一個彈.夾,繼續(xù)對著土丘那邊壓制了幾槍,貓著腰沖到了大門的另外一側(cè),一邊對著土丘那邊開火,一邊緩慢的向下山的小路退去,看見開始往山下撤的一伙人,我咬牙看著院子的那扇黑色鐵門,眼神中充滿了不甘。
“飛哥!走吧!”大龍看見我的神情,伸手拽了我一把:“憑借冷磊的性格,他如果在院子里的話,早就該沖出來跟咱們拼命了,蒼哥說的沒錯,冷磊可能早就已經(jīng)跑了!”
“操??!”聽見大龍的話,我一聲怒吼,對著土丘那邊,接連不斷的扣動扳機(jī),直到槍膛里傳出空響,才被大龍和小胖拉扯著向山下跑去,隨著我們動身,土丘那邊的一伙人也全都沖了出來,依靠掩體對著我們這邊不斷射擊。
我們這邊的一伙人,邊打邊退之下,很快跑到了之前停車的地方,隨后全都拽開車門坐進(jìn)了車內(nèi),而那伙追我們的人,只跑到了小路的盡頭,發(fā)現(xiàn)下面就是開闊地,也沒有再繼續(xù)硬追。
“蒼哥,接下來去哪!”希佑鉆進(jìn)駕駛室之后,扭頭向蒼哥問了一句。
“回市區(qū)!”蒼哥坐進(jìn)車?yán)镆院?,扯掉了被雨水浸透的衣服,隨后肩部傷口的血開始順著他肌肉隆起的胸膛流淌。
‘嗡!’
希佑聽完蒼哥的話,直接把車啟動,開始迎著大雨,迅速向村子那邊沖了過去,等車輛晃動起來之后,我重重的靠在了座椅上,感覺無比的疲乏。
“別愣著,先幫我把傷口包扎了!”蒼哥看見我的樣子,直接掏出一個便攜式醫(yī)療包拍在了我懷里。
我轉(zhuǎn)過頭,看著蒼哥肩膀上血肉模糊的傷口,扯開醫(yī)療包之后,掏出里面的碘伏倒在蒼哥的傷口上,等傷口清洗完畢,又把三角巾按在他的傷口上,用繃帶進(jìn)行著簡單的止血和包扎。
蒼哥看見我緊蹙的眉頭,咧嘴一笑:“怎么,沒見到冷磊,心理受挫了?”
“談不上受挫,我只是很奇怪?!甭犕晟n哥的話,我微微搖了搖頭:“經(jīng)過之前的幾次事,你也應(yīng)該知道,冷磊身邊的確是沒什么人可以用了,但是剛才那伙槍手,肯定也不是平白無故冒出來的,我現(xiàn)在真的有些搞不懂,冷磊身邊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這么一群人?!?p/>
“別說你了,這件事,就連我都沒想清楚,否則的話,咱們今天也不會在沒見到冷磊的情況下,還讓李飛這個禍害撿了一條命。”蒼哥聽完我的話,在兜里掏出了被雨水浸透的煙盒,在里面翻了半天,才找出了一支勉強(qiáng)能抽的煙,叼在了嘴里:“今天出現(xiàn)在冷磊身邊的這伙人,確實有點迷,因為我的想法跟你一樣,感覺冷磊在短時間內(nèi),是不可能湊出這樣一伙人的,所以才會大搖大擺的來抓人,但是他們偏偏就出現(xiàn)了。”
發(fā)現(xiàn)蒼哥對這件事也是一頭霧水,我的腦中忽然靈光一閃:“你說,這些人出現(xiàn)在這里,會不會也是車良恭身后那個人搗的鬼,打算把冷磊也扶起來,讓他站在咱們的對立面上?”
“不可能!”蒼哥聽完我的話,直接擺了下手,因為抻動了肩膀上的傷口,疼的一咧嘴:“一個能讓車良恭寧死都不肯吐出身份的幕后黑手,肯定不是一般人,而且他既然有能力操控車良恭這種在其他城市觸了頂?shù)慕蟾纾衷趺纯赡芸吹蒙侠淅谶@種底層草莽呢?!?p/>
“也對?!甭犕晟n哥的話,我再次沉默了下去,心中感覺特別的疑惑,之前車良恭背后那個人之所以選擇用他當(dāng)傀儡,是因為他手里有人有錢,而且也有跟盛東掰手腕的實力,可是反觀冷磊,最近幾次的交鋒,雖然我都沒能夠如愿把他除掉,可是相比之下,冷磊每次都是狼狽而逃,已經(jīng)變成了一條無比狼狽的喪家之犬,即使車良恭背后的人真的想要再去繼續(xù)扶植一個傀儡跟我們作對,也不可能會選擇冷磊這樣一個什么都沒有的過街老鼠,等我把思路捋到這里的時候,忽然就愣住了,隨后一個念頭瞬間從我心底跳了出來,然后一下轉(zhuǎn)頭看向了蒼哥:“蒼哥,你說會不會……”
“哎,你說這伙人幫冷磊,會不會不是奔著盛東,而是奔著你來的呀!”我這邊沒等把話說完,蒼哥也轉(zhuǎn)頭看向了我,與我同時開口。
聽見蒼哥跟我的想法如出一轍,我伸出手對著自己腿上懟了一拳:“我感覺這伙人幫冷磊,還真就是奔著我來的,你想啊,現(xiàn)在的冷磊,不管是對于哪股勢力來說,似乎都沒有什么太大的用途,而且現(xiàn)在整個安壤的混子,幾乎都知道我跟冷磊之間的私人恩怨,所以如果有人想保住冷磊的話,除了惡心我,似乎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
蒼哥聽完我的話,再次搖頭:“不,如果咱們的想法沒錯,那伙人想保住冷磊,是因為看中了你們倆之前的恩怨,那么他的想法,絕對不會只是為了惡心你這么簡單?!?p/>
“他媽的!”蒼哥話音落,我怎么想怎么覺得這件事不對勁,伸手拽下蒼哥嘴里的半支煙,直接叼進(jìn)了自己嘴里:“既然這伙人對我有仇,為什么不直接找我,卻非要繞冷磊這么一個圈子呢?”
蒼哥聽完我的話,微微聳了下肩,又把那半支煙搶了回去:“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現(xiàn)在咱們雖然摸不清救走冷磊的人到底是誰,但是我們能夠確認(rèn)的是,接下來,你肯定會面臨很多接連不斷的麻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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