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強崇禎 第五百二十二章:亂上加亂

廠衛(wèi)在這邊清點曹家大院的獲得，就是三天三夜都不能將此處完全搬空。

另一頭，本來還算穩(wěn)定的山西局勢卻因為五省總督陳奇瑜的忽然病故而變得岌岌可危，就連擰成一股繩的各路官軍，也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分崩離析的態(tài)。

陳奇瑜推薦的人選有三個，一是一直跟著他打下手的練國事，二是何騰蛟，三則是堵錫，此三人都是各處督撫大員當中比較出類拔萃的。

練國事是三人中經(jīng)驗最為老道的，早在崇禎四年開始，就已經(jīng)奔走在剿賊的最前沿，當時鼎鼎大名的神一魁、紅軍友等巨寇，都是他一一平定、收服，在諸將當中，練國事的威望僅次于陳奇瑜。

不過練國事畢竟不是陳奇瑜，陳奇瑜近三年來的光明太盛，甚至蓋過了原本的孫傳庭、盧象升等人，僅憑他此時也已經(jīng)捉襟見肘，根本難以支撐大局。

何騰蛟和堵錫兩人分別在山東和淮南一帶，都有許多出類拔萃的政績和戰(zhàn)績，陳奇瑜推薦了他們二人，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

陳奇瑜病故的消息不脛而走，官軍很快就鬧開了。

雖說有高杰、白廣恩、王光恩等人的壓服，但各地援剿官軍甚多，往常尚能聚在陳奇瑜督師大旗下一致對外。

如今舊人已去，新任督師人選尚未定下，各人的小心思自然活絡(luò)開來，臨汾一帶的各官軍據(jù)點，在這五天之內(nèi)，竟已發(fā)生了四次炸營。

就是高杰所部的宣鎮(zhèn)軍，也有些動搖，只不過有高杰本人的坐鎮(zhèn)，宣鎮(zhèn)軍的亂子都在尚未萌芽之時便宣告平息，其它地方便不盡然。

炸營這種事，放在以前并不稀奇，可在現(xiàn)在卻不多見。

陳奇瑜繼任總督以來，大局逐漸明朗，各省官軍自京畿始，而后則是山東、宣大，各省陸續(xù)追補積欠餉銀，汰換軍械、衣甲，更是趨于穩(wěn)定。

陳奇瑜之所以能得到眾將的信服，一是因為他戰(zhàn)略上眼光的獨到，二則是對普通兵士軍餉和衣襖等的重視，在他經(jīng)手之下，將領(lǐng)克扣之事幾乎不見。

這樣一來，官軍戰(zhàn)斗力很快得到質(zhì)的飛躍，再加上朝廷方面不斷的援助，這才能和已經(jīng)占據(jù)大勢的李自成打的有來有回。

這一切，卻全都在陳奇瑜去世以后變了。

在流賊看來，此時官軍的動蕩亦如往常更換督師一樣，是他們攻城略地，挽救敗局的好機會，雖說如今建虜和蒙古已經(jīng)不能再給他們神助攻，可老天爺卻幫了他們這一次。

雖說白廣恩有些小聰明，總是有些保存實力的想法，可他在關(guān)鍵時刻表現(xiàn)的卻總是比一般軍將要得力許多，這也是崇禎皇帝重用他的原因。

同大部分軍將一樣，白廣恩對陳奇瑜非常敬重，當然對高杰也十分懼怕。

按照陳奇瑜去世前的囑咐，白廣恩還是非常順從的帶著大同軍進駐到平水和汾水相交之處，在此地安營扎寨。

大同軍之后，高杰率領(lǐng)宣鎮(zhèn)軍進駐襄陵城，穩(wěn)定住了當時愈發(fā)分散的人心，也正是他們兩支邊軍的帶頭，才讓其余兵馬并不是很情愿的按照既定計劃設(shè)防。

很快，在河邊安營扎寨的白光恩就發(fā)現(xiàn)了陳奇瑜眼光的狠辣，心道陳奇瑜不愧是陳奇瑜，根本不是什么練國事所能比的。

如今官軍和大順的拉鋸戰(zhàn)已經(jīng)持續(xù)了大半年，時間來到八月份，各路援剿官軍背井離鄉(xiāng)這么久，軍中的兄弟們都開始想念起了家鄉(xiāng)的親人，當然駐扎在此地的大同軍也不例外。

白廣恩和許多人一樣，有些想念大同鎮(zhèn)，便派了麾下的游擊將軍王牧趕去臨汾，向練國事求假，按他的意思，是說軍中將士思念家人，讓他們輪番回鄉(xiāng)看看親人。

練國事并沒有陳奇瑜和崇禎皇帝那樣信任白廣恩，更何況他還是曾投賊的總兵，當時有多少人降而復(fù)叛？

他覺得白廣恩是老毛病又犯，想要保存實力，何況此賊鼠性難改，怕又要伺機而定，待價而沽。

于是練國事傳令給高杰，告知他白廣恩想要回大同一事，但對于前來求假的王牧卻只說是流賊將犯，命大同軍各部等待后令，其意是要穩(wěn)住白廣恩。

此時天已近午，漫天的大風籠罩著整個營地，無論戰(zhàn)兵還是跟役的民婦，都躲進了立起來的營帳中躲避大風，只有第二次從臨汾趕回的游擊將軍王牧冒風快馬而回。

“你說什么，練國事還是這么說的？”白廣恩睜大了眼睛，心道這種事以往也有過，怎么會不讓回鄉(xiāng)呢。

王牧點點頭，有些氣憤的道：“是這樣的，大帥，那練國事連話都沒變一句！”

第一次的時候，白廣恩沒想太多，因為以往這個時候陳奇瑜都是會讓自己挑選家遠的兵丁回鄉(xiāng)探望親人，第二次回來的時候，他就有點琢磨起來了。

聽到王牧的話，白廣恩再三詢問幾遍，確認練國事第二次仍只說了這幾句便又將他打發(fā)回來之后顯得非常吃驚。

“這個練國事，難道不知我軍中實情，將士不回鄉(xiāng)，如何能安心打仗？”坐在主帳之內(nèi)的白廣恩攥緊拳頭錘在桌案上，聽王牧旁側(cè)吹風道：

“大帥，要不咱們就撤了算了，反正現(xiàn)在朝廷也沒有新的總督任命下來，沒有總督，也就沒有檄令，咱們大可以等新總督上任以后，再回來就是?！?p/> “不行，督師說過，此處穩(wěn)定與否，關(guān)乎三年剿賊戰(zhàn)事之成敗，督師將如此緊要之處交予吾手，自是天大的信任，若是此時我臨陣退縮，豈不成了天下的笑柄？”

“你把我當什么了，記住此事以后休要再提！”

王牧實際也是打著試探的心思，白廣恩口中督師自然是指陳奇瑜，見他有些動怒，便是趕緊說道：“大帥息怒，小的也就是隨口一說，小的誓死追隨大帥。”

白廣恩滿意的點點頭，嘆息說道：“這個消息要如何傳給下面的人？”

“前些日子火車營的人就在鬧了，雖說大帥將那個挑頭的把總給砍了，可這能壓得住一時，卻不能壓得住長久?！蓖跄谅勓砸彩欠噶穗y，想想說道：

“汾南雖說臨近襄陵，可條件卻并不怎么樣，就連營帳都很簡陋，若再見不到親人，末將怕...怕有人逃營......”

“他們敢！”白廣恩冷冷道：“他們要是敢逃回去，待本將班師回了大同，定然把他們一個個都揪出來砍了祭旗，別忘了，如今的邊軍可是都實額入冊的，做逃兵，一個也跑不了！”

二人正商量如何將這個消息告訴下面，卻忽然冒冒失失從外頭闖進來一個哨兵，這人抱拳喊道：

“啟稟大帥，興平候帶著人到了！”

白廣恩登時站起身，既有些懼怕又有些納悶，嘀咕道：“高杰，他來做什么，還嫌這節(jié)骨眼上不夠亂？”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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