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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元帥在古代日常 第九十章、木元帥之怒(中)
“十八連云寨離咱們這有多遠?”木君璇又問。
“十八連云寨分布在武連山脈和云穆山脈的三條主干道上,最近一條道上的六座土匪寨離咱們這大約九百多里。”禇良答道。
“我知道了,這事交給我來處理,請代我向蘇當(dāng)少家致歉。
我與貴鋪合作種藥,結(jié)果守護不力,讓人把山上的藥材禍害得一團遭,這是我失職,所有的損失,我會一力承擔(dān)。
還有鎮(zhèn)上這些無辜受害之人的補償,我也會一力承擔(dān),安撫這一塊,卻要勞駕貴鋪。”木君璇吸了口氣,緩緩接口道。
身為一個在軍旅中生活了幾十年的軍人,她沒有推卸責(zé)任的習(xí)慣,哪怕這輩子不是軍人了,許多刻進骨子里的習(xí)性也改不了。
她不知道千里之外的連云寨是如何得知燕回村種有藥材的,也不知道這些人的真實意圖到底沖著十三當(dāng)鋪還是自己。
她只知道一點,藥材被人禍害了是事實,無辜百姓為此喪命也是事實,她身為藥材的守護者,發(fā)生了這樣的事,不論起因是什么,她都有著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木小姐,這事,哪能全怪到你身上啊,誰也不知道十八連云寨的人竟敢如此喪心病狂,跑到這里的殺人越貨,真追究起來還是這些藥材讓他們見財起意……”禇掌柜聞言不由吃了一驚。
他們十三當(dāng)鋪勢大不假,卻絕非不講理之人,發(fā)生這種事,木君璇一方確有責(zé)任,但讓他們把責(zé)任全部都推到木君璇身上,怎么也說不過去。
“禇掌柜的不必再言,我既然同意與你們合作,就有守護這些藥材的義務(wù)和責(zé)職,不然,憑什么得那兩成的份子的分成?
現(xiàn)在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不管起因是什么,這護衛(wèi)不力的責(zé)任我都推不掉,其它的我就不和禇掌柜你多說了。”
“等我先回村去了解一下情況,再去討債,討完債,再來和你們協(xié)商損失賠付事宜。”木君璇擺了擺手,意示禇良不必多言,說完這句話,轉(zhuǎn)身躍上馬背,一抖韁繩,朝外奔去。
“木小姐,藥材是我們十三當(dāng)鋪和你搭伙種值的,出了問題也應(yīng)該我們兩家一起承擔(dān),你別太沖動……”禇良擔(dān)心她一氣之下就這么沖上連云寨,忍不住跟在她背后大喊了一句。
十八連云寨那是什么存在?他們雖是土匪,卻與周邊四國軍方有著扯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
以十三當(dāng)鋪的能量,不到逼不得已的情況,他們都不愿輕易招惹這么個古怪又特殊的存在。
“掌柜的,你也不必焦慮,木小姐不是尋常人,她不會輕易去做沒把握的事。
再說了,咱們少當(dāng)家的明日就會到,等少當(dāng)家的到了,讓他去和木小姐談,木小姐即便要去找十八連云寨的麻煩,也不可能今天晚上就去。”店伙計知道禇良擔(dān)憂,不由出口勸了一句。
“趙青,你說木小姐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禇良看了伙計一眼,忍不住苦笑了一聲。
伙計姓趙,名青,以前是禇良的貼身侍從,三年前,禇良來到桑云鎮(zhèn)接任當(dāng)鋪掌柜,把他也帶了過來。
趙青為人機靈,行事周密,頗得禇良信任,禇良也一向不把他當(dāng)外人。
“掌柜的,關(guān)于木小姐這個人我看不懂,趙青只知道世人總喜歡將那種言出必踐,一諾千金,從不推卸屬于自己責(zé)任的人稱為大丈夫。
木小姐雖是女子,可她本質(zhì)上卻是這種傳說中的大丈夫。”趙青沉吟了一會,才接口道。
褚良……
不說諸掌柜和店伙計的心事,但說木君璇從十三當(dāng)鋪出來后,沒多久就趕上了太平和燕旭等人。
太平和燕旭見她臉色不好,有心問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木君璇卻一言不發(fā),太平和燕旭見她面色凝重,不敢再問。
回到燕回村后,木君璇將馬交給太平,讓他先帶君蘭秋回家,自己則去了老村長家。
老村長的兒子張子山被斬了一臂,當(dāng)時土匪在場,沒人敢去找大夫,燕一行只能用點山草藥給他止了血,隨意包扎了一下,一直等到那伙土匪離去,這才匆匆趕到鎮(zhèn)上找了大夫過來為他療傷。
耽擱了兩個多時辰,傷口開始發(fā)炎,這兩天已有潰爛之勢。
張子山這兩日一直在發(fā)熱,今日更是昏迷不醒,鎮(zhèn)上一共只有幾個大夫,可這幾日受重傷的人有好幾個,大夫分身乏術(shù),不能一直呆在燕回村,只告訴他們,藥已經(jīng)上了,張子山若能熬過這兩日,等傷口的炎癥慢慢退下去,便無大礙,若熬不過去……
老村長膝下一共只有兩子,次子一家人則在縣城做點小本生意,長子張子山一直陪伴在他夫妻身邊,老兩口和張子山的妻子江氏聽到大夫的話后差點暈了過去……
木君璇進來的時候,老村長一家人正坐在屋里默默垂淚,她瞧著這一家人的模樣,心頭有些堵,緩步走到老村長身前,輕聲開口道:“老村長,對不起。”
“三娘子,你回來了,這事不怪你。”老村長聽到木君璇的聲音,先是一怔,接著慢慢轉(zhuǎn)頭,待他看清來人的模樣時,頓感眼眶發(fā)熱,眼淚不自覺的流得更兇了一些,心里卻無半分責(zé)怪她的意思,只連連搖頭說不怪她。
張子山的妻兒轉(zhuǎn)頭看了木君璇一眼,很快又垂下腦袋,默然不語。
老人的善良,方氏的沉默,讓木君璇的心堵的愈發(fā)厲害。
她一生不知在尸山血海中滾過多少回,比眼前悲慘千百倍的人和事也見過無數(shù),卻沒有一次是因自己的不謹慎而讓別人抄了老巢,從而造成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
這一刻的木君璇心里除了自責(zé)之外還有難言的憤怒,這份恥辱和血債若不能加倍討回來,她一輩子都難以釋懷。
不過此時并非內(nèi)疚傷懷的時刻,她的目光落到昏迷中的張子山身上:“子山叔可是傷口感染了?”老村長點了點頭。
“老村長、方嬸,你們不必憂心,如若僅是感染,子山叔不會有什么大問題,先讓我看看傷口。”
木君璇讓圍坐在床邊的幾人挪了挪位置,自己走過去,伸手撕開張子山斷臂上的紗布,發(fā)現(xiàn)傷口果然已經(jīng)紅腫潰爛。
她從懷里摸出匕首,轉(zhuǎn)頭對張子山的妻子方氏道了一句:“方嬸,麻煩去拿點酒,一只碗,再拿個火折石過來。”
方氏不知她要干什么,卻知眼前這姑娘是個十分有本事的人,也不多問,很快起身去拿了木君璇要的東西過來。
等到方氏將酒、碗、火折石拿來后,木君璇將酒倒進碗中,擦然火折石點燃碗中的酒,將匕首放進去燃燒消毒,隨后開始處理上面的紅腫潰爛的腐肉,她不是醫(yī)生,如果傷者是中毒或者其它疾病,她沒辦法,但處理這種外傷,卻比一般大夫強得多。
老村長和方氏等人見木君璇用如此粗暴的方式處理張子山的傷口,都被驚傻了,可隨著木君璇將傷口上的腐肉除盡,上面流出來血變成鮮紅,再看著她熟練的上藥,止血,重新上好包扎之后,他們提著的一顆心終緩了下來。
“你們用溫水幫他摖摖汗,如無意外,一個時辰之后,子山叔的高熱就會慢慢退下去。
明天有個神醫(yī)過來,到時候我再讓他給子山叔看看,子山叔的這條手臂我是沒法幫他恢復(fù)了,但是身體,我保證他不會有大礙。”做完這一切,木君璇這才對老村長和方氏道了一句。
“三娘子,謝謝你。”老村長顫微微的站起來,就要向木君璇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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