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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年代 第九百一十八章 定下婚期
該來的還是來了。蘇姑娘心想。
就知道到了李家,阿姨肯定忘不了催問這件事。
每次過來,必然少不了的流程。
只是兩代人的思維想法倒是有些不同,她其實感覺她與李亞東之前就少了一張證兒而已,畢竟自己什么沒給他?
實在犯不著這么著急嘛。
眼下公司剛剛成立不久,她肩膀上的擔(dān)子很重,那么多錢投進(jìn)去,饒是她一個對錢不是很敏感的人,每每查看賬本時,都是心驚膽戰(zhàn)不已。
燒了這么多錢,不做出點(diǎn)成績來,她感覺就好像拿張零分試卷回去見父母一樣難受,恨不得天上下來一道雷,劈死自己這個沒用貨得了。
是真的想先努力奮斗幾年,將公司發(fā)展好,逐漸步入正軌后,再考慮結(jié)婚的事情。
畢竟一結(jié)婚,肯定得生孩子,而一生孩子,許多事情就會耽擱。
“阿姨,是這樣的,小東投了一家新公司,目前我在負(fù)責(zé),才剛開始搞,好多東西還沒走上正軌,要是現(xiàn)在結(jié)婚的話,肯定有些耽擱。”蘇姑娘輕聲細(xì)語地說。
“哎呀,你個臭小子,不是有好多家公司了嘛,怎么又開新公司?”胡秀英沒好氣地拍了李亞東一下,“你自己是個拼命三郎也就算了,怎么還把自己媳婦兒也弄進(jìn)去,一個姑娘家家的,多累呀?錢這東西夠用不就行了嘛,生不帶來……反正,我就覺得有些事情比賺錢更重要。你自己說是不是?”
“是是是……”李亞東連連點(diǎn)頭,如同小米啄米一般。
心想我的娘嘞,如此醍醐灌頂?shù)拇蟮览恚阏筒辉绺抑v呢?
說實話,他現(xiàn)在確實有些后悔,不應(yīng)該讓蘇姑娘主事,挑下這么一個大擔(dān)子,弄個什么部門經(jīng)理,譬如主管計算機(jī)軟件業(yè)務(wù),那樣肯定更合適。
兩頭都不耽誤。
她既可以追求自己的事業(yè),而家這邊,也有更多時間可以兼顧。
可惜啊,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他總不可能把蘇姑娘撤掉吧?
那怕是晚上想睡地板吧。
“換個人管嘛,小蘇你就回來好了,一個姑娘,別把自己搞得這么累,賺錢的事情交給男人去干就行。”
李亞東心想不愧是我親娘啊,這話他不能說,但他娘能說,還能理直氣壯。
“阿姨,這個……倒也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蘇姑娘心里苦笑,知道很多道理是不容易講得通的。你去跟一個善良淳樸、在鄉(xiāng)下生活了大半輩子的農(nóng)村婦女,談理想、談抱負(fù)、談實現(xiàn)個人價值,那不純屬扯淡嗎?
眼珠子一轉(zhuǎn),心生一計,至于行不行,得試試才知道,依舊輕聲細(xì)語地說,“阿姨,您不知道,這個公司投入很大,小東的所有錢,幾乎全部砸了進(jìn)去,交給別人管理……說實話,您能放心嗎?而且就是我來管,也不能掉以輕心,至少這幾年,必須全身心的投入進(jìn)去,等將公司做起來后,步入正軌了,那就好了。”
“所有錢?”胡秀英詫異,她知道小兒子很有錢,都過億了呢,將這么多錢全部投進(jìn)一家公司……
那不跟賭博一樣嗎,萬一虧了呢?
“這孩子,辦公司的大事,怎么能帶賭性呢?你以前不就干得很好嘛,開了好多家公司,到處都投了錢。”胡秀英又是沒好氣地瞪了李亞東一眼。
“是是是,娘你說得對,這次確實玩得有點(diǎn)大了。”李亞東訕訕一笑,蘇姑娘夸大其詞,借他個膽子也不敢當(dāng)場戳穿呀,還能說啥?
想不到他娘居然也懂得“一籃子雞蛋分開放”的道理,放在專業(yè)領(lǐng)域講就是“風(fēng)險把控”,如此看來,他是不是天生其實就帶有一定商業(yè)基因,兩輩子都干了買賣。
“唉……那這事兒還就真的不太好辦。”胡秀英微微蹙眉,長嘆口氣。
她不太在乎家里有多少錢、只要夠用就行這一點(diǎn),倒是真的。但她就算再沒文化,也知道家里的錢很大程度上并不代表錢,而是代表著兒子的事業(yè)。
看看她這個小兒子,一年到頭都在外面忙活,家里沒什么事的話基本很少著家,就能知道對事業(yè)有多在乎。
萬一這個新公司沒經(jīng)營好,錢都賠光了,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兒子將失去他非常在乎的事業(yè)?
想想小兒子到時候的頹廢模樣……這個場景,她自然不愿意看到。
“小蘇啊,那公司走上正軌,得要多長時間呀?”
猛地一聽這話后,蘇姑娘情不自禁的心頭一喜,哪里不知道計劃湊效了,笑了笑,道:“三五年應(yīng)該要的。”
然而,聽她這么一說后,胡秀英還未有所表示,李亞東卻一對眼珠子瞪得滾圓,沒好氣地刮了她一眼,那模樣似乎在說“你個女人,還真敢講啊”!
5年?
別說她娘等不急,他都等不了!
兩輩子沒有孩子,他盼星星盼月亮都想要個孩子,早已望眼欲穿。
“喲!要這么久呀?”胡秀英的眉頭越蹙越緊,心里捋了捋:再過5年,那小蘇可就35歲了,孩子生出來會不會真的不好?
“是啊,阿姨,主要公司比較大。”蘇姑娘笑著點(diǎn)頭。
她也就是往高了報,一勞永逸的想法,省得每回過來都要“提審問話”,實際上她尋思著等再過個兩三年,那時結(jié)婚的話,她應(yīng)該是不會抗拒的。
難道她就不想要個名頭、不想要個孩子嗎?
“5年時間太長了,這樣,說好了,頂多3年!今年是94年,97年的這個時候,你們必須結(jié)婚,聽到?jīng)]?”胡秀英板著臉望向兩個相關(guān)責(zé)任人。
“娘,你知道的,我沒問題的,早點(diǎn)也……”
“可以阿姨!”
聰慧于蘇姑娘,好容易營造出來的良好局面,怎能讓某些心懷不軌的人肆意破壞呢?
滿口答應(yīng)下來,直接將李亞東的話頭打斷。
弄得李亞東一臉悻悻,拋給蘇姑娘一個“算你狠”的眼神。
不過話又說回來,其實此事歸根結(jié)底不賴蘇姑娘,而賴這個時代。
要放二十年后,李亞東今晚就開始播種,管他有沒有結(jié)婚、有沒有證兒,孩子先生了再說,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也沒人會說三道四。
親朋好友照樣上門祝賀,禮金、禮物一樣都少不了。
但眼下這個操蛋的時代卻不行,如此一來,且不替他和蘇姑娘,就是兩家老小,估計都得被人戳脊梁骨,必然也少不了一些類似于“有傷風(fēng)化”的刺耳言論。
朋友是指定不會來的。至于親戚,來嘛可能會來,但大抵應(yīng)該不是來祝賀的,而是來編排的。
所幸,1997年,倒也不遠(yuǎn)了,指日可待,心里總算有了個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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