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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手 第一百六十一章 小游戲
一輛汽車停在路邊,越三尺從駕駛室位置出來,看見了這對聊的如無人之境的小情侶,似笑非笑的靠在汽車邊靜靜等待,一直等到曹云看過來,越三尺才伸出右個招呼。
“不好意思。”曹云站起來,走過來:“你找我?”
越三尺點下頭,要不然是來看你吃東西?
“有事?”曹云不適應(yīng)這節(jié)奏。
越三尺再點下頭:“上車。”也不理會曹云是不是同意,走向駕駛位。
“喂,我現(xiàn)在沒空。”
越三尺手扶車門道:“烈焰法庭的事。”越三尺說完,鉆進(jìn)駕駛位,把門關(guān)好。這不是她本意,她通過副駕駛玻璃,觀察著這對小情侶的一舉一動。沒錯,她就是想制造一點誤會。為什么想制造一點誤會?難道不覺得很好玩,很有意思嗎?
曹云走回去,半蹲在林落身邊,在林落耳邊道:“她是名唐檢察官,和我工作上有關(guān)系。”
“不僅是工作關(guān)系吧?”林落帶有點敵意道:“她似乎是故意讓我不自在。”林落具備很強的信息讀取能力。
曹云解釋道:“她是個技術(shù)呆子,不太通人情世故。”
“去吧。”曹云為越三尺開脫讓林落內(nèi)心不舒服,但是表面上她還是保持自然:“工作重要,我買單,去吧,去吧。”
“謝謝。”曹云親下林落的臉頰,貼臉……
越三尺毫不客氣的按下催促的喇叭,車內(nèi)的她笑吟吟的看著曹云看向自己惱火的一眼。曹云走到汽車邊,轉(zhuǎn)身和林落再招呼一下,拉后座的門,后座門沒打開。副駕駛位玻璃放下,越三尺急道:“快上車啊,磨磨唧唧的,火燒房子了。”
曹云只好上副駕駛位,看向林落,本打算來個飛吻,越三尺不耐煩道:“安全帶……什么都要教。”
汽車開動,曹云口氣不太好道:“你咬狗了,還是被狗咬了。到底什么事?”
越三尺正色道:“絕對是很重要的事,現(xiàn)在我們?nèi)ソ游覍W(xué)弟,我不想一件事說兩遍,到時候一起說。”
越三尺這態(tài)度讓曹云認(rèn)為是真的有讓越三尺著急的事,于是不僅原諒了越三尺剛才的行為,也開始憂慮起來。從越三尺態(tài)度來看,不是小事。
“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猜!”
司馬落從烈焰法庭回來后請假了三天,越三尺到其住所附近打個電話,司馬落下樓上了汽車。
“一會有時間說。”面對一頭霧水的司馬落問題,越三尺很直接的回答。
越三尺似著急又不著急,邊開車邊聽著古典樂,汽車開到北城郊森林公園停車場,越三尺操控汽車?yán)洗昂煟坏篮谏熥勇湎拢踔涟秧旓L(fēng)玻璃都遮蓋,環(huán)看四周,整個汽車都被遮蔽起來。
越三尺開的是七座汽車,打開汽車內(nèi)部車燈,按下按鈕,所有的座位躺平,形成一個長方形口字。汽車內(nèi)部變成了一個小客廳。越三尺把鞋子一脫,舒服的靠躺下來。
曹云看了看司馬落,司馬落問:“學(xué)姐,什么事?”
越三尺閉眼假寐道:“我們?nèi)擞写舐闊┝恕!?p/>
“嗯?”
越三尺伸手從汽車抽屜拿出一臺平板電腦和一個讀卡器遞給了司馬落。讀卡器內(nèi)有儲存卡,司馬落將讀卡器連接電腦,電擊電腦發(fā)現(xiàn)是視頻文件,于是播放視頻文件。
視頻是李勝遺囑的視頻。越三尺道:“我聯(lián)系到了李勝的律師王律師,我們約好明天晚上在李勝家公布遺囑。”
“這視頻不對。”剛開始看曹云就知道不對。在他所知的遺囑視頻中,視頻內(nèi)有三人的面孔,作為見證人必須露臉。這個視頻只有李勝一個人。
李勝:“我將所有遺產(chǎn)留給我的兒子。”
什么鬼?
越三尺微微睜眼,伸手拿回了電腦扔回抽屜去,道:“這就是麻煩,我們?yōu)槔顒僮髯C的視頻,是李勝將遺產(chǎn)留給女兒。這份儲存卡是李勝將遺產(chǎn)留給兒子。”
司馬落疑問:“難道是錄像機有問題?”
越三尺道:“笨蛋學(xué)弟,很明顯,你拿走的儲存卡是事先錄制好的視頻。別人在錄像機動了一點手腳。”
曹云問:“我更在意的是有什么麻煩?”
越三尺道:“遺囑公布后,遺產(chǎn)留給兒子,女兒會上法庭。留給女兒,兒子會上法庭。我們?nèi)耸沁z囑見證人,如果處理不當(dāng),我們?nèi)硕紩G掉工作。”
曹云慢慢點頭,越三尺和司馬落證明自己三人聽的遺囑是把遺產(chǎn)留給女兒,視頻內(nèi)容卻不是這樣。你說自己拿錯了儲存卡?誰主張誰舉證。而且就算法庭同意你們拿錯了儲存卡,也算是瀆職行為。因為李勝錄遺囑請他們?nèi)俗鲆娮C人,看中的是他們的職務(wù)和工作性質(zhì)。
越三尺道:“兩個辦法,第一個辦法是我們堅持自己看見的聽見的,然后和自己提供的這份視頻拼個你死我活。假設(shè)兒子最終拿走遺產(chǎn),女兒可以起訴我們,甚至可能要求我們賠償女兒的損失,原因是我們沒有盡到見證者的義務(wù)。第二個辦法我們改口,說李勝就是把遺產(chǎn)留給兒子,這樣我們甚至不用上法庭。”
曹云道:“可是,有一份真正的遺囑在烈焰法庭手上,如果我們這樣做的話,烈焰法庭聯(lián)系李勝女兒,公布遺囑,我們?nèi)瞬粌H要丟工作,甚至有可能要坐牢。”
越三尺道:“沒錯,現(xiàn)在我們?nèi)硕继幱谶M(jìn)退兩難的處境。所以我才會找你們來商量,怎么解決這件事。”
三人為李勝做了遺囑見證,在這份遺囑中有李勝還有三人影像,可以證明這份李勝遺囑是最后一份遺囑。但是烈焰法庭動了點手腳,三人拿走了一份偽遺囑,也許是李勝之前錄的,也許不是李勝錄制的。
假設(shè)司法鑒定這份遺囑是假的,由于沒有最后一份遺囑的影像,那么兒子和女兒將平分50的遺產(chǎn)。女兒會將三人告上法庭,要求因為三人的過失對其進(jìn)行賠償。假設(shè)司法鑒定遺囑是真的,兒子獨得全部遺產(chǎn),女兒仍舊會把他們?nèi)烁嫔戏ㄍァ?p/>
如越三尺所說,第一個辦法就是改口,稱李勝就是把遺囑留給兒子,但是烈焰法庭掌握有一份他們?nèi)擞跋竦恼孢z囑,一旦烈焰法庭交出真遺囑,三人工作肯定完蛋。一個辦法就是說明被陷害了,堅持女兒獨得遺產(chǎn)。但是由于缺乏證據(jù),兒子最少能獲得一半遺產(chǎn),女兒會向他們索賠自己的損失,因為女兒沒有獨得遺產(chǎn)是三人沒有盡到見證人的責(zé)任。
江湖險惡,曹云第一次深刻領(lǐng)會到這句話的意思,就那么一點疏忽,就被人坑了。曹云問:“烈焰法庭為什么要為難我們?”
越三尺嘆口氣,嬰兒式側(cè)躺,順手抱抱枕:“或許是你曹律師揭破了他們的陰謀,他們懷恨在心,所以小施伎倆,要將我們?nèi)勘扑馈!?p/>
司馬落道:“現(xiàn)在不是討論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我們更應(yīng)該考慮接下來怎么應(yīng)對這件事。”
越三尺道:“死局。”
曹云同意:“因為烈焰法庭掌握有真遺囑,我們變他就變,我們不變,自尋死路。或者我們可以祈禱李勝的女兒很講道理。”
越三尺:“不用祈禱,她還是比較講道理的。但是事關(guān)二十億的遺產(chǎn),我不覺得她會愿意一直和我們講道理。”
曹云道:“烈焰法庭目的是什么?就想看我們身敗名裂?”
越三尺道:“不至于,我認(rèn)為烈焰法庭想和我們玩一次貓抓老鼠的游戲。明天晚上八點約好公布遺囑,我想這游戲時間應(yīng)該是今晚到明天晚上八點這段時間。所以,兩位要上洗手間就去,我們要睡覺了。”
司馬落問:“學(xué)姐,你就這么肯定烈焰法庭會聯(lián)系我們?”
越三尺道:“不肯定,但是如果不聯(lián)系我們,就沒有什么意思了。以烈焰法庭庭審時候三名法官的表現(xiàn)來看,他們不會下作到看我們不爽而誣陷我們。很可能是我們其中某人讓他們感興趣。”
“感興趣?我嗎?”曹云問了一句,曹烈,加上自己在烈焰法庭的表現(xiàn),是不是烈焰法庭可能懷疑自己是十人營呢?
越三尺回答:“我真誠的希望是你,否則這次真的麻煩了……”
司馬落道:“學(xué)姐,是不是真的這樣?聽你說烈焰法庭坑害我們原因是為了和我們玩貓抓老鼠的游戲……好像不怎么符合邏輯。”
越三尺道:“以明天上午八點為準(zhǔn),到時候再說。餓了汽車抽屜有餅干,后座下面有小冰箱,里面有水。我要睡覺了,把這車從名唐開到東唐,可是把我累壞了。”有備無患,既然猜測到這個可能,越三尺就提前將三人集合在一起以應(yīng)對時刻會到來的危機。
“喂。”早上七點,三人正在車內(nèi)喝停車場附近賣的粥時,電話來了,打的是曹云的電話,曹云開免提。
“曹律師,我是烈焰法庭,你們前幾天為李勝做了一份遺囑,你們拿錯了存儲卡。你們拿走的存儲卡是李勝在見你之前獨自錄制的。”一號服務(wù)員的聲音:“我已經(jīng)將存儲卡放到了曹律師你住所內(nèi),請查收。”
“啊,非常感謝你。”
“不客氣,另外這個號碼可以聯(lián)系到我,電話打不通,可以發(fā)老式的短消息。”一號服務(wù)員道:“也請把號碼給司馬檢察官和越檢察官。”
“好的,謝謝。”曹云掛斷了電話,頗為納悶的看越三尺。他相信是烈焰法庭搞鬼,但是怎么就這么輕易的放過他們呢?也沒有玩任何的游戲。
“總之,先去你住所看看。”越三尺將座椅復(fù)位,自己綁上安全帶開車。她已經(jīng)明白了目前的情況,自己昨天沉不住氣將曹云和司馬落邀約到車上,已經(jīng)說明了很多問題。反過來說,越三尺知道烈焰法庭會非常關(guān)注自己,既然不能扮豬吃虎,那只能背水一戰(zhàn)。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就要看誰笑到最后了。
沒錯,烈焰法庭只是和越三尺玩了一個游戲,以此來證明三號和一號法官對越三尺的判斷誰是正確的。很顯然,三號法官是對的。越三尺也一躍成為烈焰法庭眼中的危險人物,這又符合了2號法官河豚肉的理論,有危險才美味。
如越三尺所想,有真正遺囑的存儲卡被人塞到曹云住所的門縫內(nèi)。越三尺自然不會把事情真相告知兩人,道:“看來烈焰法庭是良心發(fā)現(xiàn),既然沒事,大家散了吧,學(xué)弟自己打車回家。白了個白。”
送司馬落上了出租車,曹云一拍手,臥槽,怎么忘了,忘了問五百萬還給不給。要不要發(fā)個信息呢?又感覺挺不好意思的。最好是先聊,聊著聊著就有五百萬的話題。為自己討債總是比較難。
除夕血案二審即將開庭,曹云和陸一航也開始為此案忙碌起來。云隱本想加入律師團(tuán),但是律師所實在太缺人,他也臨時成了一位咨詢律師。這讓高山杏心中的想法動搖,認(rèn)真考慮陸一航的提議,律師所轉(zhuǎn)型為高檔律師所。
除夕血案現(xiàn)場人數(shù)很多,一共可以分成三個家庭,第一個家庭是大哥家庭,大哥已死,其有三位兒子,一位女兒,全部成親,共有四個孩子。
第二個家庭是二哥家庭,二哥已死,其有一兒子,一女兒,各自成婚,共有四個孩子。
第三個家庭是三哥家庭,三哥和其妻子都健在,有一名兒子。
太郎先到大哥家門外,車停在門外,大哥家的大兒子勸阻其開車,被其捅死。太郎進(jìn)入大哥家,刺傷數(shù)人,后又去二哥家追殺次郎。次郎逃到三哥家中,跑向后廚時被追上,次郎單手抱起在玩手機的太郎兒子轉(zhuǎn)身,太郎刺死了自己的兒子。
陸一航很好奇:“曹律師,重點不應(yīng)該是次郎的主觀想法上嗎?為什么要將這些人的關(guān)系排序呢?”
曹云道:“這個案子用正常方法太難打了。我認(rèn)為應(yīng)該放棄情緒庭辯,加強動作庭辯。我前天晚上參加了他們家族的飯局,基本了解他們家族的人際關(guān)系。案發(fā)現(xiàn)場中,一共有四個人,分別是三哥,三嫂,他們的兒子,還有一位就是太郎的兒子。三哥一家人是目擊證人,他們看見了所發(fā)生的一切。”
陸一航道:“我之前了解了他們情況,三哥一家人都是很老實的人。再者按照當(dāng)時情況,我不認(rèn)為他們會記住細(xì)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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