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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宋 第68章 向西征伐宋奸(中)
“你竟然敢動大都督的東西!”一名小校嘴里吐著血沫,一面虛張聲勢的說道。
安慶城城北守將對這種事情見多了,他隨手一刀就斬了這名虛張聲勢的小校。自打投奔蒙古人后,暴力征稅的事情就成了家常便飯。城北守將不知道見識了多少曾經(jīng)的地方豪強用各種表情說過‘你竟然敢動XXX的東西,就不怕XXXX么?’
事實證明,刀在手,跟俺走。要是不管嘴上說的啥,只要一刀下去都要了賬。在這么個亂世里面,能靠得住的從來不是嘴,或者XXX的名頭。凡是不能保護自己的都是任人蹂躪的渣滓。
不過夏貴的部下的確是硬茬子,即便是率先發(fā)動突然襲擊,城北守將還是損失了相當(dāng)一部分手下。若是兩邊真的在對等的情況下交手,保不準(zhǔn)誰能贏呢。收起刀,守將看向江面。此時江面上沒有船只,只能聽到南邊和東邊隱隱傳來炮擊的聲音。
而此時的安慶城對炮聲的感受就更加直接。宋軍對城東發(fā)動了一次進攻。之前的幾天里面,雙方進行了不少次炮擊,所以宋軍的五斤青銅炮往習(xí)慣的炮位上一推,就可以輕松的將散彈發(fā)射上城頭。不管是盾牌或者是別的遮擋物,在四五兩重的鐵丸轟擊下會被輕易擊破,人類的肉體更無法抵抗這種鐵丸的轟擊。
于是安慶守軍就看到宋軍跟先把一個底座抬到護城河對面,接著豎起四根桿子,隨后如同變戲法般將竹制的玩意拼上去,組成了十個比城墻還高的高臺。接著就有宋軍爬到高臺上,居高臨下的用火槍對城頭猛射。
每一個高臺上都有兩排位置比安慶城的城墻都高,每一排上都能站七八個人。加起來一共有一百五十人對一段城墻進行射擊。若此時乃是秋高氣爽的日子,城頭的床弩等物件還能還擊。梅雨季節(jié),弓弦吸水,射擊的力道大大不行。這幫宋軍以每分鐘五發(fā)的速度進行射擊,沒多久就打得守城部隊不敢過來。其他宋軍則輕松渡過護城河,搬著云梯抵達城下,開始向城頭攀爬。
夏貴大都督得到了這個消息,心中也是遲疑不決。到底是前往督戰(zhàn),還是率直的跑路。大都督覺得難以決斷。若是這么一跑,就意味著夏貴大都督的人生徹底劃上了句號。以現(xiàn)在的大汗忽必烈對待投降宋臣的態(tài)度,丟失這么一座安慶城也不算什么。然而先被蒙古擊敗,然后投降蒙古。再被宋軍擊敗,逃回蒙古。夏貴覺得自己的人真的很悲哀。
如果可能的話,他是期待自己能夠以更光彩的方式走向人生的暮年。而不是以敗軍之將的身份等待死亡。如果是那樣的結(jié)局,夏貴又何必投降蒙古的,他可以帶著家人前去投奔福建的趙嘉仁。
然而夏貴大都督并沒想到,他的結(jié)局要比他想象的更悲慘許多。在安慶掠奪的財富和他的親兵們都被城北守將奪走,而這位本該聽從夏貴命令的守將已經(jīng)為了自己背叛了夏貴。
城北守將終于等來了約定的城南守將,他只帶了三艘軍船過來。剛到岸邊,城南守將就自己跳下船跑到聚集點。看著一地尸體,他忍不住嘆道:“哥哥,你真能打。”
此時城北守將正面對城南守將的后背,他的手忍不住按在短刀刀柄上,此時只要上前一刀就能解決城南守將。不過這么干的話,那些軍船會如何反應(yīng)呢?而且城南這廝竟然能把背讓出來,倒也應(yīng)該是來合作的。
想到這里,城北這位放開了握刀的手,此時還是先合力離開此地為上。
接下來,城北守將就覺得背心一陣刺痛,仿佛有火熱的東西刺到他心臟上。就在他想喊喊不出的時候,就將城南守將轉(zhuǎn)過身,用一種裝作憐憫的目光看過來。
“哥哥。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殺我么?”城南守將遺憾的說道,“若是你不對兄弟這樣,兄弟也不會對你如此。你就好好閉眼吧,你那份東西,兄弟我會替你好好享用的?!?p/>
從背后襲擊城北守將的那人正是城北守將的親兵,他把從后心刺入的短刀用力一攪,接著就抽出來。城北守將軟軟倒在地上,因為心臟被刺中,此時已經(jīng)氣絕。軍船上此時已經(jīng)跳下來幾十號人,對著措手不及的前同伙們殺了過去。城北守將的部下本來就損傷很重,此時又遭到突襲,除了幾個機靈的跑掉,其他的都被殺了個干凈。
夏貴部下們的血與城北守將部下的血混合在一起,讓泥濘的水中增加了不少暗紅的色澤。殺人者與被殺者的橫七豎八的躺在一起,詮釋了啥叫做現(xiàn)世報應(yīng)。
最后的勝利者將兩方的財物都搬上船,然后逆流而上,盡可能遠離安慶這個殺戮的城市。到底是戰(zhàn)是走,此時的夏貴大都督還沒有確定自己該怎么做。
就在安慶被戰(zhàn)斗、陰謀、背叛、堅持?jǐn)噭拥靡黄靵y之際。在安慶更靠西的江西的鄱陽湖平原的漁村里,高臺上燃燒著大堆的篝火。
在篝火前的平地上懸掛著繪制著古樸火焰花紋的旗子。要是遠在大都的郝仁記性不太差的話,他大概能分辨出這個火焰花紋與明教教徒袍子下擺內(nèi)部繡的花紋一樣,只是江西這邊的花紋更大些。
這是拜火教的圖騰,拜火教傳入中國也有些年頭,卻始終沒有成氣候。而且在拜火教的發(fā)源地波斯,此時拜火教已經(jīng)式微,被真神教給取代。倒是在中國民間,這個宗教還與地方完成了與中國傳統(tǒng)的合流,所以暗自鼓動著。
大票的人等在臺下排座,聽著臺上的那位講述著教義。
“宇宙自亙古以來善、惡二神即已存在,中間間隔為虛空,二者相互斗爭,于是開始了創(chuàng)世過程……有說這世界終將毀滅,毀滅之時圣火焚盡一切,于是新世界誕生……有說這世界必將墮入黑暗,然后就救世者從天而降,引領(lǐng)我等教眾誅滅一切黑暗,建立人間樂土……”教主聲音渾厚,講述著宗教教義。
不得不說,若是此時世界各地拜火教徒們再次聚集,我大宋的拜火教徒定然能夠成為最能理解教義的代表。就如佛教雖然在印度誕生,在印度發(fā)展,最后在完成中國化之后流傳下來。在更遠的未來反倒是保留下了印度的歷史,指引著印度人探索印度史。
對經(jīng)文進行了一番闡述之后,教主開口詢問:“諸位兄弟,你等以為這世間是會毀滅?還是會新生?”
“太陽若不降下,如何能再升起。世界若不終結(jié),怎么可能重生?”圣火左使朗聲答道。他是一位差點考上進士的宋人,而我大宋的規(guī)矩是,你要是沒考上進士,下次再考的話就得再次從頭考起。讓這位讀書人沒能考上的愿意很簡單,想考上進士代表了各個集團勢力的變動,所以這得是一個均衡的結(jié)果。而那些沒有背景的人很容易就被人給攆出局。
信奉拜火教之后,讀書人找到了自己心靈的寄托,而且體會到了有人追隨的感受。不管個人想法,至少從教派角度來看,他屬于重生派。也就是宇宙自有其規(guī)律,黑暗與光明是個人的選擇,然而世界會靠自己來運轉(zhuǎn)毀滅與重生。
在圣火左使發(fā)言之后,圣火右使站起身來大聲應(yīng)道:“不對。俺們受氣受苦,是因為這世上壞人太多?,F(xiàn)在日子完全過不下去,就是因為當(dāng)官的都是壞人。只要殺盡壞人,俺們好人才能出頭天。諸位兄弟,你們說對不對。”
圣火右使的話引發(fā)了更多人的應(yīng)和,“對,就該如此!殺壞人,好人才能活。”“這世界黑到頭,就該我們起來把這些惡人殺光!”“那些富人說不殺窮漢不富,俺們窮漢說,不殺富人不好!”
很明顯,支持圣火右使的人比支持左使的人要多。甚至不用看應(yīng)和,光看坐在左邊的那些人的數(shù)量就沒有坐右邊的多。
教主看著下面兄弟的發(fā)言,心中也頗為躊躇。拜火教的經(jīng)文或者說流派有不少,不過歸根結(jié)底還是分為兩大派系。
右使這種降臨派認(rèn)為現(xiàn)實世界已經(jīng)無可救藥,既然明王即將降臨,那么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摧毀這個充滿罪惡的世界。另一批以左使為代表的溫和人士則認(rèn)為:明王降臨只是一個政治寓言,并不會在現(xiàn)實世界發(fā)生,而終究需要靠人本身的活動才能建立理想的社會,在此過程中,需要的是妥協(xié)的智慧。他們被稱為拯救派。現(xiàn)在拯救派又稍有變型,他們認(rèn)為消滅黑暗自有世界來運行,大家先不用貪天之功。
原本兩派之間還比較平衡,直到蒙古人來了之后,原本就已經(jīng)橫征暴斂的官府更加肆無忌憚。江西人民本來艱苦的生活已經(jīng)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于是拯救派紛紛轉(zhuǎn)變?yōu)榻蹬R派,主張武裝暴動的人數(shù)暴增,在拜火教里面成為最大的派系。
教主還沒最后決定,他站起身來。此時天空中的陰云被風(fēng)吹散了一些,陽光從云層縫隙中如同一道道利刃般刺下,其中一道正好將教主籠罩其中。此時,大家瞠目結(jié)舌的看到在昏暗的世間,只有教主一人與圣火兩處被陽光籠罩,閃閃發(f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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