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嬌寵：小萌妃，乖一點(diǎn) 第504章 我很臟

兩人穿過游廊。

游廊對面，蕭鏡貞帶著侍女滿臉晦氣地吹風(fēng)。

自從趙舞陽嫁進(jìn)太子府，太子就沒碰過她一下！

真是氣死她了！

她拽著繡帕，突然注意到蕭廷琛和蘇酒。

她挑了挑眉，“雍王這是做什么？他和蘇酒不是名義上的兄妹嗎？”

侍婢小聲：“側(cè)妃娘娘有所不知……”

她把御花園抱廈的事情說了一遍。

蕭鏡貞笑得合不攏嘴，“和容徵睡了？還被那么多人看見？活該！這種小地方來的女人，除了仗著姿色攀附權(quán)貴，再干不出其他事。和顧樨那個(gè)老女人一路貨色，就知道勾搭男人！”

她磕著瓜子兒，想起什么又道：“你前些時(shí)候去祿豐錢莊存銀子，不是說看見蘇酒了嗎？”

“是呢，她在祿豐錢莊還錢。奴婢問過掌柜，據(jù)說陸國公府欠祿豐錢莊不少銀子，她還了一部分，還欠著十萬兩雪花紋銀呢！”

蕭鏡貞眼眸微動(dòng)，“你去祿豐錢莊，告訴掌柜的……如果他不答應(yīng)，你就用銀錢賄賂他。”

寒風(fēng)凜冽。

女人陰氣森森的話，盡數(shù)湮滅在寒風(fēng)里。

蕭廷琛把蘇酒帶回了炎興街的小別院。

蘇酒洗了七遍澡，皮膚都搓紅了，仍然覺得不夠。

她實(shí)在記不起她和容徵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元帕上的血卻是真實(shí)存在的。

她抱住自己蜷縮在浴桶中，哭得不能自已。

屏風(fēng)外，蕭廷琛默然而立。

他倚在門邊抽煙，因?yàn)槌榈锰珒矗詈笳麄€(gè)屋子都籠罩著煙草味兒。

長夜寂靜，耳邊反復(fù)回響的，是女孩兒脆弱卑微的抽噎。

男人越來越不耐煩，最后隨手把煙槍往腰間一掛，罵了句“操”，抬步離開小別院。

驚蟄端著宵夜過來，撞見兇神惡煞的自家主子，連忙道：“爺，您要去哪兒？小的去夜市上給您和小姐買了宵夜呢！”

“殺人！”

“呃……”

直到下半夜，蘇酒才從浴桶里出來。

她昏昏沉沉地爬到榻上。

焱石鑄就的床榻，天生就有一股暖意，浸潤到她的四肢百骸，慢慢鎮(zhèn)住了體內(nèi)流竄的寒毒。

蘇酒很快睡著了。

一夜到天明。

大半年以來，她幾乎每天早起晚睡侍弄香鋪，因此雞還沒叫，她自然而然就醒了。

下意識望了眼窗外天色，還好，時(shí)辰尚早。

她正要起床，卻覺身上壓著重重的東西。

定睛望去，蕭廷琛趴睡在自己身側(cè)，一條勁瘦有力的大長腿壓在自己腰間，一只手緊緊摟著她的……

她猛然坐起，“蕭——”

還沒喊完，就看見男人眼底沒休息好的青黑色。

他手臂上有傷，雖然草草包扎過，但血液仍然從紗布里滲出，瞧著怪嚇人的。

她咽了咽口水，輕手輕腳地下床更衣梳洗。

站在檐下糾結(jié)片刻，她終于下定決心今天上午不去店鋪。

她來到小廚房，花時(shí)間做了幾個(gè)精致的家常小菜，又煮了蕭廷琛愛吃的醬汁牛肉面。

醬汁是她現(xiàn)調(diào)的，香濃醇厚，他一直都很喜歡。

她把小菜和一大碗牛肉面放在托盤上，送到了寢屋。

蕭廷琛已經(jīng)醒了。

他披著外裳坐在榻邊，眉目深沉地盯著她，“我以為你走了。”

蘇酒沒搭話，把托盤放到桌上，又捧來沾了鹽的柳條叫他凈牙。

男人凈完牙，蘇酒打了溫水過來，“洗臉。”

“替我洗。”

男人聲音嘶啞，含著濃濃的起床氣。

蘇酒仔細(xì)給他洗了臉。

蕭廷琛坐到桌邊吃面，好看的桃花眼低垂著，含糊不清道：“我昨晚去了容家。”

蘇酒愣了愣。

“本來打算殺了容徵，只是容家侍衛(wèi)太多，沒能得手。”

他低估長安世家的底蘊(yùn)了。

蘇酒望了眼他受傷的手臂，有些別扭地挪開小臉，“你不用為我報(bào)仇。我自己的仇，自己會(huì)報(bào)。”

男人大口吃著面，發(fā)出“吸溜”、“吸溜”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響亮。

蘇酒有點(diǎn)兒嫌棄，“你能不能吃的文雅點(diǎn)？”

蕭廷琛吃完面，把湯底也喝了個(gè)干凈。

他不以為意地擦擦嘴，“上了戰(zhàn)場，才知道所謂的文雅都是不值一提的鬼玩意兒。打仗的時(shí)候，有碗面吃就不錯(cuò)了，還管吃相文不文雅？世家貴族的文雅，全是邊疆士兵用性命換來的。”

他說得云淡風(fēng)輕，蘇酒的心卻一陣陣揪著疼。

這大半年，蕭廷琛過得也不容易吧？

蕭廷琛又開始吃小菜，“雖然昨晚沒能殺掉容徵，不過我燒了容家的府邸。”

蘇酒：“……？！”

蕭廷琛掀起眼皮看她，“我這么厲害，你要不要以身相許？”

蘇酒又別過小臉。

她不自然地摸了摸手背，沉默地轉(zhuǎn)身離開。

“蘇小酒，你也太沒良心了吧？！”

身后傳來蕭廷琛大大咧咧的叫嚷。

蘇酒跨出門檻，聲音低得自己都要聽不見：

“我很臟。”

她消失在門邊。

蕭廷琛握著筷子的手微微發(fā)抖。

良久，才假裝沒聽見，繼續(xù)吃菜。

直到蘇酒離開小別院，男人才抬手捂住雙眼。

慘白的冬陽從花窗外灑進(jìn)來，籠罩著他。

“我不介意啊。”

他聲音很輕。

蘇酒渾渾噩噩來到自己的香鋪。

昨夜宮中之事已經(jīng)傳開，就連市井之人看她的眼神，都和平常不一樣。

她仿佛未曾察覺，剛打開鋪?zhàn)拥哪鹃T，忽然有一隊(duì)人氣勢洶洶地從街頭走來。

他們圍在半日偷閑外，為首的男人穿著錦繡、富態(tài)畢現(xiàn)，正是祿豐錢莊的掌柜。

他捻了捻胡須，皮笑肉不笑，“蘇姑娘，陸國公府欠我們錢莊的十萬兩白銀，究竟什么時(shí)候還？”

蘇酒轉(zhuǎn)向他們，“借據(jù)上標(biāo)明了借款期限為五年，掌柜的突然上門催債，恐怕不妥。”

她穿水青色襖裙，坦坦蕩蕩地立在陽光下。

眼睛里閃爍的，卻是思量。

借據(jù)上的還款日期寫得明明白白，祿豐錢莊的掌柜會(huì)突然上門催債，必定是背后有人授意的緣故。

有人想對她落井下石。

腦海中閃過一個(gè)個(gè)人名，沒等她想清楚，掌柜的已經(jīng)冷笑連連，“還賬日期確實(shí)是五年后，可蘇姑娘名聲盡毀，在長安城里的信譽(yù)可不怎么樣。我們要求你提前還債，又有何不妥？”

圍觀的百姓漸漸多了起來。

他們望向蘇酒的眼神充滿奚落和輕賤，紛紛附和祿豐掌柜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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