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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娛之閃耀巨星 325.值得深思的故事
坐在第一排的位置,有一位帶著黑框眼鏡的中年影評人,他叫姜西。
影片結(jié)束,他在用力的拍手,不過與此同時,他的臉上卻到這一絲慚愧的神色。
他必須承認,走進電影院之前,他對這部電影是帶著偏見的。
其實很多影評人甚至是觀眾都是如此,這源于陸釧的年齡,源于演員的陣容,甚至還源于電影的題材。
紀(jì)錄片式的電影,在華夏并不是沒有出現(xiàn)過,但是絕大部分都是一些嘩眾取寵的影片,打著紀(jì)錄片的名號,拍的確實一些為了票房的商業(yè)化的東西。
而這部電影的題材,無疑也會讓沒看過的大家聯(lián)想很多,想著巡山隊和偷獵者的較量,真的很容易就會讓人覺得這是一部‘邪不壓正’的電影,過程中巡山隊或許會經(jīng)理波折苦難,但最終還是回抓住偷獵者們。
因為這是當(dāng)下電影的主旋律,壞人怎么可以逍遙法外,這就好比后世家庭片里的婆婆們,如果她們不作不鬧,那都算不得一個合格的婆婆。
姜西顯然也是這樣認為的,甚至因為演員陣容中只有聶唯一個大明星的緣故,他懷疑這部電影會不會被拍成專屬于聶唯的那種個人英雄主義片,實在是之前《新警察故事》中聶唯的表現(xiàn)給他留下太驚艷的印象了,讓他不自覺地就會聯(lián)想到這一點。
可當(dāng)他走進影院,伴隨著燈光暗下,大銀幕亮起的一刻,他知道自己錯了。
從一開始這部電影的鏡頭就充滿了平滑,樸實,沒有花哨的技巧,構(gòu)圖簡單真實,還有同樣真實的演員,演繹的故事卻充滿了危險和血腥。
整片從一開始的氣氛就顯得十分壓抑,偷獵者那毫不猶豫的一槍完全打碎了姜西對這部影片的偏見,那么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在那么簡單的對話當(dāng)中瞬間就沒了,不是該有隊員出現(xiàn)拯救他么?聶唯呢?宣傳手冊中的日泰隊長呢?
沒有,沒有任何人出現(xiàn),一個活生生的漢子就那么突然的死了。
姜西的目光看著大銀幕,那眼神就和影片中蹲在那個死去漢子身旁的偷獵者少年一個樣子,那是一種被嚇到傻了感覺。
從這一刻開始,姜西對這部電影的偏見開始有些動搖了。
而在隨后的電影情節(jié)中,陸釧這名青年導(dǎo)演表現(xiàn)的卻比不少資歷很深的導(dǎo)演都要穩(wěn)健,影片的風(fēng)格雖然有些藝術(shù)加工的成分,但是卻完全沒有脫離紀(jì)錄片的風(fēng)格,反而為影片一切情感的表達增色不少。dudu1();
至于他之前擔(dān)心的聶唯太有光芒會把影片風(fēng)格帶偏的問題,現(xiàn)在更成為了一個笑話,聶唯在這部影片中完全融入進了影片的氛圍,如果不是之前知道聶唯,知道他是一名大明星的話,姜西甚至也會把他當(dāng)成這個真實故事的一員。
太難得了,他打從心里贊嘆聶唯在這部電影中的表現(xiàn),之前見過太多聶唯華麗的演技,這一次回歸樸實,讓他反而有一種迥別與新警察故事中的那種感覺,但同樣讓人驚艷。
用他心里最真實的想法去評價,這個演員是真的了不得。
至少他覺得以聶唯在《新警察故事》和這部《可可西里》展現(xiàn)出來兩種迥然風(fēng)格的驚艷演技,如果未來的幾個大獎中沒有聶唯的身影,他是真的會高呼黑幕的。
笑了笑,姜西把思緒重新放回到電影本身。
這部電影從頭到尾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去渲染什么英雄主義,沉重壓抑的氣氛貫穿了整部電影,中間穿插的幾個輕松的小環(huán)節(jié),背后卻透著苦澀,就像是在一個孤獨的駐守點那里,大家唱歌跳舞歡笑,但背后確實一個人兩年的孤獨生活。
或許每個一段時間日泰的到來,就是在這個駐守點孤獨的人最快樂的日子,可惜這樣的日子,在兩年里是數(shù)得出數(shù)的,更多的時間里,就只有他一個人在這個破舊的帳篷里,還要面對著偷獵者可能隨時襲擊的危險,這樣的生活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忍受的。
除此之外,面對替偷獵者帶羊皮的老百姓時日泰的無奈,明顯的說出了這支巡山隊身上還帶著沉重的枷鎖和束縛。
而在后面,日泰更是一點點的透露了巡山隊的情況。
把一個不被政府承認,只能靠著全國各地志愿者的加入支持,還有偷賣羊皮獲得的資金來維持的信仰隊伍一點點的塑造的生動豐滿起來。
姜西覺得自己特別欣賞這部影片中日泰隊長和聶唯飾演的尕玉之間的一段對白。
在得知日泰的巡山隊也會偷賣一部分羊皮之后,尕玉沉默了半晌,才為難的開口道:“你讓我怎么寫這篇報道,你知道我是一個好記者……”
“我知道你是記者,這可可西里就是你們記者保護著唄?”日泰說道,讓尕玉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日泰握緊了槍,望著窗外,說道:“我日泰可以進監(jiān)獄,我也知道賣皮子是犯法的,可是我現(xiàn)在不會考慮你說的,我只考慮可可西里,考慮兄弟們,見過磕長頭的人們,他們的手和臉臟得很,可他們的心特別干凈。”dudu2();
這段對話讓姜西思考了許久,品評著其中的意味,越是想,就越覺得這段對白的經(jīng)典。
從尕玉說自己是一名好記者,然后被日泰反諷開始,日泰接下來的一番話完全可以作為這部電影的核心思想。
日泰他們是保護著可可西里的人,可是為了維持巡山隊,他們也需要賣掉一部分皮子,這和偷獵者做的是一樣的,但有時不同的,就像日泰的那句話,他們的手和臉或許是臟的,但是他們的心特別的干凈,他們賣掉皮子為的不是利益,而是保護。
而從這番對話,還有之前編制、工資等等問題,也反映出了當(dāng)時政府對于可可西里保護的不利,用一段沉重的對話暗諷了當(dāng)時的環(huán)境,也讓人不禁陷入深思。
直到最后日泰的倒下,姜西才緩緩舒了口氣,他為日泰感到悲哀,但又為這部電影感到震驚,自己之前所猜測的什么英雄主義,什么掛羊頭賣狗肉完全都是錯誤的,這部電影的真實讓他的心都在跟著顫抖,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不是去寫影評,而是去調(diào)查這支巡山隊,去查看那個讓他敬畏又向往的可可西里。
事實上很多人都在震撼著可可西里的結(jié)局,而且其中有不少人都表示不解。
在影片上映幾小時后的網(wǎng)絡(luò)上,關(guān)于日泰最后那段對話的爭吵完全成為了當(dāng)天最火熱的話題。
最大的爭論就在于日泰最后的那番看似可笑的堅持。
很多看過電影的觀眾都認為,日泰在最后如果假意迎奉,答應(yīng)了那幫偷獵者的條件,不但能保住自己的姓名,說不定還能真正抓住這群偷獵者,但也有一部分觀眾認為,日泰的堅持是正確的,這一路上那么多同伴生命的逝去,還有那群他心目中最重要的藏羚羊所染紅大地的鮮血,都不允許這個漢子向偷獵者屈服。
雙方各執(zhí)一詞,在生命和尊嚴(yán)的選擇上吵個不聽,最終還是一位影評人站出來所說出的一段分析讓眾人慢慢熄火。
“其實大家都沒有考慮到一點,日泰如果妥協(xié),真的會換來生存么?偷獵者們從影片的開頭到結(jié)尾,展現(xiàn)的冷酷無情大家都是看過的,偷獵者領(lǐng)頭人的那番話或許是真的想要求和,但也有很大可能只是在大局在握之下對日泰的一種侮辱,想要看著自己的老對手心中信仰在面對生死時崩潰的惡趣味,不過很可惜,他最后也沒有看到這一幕。”
“日泰的選擇沒有對錯,因為他只有這一個選擇,巡山隊本身就是靠著信仰所存在的隊伍,生命、尊嚴(yán)其實都要在信仰之下,他們的目的就是抓住偷獵者,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所以在彈盡糧絕之下日泰依舊選擇了追下去,哪怕面對眾多偷獵者的槍口他依然選擇了說出那一番話,因為這就是他的最終目的,他不能退縮,也不會退縮。”
“而我們關(guān)注的重點,也不是在于日泰的生死,而是影片帶來國家對環(huán)境保護不力的思考,日泰的死敲響了這個警鐘,但我更希望,不需要有人流血,這種存在的惡劣情況也會逐步被國家所改善。”
這番評論在網(wǎng)上被很多人認可,不少人都把這段話算作對這部電影結(jié)局最好的分析,而這部電影背后的問題,也隨著電影的播放,漸漸擴大了影響。dudu3();
時間回到首映式結(jié)束的一刻,看著身旁流淚的女孩,聶唯把自己的手絹遞了過去。
“謝謝。”達瓦接過手絹,痛快的抹了把臉,擦去了淚水的一霎,堅強的神態(tài)又回到了這個姑娘的臉上。
“電影很成功,一會接受完采訪,晚上我吃宵夜。”聶唯拍著手說道,盡量轉(zhuǎn)移這大家的注意力,讓大家不要太沉浸在電影悲傷的氣氛當(dāng)中。
好在無論是達瓦還是扎那等人,全都不是內(nèi)心脆弱的人,事實上在那個地方生存,做這那么危險的工作,他們的內(nèi)心遠比普通人要堅強的多,會悲傷會流淚是因為電影里的內(nèi)容有很多是他們心中永遠的傷痛,但是疼過了哭過了就可以了,他們不會像古時候的大才子那樣總是多愁上,傷春悲秋。
隨后的采訪過程中,記者們也難得沒有提一些刺激性的問題,面對達瓦和扎那等人,他們都表示出了足夠的尊重,更多的是問一些當(dāng)初巡山隊背后的苦楚,還會問聶唯、陸釧還有多布杰老師等一些拍攝時碰到的困難。
“這部電影大家真的是付出了很多,電影開頭藏羚羊的鏡頭是真實的,我們用了四個月的時間,用膠卷拍下了這全國第一份真實藏羚羊出現(xiàn)的影片,而演員們也受了很多苦,像是聶唯曾遭到野狼的襲擊,還有奇道大哥,拍流沙的那場戲,為了追求真實,他是真的被埋在了下面,足足一分多鐘,最后挖出來的時候都休克了。”
現(xiàn)場記者聽到這里都倒吸一口冷氣,不少人驚駭?shù)目粗櫸ǎ麄兌疾恢缆櫸ň谷贿€遭受過野狼的襲擊,如果陸釧不講,誰能知道這個年輕的演員還有過這么一段危險的經(jīng)歷。
但是陸釧還沒有說完,在記者驚訝的目光中,他繼續(xù)講下去:“除了這些,還有像是中間趟河的那場戲,可可西里的氣溫大家在網(wǎng)上一查就知道,河水冰冷刺骨,可是我們的演員硬是真刀真槍的上陣,在里面來回走了三十多遍,為的就是把最好的鏡頭呈獻給大家。”
說到動情之處,陸釧的眼眶都跟著泛紅了,含著淚水跟所有記者訴苦道:“我們上百人的隊伍進入可可西里,最終從頭堅持到最后的人數(shù)不到一半,有的因為艱苦環(huán)境逃跑了,有的則是真的累趴下了,跑的我不會怨他們,因為我也不止一次想過逃跑,而留下的或是累倒得,我打從心里敬佩他們,因為他們讓我看到了一個真正電影人是什么樣的態(tài)度。”
“其實拍到最后,很多人都是身兼數(shù)職,像是聶唯,他在影片后半段一直當(dāng)著我的副導(dǎo)演,還有多布杰老師,沒有戲份的時候,他就會變成燈光師,還有很多默默付出的人,我沒辦法在此一一點到他們的名字,但他們的付出我卻永遠記在心里,未來的某一天,我或許會寫一本書,講一講關(guān)于這部電影拍攝時的故事,我相信這一段經(jīng)歷我到老都不會忘記。”
說完這段話,陸釧的眼眶都跟著濕潤了,現(xiàn)場的記者聽得也都十分認真,陸釧的這些話他們都認真的記載了自己的電腦或者本子上,很多人甚至決定給這部電影直接做一個專欄,因為能寫的東西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不過也有一些記者發(fā)現(xiàn)了陸釧話里一些值得思考的問題,很快就有記者舉手發(fā)問道:“陸導(dǎo)演,您是說聶唯在您的電影拍攝過程中,后半段一直兼任著副導(dǎo)演的工作?那您能評價一下他的水平么,我說的是導(dǎo)演水平。”
這個問題一出口,所有人全都好奇的看向陸釧,畢竟最近聶唯要自編自導(dǎo)這件事兒,鬧得可謂是沸沸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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