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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娛帝國 第728章 我們的故事
故事當然還在繼續(xù)。
成冬青已經(jīng)有了自己喜歡的姑娘,那是學校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優(yōu)秀姑娘,孟曉駿覺得成冬青是在以卵擊石,王陽卻說,他就是要幫成冬青以卵擊石。
各種追求手段輪番上演。
現(xiàn)場發(fā)出會心的笑聲,顯然不少人都在三兄弟身上想到了自己當年的校園青春,王陽就是那個簒奪著自己追求姑娘的狗頭軍師,記憶中那三兩個二逼損友和一個長發(fā)飄飄的女孩,帶著心酸和甜蜜以及些許的瘋狂。
最后的結局讓人啼笑皆非。
蘇梅為了拒絕成冬青而跳入湖水,卻因此得了肺炎,成冬青不顧被傳染的風險強吻了她,在這個女孩的心里占據(jù)了一方土地,蘇梅不甘心的問:“成冬青,為什么是你?”
“為什么不能是我?”
洛尋像是被激怒的刺猬,語調(diào)和呼吸同時加重,帶著熾熱帶著不甘的親吻像是雨點落下,順勢響起的還要仿佛打在觀眾心尖兒的滄桑音樂!
這首歌叫《花房姑娘》。
那個年代的人朗朗上口如數(shù)家珍:“你問我要去向何方,我指著大海的方向,你帶我走進你的花房,我無法逃脫花的迷香……”
成冬青追到了蘇梅。
也因此得了肺結核。
肺結核需要洛尋休學一年,這一年孟曉駿因為忙于考托所以拒絕了王陽的邀請不敢去看成冬青,害怕自己被傳染了肺結核,但他把自己從不外借的那本英文詞典交給了王陽,讓其轉交成冬青,曾經(jīng)成冬青想要借這本詞典翻閱而不得,而如今卻得到了孟曉駿的主動贈與。
詞典上塞著紙條寫著:
有一天,你會讓我妒忌。
然后就發(fā)生了電影的第一幕,孟曉駿簽證成功,成冬青簽證失敗,而王陽則為了滯留在國內(nèi)的美國女孩放棄了簽證的機會,機場告別時孟曉駿說自己不會再回來了,成冬青和王陽哭了,孟曉駿則是瀟灑的轉身,在二人的視線之外——
哭成狗了。
大熒幕前的影評人周洋看著這一幕感慨萬千,他當年也有一個好哥們出國留學了,室友們送其離開的時候抱頭痛哭,只是后來畢業(yè),大家為了生計各奔東西,這些年已經(jīng)鮮少聯(lián)系了。
電影里。
洛尋畢業(yè)。
他又考了兩次簽證,結果仍然是沒有通過,為了生計他選擇在體制內(nèi)工作,留校當了一名英語老師,用他自己的形容就是:“學生們都喜歡上我的課,因為他們可以在我的課堂上睡覺。”
這不是最慘的。
他為了給女朋友蘇梅購買考托之類需要用到的書籍還偷偷接了私教,幫學校一位領導的孫子補習,但結果卻被這位領導卸磨殺驢,不但不給工資,反而借機把他開除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
在洛尋的事業(yè)失意之時,蘇梅竟然考過了簽證,即將出國,于是洛尋借簽證官的口吻問她,蘇梅,你還會回國嗎,蘇梅回以沉默。
洛尋好像懂了什么。
蘇梅出國的前夜,朦朧的燈光里,兩人突破了男女的禁忌,成冬青似乎一夜長大了,于是在被開除前的最后一節(jié)課上,他生平第一次對自己課堂上睡覺的學生發(fā)飆了:“你們能不能不要在我的課堂上睡覺?”
學生們瞬間清醒。
但在他提出“不想上課可以出去”的威脅時,竟然真的有學生收拾東西走出了教室,那一刻洛尋表情的錯愕竟是帶著幾分滑稽,他似乎用自己所經(jīng)歷的一切去貫徹所謂的“l(fā)oser”該是什么樣。
他像根野草;
他像塊泥巴;
他像臭水溝里的癩蛤蟆,渾身散發(fā)著惡心的氣味,甚至像極了村頭憨厚又老實巴交的土狗,任人欺負都不懂的叫喚,他這個土鱉啊,永遠在費盡心機的討好著這個世界。
“成冬青,為什么是你?”
蘇梅問他的話似乎又一次在耳邊響起,他終于明白當初為什么蘇梅三番五次的拒絕自己,考上大學似乎并沒有改變他的命運,他依然是那個從村里出來的二傻子。
多可憐,多可笑。
他沒有什么教學水平,所以沒有任何學生會在意他的課堂講什么;他也沒有所謂的人格魅力,所以女朋友蘇梅也出國奔赴更好的前程;甚至就連學校領導坑了他,他也生不出魚死網(wǎng)破的反抗勇氣,只能在這樣的課堂上對著不愛聽講的學生們發(fā)飆——
在這一瞬間。
他忽然想通了。
他坐在離開教室的學生桌面上,以一種自嘲的方式,輕描淡寫之間,生生撕開人生中一道道似乎已經(jīng)結痂的傷口,笑著講述自己所經(jīng)歷過的一切,嘲弄著自己的人生——
用一個英語老師的方式。
他說他是被留下的男人,他說女友臨出國前還把他睡了,他說他當初剛來學校的時候,大家笑話他的英語像日語口音,他說自己偷偷看了朋友在美國寄來的激情雜志。
他的糗事讓人發(fā)笑。
他的語言讓人沉迷。
當下課的鐘聲響起,學生們看著這個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樣的老師,竟然生出了不舍的情緒,但沒等這樣的情緒持續(xù)的久一些,洛尋便對著臺下深深鞠躬,并在學校喇叭里通傳的消息中留下一個深深的背影:
“校方?jīng)Q定開除成冬青。”
他蹬著三輪車,像一條喪家之犬,狼狽離開的時候,有班里的女生追著他問:“成老師成老師,你在哪里辦學,我下個月考托福,想找你補課。”
他忽然停下了。
畫外音是佟大衛(wèi)的旁白:“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他是被逼的,因為如果他不答應的話,他就要回老家每天對著田里的稻子說英文。”
洛尋決定辦培訓班。
四處貼著培訓班的小,甚至用王陽教他的泡妞方法去給培訓班打,他說他的青春結束了,并且就埋葬在這里,佟大衛(wèi)笑他惡心,但佟大衛(wèi)忘了他也曾說出了類似的話,就在佟大衛(wèi)被美國女友拋棄的時候——
那是個陰沉的下午。
洛尋幫佟大衛(wèi)剪去了一頭文藝范長發(fā)的時候,他痛哭流涕,洛尋認為這痛哭是對一個時代的告別,一個充滿著詩意浪漫與理想主義的年代自此戛然而止。
但洛尋確實辦起了培訓班。
他延續(xù)了他在校園最后一節(jié)課的教學方法,用最有趣的方式講述自己的英文課,經(jīng)常一邊給學生上課一邊嘲弄著自己的愛情和人生,撕開自己的傷口,只為搏學生一笑。
王陽說。
他很卑鄙。
他也很雞賊。
他一定很痛苦。
洛尋沒錢租場地,于是他在肯德基教學,每天點一份雞塊便能給學生上一天的課,為了生存,肯德基服務員的白眼他也只能假裝沒有看到。
就這樣。
他的課越來越受歡迎,他的學生也越來越多,他成了廣受學生們認可的成老師,再也不會有人在他的課堂上睡覺了,他的課充斥的永遠是無窮無盡的笑聲以及大聲念誦英文的分貝,他還把王陽拉進了培訓班,因為王備別人所不具備的優(yōu)勢——
標準的美式發(fā)音。
王陽談過美國女友竟然也成了他的巨大優(yōu)勢,他用好萊塢的電影教學法教學生們英語,這種在國內(nèi)還非常新穎的方式,同樣受到了熱烈的歡迎,培訓班終于大到小小的肯德基店座位也坐不下了。
洛尋繼續(xù)雞賊。
他鉆了空子,找到了一個廢棄的工廠給學生們上課,這個過程用蒙太奇的方式展現(xiàn),有學生們穿著雨衣上課的畫面,有大家哄堂大笑的畫面,有洛尋王陽拿著報酬撒錢,在ktv聲嘶力竭的畫面,當然,也有蘇梅在電話里跟成冬青提出分手的畫面——
他們的青春結束了。
他們的時代開始了。
其最有力量的證明,莫過于那一節(jié)特殊的英語課,上到一半的夜晚,廢棄工廠忽然停電了,黑暗里的學生齊刷刷的亮起了手電筒,有些刺眼的光芒讓洛尋被電量。
洛尋笑著說:
我第一次如此耀眼。
影評人周揚看著這一幕,內(nèi)心瞬間被擊中了,洛尋從躲閃到適應這些手電燈光的鏡頭,似乎一下子就戳中了人心的柔軟,這一刻周揚所評價的東西絕不是著眼于單純的演技。
那是情感上的共鳴。
他忘了洛尋演的角色是成冬青,也忘了成冬青這張臉就是洛尋,他們在周揚的心中早已合二為一,甚至他忘記了自己在看電影,更像是進入了電影中,進入了那一節(jié)節(jié)感染力極強的課堂。
不僅僅周揚。
周圍的其他幾個影評人也幾乎忘了手上的動作,他們?nèi)窟M入到了劇情之中,更遑論現(xiàn)場觀眾,有感情豐富者早已眼眶通紅。
另一邊。
和成冬青的事業(yè)冉冉升起不同,孟曉駿的那個美國夢正在逐漸破滅,他看到了曾經(jīng)優(yōu)秀的前輩被實驗室掃地出門,并在不久后經(jīng)歷了自己作為華夏人受到的不公平待遇,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工作機會可以被當?shù)厝溯p而易舉的奪走,他被迫去餐廳洗盤子,卻發(fā)現(xiàn)連餐廳里的老服務員都對他百般刻薄……
美國夢在幻滅。
他想起了當初那個不知名老師的課堂,想起了那場因為理念沖突而爆發(fā)的群架,想起了自己拿到簽證那一天的意氣風發(fā),想到自己對最好的兄弟們語氣復雜的講:
我不回來了。
有人說成年人的崩潰往往在一瞬間,而對于孟曉駿來講,他的那一個瞬間其實并非自己已經(jīng)淪落到去美國餐廳端盤子,至少他的夢還沒有死去,他不彎腰,仿佛仍是那個自命不凡的驕傲少年。
但某個夜晚。
當他看到青梅竹馬的梁琴竟然欺騙了自己,其實并非靠鋼琴家教賺錢,而是偷偷在做著紡織女工養(yǎng)著家導致手愈發(fā)粗糙的時候,他的美國夢終于支離破碎了。
他決定回國。
迎接他的當然是成冬青與王陽,他沒有告訴兩個兄弟自己是在美國混不下去才被迫回國,他是個多么驕傲的人啊,怎么可能輕易承認自己的失敗,但當他看到成冬青和王陽在國內(nèi)已經(jīng)蒸蒸日上的辦學事業(yè)時,他還是產(chǎn)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就等你了。”
成冬青和王陽邀請孟曉駿加入,他們正式創(chuàng)辦了新夢想學校,從此孟曉駿成了新夢想的思想指導,去過美國的人格局眼光都非常長遠,新夢想的項目啟動基本都是孟曉駿提出且推動的,他的才能終于有了真正的用武之地,他終究不是美國刷盤子端盤子的失敗者,三人各自發(fā)揮著各自的作用,如同傳說中的三駕馬車彼此缺一不可,只是三個人的關系,悄然間發(fā)生了變化。
大學時期。
成冬青說,自己從此就跟王陽和孟曉駿混,他甚至在學生面前也說,自己最佩服的人是孟曉駿,但歸國之后成立新夢想,孟曉駿卻對他說:“成冬青,今天開始,我跟你混。”
不知不覺。
洛尋成了主導。
這份關系的悄然變化沒有影響到三人合伙之后蒸蒸日上的事業(yè),新東方成了全國最耀眼的企業(yè)之一,國內(nèi)頂級報紙對成冬青的評價是“留學教父”,這時候孟曉駿提出:
公司上市計劃。
雖然成冬青已經(jīng)是三人的核心,但不得不說孟曉駿在新夢想的作用是無可取代的,公司能夠高速發(fā)展全靠孟曉駿一手推動,成冬青只需要點頭就行,因此成冬青對孟曉駿的提案永遠只會說:“yes。”
但這一次。
他說:“no。”
公司發(fā)展太快,成冬青不想上市,這和孟曉駿對公司的未來發(fā)展產(chǎn)生了巨大的分歧,王陽則成了夾在二人中間的人,兩邊努力緩和著沖突,這也是電影開局,孟曉駿和成冬青面和心不和的原因所在——
事業(yè)發(fā)展的分歧。
到了九九年,這種關于公司是否要上市的分歧甚至發(fā)展到了二人在公司內(nèi)部會議上當著所有人的面互相攻擊爭吵責罵的地步,所有人都以為孟曉駿可能要走了。
離開新夢想。
也是這一年,美國砸了華夏的大使館,國內(nèi)爆發(fā)了巨大的輿論爭議,新夢想這樣的英語學習竟然成了眾矢之的,成冬青被罵作是賣國賊,民眾說他是美國人的走狗,他走出去被砸的滿臉是血,但他不低頭不認錯更不躲避,面對成千上萬的人據(jù)理力爭:“美國人砸了大使館你們就來砸英語學校,要是外星人炸了地球,你們是不是要炸了航空站!你們跟三十年前有什么區(qū)別,華夏人打華夏人,只會窩里橫,懦夫!去向那個打你的人學習,知道你比他變得更強……”
悲情的音樂。
壯烈的怒吼。
群情的激憤。
透過窗戶看著這一幕,孟曉駿終于明白成冬青對新夢想最大的意義是什么,他說:“他總是能在第一時間沖出去,這一點我做不到。”
他沒有走。
又干了四年。
但這四年內(nèi),矛盾并未消除,兩人的沖突在四年后又一次爆發(fā)了,并且在王陽的婚禮之上,三個人正式的分道揚鑣,正如婚禮上王陽所說的那樣:“千萬別跟最好的朋友合伙開公司。”
三駕馬車,沒了。
成冬青成了一個人。
洛尋喝著紅酒,身上那股土鱉的氣質,已經(jīng)在成功的數(shù)年之后消失無蹤,他帶著金絲邊的眼鏡有了不怒自威的氣勢,他是留學教父,他是新夢想的掌舵人,他獲得了曾經(jīng)的自己最為渴望的成功——
他面無表情。
這段音樂很惆悵,聽的人心里發(fā)酸,洛尋身旁的張歲檸悄然握緊了洛尋的手,像是要安慰他,每次看洛尋的電影,她都會產(chǎn)生類似的共情。
夏郁則咬著嘴唇。
和周圍很多人一樣,這是一個觀眾面對這樣的情節(jié),產(chǎn)生本能的揪心,但這也恰恰說明了大家此時早已經(jīng)被電影所傳遞的情緒給感染到。
終于,新的危機來了。
又是電影開頭一幕的解釋,新夢想被美國那邊以侵權的罪名告了,成冬青這次要一個人面對危機,他拿著手機想給王陽發(fā)消息,但手指在鍵盤上摸索了半天,最終卻頹然放下。
合伙人已經(jīng)不在。
沒有開燈的辦公室里,他在電腦前看著新聞,微弱的光芒照著他的臉有些蒼白,他忽然感覺好累,閉上眼睛無力的躺在皮質的座椅上。
一陣口哨響起。
洛尋睜眼,發(fā)現(xiàn)王陽正穿著皮衣,開口道:“你不是沒去過美國么。”
洛尋張了張嘴。
這時候,王陽錯開身子,門口還有一道人影,不需要鏡頭做任何的說明,觀眾已然了解——
他是孟曉駿。
三人終于還是重聚了,雖然矛盾依然在,但至少困難要一起面對,于是鏡頭跟剛開始的畫面連上了。
對峙。
新夢想三人跟美國檢舉方對峙,這個過程中,因為孟曉駿和成冬青的幾次搶答,讓三人的關系暴露在美國人的面前,無奈之下王陽提議休息,下午繼續(xù)討論,得到第三方的同意。
三人一起吃了頓飯。
這頓飯,是在孟曉駿當初端盤子的飯店吃的,也是在這里,孟曉駿真正的坦白了自己,說出自己在美國所經(jīng)歷的一切失敗,就像成冬青以前經(jīng)常做的事情一樣——
撕開自己的傷口。
他說他被美國夢擊潰了,他說他有了演講恐懼癥,他說他徹底失去了自信,他說他事業(yè)有成的時候想回美國證明自己,卻發(fā)現(xiàn)人家依舊不把他當回事,自己過個安檢都要被翻來覆去的檢查半個小時,他說他想要上市就是為了自己的私心,他說公司紐約上市之后,他就真正的證明了自己。
他說,對不起。
但洛尋卻只是優(yōu)雅的擦了擦嘴,淡淡的說:“曉駿,王陽,吃完飯,我們?nèi)スハ菝绹!?p/>
這一刻。
觀眾淪陷了。
洛尋這次的臺詞明明并不用力,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仿佛子彈,穿透了一切!
回到聽證會。
這一次,孟曉駿王陽默契的配合,各自引據(jù)經(jīng)典,跟檢舉方據(jù)理力爭,局面一點點向新夢想傾斜,最后成冬青一錘定音——
他拿出一本全英文的法案。
他告訴聽證方,隨便抽查一頁,他已經(jīng)把這本書的全部內(nèi)容背誦了下來,沒有人相信他的話,但當任意抽查洛尋都能倒背如流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了。
現(xiàn)場陷入沉默。
洛尋笑著說:“這是我18歲就掌握的技能,而在華夏,我這樣的資質只能算普通,請不要懷疑我們的學生有多么擅長考試——你無法想象他們?yōu)榱顺晒υ敢饨?jīng)歷什么——你不了解我們的文化。”
頓了頓。
洛尋繼續(xù)道:“我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讓新夢想上市的機會,就在剛剛我有了決定,我們會在今天正式啟動上市機會,謝謝你,鮑勃先生,是你們吸引了華爾街潛在投資者的注意力,他們會把我們看作是正直和勇敢的伙伴,他們會看到我們?yōu)殄e誤用于承擔責任。我們給你的賠償越多,將來的估價就越高。有一天當我們不再是三個教書匠,而是代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教育服務與你們合作,相信你們會學會如何尊重。”
“當然。”
洛尋看向孟曉駿:“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我有一個朋友,他比我優(yōu)秀,我不如他,他也遠遠比我更應該獲得成功,他來到了美國,我親眼看到我們這一代游得最好的人在美國沉了下去,先生,這里從來都不是一個公平的戰(zhàn)場,我要用我的方式為他贏回尊嚴。”
他是土鱉。
他害怕風險。
但這不妨礙他做出決定的勇氣,不妨礙他為了朋友而勇敢迎向敵人的決心,所以他們贏了。
有人哭了。
洛尋一口流利的英文,外加妖孽級別的的背誦能力,以及最后展現(xiàn)的談判技巧,和他為了朋友贏得尊嚴的決心——
那一刻!
成東青的模樣,與無數(shù)人的同學、朋友、親人的模樣重合;他們打著手電筒,在黑暗中艱難背誦英語詞典的樣子、他們躲在飯?zhí)媒锹涓梢瓋擅X饅頭的樣子、他們同時打著三份工,在深夜依然掐著胳膊強迫自己做模擬試題的樣子,凝固成同一個昂揚向上的姿態(tài),讓影廳內(nèi)的觀眾淚流滿眶!
什么美國夢?
這是屬于華夏的夢。
美國人不會懂,哪一個華夏的學生時代,不是這么過來的呢,孟曉駿只是少部分,成冬青才是大多數(shù),這個世界上的你我都是土鱉,我們曾經(jīng)狼狽不堪,我們曾經(jīng)一無所有,我們曾經(jīng)淚滿衣衫……
未來也許虛無縹緲……
但我們也擁有擁抱未來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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