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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頭 665 “病癥”
蒼蕓點(diǎn)了點(diǎn)頭,細(xì)聲說道:“雖只是風(fēng)寒之癥,但如今這時節(jié),張妹妹還是當(dāng)心些為好。”
話說至此,張眉壽也不好再久留。
“那蕓姐姐好生養(yǎng)著,待過兩日我再來看蕓姐姐。”
蒼蕓笑著道“好”,見張眉壽起了身,又堅(jiān)持著親自將人送至外間,才換了丫鬟往外送。
接下來數(shù)日,張眉壽一直在留意著蒼家老太太的病情。
待到第三日,從蒼鹿口中得知還未見好,便將此事透露給了自家祖母。
次日一早,張老太太上門探望時,張眉壽一同跟了去。
蒼家老太太的露華堂內(nèi),外堂之中,幾位老太太正說著話。
前來探望的,除了張老太太之外,還有元家老太太。
元家老太太未出閣前,與蒼老太太便有些往來,如今同在小時雍坊內(nèi),這份往來雖稱不上多么密切,但也不曾斷過。
隨同元老太太一同前來的,還有元家三姑娘元棠。
她與張眉壽相鄰坐在下首,聽著長輩們寒暄說話,低著頭不曾插言,只偶爾悄悄看張眉壽一眼。
張眉壽察覺到她的目光,并未有看回去。
許是因?yàn)榻?jīng)了之前之事,元家近年來頗有些時運(yùn)不濟(jì),元棠也幾乎不怎么在人前露面,且眼瞧著愈發(fā)像個鵪鶉一般、
可一想到她上一世嫁與徐永寧之后,對婉兮的針對磋磨,張眉壽心中便無半分好印象。
雖然說婉兮生性張揚(yáng)了些,在旁人看來很有些目中無人,元棠作為曾經(jīng)也不被婉兮看進(jìn)眼里的家世尋常的姑娘家,一朝嫁入定國公府,沒能壓住那上不了臺面的情緒,故而存了幾分報復(fù)踐踏之意,是并不少見的心態(tài)——
可哪怕不少見,錯還是錯。
且護(hù)短如她,即便隔了一世,也是絕無可能放下這份偏見的。
元棠本想要找話說,可見張眉壽看也不看她一眼,唯有止了這份心思。
她這些年來的日子并不好過,家中父母待她冷淡之極,也唯有祖母還肯善待她幾分。
至于交友……
更不必提了。
只怪當(dāng)初太年幼,中了蔣令儀的計,被白白當(dāng)了槍使,被徐婉兮記恨不提,更壞了名聲,弄傷了弟弟致其癡傻的惡名更是再也洗不去。
如此之下,家中上至父親官途不順,下到姐妹親事受到累連,使得她在家里已成為了被人記恨的存在。
如今她沒有一日不在后悔。
張眉壽的態(tài)度更叫她覺得挫敗,一時便微微咬唇低下頭去。
張眉壽無暇理會她的心思,此時正不著痕跡地在打量著蒼家老太太。
還能出來待客,說明身體的狀況還稱不上糟糕。
但觀其神態(tài)與聲音,確實(shí)有些掩飾不住的虛弱,且有幾分像是風(fēng)寒之狀。
張眉壽便又仔細(xì)看了對方裸露在外的手掌及面龐、耳后。
并沒能瞧出異樣。
但這也并不能說明什么——
蒼老太太乃是官眷,即便對方在她身上種了蠱,必然也會盡量挑了癥狀隱晦的。
可她眼下沒有機(jī)會像對待孫氏那樣細(xì)細(xì)查驗(yàn)。
但也不急。
先前她與祝又樘便猜測過,蒼老太太極有可能是為人所脅迫——而如今玉粹宮出了事,幕后之人即便信得過孫氏不會將真相說出,卻未必會同樣那般信任蒼老太太。
所以,若蒼老太太被種下了蠱,那么對方出于謹(jǐn)慎,極有可能會選擇滅口。
可蒼老太太身體還算硬朗,并無什么足以致命的病癥,又乃錦衣衛(wèi)千戶大人之母,若貿(mào)然出事,反倒會引人矚目。
而對方此時又很清楚如今京中有一位懂蠱的太醫(yī)在。
如此之下,徐徐為之,不引人注意才是最好的辦法。
而不少蠱毒,都可以營造出患病過世的假象。
起初看起來只像是尋常病癥,卻治而不愈——
因蒼老太太抱病在身的緣故,張老太太和元老太太都未曾久留。
待回到張家之后,張眉壽跟著祖母回了松鶴堂,狀似隨意地問起了一些有關(guān)蒼老太太的事情。
“說起來,蒼家老太太也是個苦命人。”
張老太太嘆了口氣,道:“她自幼便遇父母和離,偏偏外祖家是一門迂腐的讀書人,不肯容納她們母女……后來,她母親患了重病,臨去之前,將她托付給了自己的長姐、便是蒼老太太的嫡親姨母。”
張眉壽已大致聽祝又樘說過這些,但此時為了作出是第一次聽說的模樣,還是感嘆了一句——
“這身世經(jīng)歷著實(shí)坎坷不易。”
“可不是么。偏偏她那姨母的婆家那時在仕途上剛有了幾分起色,家中又有姑娘入宮為了妃,自認(rèn)門檻兒高了,對此便百般挑剔,她那姨母強(qiáng)撐著一口姐妹情意,苦苦熬到了將侄女送出嫁的年紀(jì)。”
蒼老太太說著,不禁又嘆了口氣。
“她比我早出嫁兩年,我剛嫁到這小時雍坊里時,只記得他們也是夫妻和美的。”
可惜好景不長,蒼老太爺在戰(zhàn)場上殘了一條腿,落得傷病纏身,據(jù)說近年來已經(jīng)開始犯起了糊涂,有些認(rèn)不清人了。
“好在蒼千戶是個爭氣的。”蒼老太太最后說了這么一句。
至于兒媳早逝,兒子不愿續(xù)弦,唯一的孫子偏又生來患有眼疾——這些蓁蓁都看在眼中的倒霉傷心事,不提也罷。
總而言之,在這小時雍坊里的老太太里,論起慘來,她無疑是要屈居于蒼老太太之后。
畢竟她只是瘋了一個丈夫,與糟心的長子斷絕了關(guān)系而已——且那種長子不斷絕關(guān)系,難道還留著將她作騰死嗎?
“祖母,蒼家老太太的姨母,如今可是不在京中了?平日里似乎也不見他們有往來。”張眉壽又問道。
“因先前放了外任,幾十年前就早已舉家遷出京了。”張老太太講道:“這家人是有些手腕的,早年在湖廣之地扎了根兒,家中的大老爺坐穩(wěn)了湖廣巡撫的位置,可是風(fēng)光地很——蒼家老太太那位姨母,嫁的應(yīng)是二老爺。”
吃了口茶,又道:“到底隔得遠(yuǎn)了,往日里處的也十分不妙,自然漸漸也就沒什么往來了。且前兩年似乎隱約聽聞,蒼家老太太的那位姨母,已經(jīng)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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