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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緣喜嫁 第二百二十章 哪一個好吃
安生一副了然:“不用問了,就憑借這陣仗,便知道,這一定是你的莊子。”
喻驚云點(diǎn)點(diǎn)頭,微瞇了眼睛:“這是我十三歲那年,在邊關(guān)一站中,率領(lǐng)我長安五千人馬,偷襲對方營地,擊斃對方首領(lǐng),立下戰(zhàn)功,先皇賞賜給我的第一座府邸,作為消遣用。已經(jīng)有近兩三年沒有來過了,昨日方才想起來。”
安生看一眼門口跪迎二人的那些侍衛(wèi),不禁咋舌,感慨他生活的奢侈。一處閑置莊園,兩三年未曾踏足,卻一直養(yǎng)著這么多的侍衛(wèi)打理。那些他經(jīng)常出入的場所,還不知道是怎樣的排場。
喻驚云站在她身后,催促道:“進(jìn)去啊。”
安生點(diǎn)點(diǎn)頭,在跪伏一地的侍衛(wèi)夾道歡迎之下,步入山莊,頓時就覺得眼前豁然一亮,滿臉詫色。
這里并非是尋常府邸,一進(jìn)圍墻環(huán)繞的院子,曲水假山,亭臺樓閣,別有洞天。
因?yàn)槭沁M(jìn)入了冬季,院子里已然沒有了春夏時節(jié)的繁華,不再一片郁郁蔥蔥,但是安生也能看出院內(nèi)種植的,皆是奇花異草。而且有些花竟然還能不合時宜地開放。
院子里的溫度,竟然比院外要高!置身其中,覺得竟有春意融融。
正詫異間,不遠(yuǎn)處一聲響亮的鶴鳴。
兩只體型纖長優(yōu)美的丹頂鶴在草地上悠閑地覓食,其清冷與高雅之態(tài)活生生就如朝中權(quán)貴。
這一聲鶴鳴好像信號一般,肥碩的梅花鹿,五彩斑斕的孔雀,活潑頑劣的金絲猴,還有許許多多叫不上名字的動物,或者笨拙可愛,或者羽毛艷麗,都悄悄地露出頭來。
許是適才的陣仗嚇到了它們,此時放松了警惕,驚訝地打量兩位陌生的不速之客一眼,便自顧悠閑嬉戲,渾然不怕。
安生一時間看得瞠目結(jié)舌。
“這是從各地搜羅來的稀罕動物,人工圈養(yǎng)在這里,先皇憐憫我那時候小孩子心性,送給我解悶。最初時歡喜得無法形容,甚至任性地離開侯府,在這里住了一個月方才膩了。
后來長大一些,覺得不怎么稀罕了,還動過飼養(yǎng)老虎獅子一類的猛獸的念頭。過來看過,想想這畢竟是自己孩童時候唯一值得留戀的,就作罷了。不過這些年里,疏于打理,有許多生老更替,不再那樣熱鬧。”
兩人正說話,頭頂樹上突然跳下來一只金絲猴,落在安生的肩上,從她頭上拔下一支珍珠攢成的珠花,然后一跳,便爬上了假山,兀自將那珠花在自己的頭上比劃。
這只金絲猴個頭并不大,有模有樣地模仿著人類的動作,看起來既機(jī)靈又有點(diǎn)滑稽。
安生一愣,然后摸摸頭發(fā),啞然失笑。
喻驚云邪肆勾唇:“你被一只猴子調(diào)戲了。”
安生忍不住就是“噗嗤”一笑,沖著那猴子招招手:“還給我。”
金絲猴沖著她囂張地呲牙,渾然并不把安生放在眼里。
喻驚云足尖一點(diǎn),身子騰空而起,徑直向著那一只金絲猴撲了過去。
猴子受驚,慌張想逃,卻沒有料到喻驚云比它動作還要快,一把就揪住了它,握在手里,然后安然落地。
小猴子“吱吱”驚叫,奮力掙扎,滿臉怒氣。
喻驚云從它手里奪過簪子,遞還給安生,方才抬手將它放了:“脾氣倒是不小。”
猴子攀上一根樹枝,蕩秋千一般悠到樹頂,覺得安全了,方才憤怒地沖著兩人一呲牙。
“大柿子它在沖你示威呢?”
兀自笑得前俯后仰,身后卻寂然無聲,空氣也好像凝固了一般。
扭過臉來,喻驚云一臉黑線,危險地瞇起眼睛:“誰是大柿子?”
安生方才后知后覺,自己平日背地里這樣叫習(xí)慣了,一時間沒有注意,竟然脫口而出。
她的笑就僵在了臉上:“嘿嘿,口誤,口誤!”
喻驚云抬手就是一個暴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背后還不知道怎么罵過我呢。”
“真真冤枉,我一直都是記掛著你的好的。”安生委屈地輕哼一聲。
喻驚云咂摸咂摸味道,一聲輕哼:“口是心非。”
安生縮縮脖子,急忙轉(zhuǎn)移話題,催促著喻驚云向里。這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泉水竟然有一股是溫泉,而且地底不知道是否鋪設(shè)了地龍,使得園子里隱隱有熱氣蒸騰。
喻驚云難得的好脾氣,耐著性子向她逐個講解園子里那些叫不出名堂的動物叫什么名字,以及它們的生活習(xí)性,如數(shù)家珍。
安生大開眼界,這時候方才知道,長安地大物博,竟然還有這么多奇奇怪怪,形形的動物。自己真的就是井底之蛙。
這些和平共處的小東西們都被訓(xùn)化得極溫順,安生摸摸這個,揉揉那個,全都愛不釋手。
喻驚云就在一旁笑吟吟地看著她,滿臉自得。
“喂,小丫頭,你玩夠了沒有?”他終于忍不住問。
安生頭也不抬:“沒有。”
“你早飯都沒有吃,難道不餓?”
安生摸摸肚子,這才想起自己早起就被捉了來,的確是空了肚子。
再看一眼日頭,已經(jīng)是將近中午。
老老實(shí)實(shí)地點(diǎn)點(diǎn)頭:“餓了。”
喻驚云搓搓手:“你看這些小東西哪一個味道比較鮮美一些?”
安生一時愕然,并沒有明白喻驚云話中之意:“你說什么?”
喻驚云“嘿嘿”一笑,難得放低了姿態(tài):“就是說你烹飪哪一個比較拿手?”
安生從他看向周圍那些動物的垂涎眼神,終于恍然大悟,斬釘截鐵地道:“想都不要想!”
“為什么?”喻驚云疑惑地問。
“原來你帶我來這里,竟然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安生氣哼哼地白了他一眼:“我還以為是帶我來開心的。”
“來的時候便說好的,讓你為我好生做一頓膳食。尋常食材豈不是浪費(fèi)了這么好的機(jī)會?這里飼養(yǎng)的這些獵物全都奇貨可居,想來定然鮮美至極,也不浪費(fèi)你的手藝。”喻驚云理直氣壯地道。
安生并非是心慈手軟,而是這院子里所有的動物全都是良善弱小,沒有血腥掠殺,沒有弱肉強(qiáng)食,對人褪去了所有的警惕與敵意,滿是信任,一片祥和安然,猶如仙境一般,正是安生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桃園所在。
身處其間,自己也忍不住濾掉心塵,變得平和淡然,心靈上難得的寧靜,只恨不能一直就住在這里,與鳥雀為伍,擁著那些毛茸茸軟綿綿的兔子或者梅花鹿入睡。
安生怎么能忍心下手,在這里染下血腥?
她輕哼一聲:“你還當(dāng)真是把我當(dāng)做那廚娘啊?我不過是會烹飪幾道家常菜而已,這些東西我都聞所未聞,讓我來做,你就不怕被毒死?”
喻驚云略有失望:“這也是我偶然起意,并未提前準(zhǔn)備別的食材。那我們吃什么?”
安生不假思索地道:“你不是也喜歡吃辣么?我會煮紅油小面,里面放幾根碧綠的菜心,撒上花椒炒制的芽菜肉末,澆一層紅油芝麻,又燙又麻又辣,偏生還香得令人欲罷。只消一碗面落肚,渾身冒汗,滿是愜意,絕對口內(nèi)齒頰留香,仍舊意猶未盡。”
喻驚云咂摸咂摸嘴,堅(jiān)定地?fù)u頭:“一碗小面就想打發(fā)了我?你有點(diǎn)誠心不?”
“那要不去藥廬吧?我煮魚羊鮮給你吃。”
喻驚云又是一口否決:“才懶得去那里看你師父那張臭臉,令人簡直倒胃口。”
他思索片刻:“莊子后面有一天然水湖,里面栽種了一些荷花,撒了魚苗,可以挖藕捕魚而食。你不是喜歡垂釣嗎,我們便就地取材,釣魚之后,直接在湖邊生火,正好彌補(bǔ)上一次的遺憾。”
安生眨巴眨巴眼睛,笑得狡黠:“湖里面的魚味道倒是極鮮,不過像師父那般呆坐半晌,等魚上鉤,我委實(shí)沒有那樣耐心。今日正好試試我研制出來的千日醉,看看是否管用。”
“千日醉?是什么東西?”
安生“嘻嘻”道:“這是我按照《奇方異術(shù)》里面的記載配制而成的,這藥的氣味可以將附近的游魚全都吸引過來。到時候你眼疾手快,抓上兩條,就夠我們大快朵頤一頓的了。”
喻驚云將信將疑:“有沒有那么神奇?”
安生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因?yàn)檫€沒有機(jī)會試驗(yàn)。師父不喜歡我鼓搗這些東西,總說是歪門邪道,這是我偷偷配制的。”
喻驚云不屑地撇撇嘴:“那冷南弦是讀書讀傻了,一根筋,太過于迂腐。當(dāng)初我還虛心向他討教過毒方,覺得若是能用在帶兵打仗之上,可以事半功倍,兵不血刃。誰知道他一臉義正言辭地就拒絕了,毫無通融的余地。若非他手無縛雞之力,我勝之不武,早就跟他干一架了。這個打也打不得,每次見他都憋一肚子內(nèi)傷,不明白你為何還要將他當(dāng)成寶一樣。”
安生氣哼哼地瞥了他一眼:“不許你說我?guī)煾笁脑挕!?p/>
“他一定是給你灌了湯了。”喻驚云啞然失笑:“放著我這么好的人不要,偏生要跟他學(xué)醫(yī),天天受他冷臉揶揄。”
“這毒藥殺傷力太大,若是用在戰(zhàn)爭之中,造下殺孽不說,有些劇毒會令方圓數(shù)里寸草不生,一片荒蕪,太過于陰損,這是有悖天理的。我?guī)煾冈缇徒虒?dǎo)過我,若非是情非得已,性命攸關(guān),最好不要用毒藥。”安生一本正經(jīng)地道。
喻驚云一手捂頭:“完了,你已經(jīng)中了毒了,快要無藥可救。”
安生俏皮一笑:“我只會偷偷用,反正不讓師父知道就好。”
喻驚云忍不住大笑,連聲催促她快些去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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