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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婦不從良 064 當(dāng)出氣筒
這次的事榮昭沒往深了想,只當(dāng)是意外。但她這幾日的心情極度的遭,棲梧樓也跟著愁云慘淡。下人們做事都多番小心翼翼,就怕一個(gè)錯(cuò)失惹怒了她,就要挨上一頓打。
這不,院子里有丫鬟被捂著嘴巴發(fā)出的嗚咽聲,伴著板子在空中揮舞的唰唰作響,和打在屁股上沉悶的仗擇聲音,交織在一起陰沉著整個(gè)棲梧樓。
房間里,榮昭坐在梳妝臺(tái)前,一只手捂著半張臉,眼睛森冷的瞧著鏡子里的自己,粗粗的呼吸著。
正所謂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那粗氣就像是大雨將至前的狂風(fēng)。
似是火山噴發(fā),壓抑了很久的房間聽得一聲乒乒乓乓有東西落地的聲音,緊接著是含著憤怒的刺耳咒罵,“不要臉的小蹄子,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給誰看。一個(gè)丫鬟也配涂脂抹粉,是想勾引哪個(gè)爺們?”是榮昭揮袖將妝臺(tái)前的胭脂水粉全都揮到地上發(fā)出的聲音,有胭脂的盒子摔開,細(xì)碎的粉末撒了一地。
外面挨打的不是別人,正是落霞。要問她為什么挨打,還不是沒眼力,這幾日也不知道抽什么邪風(fēng),天天都濃妝艷抹,還總在榮昭眼前轉(zhuǎn)悠。
榮昭本就因臉上的傷遲遲不見好而蘊(yùn)著怒氣,再見她,就氣上加氣,不拿她出氣拿誰出氣。
就在這時(shí),高氏身邊的芳嬤嬤來求見,這不就是上桿子找罵嘛,榮昭隨手抄起一個(gè)彩粉百花纏枝花瓶就擲了出去,“滾,我誰也不見,都給我滾!”也巧,扔出去的花瓶“哐”一聲砸在芳嬤嬤的腳上。
芳嬤嬤“哎呦哎呦”的抱著腳直叫,疼得齜牙咧嘴。搬著腳往后跳了幾下,就笨拙的跌倒在地上。花瓶在她腳上墊了一下,但也沒有逃脫掉破碎的命運(yùn)。這芳嬤嬤也是太倒霉了,這一跌,剛好屁股坐在了碎片上,這下子叫得更歡。
她在高氏身邊很得臉,平時(shí)總是繃著臉不茍言笑,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又因管著府里的下人,拿著特權(quán)總是教訓(xùn)小丫頭們,所以府里的丫鬟都很怕她,見到她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似的。
冷不丁出現(xiàn)這么一出丑態(tài),秋水她們幾個(gè)都忍不住憋著笑。但出于對(duì)她的畏懼,又不敢笑出聲。
魏嬤嬤瞪了眼幾個(gè)忍俊不禁在旁邊看熱鬧的丫鬟,又使了使眼色,讓她們將芳嬤嬤扶起來。
芳嬤嬤身材臃腫肥胖,幾個(gè)瘦小的丫鬟廢了好大的力才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她摸了摸屁股,有鮮艷的血跡沾在手心上,頓時(shí)邪乎上天,“哎呦呦我這條老命啊,疼死我了,這是要我的命啊,哪個(gè)跟我過不去要謀害我啊?”剛才進(jìn)來的時(shí)候她的注意力都在挨打的落霞身上,也沒聽見榮昭讓她滾。她含著怒氣,眼睛一瞪,狂吠道:“是哪個(gè)不長眼做的?”
可能是太胖,她上眼皮就像是腫了似的,腫著個(gè)眼泡子,再這樣一瞪,倒沒顯得眼睛變大,只看著眼睛都要凸凸出來了。
這一吼,倒把幾個(gè)丫鬟嚇了一跳,齊刷刷的收回手,害得她沒站穩(wěn)又一屁股摔在椅子上,接著又是一頓齜牙咧嘴的慘叫聲。
“你們幾個(gè)小賤人,我饒不了你們。”她指著幾個(gè)丫鬟罵道。或許是怒火攻心,就忘了疼,她掙扎著站起來就去打秋水她們。
剛才她那一連串的倒霉樣,別說是丫鬟們想笑,連多日不見笑模樣的榮昭都被她那滑稽的樣子給逗笑了。
但見她竟在棲梧樓里耍起潑來,頓時(shí)怒了,“好不要臉的老婦,你也敢在本小姐的棲梧樓里撒野!是誰給你的特權(quán),連我的人也敢動(dòng)。”
存在心里的氣找到了出氣筒,如果說之前仗打落霞是讓她解了一些氣,那這次她完全就是為了出氣。
榮昭抄起鞭子就抽上芳嬤嬤,厲聲喝道:“敢說本小姐不長眼,那我就不長眼給你看看。”又掄了一鞭子,“狗奴才,你是不是忘記自己是什么身份,我看你還敢在這耍潑。”
芳嬤嬤那可是高氏身邊的紅人,平時(shí)只有她吆五喝六,責(zé)打別人的份,今日卻也有人教訓(xùn)一下她,幾個(gè)丫鬟看著都覺得解氣。
平時(shí)她不但欺負(fù)她們,而且還總是克扣她們的工錢,她們敢怒不敢言,只好忍著。現(xiàn)在看她挨打,覺得大快人心,以前那些被克扣的工錢權(quán)當(dāng)是今天看她挨打的看票了。
榮昭的鞭子又狠,力度又足,一鞭子下去就皮開肉綻,疼得她跪在地上認(rèn)錯(cuò)。
怎么說也是掌事嬤嬤,又是大夫人的人,魏嬤嬤怕大夫人那里不高興,連忙阻止榮昭再下第三鞭子。
“小姐不可,芳嬤嬤并非有意冒犯小姐,您就饒了她這回吧。”魏嬤嬤為她求情道。
芳嬤嬤順坡下驢,抹著眼淚道:“是啊是啊,奴婢不是有意冒犯六小姐的,奴婢以為是這幾個(gè)丫鬟作弄奴婢,才一時(shí)氣憤失言。”她這是倒了什么霉,不過是來傳句話,怎么就受了這么大的罪,又是被花瓶砸,又是被碎片扎,還被六小姐鞭打。
她這么大歲數(shù),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罪。她是大夫人的陪嫁,在高家時(shí)就沒受過委屈,到了榮府這十幾年來一向作威作福,只有她打罵別人,哪有別人打罵她,就是夫人也不曾有過。此時(shí)她只覺得分外屈辱,心中恨上榮昭,也順帶記恨上棲梧樓里所有的人。
榮昭果然沒有再打,一甩鞭子扔到地上,“平日里囂張慣了吧?還是本小姐最近太好性?當(dāng)著我的面打我的人,你是不是沒將本小姐放在眼里?”
榮昭這番打罵一來是因?yàn)樗歉呤系娜耍硪彩侨鰵狻.?dāng)然撒氣的成分多一點(diǎn),誰讓她這么倒霉哪。
“沒有,沒有——”芳嬤嬤真是被打怕了,語無倫次起來。
榮昭一橫眉,“嗯?”鼻腔上揚(yáng),“你承認(rèn)沒有將本小姐放在眼里?”
芳嬤嬤一哆嗦,“不是不是,奴婢哪敢不將六小姐放在眼里,不但放在眼里,奴婢還將您放在心上。”
榮昭嗤之以鼻,卻覺得連日來憋的氣好像消散了一半,往圓腿雕花玫瑰椅上一坐,舒了舒氣,“我還以為你日子過得太好,忘了自己奴才的身份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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