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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婦不從良 178 上門要人
信上還說榮昕已經(jīng)上門去要人,但安家的人說,榮暖是安家的媳婦,這事是安家的事,榮家管不著,更何況榮昕已經(jīng)嫁人,是顧家的媳婦,那么顧家更是管不著。
榮昕今天已經(jīng)在安家門口站了一天,但安家連門都不開,榮昕怎么善罷甘休,榮暖在里面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哪,她怎會走。
所以她就來信找了榮昭求助。
妾室?榮昭第一想到的就是在天香國色樓里的秦姨娘,拿流產(chǎn)來作喬,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就被坑了一次。
一對奸夫淫婦!
“孤鶩備車,本王妃現(xiàn)在就去砸了安家的大門!”榮昭雷厲風(fēng)行,一絲氣都沉不住,三天了,晚了的話,怕是榮暖也活不成了。
還是蕭珺玦攔了一下,“別沖動,你就這樣喊打喊殺的去要人,不是落人口實嗎?”
榮昭皺眉道:“落人口實?他們欺負(fù)我大姐,反倒我落人口實了?”
“你要是這么去,他們又會說你大姐仗著你的身份毒害小妾的孩子。”
“我大姐最心善,怎么可能做出毒害孩子的事。”
蕭珺玦撫了下她的肩,耐心道:“你是知道她心善,但外人哪?別人又會怎么說?本來是你大姐是受害者,但你這么一沖動,就變成安家是受害人了。”
榮昭思忖了下,確實有道理,榮暖的安危是重要,但她的名聲也重要。如果所有人都認(rèn)為她殺害小妾的孩子,到時安家怎么折磨她都占了理。一旦輿論偏向安家,到時候安子謙休棄榮暖就成了理所當(dāng)然的事,而榮暖不但成了棄婦,還要背負(fù)毒婦的罪名,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慢慢平靜下來,榮昭想了想,勾起嘴角,吩咐孤鶩道:“拿著這封信去找我榮曜,讓他去要人,務(wù)必要客客氣氣,禮數(shù)周全,不可有一點沖動。安家不讓進(jìn),就在外面等著,不過嘴可不能停,一定要說的榮暖要多悲慘有多悲慘。”
“是,奴婢這就去。”孤鶩還不忘問一句,“那小姐不去嗎?”
“去啊。”榮昭理所當(dāng)然,道:“讓榮曜演完上半場,我再去演下半場,先禮后兵,誰還能挑出話來?”
只要上半場榮曜演得好,攥取所有人的同情,那么她就是喊打喊殺進(jìn)去要人,誰會認(rèn)為是她欺負(fù)人。
榮曜看到信剛開始是很氣憤的,他和榮昭是一樣的性子,就要沖到安撫去要人。但等孤鶩說完榮昭的囑托,腦筋立馬就轉(zhuǎn)過來了。
都說雙胞胎有心靈感應(yīng),榮昭的意圖他當(dāng)即就明了。
榮曜站在安家門口,對著大門作揖,“安大人,貴府公子寵妾滅妻任由小妾誣陷家姐,更是不念昔日夫妻之情對正在孕期的家姐拳打腳踢,指使家姐流產(chǎn),而后喪心病狂將剛剛小產(chǎn)的家姐扔到柴房里三天三夜,任其忍饑挨餓,自身自滅。請安侍郎高抬貴手,放家姐一條生路,榮侯府定當(dāng)感激不盡。”
聚過來的人越來越多,看守在安府大門的家丁都慌了,不知道該不該進(jìn)去通報。
“哎呀,這安家怎么做出這種事來,寵妾滅妻,還打的妻子小產(chǎn),還是不是人啊。”圍觀群眾你一言我一語。
“將小產(chǎn)的夫人關(guān)進(jìn)柴房,不給吃不給喝,這不是活生生要人命嘛,這一家人真是狠毒!”
“還是當(dāng)官的哪,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連一點禮儀廉恥都沒有。早前我就見這個安家公子經(jīng)常出沒青樓,沒想到他風(fēng)流也就算了,還做出這等不是人的事。那孩子也是他的孩子啊,虎毒還不食子哪。真是喪良心,一家都喪良心!”
群眾的咒罵越來越狠,這世道還是同情女人的。
見起了效果,榮曜的聲音逐漸提高,明顯帶著一種壓抑著的哭腔,“家姐父親剛剛仙游,家姐仍在喪父之痛中,貴公子所作所為,實乃令人寒心。如今,我榮家不追究其他,只希望你們能看在家姐飽嘗喪父喪子之痛的份上,動一下惻隱之心,不要把她逼上絕路。只要你們能放過家姐一命,我榮家定然感激不盡。”
榮曜特意提起剛剛?cè)ナ赖臉s三爺,這一句話更是引來所有人對安家的憤怒。這安家就是看人家死了爹,沒了倚仗,欺負(fù)到這位大小姐的頭上,實在是太過分了。
民情涌動,榮昕見機走到人群中,痛哭流涕,“往日里我大姐受了欺負(fù)從來沒說過婆家一句壞話,父親在時,即便有委屈,也只說自己過得很好。其實早在那時,我就發(fā)現(xiàn)大姐的身上總是有傷痕,我問她,她卻說是不小心碰到的。現(xiàn)在想想,都是我糊涂,一時大意,竟信以為真,其實早前安子謙那個畜生就對我大姐拳腳相加了。”
百姓中女人多,聽到這樣的事情,作為女人,作為弱者,哪還壓抑得住忿然,咒罵聲不斷。連男人都直往地上啐,罵安子謙就是個畜生。
榮曜朝著人群里一個手臂上挽著一籃子雞蛋,作農(nóng)婦打扮的女人擠了擠眼色,就見哪農(nóng)婦拿著雞蛋朝著安家的大門就砸去,還呼吁所有人,“這安家太不是東西了,咱們幫幫榮侯府,幫幫榮家大小姐,闖進(jìn)這道門,將人救出來。不然的話,榮大小姐隨時可能沒命啊。”
簡直是一呼百應(yīng),眾人高漲,“好,我們闖進(jìn)去,闖進(jìn)去。”
只是可不是那么好闖的,安又禺是兵部侍郎,可以調(diào)用侍衛(wèi),剛才他聽門子回報說群民涌動,就暗自調(diào)動了侍衛(wèi),這樣一來,百姓剛要往上涌來,就有幾十個侍衛(wèi)攔住。
百姓就是起起哄,同情歸同情,但也不至于陪上自己,哪會不要命的往里闖。嘴上罵幾句,腳步卻慢慢退回來。
本就不指望這些人,榮曜算了算時間,他姐也該出場了。
果不其然,正在這時,就看到不遠(yuǎn)處駛來一輛四匹大馬的香車,香車華麗高貴,馬的脖子上帶著鈴鐺,走路時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馬車上面掛著標(biāo)有楚王府標(biāo)識的牌子,儀仗上是火鳳圖案,讓人一眼就知道是楚王妃來了。
圍觀之人紛紛讓路,竊竊私語道,“哼,終于有人治一治安家父子了。”
這楚王妃是何許人也,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又深得圣上寵愛,這一出馬,諒他安家也不敢不開門。
有熱鬧看了。
門子看見榮昭的馬車,連忙進(jìn)府通報,楚王妃那可是得罪不起的。
安侍郎坐在大堂,眉頭緊鎖著,正訓(xùn)斥著安子謙,“都是你惹出來的事,你看看外面都鬧成什么樣了,你說,該怎么收場。”
安夫人是個溺愛孩子的人,平時最為袒護(hù)安子謙,不讓說不讓罵,看著安侍郎訓(xùn)斥,心里極不愿意,扶著安子謙站起來,道:“鬧就鬧,丟臉的是他榮家,養(yǎng)出這樣的賤婦,還好意思要人。”
安侍郎慍怒的瞪了她一眼,斥道:“你個婦人家懂什么?”又看向安子謙,目光露出狠毒的光芒,“五毒不丈夫,既然要做就要做絕,當(dāng)初你就應(yīng)該考慮到后果,留著她身邊的人干什么?如今,不就留下禍患!”
安子謙目光一轉(zhuǎn),狠心道:“那兒子現(xiàn)在就去殺了那賤婦。”
安侍郎喊住他,“現(xiàn)在你才想起來,晚了!榮家的人就在外面,要是看見一具尸體,他們會善罷甘休嗎?只會將事情越鬧越大!”
安子謙此刻也沒了主意,“那怎么辦?”他咬咬牙,“那就讓榮曜在外面叫吧,我就不信他不走了。”
“老爺老爺,不好了,楚王妃……楚王妃來了。”門子慌里慌張的跑進(jìn)來,差點沒被門檻絆住。
安侍郎大驚,“什么?到哪了?”
門子道:“已經(jīng)到大門外。”
“這……這可如何是好?怎么招惹上這么一位祖來。”安侍郎萬沒想到榮昭會插進(jìn)來一腳,忙帶著人出門迎接,只是留下安夫人,囑咐道:“去將榮暖接出來好好打扮一番,還有,叮囑她不許瞎說話。”
榮暖行如枯槁的靠在柴火旁,臉上無一絲血色,雙眼凹陷進(jìn)去,她的裙褂還有未干涸的血跡,看上去已經(jīng)奄奄一息,就差最后一口氣。
“嘎吱”一聲,安夫人帶著幾個丫鬟推門而入。柴房里散發(fā)著混著血腥的發(fā)霉味,還有點惡臭,安夫人嫌棄的捂著鼻子,吩咐丫鬟道:“去,將她帶回房里。”她瞪了眼榮暖,“真是個掃把星,要死了還要連累我的謙兒。我告訴你啊,你就是死也得給我做足了戲再死。”
榮暖任她們擺布,她如今和死人沒什么分別,所剩下的一口氣也是一口怨氣。要不是有恨,她這口氣早就咽了。
帶回房里安夫人讓人把她洗干凈,再換了一件新衣服,還警告榮暖不許多言,只能說是她自己不小心滑了胎,與人無尤,若是多舌,等榮家的人走了,有她好果子吃。
榮暖表面恭順的答應(yīng),但心里卻已下定決心,之前她一再忍讓,只換來一次次變本加厲的,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如今,她已對安子謙再無妄想,哪怕是休棄,哪怕是死,她都不會再待在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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