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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觀養(yǎng)成系統(tǒng) 第1049章 一炷香
南崖一個人,浪費(fèi)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上面已經(jīng)開始對趙冠施加壓力,命令他必須盡快解決。
但是,上面沒有給出詳細(xì)的標(biāo)準(zhǔn)。
譬如,是必須保護(hù)所有人的性命,還是只要能解決,其他都可以不管不顧。
上面沒說。
趙冠也不會多嘴去問。
有些話,高丈能說,他不能說,上面的人更不能說。
但是他知道,對待這種事情,代表軍部的他,絕對不能妥協(xié)。
任何形式的妥協(xié),都不行。
甘肅軍部在崆峒山部署了近千人,且他身為統(tǒng)領(lǐng),也親自坐鎮(zhèn)這里,一坐就是十天。
要知道,偌大甘肅,可不僅僅只有一個南崖。
平日里,他們需要維護(hù)的地方很多。
且此地與沿海城市不同,這里是最外圍,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他去處理。
他卻把大部分的時間都放在了這里。
這自然引起了上面的不滿。
“趙統(tǒng)領(lǐng),南崖找您。”參謀長走過來,有些緊張。
今天,南崖主動提出,要見趙冠。
雖然什么都沒說,但是有人猜到,南崖可能要提要求了。
不管他提的要求有多過分,只要他提,就是好事。
哪怕他提的要求再過分,但是他提了,軍部也就可以順勢而為。
趙冠立刻過去,他站在南臺樹林之外。
距離南崖最近的,是觀棋。
從南崖來到這里,觀棋就沒有離開過。
事情與他無關(guān)。
但他不這么認(rèn)為。
如果知道事情會發(fā)生到這種地步,他當(dāng)初絕對不會為南崖測命。
哪怕,他也不愿意看見南崖經(jīng)歷生死劫,但更不希望因?yàn)樗粋€人,而導(dǎo)致失態(tài)發(fā)生到這種地步。
“南崖,我來了。”
趙冠望著被大樹遮擋,黑漆漆的樹林。
“我可以放了他們。”
南崖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怼?p/>
他說的話,讓趙冠心臟猛地一提。
“你要什么?”趙冠問。
“幾個人。”
“你說。”
“乾元觀的明一,玄妙觀的金圓,靈威觀的云霄,福星觀的李文民,六和塔的星硯。”
南崖一字一句,說出五個名字。
聽見這幾人的名字,趙冠就知道,他是打算展開報(bào)復(fù)。
但是,他無法保證,這五人一定能過來。
他是軍部統(tǒng)領(lǐng),無法命令道門。
何況,這五個人,都在江南。
他的權(quán)利觸手也伸不了那么遠(yuǎn)。
“哦,還有一個。”
南崖輕輕一笑,好像剛剛遺漏了似的,說道:“陵山道觀的,陳玄陽。”
趙冠道:“我知道了。”
他沒有拒絕,沒有答應(yīng)。
先拖著再說。
至少,他已經(jīng)知道南崖要什么。
“趙統(tǒng)領(lǐng)。”南崖提醒道:“三天。我只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后,如果我要的人沒有過來,那么,就抱歉了。”
趙冠道:“南崖,不要做蠢事。我向你保證,你敢殺一個人,我讓你求死不能!”
南崖道:“所以,請趙統(tǒng)領(lǐng)不要耽誤了他們。”
他無所謂的。
他為何敢提出這種要求,甚至給出三天的時限?
因?yàn)椋S時可以突破。
從多瑪群山挖出來的龍尸,蛟尸,此刻躺在濕潤的泥土上。
這些尸體已經(jīng)干癟,鮮血被吸干,骨肉枯萎。
所有的精華與能量,全部被他煉化吸收。
他這具身體里,能量充足。
身體里的每一塊骨頭,都經(jīng)受了足夠多的滋養(yǎng)和淬煉。
只要他愿意,隨時可以跨入冰肌玉骨。
他現(xiàn)在不突破,是因?yàn)橛行┦虑椋€沒有解決。
如果這一次不是碰巧抓到了玄真,他可能會直接突破,然后遁入崆峒山,永遠(yuǎn)不會再出現(xiàn)。
但是,意外抓到玄真,讓他動了一些心思。
很簡單的道理。
玄真是陳陽的師兄,他們師兄弟的感情很好。
陳陽不可能不管玄真。
可是,已經(jīng)十天了。
在自己位置暴露的情況下,陳陽還是沒有出現(xiàn)。
這說明什么?
說明,陳陽無法施展秘法。
否則的話,他怎么可能如此冷靜,等到現(xiàn)在?
至于明一他們,南崖目前還不知道,他們是否受到了道門的處罰。
不過就算受了處罰,他認(rèn)為也不夠。
道門能怎么處罰?
以他對道門的熟悉,道門那幾個會長,是絕對不會廢除他們的道行。
最多,也就是將他們從道門除名。
但是,這不夠。
他被逼成今天這幅模樣,可都是他們的功勞啊。
不收點(diǎn)利息回來,心氣難平。
三天時間,足夠了。
若是一個也不來,他真的會開始?xì)⑷恕?p/>
三百多個人,一天殺一個。
趙統(tǒng)領(lǐng)不會真的動自己,他的壓力還不夠大。
要不然,早在十天之前就動手了。
南崖雖然沒有出山半步,但卻憑借有限的條件,獲得了他需要的所有信息。
趙冠離開后,第一時間拿出手機(jī),聯(lián)系道協(xié)。
“趙統(tǒng)領(lǐng),道協(xié)不見得會答應(yīng)。”參謀長說道。
趙冠沒有回話,等待電話那頭接通。
很快。
電話接通。
“喂,哪位……”
“是我,趙冠。”
“趙統(tǒng)領(lǐng)…”
“南崖提條件了。”
“什么條件?”
李相如來了精神。
心思如電,快速轉(zhuǎn)動。
如果趙冠是第一時間給自己打電話,說明,南崖提的要求,和道門有關(guān)系。
十有仈Jiǔ不是什么好事。
“他要明一他們過來,還有一個陳玄陽,你知道是誰嗎?”
“知道。”李相如嘆息,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這種時候,南崖要這幾人過去,明擺著是要以他們的性命,換這些軍人的性命。
六個人,換三百多人。
劃算。
不過李相如還是松了一口氣。
如果明一他們不接受,也與道門無關(guān)。
早在幾天之前,道協(xié)就做出決定,將明一幾人從道門除名。
所以,道協(xié)沒有任何權(quán)利,指派明一幾人做他們不愿意做的決定。
“麻煩把事情和他們說一下,請他們過來。”
“我不能保證。”李相如道:“他們已經(jīng)不是道門的弟子,我無權(quán)命令。”
趙冠問:“他們在哪里?”
李相如道:“去了崆峒山,已經(jīng)去了好幾天。”
“他們來這里了?”趙冠道:“把他們的電話給我,還有陳玄陽的電話。”
“好。”
趙冠很快收到短信,他立刻撥通號碼,卻顯示已經(jīng)關(guān)機(jī)。
“問一下,山下是不是有幾個道士。”
事情前因后果,他是知道的。
明一幾人的目的就是要?dú)⒛涎隆?p/>
他們?nèi)绻娴膩砹耍词贡粩r在山下,也不會輕易離開。
參謀長聯(lián)系山下,很快得到消息:“山下有很多道士。”
“讓江南過來的道士都上來。”
“好。”
他沒有指名道姓。
這幾個道士,被除名之前,是會長,都是人精。
如果指名道姓,說不定他們聞風(fēng)而動,察覺到不對,直接就走。
他已經(jīng)決定,就算是綁,也要把他們給綁過來。
“上來了。”參謀長放下手機(jī)說道。
趙冠點(diǎn)點(diǎn)頭,又撥通陳陽的手機(jī)。
依舊處于關(guān)機(jī)狀態(tài)。
半個小時后。
山下的道士,上來了。
有十多個人。
趙冠掃過他們,問道:“哪位是明一?”
一名年邁的老道長上前:“貧道便是。”
趙冠又看向他身旁幾人:“金圓,云霄,李文民是哪幾位?”
三人一一上前。
趙冠突然皺了下眉頭,問道:“星硯可在山下?”
他的語氣,讓幾人有一些不適。
但還是回答:“在山下。”
趙冠偏頭對副官道:“去請上山來。”
然后對幾人道:“幾位跟我來一趟,我有事情與幾位說。”
他們已經(jīng)意識到,可能要發(fā)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跟隨趙冠直接走進(jìn)通天觀,進(jìn)入殿內(nèi),趙冠望著通天觀中供奉的神象,背對四人,問道:“如果有機(jī)會救下我軍部三百一十八人,幾位可愿意出手相助?”
明一道:“貧道雖已被道門驅(qū)逐,但也不可更改身為道門弟子的事實(shí)。”
趙冠道:“南崖要見你們。”
他們早已猜到,此時聞言并未有什么驚訝。
明一道:“趙統(tǒng)領(lǐng)還請放心,南崖有任何要求,我一定滿足,即使是要這條命,我也給他。”
“多謝。”趙冠長長舒了一口氣。
金圓沒有什么表情和反應(yīng),云霄眉宇緊蹙,顯然是有幾分惆悵。
這時,門外有腳步聲靠近。
“統(tǒng)領(lǐng),星硯法師來了。”
“請進(jìn)。”趙冠親自出門迎接。
明一的態(tài)度,讓他心中的緊張,得到幾分緩解。
他們樂意配合,趙冠不吝嗇對他們的尊重。
哪怕他知道,不是因?yàn)檫@幾人,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星硯走進(jìn)來,看了明一幾人一眼,問道:“和南崖有關(guān)?”
不用趙冠說,他也猜得到。
屋子里就他們幾個人,趙冠把他們喊來一起,除了南崖,還能有什么?
趙冠道:“南崖要見幾位。”
星硯問:“什么時候?”
“現(xiàn)在。”
“現(xiàn)在?”
星硯剛走到椅子旁,聞言也不坐了,說道:“走吧。”
“請。”
趙冠走在前面,引領(lǐng)幾人。
他們來到南臺,四周的弟子,臉上寫滿疲倦。
這十天,他們就坐在這里,偶爾去吃點(diǎn)東西,或是解決個人問題。
其他時間,都待在這里。
他們能做的不多,甚至什么也做不了。
但是坐在這里,如果發(fā)生什么事情,他們可以應(yīng)急。
大家見趙冠去而復(fù)還,看見他身旁多了幾個人。
年紀(jì)很大,仙風(fēng)道骨,雖然沒見過,但能看出,是道門的前輩。
至少也是真人。
趙冠與五人目光交流,沒有聲音。
五人同步上前。
他們望著深林之中,開口道:“南崖,我們來了。”
觀棋聞聲看了過來,見是他們,臉色頓時一沉。
第一次從已經(jīng)坐了十多天的地上站起來。
“敗類!”
觀棋呵斥,毫不留面子。
明一道:“抱歉。”
“別對我道歉,我受不起。”
觀棋冷笑:“對同門尚且能下如此狠手,你們領(lǐng)導(dǎo)江南道門這么多年,究竟還做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勾當(dāng)?”
眾人看過來,看他們的眼神,漸漸變了。
原來,他們就是江南道協(xié)的會長,就是施罪名給南崖的那幾人?
為了個人恩怨,導(dǎo)致一系列的悲劇發(fā)生。
這種人,也配冊封真人?也配做一省道協(xié)的會長?
他們承受著眾人質(zhì)疑的目光。
云霄以為,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
可是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這件事情所帶來的影響,似乎才剛剛開始。
一雙雙充滿了憤怒與質(zhì)疑的目光,讓他感到分外的氣憤。
他很想揪著這些人的衣領(lǐng),告訴他們,事情并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我們殺南崖,是因?yàn)樗斜厮赖睦碛伞?p/>
“南崖,我們來了。”明一重復(fù)道。
相比云霄,他們幾人,情緒要平靜很多。
“南崖,你要我請他們過來,他們已經(jīng)過來了。”趙冠也喊道。
“陳玄陽呢?”
南崖終于開口。
他們看不見南崖,南崖卻能看見他們。
他沒有看見陳陽。
趙冠道:“還在聯(lián)系。”
南崖道:“那就繼續(xù)聯(lián)系吧。”
趙冠道:“我已經(jīng)請來明一幾位,你有什么要求,盡管先提。”
“要求?”
南崖輕輕一笑:“也好,那我就將要求說出來。”
眾人屏住呼吸,側(cè)耳傾聽,生怕錯漏了一個音節(jié)。
陳陽沒來?
不,他一定來了。
南崖敢肯定,陳陽一定來了。
只是,沒有露面而已。
他的秘法,無法施展,自然不會露面。
若他真的露面,南崖反而要考慮,自己是不是該及時抽身了。
他不來,這是一個非常好的信號。
同時,也是最佳的機(jī)會。
他必須要將陳陽給逼出來。
人都是有底線的。
陳陽的底線,他知道在哪里。
“我的要求,很簡單。”
“殺了他們。”
南崖說道。
此言一出,本就安靜的南臺,更加安靜了。
甚至連一點(diǎn)風(fēng)聲都沒有。
眾人目光匯聚在明一五人的身上。
雖然,趙冠早有所料。
但是真的從南崖口中聽見這句話,他依舊嘆了一聲。
而明一五個人的反應(yīng),也各不相同。
明一很淡然,金圓也并不驚訝。
云霄眉頭緊蹙,表情沉凝。
李文民臉上有抗拒之色。
星硯表情不變,看不出他內(nèi)心想法。
“南崖!”趙冠打破這份令人感到壓抑的沉默,聲音里夾雜不加掩飾的憤怒,正要開口,卻被南崖率先打斷。
“趙統(tǒng)領(lǐng),殺了他們,這三百一十八人,我全部放了。”
趙冠張著嘴,沒有聲音發(fā)出來。
南崖給出的條件,無疑十分的吸引他。
可是,就算明一五人,是導(dǎo)致這場災(zāi)難的始作俑者,即使他們已經(jīng)被道門除名。
他也不可能答應(yīng)南崖的要求。
南崖一直在觀察四周的動靜。
他猜測,陳陽就躲藏在暗中。
還不夠。
火燒的還不夠旺。
柴火堆的還不夠多。
他必須繼續(xù)加油添柴,讓這把火燒的更旺,才能把陳陽引出來。
所有人都看著他們。
云霄感覺壓力很大。
他來這里,是想出一份力。
但是,卻連山都上不去。
現(xiàn)在,上山了,卻告訴他,需要付出性命。
他怕死嗎?
當(dāng)然怕死。
盡管他也知道,自己這時候應(yīng)該義無反顧的沖上去。
但是他真的做不到。
李文民同樣如此。
真正能夠做到視生死如無物,五人之中,恐怕也只有明一。
正在這時,崆峒山上,突然有一道破空之聲傳來。
就見,一個身影,快速的從山上落來。
宛如謫仙一般,踏空而行,片刻之后,便是站在了南臺。
這是一名頭發(fā)花白的老道長,他掃向明一五人,又看向深林:“殺了他們,你就放人?”
“是林宗師!”
弟子們見此人,不禁驚呼。
林平海,崆峒山天仙宮大宗師。
幾十年前便已經(jīng)銷聲匿跡,極少出現(xiàn)人前。
卻不想,今日竟是出現(xiàn)了。
南崖道:“殺了他們,立刻放人。”
“好。”
林平海聞言點(diǎn)頭,對五人道:“你們是自裁,還是我來動手?”
語氣霸道的不像話。
仿佛五人的性命就不是命,可以隨意處決。
云霄鼻翼微抽,極力壓制怒意:“道門絕不與邪修妥協(xié),林平海,你是要破這份規(guī)矩嗎?”
“如果斬殺幾個道門的敗類,便能救出三百多條性命,為什么不殺?”林平海語氣平靜,再問道:“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道門的敗類?”云霄胸膛的怒氣,此刻噴薄而出,怒聲道:“你林平海知道什么?”
“我們?yōu)楹尾活櫼?guī)矩也要?dú)⒛涎拢憧芍溃俊?p/>
“南崖勾結(jié)群妖,欲圖顛覆錢塘,若不殺他,遲早大亂!”
林平海無視他的話,說道:“看來,是要我親自動手。”
話落,他抬手探出長袖,五指如風(fēng)抓向云霄。
“啪!”
明一半步上前,抬袖打開了他的手,將云霄護(hù)在身后。
林平海眉頭掀起:“明一,你敢攔我?”
“事情既因你們而起,敢做不敢當(dāng)?”
明一道:“性命而已,他要,我給。”
隨即轉(zhuǎn)身面對深林:“南崖,要?dú)⒛阒耸俏遥c他們何干?你要我的命,隨時可取。但我如何信你?”
南崖道:“自廢道行,我自然放些人,以示誠意。”
“好。”
明一點(diǎn)頭,就像是與他談?wù)撘患掌胀ㄍǖ氖虑椤?p/>
只見他走上前去,身體猛地一震,一道道輕微的脆響聲音,不斷從身體里爆發(fā)。
明一的臉色,也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難看。
整個人,在一瞬之間,蒼老了幾十歲一般。
面容枯槁,沒有光澤。
雙眼渾濁,精神匱乏。
他自廢了道行。
比二十年前在獨(dú)龍山受損還要嚴(yán)重。
此刻的他,比普通人還要不如。
“明一!”云霄緊握著拳頭。
憤怒的望著一旁淡定無比的林平海。
金圓幾人,面色陰鷙。
曾幾何時,就是大宗師見了他們,也要客客氣氣,以禮相待。
而今日,林平海卻寧肯聽從南崖的要求,也要出手擊殺他們。
他們也終于認(rèn)清楚一個事實(shí)。
他們,真的不是道門弟子了。
曾經(jīng)的地位,并不能給他們帶來任何身份上的提升。
在林平海面前,他們與邪修無異。
明一被逼著自廢道行。
他們更情愿相信,這是明一自愿所為。
但是他們又不得不承認(rèn)。
如果明一不自廢道行,等待他們的,將是林平海狂風(fēng)暴雨般的出手。
甚至,崆峒山其他大宗師,會否陸續(xù)出山,也是一個未知數(shù)。
“放人。”明一聲音虛弱道。
南臺山頭一片安靜。
眾人目光復(fù)雜。
云霄先前所說的斬殺南崖的原因,他們聽見了。
錢塘江發(fā)生的事情,他們并不了解。
但如果真如他們所說,是為以后安定和諧考慮,他們才選擇動手。
那么,似乎可以理解。
而此刻,他們看見一名曾經(jīng)的道門大真人,自廢一身堪比筑基的道行,心里是敬佩的。
不管如何,他們的確從明一的身上,看見了擔(dān)當(dāng)和責(zé)任。
南崖發(fā)現(xiàn),事情,與自己的預(yù)期,出現(xiàn)了偏差。
“陳玄陽,你還不肯出來嗎?”
“還是說,這把火,還不夠烈?”
他目光掃過面前的三百多人,最終定格在一道強(qiáng)壯的身影上。
眾人見南崖許久沒有動靜,也不回話,也不放人,心頭焦急成倍激增。
如果他不放人,明一這一身道行,豈不是白白損耗了?
但是,明一卻一點(diǎn)也不焦急。
他自廢道行,是對南崖的一個交代,更是對軍部的交代。
這里是崆峒山,而他們已不是道門弟子。
他很清楚,若自己不做些什么,金圓四人的下場會更糟糕。
若是南崖信守承諾,放了人,那么他接下來便會將剩余的生命留在這座素有道教第一山之稱的山中。
若是南崖出爾反爾,也好讓林平海看一看,這種人的話是不值得相信的。
金圓四人,便能免于一難。
至于散去的這一身道行,他并不在乎。
“陳玄陽!”
南崖的聲音突然從山林中響起,蘊(yùn)含真氣的聲音,在山中迅速擴(kuò)散開。
至少輻射方圓數(shù)十里。
“我知道,你來了。”
“一炷香之后,你若不出現(xiàn),就為你師兄收尸吧!”
“也順便,替軍部三百多人一起收尸。”
滾滾音浪,輻散開來。
趙冠與眾人,盡皆怒不可遏。
林平海陰沉道:“南崖,你耍我?”
然而,南崖卻不予回應(yīng)。
他從一開始,要的就是陳陽。
連明一自廢道行,都不能引陳陽現(xiàn)身,他也沒有時間去和其他人繼續(xù)耗下去。
他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陳陽一定就在山中。
現(xiàn)在,他又要賭一次。
賭陳陽在乎玄真多過明一。
賭他即使明知道這是一個針對他的殺局,依舊會熱血上頭選擇現(xiàn)身。
他望著插在泥土中,寥寥燃燒的線香,感受著體內(nèi)滾滾涌動的氣血,喃喃自語:“一炷香。”
請:m.shuqu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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