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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頌 第七百二十八章 道尊之名,天宮入世
其他所有的諸侯國,與趙國的反應(yīng)都是相同的,他們不相信嬴稷的宣告,都認(rèn)為這是秦國圖謀趙國的一次行動,并且試圖拉上列國作為他的“大義”。
然而秦國,再一次做出了意料之外的事情。
四象天宮,迎來了意料之外的人。
庚桑楚進入到學(xué)宮的門前,無數(shù)位閉關(guān)的圣人都感覺到了這位不速之客,圣人的威嚴(yán)彌漫在這片學(xué)宮上空,庚桑楚毫無懼色,一步一步,走到學(xué)宮的里面。
當(dāng)山野震動,當(dāng)萬河俱涸。
程知遠的劍氣落在庚桑楚的面前!
“你去了秦國?”
程知遠的聲音回蕩在這里,庚桑楚的身邊,是無數(shù)學(xué)宮的新弟子,他們或疑惑,或驚訝,或不解的看著他。
他們本試圖上去搭話,但是程知遠的聲音,讓他們停止了這個行為。
“是的,秦王已經(jīng)采納我的計策,而如今,列國必然不會相信秦王的舉措,所以為了春秋大義重現(xiàn)于秦國,便需要一個管仲似的人物。”
程知遠的聲音消失,而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位圣人的聲音:
“大祭酒是管仲,那你呢,難道是鮑叔牙嗎!”
又有圣人開口!
“庚桑楚,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天宮不見邪道之人!”
庚桑楚望著天空:“我是南華真君座下五十二位仙人之一,何來邪道之說,漆雕先生是因為儒門崩裂,而精神失常了嗎。”
“我不是來和諸位圣人扯皮的,我是來這里,請大祭酒的。”
“秦王請大祭酒,效法管仲,行首止、葵丘之盟,以作見證!欲相請大祭酒,為列國盟!”
“天宮自有威望,大祭酒身駕三道,既為法家第四派之主,亦師從儒家圣人,又與縱橫家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但大祭酒更是仙人,甚至曾經(jīng)與天地相融一,齊、趙二國,與大祭酒皆有關(guān)系,至于楚國,我與大祭酒,可一同前去。”
“如今的楚王,正是大祭酒曾經(jīng)蘇醒時,所相遇的那個蠢貨,他知道大祭酒是他曾經(jīng)遇到過的‘死圣’之后,便經(jīng)常向諸大夫吹噓,說自己相遇大祭酒,乃是天命所定。”
“他因此而拉攏了許多人,成了楚王。”
“世人不信秦,諸王不敢信,但世人與諸王,都會相信大祭酒。”
天宮中,有圣人失笑,陰陽家的鄒衍發(fā)出聲音:“那這是請了,有什么好處?昔年周襄王衰弱,才必須要乘著齊桓公的威望來穩(wěn)固地位,故而給予大力的支持,而如今,天宮是強勢,你要請大祭酒為證,僅僅憑著一句春秋大義,怕是請不動。”
“王孫之子,還在我學(xué)宮之中,誰又知道,秦王是不是有什么招數(shù),欲囚禁大祭酒,隨后進攻天宮呢?”
庚桑楚聽完,不免語氣怪異道:“鄒衍圣人,陰陽家大尊,怎么....天天想著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您也不是縱橫之人啊。”
“秦國這里,都是誠意,王孫之子,放在大祭酒處,接受教導(dǎo),秦王聽聞之后,只是言道‘他很放心’。”
“大祭酒的威望,天宮的威望,昔年列國之盟,共立天宮的簡牘,還依舊陳列在天宮之中,天宮卻說出這等奇怪之話,不免讓秦國,有些難堪了吧!”
庚桑楚的話說到這里,語氣陡然一轉(zhuǎn),對諸多圣人道:“這一次,在下前來此地,實是我南世,確實到了危難關(guān)頭!”
“匈奴盡起傾部之兵,長生四神已至北地!雁門若破,趙國必危,中原必危。”
“不是趙國在打這場仗,秦國也要打,諸位圣人都說管仲管夷吾,是圣人之師,諸位圣人上從太公望,中從周公旦,下從管夷吾!”
“當(dāng)今之世,不再是商周之爭,也不再是夏商之斗....春秋末年,周幽王死,戎狄大舉踐踏中土,大肆劫掠,使我中土元氣大損,如今他們卷土重來,又正值我中土連年征戰(zhàn),天下未定.....”
“此時若敗,便是亡世滅族之禍!”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庚桑楚語氣帶著狠辣與凌厲:“這天下不是列國的天下,諸子圣人,六年前護佑天下而與鬼帝道尊廝殺搏斗,故而負(fù)傷至今未曾恢復(fù),學(xué)宮諸圣,怎么六年過來,修身之說,養(yǎng)道之言,都變成了市儈的‘好處’呢!”
“若諸位是信不過我庚桑楚,那在下愿意自囚于學(xué)宮,諸圣亦不必出宮,只需要大祭酒,為諸王列國盟誓便可!而我秦國兵馬,早已經(jīng)在武安君帶領(lǐng)之下,北行去了!”
“列國不相信我秦國,那又何妨?我秦國是做,做給天下人看!昭昭青史,自有分說,古之大義,春秋有齊公,戰(zhàn)國,亦有秦王!”
庚桑楚向諸圣作揖,深深一躬至底,而此時,程知遠變化出來,連帶著諸圣也從暗中走出。
“天宮會參戰(zhàn)。”
程知遠盯著庚桑楚,突然覺得,自己倒像是很多話本小說中,那種自視甚高而常常坐視時世間動蕩而不理的“世外高人”了。
這種世外之態(tài),不是做學(xué)問的態(tài)度,而程知遠雖然知道,這是秦王的計,也是庚桑楚的計,但卻是堂堂正正的陽謀,是拿捏著尊王攘夷,春秋大義的陽謀。
但即使是陽謀,程知遠也不介意讓秦王這一次成功一下。
因為程知遠更知道,在這片神魔亂舞的戰(zhàn)國之世中,雖然歷史中匈奴在這個時期陷入了一段內(nèi)斗,又被李牧所阻擋,殲滅了數(shù)十萬人,后來又被秦朝卻七百余里,直接打出了陰山,于是,直至在大月氏為質(zhì)子的“頭曼”那個小孩子回歸,殺掉了他的父親,而后成長起來,慢慢積蓄力量,等到秦朝崩裂,楚漢之后,趁虛而入,此時才把漢高祖逼到絕境,那個時候的匈奴是巔峰。
但是在這一世不一樣。
長生四神之中,至少有兩位天帝級人物,而剩下兩個也不是易與之輩,雖然神道會因為戰(zhàn)陣的壓制而導(dǎo)致施展不出法力,所以每個士兵都渡過了廬山天火的恒山武士,才讓它們無比忌憚......
又因為恒山武士的統(tǒng)領(lǐng),乃是趙悝,這個人,是和說劍人有不解之緣的,可以說是已經(jīng)列位于神話的人物。
他是趙惠文王曾經(jīng)的長子,亦是說劍篇中,請過莊子練劍的趙國前太子!
但是如今恒山武士還未曾趕及雁門,而長生四神已經(jīng)拉開陣勢,在有兵馬加持的情況下,匈奴大軍的軍陣掠殺之氣,甚至還要遠遠超過趙國的守軍!
“如果雁門關(guān)破,中原確實會生靈涂炭,天宮不出手,以后也沒有面目招收天下學(xué)子,我們自己就是總在說春秋大義,總在說天道人道,六年前我們動手了,六年后,匈奴人不會比幽冥與道尊更強大。”
“鬼門關(guān)也塌陷了,道尊也入世應(yīng)劫,一些匈奴人,翻不起風(fēng)浪!”
程知遠看向庚桑楚:“走吧,就當(dāng)是賣給秦王這個面子,幫他成為他想要的天下盟主,讓他去行齊桓公之事,也應(yīng)了你的計謀。”
“我會答應(yīng)你,是因為中原的事情,自己解決,諸夏關(guān)起門來自己打,兄弟爭斗父親的寶座而已,但如果有外人想要過來,坐在諸夏的頭上,那即使在六代以前還是親戚,如今也必然要分個你死我活。”
“家土不可使豺狼踏足!”
程知遠既是對庚桑楚所說,也是對學(xué)宮諸多學(xué)生所講,亦是對著各位圣人所言!
學(xué)生們挺直了背,行大禮而揖,而圣人們的目光從原地收回,發(fā)出振奮天地的笑聲。
天宮今日停止講學(xué),學(xué)生們行著禮義,而有圣人將從天宮中離開。
“我們也要發(fā)動一個號召,天下的圣人,都要前去阻擋。”
“不必如此,秦軍加上趙軍,縱然其余列國不來交戰(zhàn),也足夠守住雁門了。”
諸圣人是如此想的,但是沒想到,庚桑楚道:“不夠,還不夠!”
“趙國之前靠著某種寶物,讓熒惑道尊為其效力,但是熒惑道尊在與大祭酒,在長平一戰(zhàn)后,便消失無蹤,失去了道尊加持的趙國,無法與對面的一個仙家抗衡。”
“仙人?”
有圣人發(fā)問:“你是說,匈奴那邊,也有仙道中人?”
“哼,仙道,仙道不是都為了自己的道理,而不會積極入世的嗎,除去大祭酒之外,如盜跖,太乙等人,都曾對天地之難而袖手旁觀,這些世間頂尖的仙人,只想著自己的大道,哪里有空管這人間的卑微螻蟻們!”
“如果有讓你都忌憚的仙人,難道這個仙人也是天帝級的人物嗎,所以才需要諸圣去阻擋,因為現(xiàn)在中原的天帝人物,實在是沒有幾個了。”
“當(dāng)年越王擊敗大厲之鬼,但是這個家伙逃遁了,還沒有死,試圖在人間作亂,這里同樣需要堪比天帝的戰(zhàn)力來鎮(zhèn)壓。”
圣人們在發(fā)出詢問,庚桑楚道:“他比天帝更高!”
“或許已經(jīng)達到了類似道尊的界限!”
在一陣沉默之后,所發(fā)出來的是,是巨大的質(zhì)疑。
“道尊只有六個,至少到如今為止是如此,分別對應(yīng)著天地間的‘生’、‘殺’、‘枯’、‘榮’、‘苦’、甘’。”
“窮天是生,熒惑是殺,地劫是衰,黅天是榮,太歲是苦,鈞天是甘.....”
“窮天是道主,熒惑是兇君,地劫是亡命徒,黅天是盛世簡牘,太歲是苦難破滅,鈞天是廣樂清平。”
“與道尊相同者,難道你要說,他在人間,不為道尊,卻能近似完整的道尊嗎?”
鈞天道尊是三位,能給世間帶來正面影響的道尊之一,他在人間的化身幾乎只留下一個計述的身份,連名字都不會留存在史書中,故而影響到他本身,反而更像是一種抽象的概念,被稱呼為“帝”,一般也稱他為“中央天”,“四方天主”亦或“無名上帝”!
春秋末年,晉國正卿趙簡子曾經(jīng)重病,五天不省人事,于是請來醫(yī)家的三個大醫(yī)生之一,也就是扁鵲秦越人,秦越人是醫(yī)祖,但他還有兩個哥哥,醫(yī)術(shù)比他更高,不過是在病人出現(xiàn)這種病癥的初期階段就能發(fā)現(xiàn)并且及時治療,導(dǎo)致他們的名聲比起扁鵲要小很多很多。
而扁鵲的老師,是醫(yī)道之仙長桑子。
那時候,扁鵲就說個,他曾經(jīng)給秦繆公治病,秦公睡了七天,七天之后醒過來,叫來公孫支與圣賢子輿,告訴他們,自己聽到了鈞天上帝所奏的樂曲,并且鈞天上帝還告訴他,晉國將有大亂,五世不安,其后將霸,未老而死.....
趙簡子被扁鵲依照治療秦公的方法去治療他,睡了兩日半醒來,合前面五天也正好是七天多。
趙簡子一醒來就告訴扁鵲,他也看到了鈞天上帝,并且上帝也給他彈奏了樂曲,隨后有一只熊來找他,上帝讓他把熊射死,又有一只羆跑過來,趙簡子又遵從道尊的命令射死了它,于是鈞天上帝很高興,給了他兩個奇怪的竹筒。
趙簡子又看到帝的身邊突然出現(xiàn)了他的兒子,帝賜給他兒子一條天狗,并且告訴他,晉國七世就會衰落,并且滅亡,嬴姓的人將大敗故周之人于范魁地的西方,并且鈞天上帝將他的女兒配給趙簡子七世的孫子......
這個天帝女,叫做“孟姚”,史書稱“吳娃”,是趙武靈王之妻,趙惠文王之母!
鈞天上帝能照見人心中最深沉的愿景,并且順歲月的導(dǎo)向,而加以一些加持,讓這種導(dǎo)向成為現(xiàn)實!
道尊們或有不可思議的道性,或有絕世無匹的戰(zhàn)力與兇性.....
但世間有存在,能與完整道尊匹敵?
圣人們發(fā)出質(zhì)問,庚桑楚道:“諸位可聽聞.....大宗師?”
此言一出,陰陽家圣人鄒衍猛然是心神大震!
“可是.....天道無為,萬宗之師?”
庚桑楚道:“不錯,自幽王之后,大宗師不再于人間出現(xiàn),二百年前,大宗師出現(xiàn)于匈奴之地。”
“這一代的大宗師,不是人,而是匈奴人祭祀蒼天的巨大金人。”
“祭天者,如天主也。”
庚桑楚看著他們:“諸位要面對的,不是天帝,但卻又近似道尊,可又不是,故而,以‘天主’呼之吧。”
“夫道有情有信,無為無形;可傳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見;自本自根,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在太極之先而不為高,在六極之下而不為深,先天地生而不為久,長于上古而不為老。”
“大宗師是傳道之人,他未曾得道,但他知道道在何方.....”
大宗師出現(xiàn),古老的仙道傳言再一次被諸多圣人想起。
“大宗師,仙道中人是沒有立場的,那么既然遺失了四千年,也該收回來了,我與你去,會一會它!”
程知遠抓住庚桑楚,踏出三步,兩個人化為云煙散開,直歸秦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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