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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跑不過我吧 第507章 你干嘛?
楊大隊或許是看出了慕遠的異常表現(xiàn),也跟著湊了過來。
“慕中隊,是不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他躬著身子,聲音中帶著幾分希冀。
慕遠半蹲在那里,指了指地面,道:“你看這里!”
楊大隊愣了愣,也跟著蹲下身子,順著慕遠的手指,看向那片原本被骸骨背部部位覆蓋的地方。
具有森林特征的黝黑泥土,因為上面有尸骨遮蓋,之前的落葉殘渣什么的都是直接落在尸體上,早已被清理掉,使得這片區(qū)域比其他地方更顯清潔一些。
泥土合著腐朽的枯枝,透著一股腐敗的氣息。
楊隊有些不太確認地說道:“這土……也沒什么特別的吧?被壓過之后,見不到陽光,就是這樣子的?!?p/>
慕遠只好將手往前指了指,就差戳在泥土上了,道:“你仔細瞧瞧,這上面,這是什么?”
楊隊趴下身子,湊得很近……
“這是泥土……沙……這沙粒……”楊隊忽然瞪大了眼睛,“這是河沙……”
說完,楊隊立刻朝著周圍看去……
差點都將眼睛給瞪突出來了,楊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河沙與正常的砂石是有區(qū)別的,這一點只要見過河沙的人都能分辨出來。
而在這里!只有骸骨存留的那一塊地方有河沙存在,其他的,全都是正常的泥土或者山中的礫石。
這說明什么?說明這里原本是不存在這種河沙的,是死者“帶”到這里來的。
慕遠見楊隊看出端倪,跟著說道:“應(yīng)該是死者衣服上粘連的,因為我發(fā)現(xiàn)了那些布料殘片上也有這種沙粒?!?p/>
“死者生前衣服上粘了河沙?!睏铌犗萑肓顺了?,道,“可我們浦錦縣沒有開采河沙的采沙場,他身上沾上河沙,唯一的解釋就是曾進入過某個工地。而且,距離這里應(yīng)該不會太遠?!?p/>
站在一旁的范義通跟著說道:“也可能是被殺后,被人藏在運河沙的車上拉過來的。”
“你是說這是……他殺?”楊隊皺著眉頭。
如果是自殺,就算調(diào)查清楚了,那只是一起非正常死亡事件,可如果是他殺,性質(zhì)就截然不同了,那是命案!
可如果僅憑著這些河沙,就斷定死者是死于他殺,楊隊覺得有些說不過去。
范義通哪能看不出楊大隊的遲疑,當(dāng)即將剛才慕遠在車上的那番話說了一遍。
不過他也沒往自己臉上貼金,說了這個細節(jié)是慕隊發(fā)現(xiàn)的……
楊大隊聽完,腦子里忍不住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尸體的狀態(tài),眼睛越來越亮!
他眼睛之所以越來越亮,不是因為聽說這是一起命案而感到高興,而是因為逐漸觸摸到了真相。
作為一位刑警,對于真相的渴求幾乎是本能的。
“慕中隊,看來你在案件偵破方面的天賦和能力,確實名不虛傳?。 奔舆^后,楊大隊感慨了一句。
慕遠抿嘴一笑,道:“還好!”
楊大隊將慕遠的這句回答理解為謙虛!太謙虛了。
“慕中隊,接下來我們的偵查方向是什么?”既然有大佬在面前,楊大隊也懶得思考了,直接開口問道。
慕遠說道:“首先,我們要弄清楚死者的死亡時間?!?p/>
“這個簡單!雖然無法精確到天,但若是推斷到某個月或者半年,還是有很大把握的?!睏畲箨犝f道。
對此慕遠并不覺得意外。
畢竟這種暴露在外的情況,白骨化是非常迅速的,差不多一個月左右就能讓一句新鮮尸體變成白骨。可成為白骨后的演變就變得漫長了,要確定這個時間,就必須通過儀器對骨骼進行分析。
另外衣服的腐朽程度也可以做為一個判斷依據(jù)。
“在確定了死者的死亡時間后,我們就可以以這個時間點為基準(zhǔn),對周邊展開走訪調(diào)查……對了,你們查過沒有,近幾年你們縣有沒有人口失蹤的情況?男性。”
楊大隊道:“現(xiàn)在正在查,結(jié)果沒這么快出來的。如果是一成年男子失蹤,在沒有一定證據(jù)指向的情況下,是很難立案的。不過……我估計這幾年就算有人員失蹤,也不可能太多,從這方面著手,倒不失為一種確定死者身份的方法?!?p/>
慕遠道:“要確定死者身份,主要還是得依靠DNA,這個是最有說服力,也是最有效率的一種方式。另外還可以做顱相復(fù)原,也可以作為參考依據(jù)。”
楊大隊有些拿捏不準(zhǔn),轉(zhuǎn)頭看向旁邊另一位民警,問道:“杜法醫(yī),死了幾年的尸體,還能做出DNA嗎?”
那位杜法醫(yī)道:“這是一具完全白骨化的骸骨,骨骼本身是做不了DNA的,就看骨骼里面的髓質(zhì)能不能提取到DNA了。要是這骸骨是埋在土里的,差不多確定能提取到DNA,但由于它暴露在外面,成功提取的幾率就相對較低了。不過……還是可以試一試?!?p/>
慕遠左右瞅了瞅,道:“從這里的環(huán)境和那具骸骨的狀態(tài)來看,做出DNA的幾率還是蠻大的?!?p/>
楊大隊愣愣地看了看慕遠,問道:“慕中隊對法醫(yī)方面的技術(shù)也挺了解?”
“還行!”慕遠淡定地說道,“以前剖過一具尸體,就幾周前,在青禹縣?!?p/>
“青禹縣的那起殺人分尸案?”楊大隊立刻就想起了那件案子。
雖不是一個縣,但青禹縣的那起案件性質(zhì)惡劣,在全市都有一定的影響力,而且加上慕遠的名聲加成,基本上全市刑偵條線的人都對那起案件有所了解。
不過……他們并不知道慕遠也參與了當(dāng)時的解剖,而且還提出了關(guān)鍵性的結(jié)論。
慕遠點了點頭,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就是那起案子!那次的解剖有些爭論,后來請了一位專家過來,這位專家比較贊同我的觀點,最后事實也證明我的論點是正確的?!?p/>
楊大隊甚是吃驚。
雖然慕遠的語氣很淡定,但話里的內(nèi)容卻是一點都不普通。
至少說明,慕遠在尸檢這一領(lǐng)域,不比普通的法醫(yī)差,甚至更牛逼一些。
雖說尸檢只是法醫(yī)工作的一部分人,但這一行的專業(yè)性極強,慕遠是怎么鉆進去的?
說實話,對于這個疑問,楊大隊是很想問的,但考慮到當(dāng)時市局馮局長也是一同在現(xiàn)場,真要有疑問,估計馮局當(dāng)時就問了,自己現(xiàn)在開這口,有點多管閑事的嫌疑。
“慕中隊果然是刑偵戰(zhàn)線的多面手啊!”楊大隊再次感慨了一句。
慕遠笑笑,道:“我還在努力學(xué)習(xí)!”
楊大隊嘴角抽了抽,掃了一眼旁邊的幾位下屬,眼神中頗有一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別人都這么牛逼了,還如此努力,再看看你們?楊大隊有種想哭的沖動。
不過很快,楊大隊心態(tài)又恢復(fù)正常了!
畢竟,像慕中隊這樣的人,整個西華市這么多年就出了這么一位,甚至……全國都只有這么一位。
不能用天才的標(biāo)準(zhǔn)去要求每一個人,有這種想法的領(lǐng)導(dǎo),絕對不是一位成熟的領(lǐng)導(dǎo)。
“慕中隊,你看現(xiàn)場還需要做些什么?”楊大隊問道。
慕遠瞅了瞅周圍,特別是面前的懸崖,他更是仔細的瞧了瞧。
懸崖差不多有七八十米高!
這與影視劇中的懸崖不是一個概念,影視劇中動輒就是百丈懸崖、萬丈深淵,現(xiàn)實中哪有那么多險地?
而眼前這個懸崖與百丈懸崖也有共同之處,比如人從上面摔下來肯定沒命……
慕遠指了指上面,道:“我上去看看!”
楊大隊道:“那一起上去吧,我們走那邊……”
沒等他說完,慕遠隨口說道:“不用了!”
然后就見他向前走了幾步,伸手在崖壁上撐了撐,然后回頭咧嘴一笑,道:“我上去看看,很快就下來?!?p/>
說完,在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情況下,他已經(jīng)像一只猴子一般向懸崖上竄了出去。
“(#`O′)!”楊大隊很驚悚地叫了一句,“慕中隊,你干嘛?”
慕遠四肢并用,不斷地向上攀爬,同時回應(yīng)道:“楊隊你不用擔(dān)心,這懸崖比樓房攀爬起來要簡單多了。”
原本范義通和藺晴也同樣很震驚,想要出聲制止他們的中隊長。
可慕遠這話一說出來,他們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雖然關(guān)于慕遠兩次爬樓救人的事情并未在公安局里廣泛傳播,但小道消息卻也是有的。
特別是在重案大隊這邊,有不少人都聽說過一些風(fēng)聲。
現(xiàn)在范義通二人再聽到慕遠這句話,就越發(fā)肯定這件事情了。
一個連光禿禿的樓房墻面都能爬上去的人,爬這懸崖還算事嗎?
雖然這懸崖無比陡峭,坡度與樓房相差無幾,但平整度肯定無法與樓房相比。
崖壁上凹凸不平的石頭、裂開的縫隙、石縫中長出的奇形怪狀的小樹,都是慕遠攀爬的承力點。
而慕遠的動作也證明了他所言非虛,僅僅是在說話的檔口,他已經(jīng)向上爬了四五米。
四五米的距離不高,但楊大隊想要阻止……就只能想想吧了,他總不能拿槍把慕遠給打下來吧?
當(dāng)然,其實就算慕遠還沒往懸崖上爬,楊大隊也不見得就能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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