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頌 第0911章 給大宋一個百花齊放的機(jī)會

“王公？”

寇季有些意外，寇季原以為來的會是呂夷簡，亦或者陳堯佐等人。

沒想到居然是王曾。

王曾在遼陽府的時候，跟寇季表過態(tài)，算是加入到了趙禎和寇季建立的革新聯(lián)盟。

也算是自己人。

他們五個新封的王爵聚集在一起，按理說王曾不應(yīng)該擔(dān)心的才對。

“請王公到后院里一敘。”

寇季吩咐了一聲。

向嫣立馬吩咐管家去將王曾迎到了后院。

向嫣自己則帶著丫鬟下去泡茶。

王曾到了以后，寇季和劉亨二人起身施禮。

王曾回了一禮，三人落座。

坐定以后，王曾一臉埋怨的對寇季道：“你可真會給我找麻煩……”

寇季翻了個白眼，“麻煩可不是我給你找的，是他們自己送上門的。”

王曾沒好氣的道：“你明知道他們身份十分敏感，還敢讓他們?nèi)敫！?p/> 寇季攤開手，“他們來的時候，我不在府上。他們可都是王爵，我府上其他人可不敢攔。”

王曾嘆了一口氣，“你不知道，種世衡幾個人剛到你府上，就有人入宮去找官家稟報此事。

官家倒是不在意，但是呂夷簡卻十分在意，所以讓我過來看看。

看看你們幾個王爺湊在府上，到底在做什么。”

寇季沒有隱瞞，坦言道：“還能做什么？他們舍不得府上的那點(diǎn)田產(chǎn)、房產(chǎn)、鋪面，所以來找我出個主意。”

王曾眉頭一皺，“那些東西，朝廷可是要收回，歸于國庫的。戶部的人時時刻刻盯著。他們怎么敢惦記？”

寇季淡然笑道：“人心的貪婪永無止境。漢光武帝劉秀曾言：人心苦于不知足，才平定隴右，又想著蜀地。

得隴望蜀，是每一個人都難以避免的。”

王曾挑眉，盯著寇季道：“你是怎么給他們出主意的？”

寇季笑著道：“我當(dāng)然是勸誡他們放棄這個愚蠢的想法。”

王曾瞥了一眼劉亨，目光又落在了寇季身上，沉聲道：“可他們?nèi)缃穸甲吡耍銈兪钦劚懒藛幔俊?p/> 寇季直言道：“崩倒是沒崩，他們之所以急著離開，是因?yàn)樗麄冞€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王曾對寇季的話將信將疑。

他緩緩起身，對寇季拱了拱手，“無論如何，我得去盯著點(diǎn)，避免他們干出什么蠢事。”

眼見王曾要走。

寇季趕忙開口。

“王公，近些日子我不宜入宮，煩勞你回宮以后，告訴官家一聲，就說我祖父已經(jīng)決定，要遷去韓地？”

王曾聽到這話，一臉難以置信，他驚叫道：“你瘋了，還是你祖父瘋了？就他那個身子骨，一路舟車勞頓他受得了嗎？

再說了，官家封你為王，是讓你寇氏族人遷去韓地，而不是讓寇公。”

寇季感慨道：“此事是我祖父自己定下的。”

王曾大搖其頭，“官家除非是瘋了，不然不可能讓一個活著的圣賢離開汴京城，離開大宋。”

圣賢，是受萬人敬仰的存在。

圣賢，也是一個標(biāo)桿。

只要圣賢人在汴京城，那汴京城就是天下文人的圣地。

天下文人，無論是追隨圣賢，又或者效仿圣賢，都會聚集到汴京城。

趙禎可以在中間任意取用。

同時也可以在給祖宗的祭文中，吹一吹自己的文治功勛。

著史的人，看在他坐朝的時候出現(xiàn)了圣賢的份上，也會對他手下留情，甚至褒獎幾句。

圣賢重要性如此大，趙禎怎么可能讓圣賢離京。

寇季看著王曾認(rèn)真的道：“王公，我祖父是什么性子，你一清二楚。如今他心意已決，誰也攔不住。

官家要是執(zhí)意留他，他要犯了脾氣，那到時候恐怕就會鬧出許多讓官家難堪的事情。

所以還請你勸阻官家一二，讓官家放我祖父離京。”

王曾盯著寇季沉聲道：“那可是圣賢，在百姓們心里，在讀書人心里，地位僅次于官家。

你們這些王爺，宮里那些皇子皇女，也遠(yuǎn)遠(yuǎn)沒有他重要。”

寇季失笑道：“圣賢也是人，不是廟宇里的泥塑雕像。想走的時候誰也留不住，想留的時候誰也趕不走。”

王曾陰沉著臉，陷入到了沉默中。

許久以后，瞪著眼看著寇季，“寇公離京，是不是跟你有關(guān)？”

寇季聽到王曾這話，一臉哭笑不得。

王曾的話不重，但是里面蘊(yùn)含的意思卻很重。

他在質(zhì)問寇季，是不是寇季求著、逼著寇準(zhǔn)離京的。

寇季感嘆道：“就我祖父那性子，他要是不愿意離開，誰能逼他？”

王曾遲疑了一下，嘆了一口氣道：“也對，你祖父要是犯了脾氣，誰的面子也不給。當(dāng)年拽著太宗的袖子，硬拉著太宗聽他諫言，險些弄的太宗下不了臺，他也渾然無懼。

他要是不愿意離開汴京城，你非逼他的話，他肯定會大嘴巴子抽你。”

說到此處，王曾頓了一下，心里十分不痛快的疑問道：“他為何要離開汴京城？他難道不知道，離開了汴京城，我們這些老友，他很有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了嗎？”

寇季坦言道：“其中有一部分是因?yàn)槲遥€有一部分是因?yàn)樘熨n，還有一部分是因?yàn)榭苁稀！?p/> 王曾沉聲道：“聽說今日寇公封了寇府老宅，難道跟此事有關(guān)？”

寇季搖頭笑道：“有一點(diǎn)，但不全是。祖父是覺得，汴京城里的文脈，已經(jīng)徹底的成型了。

汴京城里有他無他，影響都不大。

所以汴京城他可留，也可以不留。

寇氏世代名門，傳承的時間長了，多少有點(diǎn)問題。

你也知道，我不會離京。

所以到時候韓地就要交給天賜。

天賜年幼，未必能治理好韓地，也很難壓得住那些寇氏的族老，以及我爹和我那些不成器的弟弟。

所以我祖父得去一趟韓地。

幫著天賜在韓地站穩(wěn)腳。

順便幫韓地立起文脈。

只要在韓地立了華夏文脈，那韓地以后無論如何變遷，都將會成為我華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王曾聽完寇季一席話，神色十分復(fù)雜。

寇準(zhǔn)去韓地，私心大于公心。

但寇準(zhǔn)早以離開了中樞，為自己的氏族考慮，那也是應(yīng)有之理。

當(dāng)然了，這只是從眼前看。

從長遠(yuǎn)的看，寇準(zhǔn)公心大于私心。

因?yàn)榭軠?zhǔn)一旦在韓地立起了文脈，讓華夏文化取代韓地所有的文化。

那韓地就會徹底成為華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即便是以后不斷的變遷。

也不會有什么影響。

就像是五代十國時期，列國紛爭，爭斗不休。

可華夏就是華夏，不會因?yàn)槟惴殖闪藥讉€國朝，就變得不是華夏。

待到江山一統(tǒng)以后，若有華夏之地，華夏百姓流落在外，華夏上下，也會時時惦念，亦會竭盡全力，讓其回到華夏的懷抱。

就像是昔日的燕云。

它被人占領(lǐng)了，不代表華夏上下的人就能忘了它。

反而，在它沒有回到華夏懷抱的時候，華夏上下所有人都會惦記著它。

“可你祖父一旦離開汴京城，恐怕會有許多人說閑話。有可能對官家不利。”

王曾沉聲道：“一句容不下圣賢，就足以讓官家失去許多讀書人的人心。”

寇季沉吟道：“我大宋昔日羸弱的時候，能生出圣賢，如今春秋鼎盛，能生出的圣賢恐怕更多。

我祖父離開大宋，可以讓百花齊放，爭相斗艷。

我祖父要在，必然會壓的百花喘不過氣。

因?yàn)橹灰易娓冈阢昃┏牵渌司退阌卸啻蟮某删停埠茈y越過我祖父，去成為圣賢。”

王曾陷入到了沉默中。

寇季繼續(xù)道：“以你和我祖父的交情，我祖父一旦離京，你必然去相送。到時候你可以和我祖父談?wù)撜務(wù)擃愃频脑挕?p/> 然后再將其宣揚(yáng)出去。

到時候大宋的文人們，不僅不會埋怨官家無容人之量。

反而會爭先恐后的為朝廷出謀劃策，為朝廷建功立業(yè)，爭做我大宋第二個圣賢。”

“呼……”

王曾長吁了一聲，苦笑著的道：“你小子說的，我都動心了。看來你是把人心琢磨透了。”

寇季搖頭一笑，“人心，復(fù)雜得很。沒有任何人能琢磨透，也永遠(yuǎn)不會被人琢磨透。”

王曾用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寇季，苦笑著搖了搖頭。

“你祖父的身子骨可不好……”

寇季笑著道：“我祖父近些年離開了中樞，少了操勞，少了煩心事，身子骨不僅沒有隨著年齡的增長變差，反而變得更加硬朗了。

你回頭給我祖父送行的時候，可以好好瞧瞧。”

“罷了罷了……既然寇公心意已決，我自然會如實(shí)稟報給官家。至于官家會不會放人，那我就不能保證了。

你祖父是個倔脾氣沒錯。

但官家也不是軟柿子。”

王曾丟下了這話，垂頭喪氣的離開了寇府后院。

劉亨在王曾走后，一臉愕然的湊到寇季近前，“四哥，寇公還真要去韓地啊？”

寇季愣了一下，“之前跟種世衡攀談的時候，不是說了嗎？”

劉亨沉聲道：“我以為你是為了刺激種世衡，故意那么說的。”

寇季失笑道：“我真要是為了刺激他，也不需要拿我祖父說事。我雖然沒有大儒叔父，可是我需要大儒的話，也能從大宋帶走一大批。”

如今大宋一大半的大儒，都在天圣館里進(jìn)行各種學(xué)術(shù)研究。

一些大儒近乎到了入魔的地步。

別人想要用他們做事，費(fèi)盡口舌也未必成功。

可寇季想用他們做事的話，只需要小小的展露一些手段足以。

寇季只要將他們的心勾走，那不用他招攬，那些大儒們也會爭先恐后的往韓地跑。

大宋如今急需發(fā)展，需要那些大儒們一些支持。

寇季不好挖趙禎的墻角，所以沒動手。

若是換成旁人的話，寇季早動手了。

劉亨聽到了寇季的話，就知道寇季的話不是在作假，他一臉羨慕的道：“有寇公幫忙，你在韓地的封地，肯定會穩(wěn)如泰山。”

寇季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你手里握著一幫子大儒，你羨慕我？”

劉亨低聲笑道：“也沒有一大幫子，就十幾個。”

寇季愕然的瞪起眼，“剛才不是說七八個嗎？”

劉亨嘿嘿笑道：“我是怕人惦記，所以少說了一些。我可是將遼國近半數(shù)的大儒一網(wǎng)打盡了，怎么可能只有七八個。

那些人都是大儒，在我大宋也能叫得上名號的。

我怎么敢輕易將他們砍干凈。”

寇季斜眼瞪著劉亨。

劉亨繼續(xù)道：“你也了解咱們大宋文臣的德行。萬一他們仰慕其中某一個大儒，我又恰巧將人給砍了。到時候鬧起來，吃虧的肯定是我。

所以在攻破了上京城，拿下了那些大儒以后，我就留了一手。”

寇季幾乎毫不猶豫的開口，“分我三個！”

劉亨笑容燦爛的道：“我給你留了五個。”

寇季點(diǎn)頭道：“我也不占你便宜，回頭我送你一批手藝高超的匠人和精通農(nóng)桑的農(nóng)人。”

劉亨笑著道：“咱們兄弟分那么清楚干嘛？”

寇季哭笑不得的道：“咱們兄弟當(dāng)然不需要分的那么清楚。可封地上以后是那兩個小兔崽子做主。

一碗水若是不端平了，他們要是鬧起了矛盾，那可就不好了。”

劉亨一愣，“他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比親兄弟還親，怎么可能鬧矛盾。”

寇季搖著頭道：“話雖如此說，可是利益上的東西，還是梳理清楚，友情才能長久的維持下去。

當(dāng)初我找上你的時候，若是用了你，還拿了所有的錢，你還會真心跟我相交嗎？”

劉亨愣了一下，苦笑了一聲，沒有再言語。

寇季瞥了劉亨一眼，笑道：“你不是要找伯?dāng)⑷ソ纪怛T馬嗎？”

劉亨笑著道：“他和天賜去了工部，正在謄抄工部的造船卷宗，一會兒才能回來。”

說到此處，劉亨感慨道：“說實(shí)話，若不是近些日子我陪著伯?dāng)⒁黄鹩^看工部造船的卷宗，我都不知道我大宋居然可以造出在大海上航行月余，而不需要靠岸的船只。

也不敢想我大宋竟然能造出能容納兩千多人的超級大船。”

古代的航海業(yè)，并沒有后世想象的那么落后。

相反，在海禁出現(xiàn)之前。

古代的航海業(yè)在世界上還是處在領(lǐng)先位置的。

特別是大宋朝，海外貿(mào)易是大宋朝的一大支柱產(chǎn)業(yè)。

大宋的瓷器和絲綢更是海外的暢銷品。

每一歲能為大宋帶來巨大的收益。

也正是因?yàn)槿绱耍⒃诤胶I(yè)方面的政令十分寬松，甚至經(jīng)常會推出一些扶持的政令。

但自從海禁出現(xiàn)以后。

許多航海資料、造船資料、造船圖紙等等，被束于高閣。

最終被蟲蛀、被焚毀。

直至失傳。

所以劉亨說出這番話，寇季沒有半點(diǎn)驚訝。

因?yàn)樗粌H知道航海業(yè)發(fā)展的歷史，還看過工部存的一些資料和圖紙。

寇季笑著對劉亨道：“海船的營造，還有許多要提升的地方。等以后閑暇了，我再跟你細(xì)細(xì)的說。”

劉亨鄭重的點(diǎn)頭。

向嫣在這個時候，恰巧帶著丫鬟們捧著茶點(diǎn)過來。

見到了石桌前只有寇季和劉亨，一臉驚訝，“王公呢？”

寇季笑著道：“已經(jīng)走了……”

向嫣點(diǎn)了點(diǎn)頭，放下了茶點(diǎn)，離開了后院。

寇季和劉亨在后院里閑聊了一會兒。

寇天賜和劉伯?dāng)⒍藥е蝗洪T客，一卷卷的書畫，回到了府上。

劉伯?dāng)⒃诘弥藙⒑嗵氐卦诳芨系戎獛黄鹑ソ纪怛T馬。

于是乎將書畫丟給了寇天賜，一臉欣喜的跟著劉亨離開了寇府。

劉伯?dāng)⑵鋵?shí)并不喜歡騎馬。

他只是想跟他爹一起騎馬，享受那種有爹陪伴的感覺。

劉亨和劉伯?dāng)⒏缸与x開以后，寇天賜就帶著自己的書畫，一頭扎進(jìn)了屬于他自己的書房，開始潛心研究了起來。

雖然寇季只是讓他和劉伯?dāng)⒍巳タ垂げ吭齑木碜冢]有吩咐其他的。

但寇天賜卻知道，他爹吩咐他做的事情，對他以后肯定十分重要，所以不敢懈怠。

寇季在劉亨和劉伯?dāng)㈦x開以后，寇季找到了向嫣，將寇準(zhǔn)準(zhǔn)備去韓地的事情告訴了向嫣。

向嫣得知了此事以后，大吃了一驚。

但卻沒有什么想法。

因?yàn)樗睦锴宄軠?zhǔn)做了決定的事情，不是她能干預(yù)的。

她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將寇準(zhǔn)要帶的東西，以及寇準(zhǔn)到了韓地以后所需的東西，提前為寇準(zhǔn)準(zhǔn)備好。

此外，還有一些要提前帶過去的浮財，以及建設(shè)封地要用的東西也得準(zhǔn)備。

更重要的是，府上的一些部曲、匠人，向嫣都要挨個的詢問，看看他們是不是愿意跟著寇準(zhǔn)去韓地。

愿意的，向嫣就得幫他們收拾東西，做一些準(zhǔn)備。

不愿意的，向嫣也不會勉強(qiáng)。

只不過會解除他們和寇府的長契，改為短契，在寇府浮財搬完，在寇府的田產(chǎn)等物交給朝廷以后。

向嫣就會遣散他們。

向嫣在跟寇季簡單的商量了一番后，就帶著一群丫鬟仆人離開了后院，去做事了。

寇季一個人悠閑的躺后院納涼。

只是他一個人沒待多久。

有人闖進(jìn)了寇府，打破了寇季的悠閑生活。

趙禎著一身便衣，一手拽著一個小丫頭，邁步進(jìn)了寇府后院。

陳琳緊緊的跟隨在趙禎身后。

除了陳琳以外，還有一些負(fù)責(zé)趙禎安危的暗衛(wèi)跟隨。

到了后院門口。

暗衛(wèi)們停下了腳步。

只有趙禎、陳琳和兩個小丫頭進(jìn)了后院。

兩個小丫頭被趙禎拽著，不情愿的撅著嘴，挪動著腳。

寇季看到了趙禎出現(xiàn)，趕忙從搖椅上起身，躬身施禮，“臣寇季，參見官家……”

趙禎擺了擺手，“私底下四哥就不必拘禮了。先說說你家這兩個丫頭吧。”

說話間，趙禎將手里的兩個丫頭提溜到了寇季眼前。

其中一個丫頭見了寇季，哼了一聲，別過了頭。

另一個丫頭一臉靦腆的站在寇季面前。

寇季瞧了她們二人一眼，笑著問趙禎，“她們兩個做什么了？”

趙禎沒好氣的道：“她們兩個在后宮里玩火，差點(diǎn)點(diǎn)了朕的后宮。”

寇季點(diǎn)了點(diǎn)頭，盯著那個別過頭的丫頭，質(zhì)問道：“你什么時候跑到宮里去了？”

寇卉遲疑了一下，依舊側(cè)著頭，沒有言語。

倒是一旁的寶慶，小聲的道：“是我在宮里待著無聊，所以差人請卉兒入宮的。”

寇季笑著道：“所以你們差點(diǎn)將皇宮給點(diǎn)了？”

寶慶小臉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腦袋。

寇季再次看向了寇卉，道：“犯了錯，也不知道認(rèn)錯嗎？”

寇卉咬了咬牙，猶豫再三，語氣生硬的開口道：“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寇季失笑道：“你不是故意的，就差點(diǎn)點(diǎn)了后宮，你要是故意的，豈不是真的將后宮給點(diǎn)了。

也就是官家仁厚，縱容你們兩個調(diào)皮。

若是旁人，早就將你們拉出去打板子了。”

寇卉咬了咬牙，沒說話。

她雖然胡鬧了一些，但并不是那種沒擔(dān)當(dāng)?shù)呐⒆印?p/> 錯了就是錯了。

敢做敢認(rèn)。

寇季指了指自己書房所在的位置，“罰你們?nèi)ツ瑫任议e暇了再收拾你們。”

趙禎在寇季說完話以后，也跟著吩咐了一聲，“陳琳，你去盯著。”

陳琳識趣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帶著寇卉和寶慶離開了寇府后院。

他知道寇季和趙禎有一些私底下的話要講。

陳琳帶著寇卉和寶慶離開以后，寇季請趙禎坐下。

二人并排躺在躺椅上，一邊吹著涼風(fēng)，一邊低聲攀談。

趙禎一邊晃著搖椅，一邊低聲道：“朕登基之初，從沒有想過我大宋能有今日。”

寇季笑著道：“沒想過我大宋會變強(qiáng)大？”

趙禎搖頭，自信的道：“朕相信，只要朕勤懇，我大宋肯定會變強(qiáng)。朕只是沒想到，我大宋會強(qiáng)到如今的地步。

朕也沒想到，我大宋的強(qiáng)敵遼國，會終結(jié)在朕的手里。”

趙禎說的是實(shí)話。

他最初登基的時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拿回燕云十六州，其他的真的沒敢多想。

可如今大宋不僅拿回了燕云十六州，還征滅了遼國。

如今的大宋，版圖擴(kuò)張了十五成，四海無敵，超出了趙禎預(yù)期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