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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鮮活的大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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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江東 第76章 鮮活的大橋 王建東的熱淚,恰是他在此刻的真心流露,也是他真情縱橫流淌的淚。 這時候已是后半夜,除大橋的建設(shè)工地仍然一片燈火通明,四周漆黑一片。初夏的星空下,整個上海都仿佛寂靜了下來。 有江風從黃浦江上吹來,悶熱的黃梅天略有些許的涼爽。 浦西端位于南市區(qū)董家渡的眼前這座大橋,是上海市區(qū)第一座真正意義上將浦江兩岸緊密連接在一起的大橋。 只有暗流洶涌的黃浦江水,靜靜地淌過風風雨雨的董家渡。 浦東和浦西,咫尺之遙,卻一江之隔。這一隔,隔斷了浦西的繁華,也隔斷了浦東的眺望。 如何消除黃浦江對浦東浦西的自然阻隔,切實解決過江難問題,既是上海城市發(fā)展的需要,更是浦東開發(fā)開放的首要問題。放眼世界,主要大城市都是跨河發(fā)展。唯獨上海,浦西人潮擁擠,浦東荒涼一片。如何手牽手一起發(fā)展,當然先得修橋。 建什么橋?誰來建?想當初,現(xiàn)在的這座大橋,有日本專家提出來倒是可以免費設(shè)計,但條件是工程必須由日方進行。其要價之高,都可以建兩座大橋了! 中國的橋難道不能中國人自己建嗎?國內(nèi)的橋梁專家們得知消息后,主動擔起了自主設(shè)計的重任。這是中國人開始第一次依靠自己的力量設(shè)計施工的第一座現(xiàn)代化的大跨徑橋梁。 現(xiàn)在大橋成功合龍,說明大橋在技術(shù)上是過硬了,說明工程質(zhì)量是沒問題的,更標志著我國的大橋設(shè)計和施工技術(shù)均進入世界領(lǐng)先地位。 工程總投資超過8億元的這座大橋,是我國第一、世界第三大的雙塔、雙索面迭合梁斜拉橋。大橋全長8千多米,橋頭兩座主塔各高達150米,主橋長864米,由1500噸的斜拉鋼索和6300噸的鋼梁、3200塊混凝土橋面板拼裝而成。主橋離水面凈高46米,橋下可通行55萬噸巨輪。橋上每天最多通車容量為5萬輛。 是啊,這么多年間,多少上海人在眼前的這座大橋上圓了自己的跨江夢? 橋下滔滔的黃浦江,不僅僅是上海海派文化的象征,更是上海歷史的見證。 關(guān)于黃浦江的“前世今生”,王建東因為自身學習工作和愛好的關(guān)系,對它的來龍去脈,還是比較熟悉的。 關(guān)于黃浦江的開鑿,有一個動人的傳說:很久很久以前,上海曾是一片荒涼的沼澤地。雨水多了,就泛濫成災;雨水少了,又河底朝天。人們深受其害,咒之為“斷頭河”。 戰(zhàn)國時楚令尹黃歇來到這“斷頭河”河畔,不辭辛勞地弄清其來龍去脈,帶領(lǐng)百姓疏浚治理,使之向北直接入長江口,一瀉而入東海。從此大江兩岸,不怕旱澇,安居樂業(yè)。人們感激黃歇的恩德,便將這條大江稱作黃歇江,簡稱黃浦。 當然,這不過只是一個美麗的傳說而已。 現(xiàn)存最早的史書《尚書》,上面有“三江既入,震澤底定”的記載。意思是:只要三江通暢入海,太湖流域就能安定。 遠古時期,太湖流域就依靠這扇形排列的“三江”泄水:東江向東南方向的現(xiàn)杭州灣排泄;松江,后稱吳淞江,向東面的大海排泄;婁江向西北方向的長江口排泄。南宋時東江從閔行、閘港入海,閘港以北一支稱黃浦,北流至今十六浦一帶與吳淞江支流上海浦相接。后來東江入海口逐漸淤塞,江水反流向北形成了“大黃浦”,所以講黃浦江的前身既是東江。 黃浦形成之初,還只是吳淞江的小支流。東江入海口堵塞后,杭嘉湖地區(qū)大量泄水,北流進入黃浦,迫使其江面逐漸加寬。 元代始有“黃浦口”之名。黃浦此時雖為吳淞江的支流,但已經(jīng)本末倒置:主流吳淞江由于淤塞嚴重越來越小,支流黃浦反而越來越大。一場地理變革已經(jīng)孕育成熟、初露端倪。 明代永樂初年,戶部尚書夏原吉順應潮流,放棄舊出海道,開辟新出海道。他指揮開挖范家浜,上接黃浦,下連吳淞江,一直到吳淞口入海,將浙西來水排入長江,基本形成了現(xiàn)在黃浦江的格局。 從此以后,黃浦江成為主流,吳淞江反而成為支流。上海地區(qū)的水系格局,也由從前的吳淞江水系,逐步變成為黃浦江水系,史稱“黃浦奪淞”,從而奠定了黃浦江成為上海母親河的基礎(chǔ)。 王建東翻閱查找過不少的資料,世界上有許多的國家和城市都有母親河,中國就有長江黃河這兩條母親河。 但是要說上海也有著一條母親河,那就非黃浦江莫屬了! 從歷史上來看,黃浦江對上海的發(fā)展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19世紀中葉借助水運之利,貿(mào)易運輸工業(yè)迅速發(fā)展,也為上海帶來了繁榮。 但是,黃浦江對上海來說也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存在。曾今的她利用水運優(yōu)勢讓上海得以發(fā)展壯大,但同樣也硬生生將這座城市分割成了浦西和浦東、城市和農(nóng)村。浦江兩岸不僅來往交通不便,經(jīng)濟發(fā)展也極為懸殊。 如今,眼前的這座大橋建成,黃浦江“天塹變通途”,浦西與浦東不再受黃浦江的物理分割,上海開始走向完整的“一個上海”,使得黃浦江兩岸的開發(fā)可以開始同步高速進行。 顫顫巍巍,興奮又緊張。 王建東猶記得自己來大橋?qū)嵙暎谝淮闻郎狭私ㄔO(shè)中的南浦大橋橋塔的感受。被稱為“頂梁柱”的橋塔,相當于50層大樓的高度,即使有保護措施、也有施工人員前后護送,但是當時他內(nèi)心仍不免“發(fā)虛”。 王建東后來又無數(shù)次地爬上橋塔俯瞰南浦大橋,遠眺黃浦江兩岸風光無限。 而現(xiàn)在,放眼這座剛剛合龍的大橋,王建東終于真正感受到了這個偉大工程的壯闊:上海數(shù)代人溝通黃浦江兩岸的夢想,終于實現(xiàn)了!興奮!自豪! 當然,相比于黃浦江上海市區(qū)段架橋夢想的實現(xiàn),這座大橋之于浦東、之于上海、之于整個中國的偉大意義,隨著改革開放的蓬勃行進而更顯不凡。 對這座世紀之橋更深層次的這些意義,這是王建東當時沒有想到,后來才逐漸感知到的。當然這是后話。 實際上,黃浦江、黃浦江上造大橋于王建東個人而言的意義,還有另外一層又明顯不一樣的含義和意味。 這其中,不僅僅是因為王建東自己在黃浦江邊陸家嘴出生成長的緣故,還在于他的阿爺從遙遠的蘇北濱海赤手空拳獨闖上海灘討生活,以及之后開枝散葉的故事,還有他自己父親、大伯一家人在黃浦江上多年開渡船的歷程,包括了父親最終在黃浦江上永遠離去時的痛苦…… 當然,這其中也有自己親自參與建設(shè)眼前的黃浦江大橋,自己曾經(jīng)的夙愿得償?shù)臍g樂和沉思,也包含有和自己的朋友、同學在黃浦江上玩耍有用的過往,特別是小花多年前半夜三更在黃浦江上顛簸過江治病的經(jīng)歷…… 這一切,仿佛就在眼前,這一幕幕清晰的畫面不停的交替浮現(xiàn)! 現(xiàn)在這一些看起來,自己、自己的一家人,好像和黃浦江有一種天然的緣份和聯(lián)系,還真是離不開黃浦江,離不開這個黃浦江上的大橋了的啊。 這時候,突然一陣悠揚的鐘聲傳來,打破了夜的寂靜。 原來是遠處外灘海關(guān)大樓上的鐘聲開始報時。 王建東抬頭,看向前方,目光在那一片老建筑中搜尋著那鐘聲響起的那一幢大樓。 水霧繚繞,前方的視線的距離卻是非常的有限。 一艘巨大的輪船,正慢慢的從橋下的江面上駛過。“嗚,嗚,嗚……”的鳴號聲,打破了夜的沉寂,船上的探照燈,強力撕開眼前的重重水霧。 眼前的這座大橋頃刻間鮮活了起來,宛如一條昂首盤旋的巨龍橫臥在黃浦江上,造型剛勁挺拔、景色壯麗! 啊!沉睡的黃浦江蘇醒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老胡來到王建東身旁。 看著王建東臉上的陰晴變化,他輕聲說道: “我們要知道,其實每一座建筑都是有生命的,自然也就會有它的思想。實際上,人,動物,靜物,比如山水,橋梁,房屋,一切的一切,莫不如是。” 王建洞tu然間想起來師傅之前在去纜索廠船上曾經(jīng)對自己說過的話:每一個建筑各有自己的語言,自身的性格。只是有些我們能懂,有些我們正在懂。 是啊,自己現(xiàn)在能懂一些了嗎?王建東自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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