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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粉 第130章 怎么死的?
“永王府都是什么樣的人?”她道。
“你兩個舅舅都是讀書人,恕我直言,庸庸碌碌,無甚建樹。你姨母大概就沒這么規(guī)矩了,畢竟與你母親同胞姐妹,都是郡主,地位身份卻天差地別。想來不甘也是有的。”
“有何證據(jù)?”
“她曾經(jīng)上過一道奏折,請求給她的女兒一個縣主封號,理由是劉家根基太薄,但是皇上沒理會。”
李南風(fēng)沒再吭聲。
永王府這一脈子女成親都是在定國之前,當(dāng)時可沒人敢沖著一定能當(dāng)皇親國戚去,劉家是嘉興本地讀書人,那也該是符合高家當(dāng)時身份地位的人家。
高家借皇帝的光,是成為了皇族不錯,可根基薄又豈能作為想給女兒謀好處的由頭呢?除非是有建樹。
再說縣主封號也只有郡王女兒才有,跟“郡主”是不相干的。
李南風(fēng)聽說是這么樣的人,便不想再問下去。
前世永王府跟李家沒關(guān)系,這世里八成也是不會有的。
她想起來意,問道:“你找我又有什么事?”
晏衡伸手撥了撥爐里的香,說道:“晏馳在沈家捅了個簍子,我得幫他兜兜。”
李南風(fēng)想起來:“這種事不是有你爹嗎?你不打算弒兄了?”
晏衡覺得跟她說話真有點煩,看了眼外頭后壓聲道:“我無緣無故弒兄作甚?我又沒瘋!”
李南風(fēng)斜睨他,對他這話不敢茍同。
晏衡嘆氣:“我爹當(dāng)然也管,比如昨夜里他就找許大人喝茶去了,但他不可能會主動理會這種小事。”
也是。就算是晏馳捅了簍子,對靖王來說也沒有什么大不了,都在官場上,許家未必將來就沒有難處?靖王只要隨便拉扯他們一把,他們便已經(jīng)受用不盡。怎么可能會為著這個來記恨靖王府?不是跟自己過不去么。
“那你還想干什么?”李南風(fēng)不太明白。
晏衡托著腮,幽幽望著她:“我不太喜歡沈棲云那一堆。”
“那又怎么樣?”李南風(fēng)輕輕地拂著茶,“要不你撲上去咬他兩口?”
晏衡覺得終有一天會被她給氣死:“你嘴里怎么就沒句好話呢?好歹你我也算是知根知底,下回你有難的時候吱一聲,我也是會幫你的。
“真看著我倒霉了,你一個單打獨斗的,連個幫手都沒有,不是也挺頭疼?”
“誰要你當(dāng)幫手?我有爹還有哥。不像你!”
李南風(fēng)冷哼一聲,垂眼喝茶。
這茶不是普通的清茶,仿佛經(jīng)特別薰制過,帶點奇妙的幽香,一定是出自靖王妃之手了。
說起來這小子雖然沒個像李存睿那么好的爹和李摯那么好的哥哥,但卻有個溫柔善良還善解人意的娘,老天爺也算是太便宜他了。
想到這里她手下微頓,忽然又抬起頭來:“你是怎么死的?”
正喝茶的晏衡猛地嗆了一口,茶水泄了堤似的從嘴角漫出來,咬牙半天他才抹去下巴上的水說道:“你下回問這種問題之前,能先打個招呼嗎?”
“那我再問一次?”
晏衡伸掌阻止,撐膝望她:“你終于想到問我怎么死的了?”
李南風(fēng)冷笑:“我只是想知道,我死了以后誰給我收的尸?”
“我怎么知道!”
“你不應(yīng)該是禍害完我之后活成了老王八,最后不知在你第幾個姨娘懷里被她一錘子砸死的嗎?”
李南風(fēng)道,“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比如我正直善良,卻英年早逝。你不活到七老八十都對不住你這副德性!”
晏衡無話可說。
李南風(fēng)把茶喝完,又道:“我從前是跟沈家打過幾回交道,別人不好說,這沈棲云是沒學(xué)到他們這老太爺風(fēng)骨的一半。
“晏馳鬧出這種事,使得他們家與許家關(guān)系迅速交惡,他肯定會不遺余力把證據(jù)找到,洗清自己。
“晏馳再怎么說都是王府的公子,沈棲云若只是把證據(jù)給許家一家看還好說,你爹肯定能擺平。
“就怕他會抖露出去給滿京城的人知道——盧氏對沈側(cè)妃干了什么?”
“打了她。”
李南風(fēng)微愕。
晏衡便把事由說了。又道:“我已經(jīng)著人找了沈家丫鬟打點過了,但我心里頭總沒準(zhǔn),沈家那樣的世家,向來管理下人都有一套,我這點伎倆,怕是保不了不翻船。”
“你怎么打點的?”李南風(fēng)問。
“我讓人找準(zhǔn)了個身世不好的丫鬟,給了她不少錢。”
“愚蠢!”李南風(fēng)直接罵道。“就算要買通,也應(yīng)該直接在她身上制造疑點,等著沈棲云疑心上她之后,你再適時施以援手去誘惑。
“眼下這不痛不癢的,人家憑什么聽你的?再說了,沈家人又豈是好相與的,能隨隨便便就相信她的招供?”
晏衡雖然被罵不高興,但聽完也不由點頭:“有道理。”
“但這還不是最好的法子,”李南風(fēng)道,“你該做的應(yīng)該是徹底斷了沈側(cè)妃對沈棲云這一房的指望。
“他們兩口子都并不是什么安份的,若是繼續(xù)跟沈側(cè)妃他們牽扯下去,只怕會有不少后患。
“依我說,與其遮瞞著這事兒,倒不如索性把沈棲云推上風(fēng)口浪尖。
“沈家偌大一個家族,總歸會有幾個明理的,他們正是卯著勁想東山再起的時候,你們只消把他們所做所為當(dāng)著他們沈家所有人的面撕開,便既不會有人說你們晏家違禮,也能輕松斷了沈側(cè)妃與沈棲云他們繼續(xù)往來的后路。
“由沈家自行決定怎么處置這件事,怎么決定來修復(fù)這層關(guān)系,比起你單純地對付沈棲云要好。”
若沈家這是她李南風(fēng)的親戚,她是絕不會再考慮什么情份不情份的,趁早斷了干凈。
但這事還夾著沈家對靖王十七年的恩情在,沈棲云雖說不那么地道,但終究也是沈家人,要斷得不好,反過來靖王府就要落一身的不是,畢竟當(dāng)初靖王可是八抬大轎自沈家老太爺手上親自把沈側(cè)妃接回來的呢。
別的不說,只說沈家老太爺至今都沒氣得闖到京師來替女兒喊冤,也稱得上高風(fēng)亮節(jié)了。
不然他若真寫個萬言狀,擊了登聞鼓,將事情鬧得天下皆知,縱然道理擺在那兒,也對誰都沒好處。
總而言之,以晏家如今的走向,只能大體上求和。
在晏衡與靖王妃地位穩(wěn)固的情況下,與沈家態(tài)度端正的那一干人保持較好的關(guān)系,對毫無家族背景的靖王妃母子來說,其實也沒有害處。
因為沈家老太爺必然還是盼著女兒與外孫好的,而這種“好”,則未必一定是要與靖王妃母子爭個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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