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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粉 第432章 有人思慕
晏衡望著她,慢慢地直起腰身。
“您不會是讓兒子去解她們母女的心結(jié)吧?”這可難如登天。
“就是不解心結(jié),不是也可以投其所好,站在郡主的角度看待問題嗎?”靖王妃道,“世仇是男人們的事,說起來女人可沒有那么糾結(jié)。
“郡主是母親,我也是母親,雖然性子不同,養(yǎng)兒育女的方式也不同,終歸對自己親生的孩子那份切是相同的。
“女兒總歸是要嫁人吧?只要郡主認(rèn)可你,這不就拿下一城了嗎?”
晏衡垂著又看著面前的牡丹,忽一把折了最大最鮮艷的那幾朵,說道:“那兒子謝過了!”
靖王妃看著光禿禿的花枝,站起身道:“這兔崽子,你還我的花來!”
晏馳找到李南風(fēng)說的府學(xué)胡同那間鋪?zhàn)樱乒竦难圩荆瑳]認(rèn)出他。他自行逛了兩圈,伙計(jì)就掀簾跟掌柜的說程大人來了。
程孟嘗一進(jìn)來也就看到了晏馳,原本他有官身不必跟晏馳先行打招呼,但晏馳卻直勾勾地看了過來,而且還以目光跟伙計(jì)打聽,他向來頗安本份,因著前次程淑鬧的那件事,靖王后來并未問責(zé),他便就上前拱了拱手。
晏馳自然也端正回了一禮,并且,傳聞中冷漠孤僻的晏二爺而且還就程淑投湖的事情作出了正面回應(yīng),也適當(dāng)?shù)乇磉_(dá)了一下歉意。
程孟嘗不熟晏馳,見他這么謙遜有禮,立刻認(rèn)定傳言果然有誤,這位身有不足之癥的晏二爺自幼受沈家書香薰陶,也許并非那等無禮之輩。
正好這邊廂掌柜的取了晏馳買下的雞血石過來,他不由道:“二爺也精于此道?”
“不敢稱精,不過有些興趣而已。”晏馳看著這石頭,就皺了眉頭:“有了石頭,還得去挑把好刀,不然真是難以趁手。”
程孟嘗心一動:“在下平日也好玩玩金石,二爺若不嫌棄,不如回頭我讓人送兩把給二爺使著?”
“哦?”晏馳看著他:“原來程大人是行家,只是這怎好意思?”
程孟嘗微笑:“今日在此碰見,也是有緣。”
程孟嘗一直都清楚自己是個(gè)俗人,想當(dāng)年程家在京師的輝煌,他是切身經(jīng)歷過的,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程家因?yàn)榭村e(cuò)了形勢而居于人下,他真有那么淡泊么?并不。
他也是想改變這種境況,將程家,或者說讓他們?nèi)磕軌蛟诖髮帗碛幸幌氐摹?p/>
他做不到鉆營攀附,但也做不到清心寡欲,至少,對于近在咫尺的,能夠保持體面而夠得著的結(jié)交,他并不會清高地拒絕。
晏馳也許是王府三位子弟里最為沒前途的一個(gè)了,但縱然是最沒有前途的他,也是靖王的親兒子,他也憑本事中了舉人,靖王如愿意,如今就把他推入朝堂謀個(gè)官職簡直輕而易舉,他的出身注定他未來不會弱于旁人。
這樣有前途又志趣相投的人,他為什么不結(jié)交呢?
“既然程大人如此厚愛,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只是既然大人有此美意,倒不必勞煩多遭一趟,不如我隨大人回府如何?”
程孟嘗頓了下。
晏馳仍然一幅厭世臉,幽幽道:“也許在下唐突了。”
“不!”程孟嘗道,“二爺稍候。”說完他扭頭跟掌柜的道:“把我要的東西包好,我這就帶走。”
晏馳看著他扭轉(zhuǎn)身使人利落地付賬,唇角不著痕跡地?fù)P了揚(yáng)。
李南風(fēng)猜不著晏衡來不來,睡前她在窗前站了站,才上床歇著。
恍惚之間聽到雷聲,又有嘩啦啦的雨聲,她一個(gè)人縮在馬車?yán)铮巴饬凉獯萄郏Z隆隆雷聲不絕于耳。
忽一個(gè)火球打過來,砸在她身上痛得很,恍惚之間整個(gè)身體也著了火,正尖叫的時(shí)候就有聲音在喊她,在喊“李南風(fēng)”!
誰喊她呢?可是無論誰喊都來不及了,不是嗎?
那雷已經(jīng)劈在她身上,她活不了了!
“李南風(fēng),李南風(fēng)!”
然而那聲音就在耳邊,雖然克制著,卻清晰得不得了!
“李南風(fēng)!”
晏衡輕搖著滿頭大汗的李南風(fēng),幾聲都沒喚醒她,不由把花瓶放下,雙手搖起她肩膀來。
李南風(fēng)喘著粗氣睜開眼,看到面前的他,一骨碌爬起來,對著他瞪眼看了半晌,看看周圍,才松了口氣,坐直了身子。“我做惡夢了。我夢見我死那時(shí)候那一幕了。”
她喃喃說著,一面抬袖擦了把汗,也咽了口唾液,“我還以為我又回去了呢。”
晏衡怔了下。
“當(dāng)時(shí)真是要痛死了,”李南風(fēng)繼續(xù)回憶,“我全身都著了火,我叫著隨寧,可是馬車失控了,他們根本追不上來,我看著自己變成了一個(gè)火球,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被雷劈真是很痛啊,那絕對絕對比拿刀捅死我痛多了。”
晏衡看著她煞白臉色,瞬間失神。
“怎么忽然夢見這個(gè)?”他問。
“我也不知道。”李南風(fēng)還沒緩過神,定定看著地下。“這夢我剛重生的時(shí)候都沒做過,不知道時(shí)隔這么久怎么又忽然想起來。
“對了,我還聽到有人在喊我……不知道是誰,好大的聲音,夾在雷聲里。”
微光下她唇色都有些發(fā)白,是晏衡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
“那你覺得會是誰呢?”他不由問。
“我不知道。”李南風(fēng)皺著眉,“也許是幻覺。因?yàn)闆]人敢叫我的名字。”
晏衡頓了下:“我就天天這么叫你。”
“那也不可能是你呀,”李南風(fēng)瞥他,“咱倆當(dāng)時(shí)也是冤家。還正為了兩家小輩的事吵架呢。你還罵我來著!”
晏衡噎住。
李南風(fēng)呼氣,抬袖又拭著額。
晏衡望著她,沒好氣地掏出帕子給她印著額頭:“那大概是別的野男人叫你吧,舍不得你死!”
李南風(fēng)雙眼一亮:“還真說不準(zhǔn)!當(dāng)時(shí)跟著出京的權(quán)貴可不少,連你如今都對我……說不定暗地里也有許多思慕我呢!”
晏衡氣甚,帕子展開拍到她臉上:“夢還沒醒呢?就你那兇模樣,世上有我這樣膽子的人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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