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霸的科幻世界 第二百四十三章 CERN之行

會議進入尾聲，絕大多數(shù)人都選擇了中低技術(shù)條件下的戰(zhàn)略研究室，只有章北海一人選擇了高技術(shù)層次下的太空戰(zhàn)爭研究室。

對此龐學林可以理解，在座的人中，基本上不會有人真正能夠見到未來人類文明與三體文明間的戰(zhàn)略決戰(zhàn)。

因此，還不如選擇相對容易實現(xiàn)的中低技術(shù)條件下太空戰(zhàn)略研究室更有現(xiàn)實意義。

更重要的是，在目前大國之間依舊存在著廣泛分歧的情況下，各國對太空戰(zhàn)爭的研究必然會聚焦在中低技術(shù)領(lǐng)域。

這樣的話，中低技術(shù)戰(zhàn)略研究室，對個人發(fā)展也更有益處。

甚至兩百年后，人類文明之所以形成地球國際與亞洲艦隊、歐洲艦隊、北美艦隊的政治格局，與目前各國自行發(fā)展太空戰(zhàn)略，也不是沒有關(guān)系。

當常偉思宣布會議結(jié)束時，龐學林攔住了想要離開的章北海。

“章北海上校，我們能談一談嗎？”

章北海面無表情地看了龐學林一眼，然后將目光轉(zhuǎn)向常偉思。

常偉思笑道：“北海，龐教授既然想跟你聊聊，你就和龐教授聊聊吧。”

常偉思帶著龐學林和章北海來到一個會客室內(nèi)，說道：“龐教授，你和北海好好談，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著，常偉思退出會客室，臨走前沒忘了將門關(guān)上。

章北海看著龐學林，淡淡道：“龐教授，找我有什么事嗎？”

龐學林笑著說道：“能和我說說剛才你為什么選擇高技術(shù)層次下的太空戰(zhàn)爭研究嗎？”

章北海道：“以三體文明的科技水平，我們只有在飛船進入相對論速度、且具備恒星際飛行能力的情況下，和它們之間才有一戰(zhàn)之力！現(xiàn)在去研究中低技術(shù)條件下的太空戰(zhàn)爭，沒有任何意義。”

“那你就不擔心四百年以后我們的星際戰(zhàn)艦根本達不到相對論速度，說不定其他人的研究，更有實用價值。”

章北海道：“如果四百年以后我們的星際戰(zhàn)艦依舊沒辦法進入高技術(shù)層次的話，那我們現(xiàn)在再怎么研究，也沒有任何意義。更重要的是，我相信人類基礎(chǔ)科學的潛力，就算智子已經(jīng)鎖死了我們基礎(chǔ)科學研究，但在應(yīng)用層面上，還有很大的潛力可以挖掘。”

“很好！”

龐學林站了起來，在會客室內(nèi)踱步了幾個來回，然后轉(zhuǎn)身看著章北海，微笑道：“章北海上校，有興趣來面壁者辦公室工作嗎？當然，我不強人所難，如果你選擇拒絕，我尊重你的選擇。”

如果程心在龐學林身邊，這時候肯定會唾他一臉。

合著要自己過來的時候就是計劃的一部分，找章北海的時候就需要尊重對方了。

章北海依舊面無表情，沉吟半晌，說道：“我需要時間考慮。”

龐學林并不意外，笑道：“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明天我將搭乘專機前往瑞士，如果你想清楚了，明天可以直接去機場找我！”

說著，龐學林直接起身，離開了會客室。

會客室外，常偉思正在等候。

看到龐學林出來，常偉思連忙迎了上來。

龐學林笑道：“常將軍，我和章北海上校談完了，我接下來還有事，就不多留了。”

“龐教授慢走！”

將龐學林送走，常偉思轉(zhuǎn)身回到會客室，看到依舊坐在沙發(fā)上沉思之中的章北海，常偉思道：“北海，龐教授剛才跟你說什么了？”

章北海道：“面壁者想讓我去他的辦公室任職，他說給我一天時間考慮。”

常偉思眉頭微皺，掏出一根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說道：“北海，這是個好機會呀！”

章北海抬起頭，看著常偉思。

常偉思道：“面壁者介入各國的太空軍計劃不可避免，事實上在龐學林之前，面壁者泰勒已經(jīng)提出要來我軍考察。在如何平衡面壁計劃與主流防御計劃的問題上，需要考驗我們的政治智慧。你應(yīng)該知道，泰勒、雷迪亞茲、希恩斯這三位面壁者都已經(jīng)開始組建參謀部，進入?yún)⒅\部的人選中，不乏各國軍方人士。倒是我們國家的兩位面壁者，羅輯隱居北歐，不問世事，龐學林沉湎于階梯計劃，準備將一顆人類大腦發(fā)往三體世界。現(xiàn)在龐學林邀請你去他的辦公室任職，這是一件好事！而且，面壁者所能調(diào)動的資源，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

也許，是常偉思的最后一句話，讓章北海下定了決心。

章北海抬起頭道：“好，我同意去龐學林的辦公室任職！”

第二天，龐學林在機場見到了由常偉思陪同而來的章北海。

“章北海上校，歡迎加入我們的團隊！”

龐學林笑著說道。

對于章北海的加入，龐學林本著來的話更好，不來也無所謂的態(tài)度。

在自己身邊，章北海無疑能調(diào)動更多的資源，也有了更多可供他發(fā)揮的空間。

如果不來，那他的存在相當于一個暗子，就算自己的計劃失敗，未來章北海也能為人類文明的延續(xù)贏得一線希望。

“龐教授，今后北海是我一個老戰(zhàn)友的兒子，今后他就交到你手里了！這孩子心思重，但做事絕對穩(wěn)當！”

龐學林笑道：“放心吧，常將軍，如果不是看好章北海上校，我也不會邀請他過來了！”

“這里好漂亮！”

程心從直升機上下來，好奇地打量四周。

這是一處山谷，遠方，可以看到成片的皚皚雪山。

不遠處，則是一片如藍寶石一般的湖泊，湖面平靜如鏡，湖邊是草原和森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植物的芬芳。

龐學林和程心、坎特、章北海等人登上了前來迎接他們的車輛，車子沿著環(huán)湖的柏油路，很快來到了湖對岸的一處歐式風格莊園內(nèi)。

莊園別墅門口，羅輯與一位長相清新脫俗的女子，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

“龐教授，歡迎來訪！”

羅輯笑容滿面，隨即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夫人，藍伊，伊伊，這位就是和跟你說過的龐教授！”

龐學林面色古怪地打量了藍伊一眼，心道：大史真牛逼！

中，羅輯愛上了自己YY出的夢中女神，成為面壁者后，他向大史描述出了夢中女神的長相氣質(zhì)，結(jié)果大史給他找來了莊顏。

現(xiàn)在，莊顏的人生軌跡已經(jīng)被自己改變，結(jié)果大史又給羅輯找來了容貌氣質(zhì)并不遜色莊顏多少的藍伊。

也不知道這藍伊是聯(lián)合國的人，還是大史總普通人中間找出來的。

龐學林笑道：“羅輯博士好福氣！”

羅輯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說道：“龐教授，我們進去說話吧！”

龐學林和羅輯在前面聊天，藍伊則負責招待程心他們一行人。

“我在京城見了大史一面，他應(yīng)該馬上就要冬眠了！”

羅輯嘆了口氣道：“我知道，唉，大史那病，現(xiàn)在冬眠是最好的選擇。”

龐學林點頭道：“羅輯博士，你真的打算在這里隱居一輩子了？”

羅輯苦笑道：“不然還能怎樣，面壁者這身份又不是我想要的，是他們強加給我的！更何況我有了伊伊，就算在這里過一輩子，我也很快樂。”

龐學林淡淡一笑，也不說話。

他很清楚，等羅輯與藍伊的孩子降生，過不了幾年，聯(lián)合國就會動手讓藍伊和孩子進入冬眠，逼迫羅輯履行面壁者的職責。

羅輯也正是在那個時候參透了黑暗森林法則，并且通過太陽電波放大功率功能，向宇宙中發(fā)送了距離太陽系六十光年的恒星187J3X1的坐標位置，結(jié)果一百五十年后，那顆恒星被未知文明摧毀了。

人類直到二百多年后，才觀測到那顆恒星被摧毀，并且在末日戰(zhàn)役后，意識到了羅輯的重要性，重啟面壁者法案，羅輯才能在最后時刻力挽狂瀾。

當天晚上，藍伊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招待來訪的眾人。

第二天一早，龐學林一行人便和羅輯告別，離開了這處世外桃源。

“龐教授，我們接下來去哪？”

直升機上，坎特問道。

“去歐洲核子研究中心（CERN）吧！”

“好！”

日內(nèi)瓦近郊的一處小鎮(zhèn)，曾經(jīng)的世界物理學圣地，可現(xiàn)在，卻給龐學林一種荒廢已久的感覺。

小鎮(zhèn)上依舊有人在值班，CERN一樣還在運作，但路上行人稀疏，車輛也很少，馬路上到處都是落葉。

一路走來，還不時能看到墻壁上的涂鴉。

“物理學不存在了！”

“物理學已毫無意義！”

“宇宙已經(jīng)不是我們看到的那個宇宙！”

偶爾街上還能見到一兩位醉漢，提著酒瓶子亂逛。

在那位CERN派來接待的向?qū)Ы榻B下，這些醉漢都是頭上頂著某某大學教授、博士頭銜的知名學者。

“自從智子抵達地球，干擾地球上的粒子對撞實驗后，LHC（大型強子對撞機）徹底廢了，原本它的下一代繼任者，高亮度大型強子對撞機項目的升級工作也已經(jīng)停止，現(xiàn)在CERN只有少數(shù)工作人員和物理學家留守，大部分人，要么轉(zhuǎn)行到其他專業(yè)，要么回大學教書，什么都不愿意干的，就像剛才見到的那幾個醉漢，成天喝得醉醺醺的，感覺他們都快瘋了……”

CERN那位叫做本·特納的向?qū)У馈?p/> 龐學林臉色沉重地點了點頭，沉吟片刻，他攔住了一名戴著眼鏡，看起來也就四十出頭，腦袋上的頭發(fā)已經(jīng)掉了大半的醉漢。

“咦，這不是面壁者嗎？哈哈，你來這里干什么？這里找不到你想要的東西！”

醉漢指著龐學林，對著瓶子狠狠地吹了一口，大笑起來。

龐學林道：“你叫什么名字？”

“霍普·魯伯特。”

醉漢臉上的笑容突然收斂了起來，淡淡瞥了龐學林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一旁的本·特納道：“龐教授，霍普·魯伯特是原劍橋大學卡文迪許實驗室的物理學家，三體危機降臨后，劍橋大學原本要他回去的，他不愿意，前段時間我們準備拆掉LHC，這家伙瘋了一般跑去工程車前阻攔，還朝工程車防火，這家伙現(xiàn)在有點不正常了。”

本·特納指了指腦子道。

龐學林淡淡看了本·特納一眼，看著霍普·魯伯特的背影，大聲道：“魯伯特先生，難道沒了大型粒子對撞機，我們就再也沒辦法研究物理學了嗎？”

“小子，你毛都沒長齊，懂個屁！”

魯伯特轉(zhuǎn)過身，看著龐學林，不屑道。

龐學林笑了起來，淡淡道：“我證明了BSD猜想和ABC猜想，我發(fā)明了龐氏幾何，我還解決了非線性偏微分方程組求解問題，都說物理學的盡頭是數(shù)學，數(shù)學還沒死呢，怎么物理學就死了？”

魯伯特瞪著龐學林，好半天才道：“小子，你別扯這些沒用的，有能耐就讓三體人解除智子封鎖！”

龐學林緩緩走上前去，笑道：“誰說封死大型粒子對撞機，就能封死物理學了。這附近有什么禮堂或者教室嗎？”

后一句，龐學林是對本·特納說的。

本·特納道：“前面不遠就是CERN總部所在地，里面有報告廳。”

龐學林道：“晚上八點，我在CERN報告廳等你，有能耐你把你那些還在鎮(zhèn)子上的物理學界的朋友都叫過來，我告訴你們，怎么解除智子對物理學的封鎖！”

魯伯特深深地看了龐學林一眼，轉(zhuǎn)身直接走了。

龐學林大聲道：“記住了，晚上八點，CERN報告廳，不見不散。”

本·特納好奇道：“龐教授，你真有解除智子封鎖的辦法？”

不僅本·特納，坎特、程心甚至章北海，均好奇地看著龐學林。

若是能解決智子封鎖，憑借著人類在文化藝術(shù)領(lǐng)域的杰出成就，完全有可能再爆發(fā)一波技術(shù)爆炸，等四百年后三體艦隊抵達太陽系的時候，說不定人類已經(jīng)能夠碾壓三體人了。

龐學林笑呵呵道：“我哪有什么辦法，只是想刺激一下他們而已，這些物理學家一直在CERN待著也不是個事，他們的大腦在余生中不應(yīng)該浪費在酒精的麻醉中，我需要說服他們，出來幫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