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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BOSS之路 第一百二十章 背叛
“秘境里的事,我們還是別插手吧······”出乎意料的話,未曾料到的人,以及······防不勝防的攻擊。
來自背后的決絕一擊,打斷了諸葛龍宿引動浩氣長河的舉動,也讓其身受重傷。
“路先生,你干什么······”
“路青竹,你······”
“這······”
······
突然發(fā)生的變故,讓這些平常沉穩(wěn)持重的講師們都措手不及,以致于忘了拿下那個襲擊他們的院長的叛徒。
“沒干什么,只是讓這場文壇爭位變得更加公平罷了。”路青竹臉上掛著詭異的微笑,接替了諸葛龍宿,開始引動浩氣長河。
山河書院的浩氣長河,就像那些宗派的護(hù)派大陣一樣,最高層的幾個人都有相應(yīng)的權(quán)限,以最高的領(lǐng)導(dǎo)者,也就是院長為最高權(quán)限,再有幾個低一級的權(quán)限,由和諸葛龍宿同一輩的幾個師兄們持有。
浩氣長河在路青竹的引動下,散開化作一層天幕,籠罩著整個山河書院,將書院與外界分割,再也無法自由進(jìn)出。
“哈哈哈······”隨著連連長笑聲,路青竹飛身而起,落在對面的明瑞身旁,“諸葛龍宿依然重傷,無力再引動浩氣長河,其余幾人的權(quán)限都和我等同,短時間內(nèi)不能再次更改我的指令。山頂?shù)拿仙介L依然在閉關(guān)中,不會察覺此地的變故。諸位,整個山河書院已與外界隔絕,此中一切,都無法傳之外界了。”
諸葛龍宿欲再次引動浩氣長河,讓它回復(fù)原狀,然而,他的傷勢實(shí)在太重,剛一動真氣,就經(jīng)脈一陣絞痛,真氣倒沖,吐出一口鮮血,實(shí)在無力繼續(xù)。
他畢竟不是通神境,雖然在浩氣長河加持下能輕而易舉勝過通神境的明瑞,但其本人境界已然處在真丹境。他在全心引動浩氣長河的狀態(tài)下,受到路青竹的突然襲擊,哪怕是本人境界高于路青竹,在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依然受到了足以危機(jī)生命的重創(chuàng)。
而浩氣長河需要強(qiáng)大的真氣運(yùn)行,才能與其引起共鳴。目前狀態(tài)下的諸葛龍宿,根本辦不到這事。
諸葛龍宿再受創(chuàng)傷,一個踉蹌,險些跌到,好在他身后的歐陽偃眼快扶住他,才沒讓他在敵人和書院學(xué)子面前露丑。
微微依靠這歐陽偃,諸葛龍宿豎起顫巍巍的手指,指著已站在對立面的路青竹顫聲道:“路師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路青竹微微側(cè)目,似是無法面對諸葛龍宿的指責(zé),面露些微愧色,唏噓道:“諸葛師弟,為兄只是怕死罷了。
還記得四十年前,朱希平帶著親傳弟子來書院挑戰(zhàn)孟師嗎?當(dāng)時,朱希平最看重的弟子王景陽出言不遜,辱及孟師,我氣不過,與他相爭。”
“那時候,也是在這正氣廣場上吧······”路青竹面露追憶之色,“王景陽深得朱希平的真?zhèn)鳎译m虛長幾歲,卻也不是他的對手。想要獲勝,唯有行險。所以,當(dāng)時我拼著性命不要,硬受王景陽三掌,還其頭顱一掌。這一掌,讓他當(dāng)場斃命。
但我也不好過,王景陽那三掌亦是讓我生命垂危,幸得孟師救助,我方可茍全性命。但王景陽雖死,他殘留的真氣卻是深深與我的真氣糾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以我的真氣一起增長,就連孟師之能,也無法將其分離。
這四十年來,我就像被王景陽的幽魂附體,日夜與其死斗,以保性命。但我只是個凡人,我真的支撐不住了,所以,我只能······”
“住口,路青竹,你安敢出此無恥之言!!!”諸葛龍宿身旁的一人猛然出聲怒喝道。
那人須發(fā)皆白,看起來已是垂垂老矣,但他的腰背,卻依然挺得筆直,仿佛一根蒼竹,歲月只會讓他的腰骨更加硬朗粗壯,而不會讓他屈身彎腰。他叫寧陵,孟山河還在世的弟子中最年長的一位。
寧陵被路青竹的言語氣得須發(fā)皆揚(yáng),他伸手戟指路青竹,怒聲喝問道:“怕死?我儒家弟子,尤其是我儒家義脈的弟子竟然會怕死?這正是天大的笑話,笑話!!!
由說出‘舍生取義’的亞圣傳下的道統(tǒng)竟然因?yàn)榕滤蓝撑褞熼T,當(dāng)真是我山河書院的大不幸,我儒門的大不幸。路青竹,你簡直不配為人!!”
孟山河作為老牌通神境強(qiáng)者,從三百年前的大周活到現(xiàn)在,最初的那批弟子早在歲月中逝去,寧陵已是目前最年老的弟子。論武功,寧陵不是最強(qiáng)的,甚至由于年老體衰,境界快倒退到神元境了。
但若論讀書人的氣節(jié),寧陵可說是在孟山河現(xiàn)存的弟子中是武科爭議的第一。在寧陵還是少年時,他就經(jīng)常受到那些經(jīng)歷過大周覆滅的師兄們的教誨,儒家,舍生取義,寧死不屈。這是在大乾崛起之勢已然不可阻擋時依然敢擋在前面,與其斗爭的大周人所留下的精神傳承。
“路青竹,你該死······”
寧陵的話句句戳中路青竹心中的痛點(diǎn),讓他惱羞成怒起來,“夠了,老家伙,你懂什么,你活夠了,我還沒活夠呢。我二十幾歲時受此重創(chuàng),人生最重要的幾十年都被白白苦耗,你又怎能知曉我的不甘。
最初十年,我常安慰自己,以我性命,換理學(xué)未來執(zhí)掌者的性命,怎么說都是我賺了,何況我還沒死。可是,可是······那種沒日沒夜與那王景陽的幽魂?duì)幟瑫r時刻刻都有死亡在身側(cè)窺伺,這種感覺,你們怎么能懂?”
路青竹猛然揚(yáng)頭,一股強(qiáng)大的生命力出現(xiàn)在他那滿是垂死暮氣的身上。帶著病色的臉龐,花白的頭發(fā),在這股生命力下褪去,重新出現(xiàn)的,是烏黑如墨的長發(fā),以及恍如而立之年的面容。
路青竹握著年輕有力的臂膀,“近四十年,我處在神元境,生命如風(fēng)中殘燭,將息未息。如今,我終于擺脫了死亡的覬覦,王景陽的幽魂,也被我吞噬。這種重生的感覺,真是讓人著迷。”
近四十年和王景陽殘留的真氣糾纏爭斗,讓兩人的真氣都磨礪得精純無比。精神也在死亡的威脅下變得極其堅(jiān)韌。在轉(zhuǎn)修理學(xué)功法,吞噬王景陽的真氣后,再服食助長精氣的天材地寶,路青竹便順理成章地精氣神合一,進(jìn)階真丹境,壽元大漲,回復(fù)年輕。
“路師兄,值得嗎?”諸葛龍宿看著路青竹欣喜若狂的臉龐,深深問道。
“值得。”這一次,路青竹沒有回避,而是正視諸葛龍宿的雙眼,堅(jiān)定果決地回答道。
沒有等死過的人是不會了解等死的痛苦。為得到這重生的機(jī)會,哪怕放棄一切,路青竹都覺得是值得的。
路青竹能與死亡相爭,堅(jiān)持近四十年,已是超越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人們可以怒斥他的背叛,卻不能指責(zé)他求生的本能。
“既然如此,路師兄,不,路青竹,今日,你我一刀兩斷。”諸葛龍宿掙扎著使勁,一把撕掉左袖。
“一刀兩斷。”諸葛龍宿身后,與路青竹同輩的師兄弟們,亦是一把撕掉衣袖,與他絕斷情誼。
“路青竹,你這背叛者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寧陵怒聲道。
“這一點(diǎn),就無需寧師兄擔(dān)心了,我身為理學(xué)現(xiàn)在的執(zhí)掌者,自然會和路師兄互相扶持的。”明瑞笑吟吟地接口道。
“呸,一丘之貉。”寧陵看著他們兩吐了一口唾沫。
“瞎嚷嚷什么。”自從到場后,就一直未曾出聲的羅酆忽然站起,漆黑的戰(zhàn)戟立在身旁,“諸葛龍宿已然重傷,山河書院又已封閉,我等何不趁此機(jī)會,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出手殺掉他們。”
“鳳鳴蕭交給我,其他的,你們來處理。”
此言一出,本就劍拔弩張的氣氛更顯沉凝,便是一直在一旁看熱鬧的北周皇室等人,亦是繃緊了神經(jīng),蓄勢待發(fā)。
“這······”明瑞亦是有點(diǎn)心動了,除掉鳳鳴蕭和諸葛龍宿等人,雖會觸怒孟山河,此行的目的天子武學(xué)也可能會泡湯,卻也能大大削弱北周的實(shí)力。
兩者得失之間,著實(shí)有點(diǎn)不好衡量。
“萬萬不可啊,神侯。”路青竹急忙阻止道。
“你有意見?”羅酆撇了路青竹一眼。這種背叛者,也就只有同為背叛者的明瑞會看好他。他羅酆,是萬萬看不起這種人的。
“師兄,你有何高見?”明瑞說道。
路青竹解釋道:“師弟,你離開書院時,浩氣長河還未成型,卻是有所不知,諸葛龍宿如今雖深受重傷,無力引動浩氣長河。但若真把他逼到了極致,他豁出性命,可以把浩氣長河引爆,與我等同歸于盡。到時候,便是能逃過浩氣長河的爆炸,卻也逃不過被驚動的孟山長的追殺啊。”
“果真如此?”羅酆以不信任的眼神看了一臉路青竹,在看向?qū)γ娴闹T葛龍宿等人。
“事關(guān)生死,豈有玩笑之理。”路青竹腦門上都急出了汗水,他放棄一切,背叛師門是為了哪般,還不是為了卿卿性命。如今剛重獲生機(jī),卻因?yàn)榱_酆的舉動,馬上又受到死亡的威脅,怎能讓他不急。
“額哈哈······諸位,神侯只是開個玩笑,諸位不要緊張,玩笑罷了,”明瑞突然笑道,“不要緊張,我們只是來參加文壇爭位的,有怎會妄動刀戈呢?是吧,神侯?”
羅酆冷哼一聲,坐回原位。
“這玩笑,可一點(diǎn)都不好笑,羅神侯。”鳳鳴蕭女人的小心眼發(fā)作,不由刺了羅酆一句,引來羅酆的冷眼逼視。
明瑞打了個圓場:“諸位,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只有耐心等待,等時間過去,看誰能獲勝。”
··················
清羽只覺一個眨眼間,就已身處在山林之中,周遭都是郁郁蔥蔥的樹木。
輕身沿著身邊的大樹直上,以輕功飛到樹頂,四處張望,“這地方,有點(diǎn)眼熟啊······”
卓絕的目力能看到目光所及的一切事物詳細(xì),清羽只覺眼前的景色和自己記憶中的某處場景十分熟悉。
這份熟悉,不是指天空之上的白茫茫的,和傳承空間相似的景象。
而是所處山林以及周遭其他的景色,令清羽感到十分熟悉。
「黑天書」帶來的神通,目前還未命名的神眼四處掃視,尋找文壇爭位的參與者以及其他的一些特異的景色。
“咦,那是······”目光掃過往上的山頂之處,透各處樹木和其他山巖的遮掩之間,清羽能看到,山頂一處眼熟的建筑一角。記憶迅速檢索看到的建筑一角。
“書院,錯不了,山頂屬于核心學(xué)子的書院。”
清羽曾經(jīng)在高處舉目眺望過大同山的山頂處的書院,與現(xiàn)在看到的建筑一角十分相似。
“那么,這里就是另一處大同山嘍。”
有了對照物,清羽也認(rèn)出了之前的眼熟之處由何而來。畢竟,他所長期待過的山林,除了遠(yuǎn)在青州的北蒼山,也就只有目前所住的大同山了。
“如此說來,天子武學(xué)極有可能會在山頂?shù)臅褐辛恕!鼻逵鸢底猿烈鳌?p/>
由于這次文壇爭位的特殊性,書院方面干脆就把這次要爭的東西放入小秘境中,讓參與者進(jìn)入爭奪。一天一夜后,小秘境再次打開,拿到東西的就是獲勝者,可以直接帶著獎品高高興興回家了。十分簡單粗暴的規(guī)則。
“這么一看來,這次文壇爭位的要點(diǎn)就不是找東西,而是搶東西了。”
要真的放在這么顯眼的位置,肯定會吸引到大量的目光注視。尤其是那些經(jīng)常往山頂書院走的核心學(xué)子們,他們一旦看到,肯定能一眼認(rèn)出那就是他們經(jīng)常往來的地方。
這場特殊的比賽,打從一開始,就向著你死我活的方向發(fā)展,絲毫不像是一群讀書人參與的比賽。某個冒牌書生想道。
清羽正思考著事情,突有惡風(fēng)自腦后而來。
站這么高,不打你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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