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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棲南枝 第一百四十七章 龍之妖女5
從陸良回京之后,蕭子良已稱病一月有余。蕭子敬將蕭子懋帶回后,皇上未曾處罰,他連上了幾道折子,一下子惹惱了皇上,被皇上趕回了荊州。
朝堂一下子冷了下來,連同那些成日歷吵吵嚷嚷的老臣也安靜了下來。每日早朝,朝臣們都無精打采的,仿若這立儲(chǔ)之事未定的話,朝臣們就要集體罷工了。整日里的折子都是天下太平,朝臣們爭搶著歌頌皇上的美德,諸如此類,皇上聽得耳朵就快起了繭子。
蕭練在朝堂上,聽著那些老臣歌功頌德,早就神游天外了。蕭練想著那大理寺的案子都堆成了山,這年關(guān)已過天氣也暖和了,總還是要挑一些案子來履履自己這個(gè)大理寺卿的職位的。是去查私鹽販子的案子,還是查梅花大盜?
“啟奏陛下,老臣聽聞京城一傳言,認(rèn)為不得不告訴陛下。”
蕭練收回目光看了看,是平日里不怎么愛說話的王敬則。
“臣聽聞?wù)纨埇F(xiàn)世,且京中出了妖女,可御龍而行。”
蕭練目光一凜。
皇上眼皮都懶得抬,看了王敬則一眼冷冷一笑道:“無稽之談。王司空怎么也信起這些黃口小兒之言了。”
“并非無稽之談,恰恰相反,這妖女皇上也認(rèn)識(shí)。”
“哦?”
王敬則回頭看著蕭練:“王爺,尊夫人之事你為何不稟報(bào)圣上,刻意隱瞞?”
蕭練冷冷地看著王敬則。從陸良回京已有一月有余了。凡是在驚馬槽中的人,都看到了洞螈。有這樣的傳言流出蕭練不奇怪。奇怪的是為何這個(gè)時(shí)候王敬則才提起此事。
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讓王敬則按捺住了性子等到現(xiàn)在?
仿佛方才禮部尚書上奏提了些祭典的儀程。天壇祭祖?
不等蕭練回話,王敬則接著說道:“皇上,大齊國運(yùn)昌盛,怎可被妖邪之物毀了根本?”
一句“御龍而行”便將何婧英虛無的罪名坐實(shí)了。先太子曾因私藏祥瑞就被皇上嚴(yán)懲。龍代表的是什么?是皇權(quán),是皇上本身。
皇上眉頭微蹙,不怒自威,他沉默地盯著蕭練,仿佛在問與王敬則同樣的問題。
蕭練腦子轉(zhuǎn)得飛快,封建迷信害死人,跟這群一點(diǎn)科學(xué)精神都沒有的人,應(yīng)當(dāng)怎樣講?索性蕭練抬頭看著王敬則:“王司空,你方才說什么?”
“老臣問王爺為何隱瞞?”
“不,第一句,你說的什么?”
“臣聽聞?wù)纨埇F(xiàn)世……”
“王敬則你可知罪!”蕭練怒吼一聲,讓王敬則一愣。“世間除了皇上,何來的真龍?你說真龍現(xiàn)世,意指什么?”
“南郡王,你莫要胡說八道!”
蕭練冷冷一笑:“究竟是我胡說八道,還是王司空意圖謀反?”
蕭練的帽子越扣越高,王敬則沒想到從小被蕭子良灌了滿腦子之乎者也的小王爺,居然是這個(gè)德性。
不過姜從來都是老的辣。王敬則,年逾花甲,按照當(dāng)時(shí)人的平均壽數(shù)來算,像王敬則這般年歲的,早就修煉成了人精。何況王敬則是歷經(jīng)沙場的老將,可不是沈文季那樣的膿包。
“老臣從未見過王爺這般能言善辯之人,王爺?shù)男坜q之才若是用在戰(zhàn)場上,倒是一名出色的使臣。可惜在老夫面前賣弄,你打錯(cuò)了主意。王爺可否詳細(xì)說說在陸良發(fā)生的事?你夫人是如何御龍打傷竟陵王的?”
皇上臉色一變:“打傷了云英?”
王敬則正色道:“皇上,老臣最初聽聞此事的時(shí)候也是心驚。皇上你也知道,竟陵王素來寬厚待人,此番雖然受傷,但心里卻還顧及著南郡王與尊夫人伉儷情深,所以將此事瞞了下來。但老臣覺得此事事關(guān)重大,應(yīng)當(dāng)讓皇上知曉才是。”
蕭子良好無恥!若不是何婧英當(dāng)初舍命相救,這些人哪里還有重見天日的機(jī)會(huì)!
蕭練怒道:”王司空,當(dāng)初若不是我夫人舍命相救,擋住那怪物,竟陵王早就死在陸良了!”蕭練抬頭看著皇上:“皇爺爺,當(dāng)時(shí)安陸王也在,你問他便知!”
王敬則臉上浮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南郡王爺,這么說,你承認(rèn)尊夫人是可以御龍的妖女了?”
蕭練心中一驚,知道自己落了話柄,趕緊辯駁道:“本王方才說了,那只是深山里的怪物而已。”
王敬則對著皇上一拜道:“究竟那是怪物還是龍,老臣未曾親眼所見,不敢定論。但軍中,南郡王妃可御龍而行之事早已傳遍,如今京城里更是人盡皆知。老臣句句屬實(shí),絕無虛言!”
王敬則言辭懇切:“皇上,大齊國運(yùn)不可因?yàn)橐粋€(gè)妖物受損啊!”
殺人誅心。那究竟是洞螈還是真龍,哪里有那么重要呢?重要的是人心怎么想,圣心怎么想?
蕭練五指在袖中收攏成拳,若是可以,他想現(xiàn)在就揍王敬則一頓。可是他不能,這一拳下去只會(huì)讓事情變得更糟糕而已。
皇上躊躇良久,半晌,緩緩從嘴里吐出一個(gè)字來:“殺!”
蕭練直視著皇上,冷冷地說道:“皇上若要?dú)⒂ⅲ氵B我一起殺了!”
皇上那一貫沒什么表情的臉上都出現(xiàn)了幾分慍怒之色:“你再說一遍?”
朝堂上一片安靜。就連王敬則也識(shí)趣的在此時(shí)閉上了嘴。眾人都知道南郡王爺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此事的殿堂上,靜得連掉落一根針,都可清晰可聞。
蕭練毫無懼色地看著皇上,皇上若是要?dú)⒑捂河ⅲ透曳础V皇强尚Φ氖牵B反的資格都沒有,他的身家加起來也就只有這一條命而已。
可他仍然固執(zhí),即便是以卵擊石,他也要試。
“臣說……”
“皇上,微臣也有事啟奏!”何風(fēng)塵仆仆地走上大殿。
他此去查鬼面郎君,到今日才趕回京城。
“說!”
“臣請求皇上,讓臣密奏此事。”
朱壽適時(shí)地遞上一本折子。皇上翻開一看,臉色變了變:“何你留下,其余人先下去吧。南郡王妃就先行關(guān)押府中。稍后再審。”皇上抬頭看了看蕭練:“至于你,先回府思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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