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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之書 第二百八十章 命桃神道于三日之內(nèi),自提首級(jí)來見
“這…這是什么?”
仿佛要籠罩視線盡頭的恐怖印章,霎時(shí)騰現(xiàn)在周遭所有人的頭上。
無形無質(zhì)的疾風(fēng)驟然而起,吹的眾人心神搖曳、眼神迷離。
他們只覺這突然出現(xiàn)的印章,正在不斷壓迫至自的心靈深處,并在那極為隱沒的末端之中,似有重重繁雜浩蕩)的念頭不斷流轉(zhuǎn)。
撲通!
撲通!
這一瞬間,周遭一群群賓客皆是子一軟,竟然腳步一個(gè)踉蹌,跌倒在了地上!
一印而出,光是兀自散發(fā)的氣勢,便已經(jīng)能夠壓倒一般層次的武者!
這是什么印章?
太上道的絕世道法嗎?
這一刻,在場中所有人,心里不由浮現(xiàn)起這個(gè)念頭。
“不!不是我!誣陷!誣陷!你們中了這太上道的邪功!我周某人光明磊落一世,怎會(huì)做出這等事!”
而就在玄元無極印橫空而過的瞬間,那還被錢百萬抓在手上的周延亭,忽然大聲嘶吼。
他臉上皆是驚慌與詫異,卻還猶自不肯承認(rèn)。
不過在場的所有人在他朝著柳梅蕓、宋竹母子出手之時(shí),便已有了計(jì)較,此刻見到他這幅表話語,心里已是徹底確認(rèn)。
宋竹一家的慘案、錢百萬女兒與其夫君的下落不明、詩劍書生蕭天涯妻的了無音訊、乃至當(dāng)今大周的董貴妃失蹤案件,竟真的是出于這元門門主周延亭之手!
“嘶!這周延亭一幅正氣君子之像,沒想到背后里竟做得出這般奪人妻女,殺人全家之事,簡直喪心病狂!”
“前些子他到我?guī)蛢?nèi)小坐,我夫人跟我提起他的眼神有些異樣,當(dāng)時(shí)我還不以為然,沒想到…”
“該死!這元門遍布天下九十九州,豈不是個(gè)天大的禍害!”
“可他元門人數(shù)再多,何以能劫了朝廷的董貴妃?當(dāng)時(shí)可是有鬼仙千里追魂啊?”
“莫不是背后…還有人?”
“收聲!太上道主當(dāng)面,即便這周延亭還有什么后手,都是不堪一擊罷了,我等且看便是!”
眾人頓時(shí)喧嘩四起,只覺越想越憤怒,心里也不由騰起極為濃郁的恐懼。
當(dāng)下這幾位被周延亭害了的苦主,首先是宋竹之父宋永仁。
這位從趙天武手中接過元門門主之位的上一代門主,一武圣初期修為,亦是位高權(quán)重之輩。
這樣都被落得個(gè)滿門皆死,僅剩了柳梅蕓與宋竹孤兒寡母逃離,而且還被周延亭一番陷害,若無太上道主出面,恐怕這桃神道妖女的罪名根本洗刷不掉。
錢百萬作為南州第一富商,家所有的金銀財(cái)寶甚至能補(bǔ)足幾年的國庫,但其女與夫君亦是遭了劫難。
而詩劍書生蕭天涯,背后亦有個(gè)傳承百載的大家族,卻只能眼睜睜見得新婚妻子失蹤,尋之而不得。
更遑論那董貴妃,堂堂大周的貴妃,竟然也在省親之時(shí)莫名失蹤。
周延亭的能量,莫非這般恐怖?
想到這里,那些往與周延亭有舊的人,皆是心里一涼,后脊發(fā)寒。
特別是那些家里有美妻女的商賈、幫會(huì)首腦,這一刻恨不得馬上回家,將家人保護(hù)起來。
“你等說我做下這般惡行,可要有證據(jù)!即便是太上道,便能憑空污人清白嗎!”
而就在這時(shí),被眾苦主死死圍住的周延亭,還在嘶吼大喊,不愿承認(rèn)。
他不斷掙扎,甚至朝著段真大吼,仿佛要有真切的證據(jù)才能死心。
“證據(jù)?”
而這一刻,段真終是看向了周延亭,挑了挑眉,神色似有一絲玩味。
他輕彈指間,久而未動(dòng)的靈魂法典,霎時(shí)從原始之光中垂落。
呼呼呼呼!
細(xì)微的風(fēng),忽然墜進(jìn)了周延亭的腦海,沒有任何人能看出端倪,就連抓著他脖頸的錢百萬,也只覺這害了自己女兒一家的老狗、周忽地一顫。
緊接著,便是涕淚橫流!始鳥齊出!
“饒命!饒命!我都交代!我都交代??!”
周延亭的體仿佛瞬間軟了下去一半,似一團(tuán)爛般,掉在了地上。
沒有人知道他方才那幾個(gè)呼吸間遭遇了什么,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何突然之間話語大變。
“咚咚咚咚!”
一聲聲跪地磕頭的劇烈聲響,便在這千百人之間不斷回蕩)升騰。
周延亭跪在地上,血模糊的雙膝早已碎裂不堪,但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支撐著他不斷朝眾多苦主叩首。
每磕一次,他便道出一句自曾經(jīng)犯下過的罪行。
說著說著,他還把上的皮一撕,抽出了一個(gè)如同紙皮般的布袋。
“須彌納芥子!這般神物,周延亭竟然擁有?!”
布袋甫一出現(xiàn),不光是場上的眾人,就連大禪寺的空定和尚,都心里一驚。
他們千年傳承的古剎,亦只有一件這般能儲(chǔ)存器物的空間異寶而已!
唰啦啦!
而沒等眾人驚異,周延亭就大手一拍,將手中的布袋霎時(shí)撐起。
里面轟地掉落了幾十上百本通紅封皮的書籍,上面皆是露出桃神道幾個(gè)大字!
而細(xì)細(xì)一看這材質(zhì),竟然都是人皮!
那書籍之中,還有幾個(gè)似是木質(zhì),通體流淌著暗紅之光,顯得極其詭異的人偶。
還有一些看不出明細(xì)的符箓,正貼在人偶之上。
“桃神道!”
“天殺的!這是神風(fēng)國那邊的妖邪之教桃神道?”
“桃神道素來以世人七之苦痛、六之懼恐來凝聚神魂,怪不得!怪不得這周老狗要綁人妻女,滅人滿門!”
這桃神道的事物甫一出現(xiàn),就引得周遭所有人喧嘩不已。
而錢百萬見得這一幕,手指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桃神道…桃神道…未曾想我錢某一生善商,女卻落得了這桃神道之毒手!周老狗!我真不知道今后要用何等手段,才能讓你這畜生都不如的東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錢百萬眼底的絕望已是毫不掩飾,他一生行商,各州各國皆是走遍,哪還不知道桃神道代表的意義。
一時(shí)間,他竟氣到心如死灰,氣血都隱隱要失了控制。
一旁的蕭天涯看到那桃神道器物之后,整個(gè)人亦是如遭雷殛,渾渾噩噩地跌坐在地上,再也提不起一絲心神。
這一刻,他竟已不奢望自己的妻還活著,而是寧愿其已經(jīng)死去!
死了,便能少受些苦難了!
“夫君...你受苦了…”
柳梅蕓也扶著垂淚的宋竹,失神地看著那地上的些許詭異木偶,面色哀慟到難言。
顯然宋永仁,亦是經(jīng)受了這般她們根本無法想象的折磨。
“七之痛,六之苦,皆入法典?!?p/>
就在眾人皆被這周延亭拋出來的桃神道器物引動(dòng)怒火之時(shí),段真也終于微微點(diǎn)頭。
不得不說,這得自薇薇安的永恒深淵靈魂法典,比桃神道的七六邪功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神魂修行若需要恐懼與痛苦方能獲得加持改變,終究比不得這無聲無息之間的潛意識(shí)扭轉(zhuǎn)。
他僅是用了第一層的靈魂法典之力,便將周延亭的全部潛意識(shí)霎時(shí)扭轉(zhuǎn)。
看著場面愈發(fā)混亂,甚至有些血武者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將周延亭吊在半空,放血折磨之時(shí),段真再次抬起了手掌。
“咚!”
一聲從所有人心靈深處炸起的巨響,霎時(shí)籠罩千丈之遙。
一股極大的安寧之意,從遠(yuǎn)空垂落,拂過大地里的一切。
這一瞬間,所有苦主,所有血義士,心里皆是一悟。
任由它桃神道如何邪異,場內(nèi)中央站著的,可是太上道主!
“求道主為我等主持公道!”
宋竹和柳梅蕓兩人,霎時(shí)間便回過神來,他們大聲呼喊,徑直朝著段真跪拜。
“求道主為我等主持公道!”
而錢百萬和蕭天涯,亦是心里一晃,聽得這聲音之后,念頭里的死灰都漸漸燃起。
他們也同樣朝著段真猛地一跪,撐著嘶啞深刻的聲音,沉沉哀求。
段真抬著手掌,虛空托住了四個(gè)要下跪之人,忽而看向天際,道:
“傳我意志,命桃神道于三之內(nèi),提頭來見?!?p/>
轟轟轟轟!
一聲聲似是天雷滾過的巨響,忽而順著這話語洶涌墜出,掀起周遭倏地席卷疾風(fēng)。
緊接著,那塊橫在所有人頭頂?shù)奶摕o印章霎時(shí)升空,直直將整個(gè)夕陽云朵,沖的四散而開!
語落之間,天象演變!
無極升空,顛倒晝夜!
昊的金光從云端深處刺下,哪還有一絲一毫的暮色之景?!
這一瞬間,所有人都被眼前這近乎仙神般的手段,沖擊心靈。
他們愣在原地,呼吸都變得有些緊張和急促,場內(nèi)也安靜到近乎死寂。
命桃神道于三之內(nèi),提頭來見!
好一個(gè)太上道主,這份心氣,這份威壓天下的氣魄,簡直讓眾人見到了什么是俯瞰天下,唯我獨(dú)尊之意!
一時(shí)間,所有人都只感太上道居于六大圣地之首尊,非是虛言名氣。
光是這少年道主一人,便當(dāng)之無愧!
而就在此時(shí),不知識(shí)宋竹還是蕭天涯率先發(fā)聲,兩道聲嘶啞的聲線,霎時(shí)傳起:
“謝過道主!”
“謝過道主!”
他們眸中涌出淚水,話語卻帶著濃濃的感激和深切的謝意,仿佛要替死去的親人們,謝過段真的表態(tài)。
“謝過道主!”
待得兩人嘶吼之后,在場的千百人皆是朝著段真行了一禮,贊美感激他愿為中土出手,剿除海外桃神邪道!
金光刺破大地,邪祟的暗沉,似是要被這從九天降下的輝光,照到煙消云散。
那光影交加的深處里,神器之王橫坐于天,少年道主盤膝合目,如要佇至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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