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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5冰封帝國 第六十七章 川藏風云(11)萬馬奔騰與并駕齊驅(qū)
袁韜投降了,石寨里尚有兩千多步騎也全部出來了,袁韜這廝也學起了廉
頗的“負荊請罪”,赤著上身背了一捆荊條。
為了以示誠意,他這兩千多人在石寨面前放下了武器,戰(zhàn)馬也沒有騎,全
部半跪在地上,等著陳文盛“檢閱”。
在袁韜的思維里,眼下不管是明軍、流賊,還是瀚海軍,都是“兵強馬壯者為尊”,自己手下這兩千多人都是經(jīng)過戰(zhàn)場考驗的精壯廝殺漢子,無論到哪里都大受歡迎。
此時,早上的太陽已經(jīng)高高掛在東邊的半空里,接近六月份的川西已經(jīng)有些熱意了,不過天全位居峽谷地帶,兩邊的大山不時有涼風襲來,包括袁韜、王高在內(nèi),所有的投降軍將、士卒都認為他們會得到優(yōu)待,在涼風的吹拂下心情都很暢快。
他們也有“驕傲”的理由,他們可是一路從漢中跟著李自成、張獻忠殺到鳳陽,又從鳳陽殺回漢中,然后蟄伏漢中大山,再殺到四川嘉陵江,最后殺到大渡河、岷江,有他們的地方就有廝殺——雖然他們殺的大多是平民百姓,不過終歸是一路廝殺過來的。
他們這樣的“精銳”,在人口單薄的四川很受歡迎,連一向以“公正無私”蜚聲四川的士紳之后“曾公子”曾英在接受他們的投降后也沒有過多為難他們,雖然他們號稱“義軍”,所作所為擔不起半個義字。
一開始,陳文盛也是這樣想的,因為他從秦峰嘴里已經(jīng)得知了當下四川的情形。
丁口,才是四川最缺乏的啊。
但他最終打消了這個主意。
他能打消這個主意,一個與他的皇帝有關(guān)。
“庭玉、文盛,你等去四川后,對于那些出身姚黃余部的所謂義軍,不要心存半點僥幸,那些都是豬狗不如的家伙,百死莫贖之輩,一定要給他們最嚴厲的懲罰”
一個自然是來自他在朝鮮、皮島的經(jīng)歷。
“在毛大帥在位時,就算再困難,東江鎮(zhèn)士兵也沒有做出禍害百姓的事,沒想到在大明內(nèi)地,號稱天府之國的四川竟然還有這些惡棍,放過這些人,何以面對上蒼”
到了此時,由于尼堪“篤信”薩滿教,連帶著一些投靠過來的漢人軍將也有些信了,陳文盛就是其中之一,何況就是瀚海軍在那個葉臣凌遲沈姑娘丫環(huán)的日子,他在千鈞一發(fā)之際被瀚海軍救了,幾相比較,更堅定了他的想法。
圍住石寨后,他的騎兵旅全部嚴整地披掛起來,全部不顧天氣已經(jīng)有些炎熱了,飛龍騎都是全幅板甲,猛虎騎則是全套魚鱗甲,當然了,不像在北境,這兩種甲胄里面還有棉甲,這樣的甲胄里面就是春夏單衣。
對于披掛嚴整訓練,在瀚海軍里,無論是步軍還是騎兵,在日常都有大量的安排,每一次都是按照戰(zhàn)馬所能承受的上限來進行的,故此,在當下,剛披掛完整半個小時的他們依舊輕松肅立在戰(zhàn)馬上。
陽光大盛,兩山之間的峽谷霎時明亮起來,但最明亮的還是一千披掛晶瑩锃亮的飛龍騎。
加上他們手里攝人心魄的虎槍,更令人氣奪。
半跪著的袁韜、王高此時心里殘存的最后一絲僥幸早就煙消云散了,這樣的騎兵,這樣的裝備,這樣的氣魄,不用說他們是從未見過的,這樣的騎兵,難怪能縱橫天下鮮聞敗績。
還有遠處的步軍,他們倒沒有披上甲胄,不過他們排著整整齊齊的隊形,手里提著上了刺刀的火銃,那些火銃并沒有火繩,多半是此時已經(jīng)傳遍大明境內(nèi)、并開始仿制的燧發(fā)槍了,至此時,南京兵部直轄工坊已經(jīng)試制成功了,但想要大批量列裝,在選礦、冶煉、打制工藝上沒有大的突破情形下,不用說只是一個夢想而已。
“自己這一步還真是走對了”
地上的袁韜暗暗想著,若是依托石寨與之對抗,在前后道路鎖死的情形下,也能茍延殘喘一時,可瀚海軍手里還有火炮,不出幾日,自己還是兵敗覆滅的下場。
眼下的情形是這樣的:
袁韜降軍前、左、右都是瀚海軍騎兵,靠近石寨大門的則是嚴陣以待的步軍,將袁韜等緊緊包在正中間,在石橋以及向東通往雅州的道路上,也有瀚海軍步軍把守著。
按照慣常的戲碼,此時,擔任主將的陳文盛應(yīng)該先假意催馬奔馳幾步,然后飛身下馬扶起袁韜,口稱:“哎呀,將軍何以如此,快快請起”才是。
袁韜也在憧憬著這個場面,他還在想著:“加入瀚海軍后,平夷將軍、天全伯的尊號和爵位自然是沒有了,不過從此少了奔波廝殺之苦,也算是一個了局,自己二十余歲起兵,殺人無算,身家已足夠豐厚,也該安安穩(wěn)穩(wěn)過完下半輩子,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該為子孫想一想”
“噠噠噠……”
“隆隆隆……”
前者是一匹馬產(chǎn)生的響動,而后者則是大量戰(zhàn)馬產(chǎn)生的響動,能夠駝載重甲騎士的戰(zhàn)馬多半是高頭大馬,加上戰(zhàn)馬自身的鎧甲,這動靜肯定小不了,這樣的情形,饒是袁韜跟著李自成、張獻忠轉(zhuǎn)戰(zhàn)小半個中國,見多識廣也有些膽戰(zhàn)心驚。
“幸虧自己見機快”
“嗚……”
陳文盛的騎兵里傳出了一陣銅號聲,隨即一大陣銅號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噠噠噠”、“隆隆隆”的聲音突然急促起來,還是王高警醒,他突然推了袁韜一下。
“將軍,不對勁!”
此時,袁韜也感覺到了,不過他還是懷著一絲僥幸,趕緊抬起頭來,迎面而來的是那白花花的虎槍槍頭,以及騎士亮瞎人眼睛的甲胄,此時,那些騎士將頭盔的面罩全部拉了下來,讓整支隊伍愈發(fā)顯得恐怖如斯,嚴整駭人!
“跑……”
袁韜的話尚未說完,包裹著鎖子甲的戰(zhàn)馬已經(jīng)沖了過來!
霎時,一場萬馬奔騰在天全石寨面前的開闊地上演了!
萬馬奔騰產(chǎn)生的動靜,夾雜著袁韜士兵的驚呼聲,以及周圍大山受到驚嚇的野獸發(fā)出的響動,在東興元年五月底的某日上午交織在一起,場面異常壯觀。
一部分降兵十分機靈,見到奔騰而來的騎兵,他們紛紛向后跑,那里是瀚海軍的步軍,怎么說步軍肯定不如騎兵,總有生還的希望。
不過他們很快失望了。
迎接他們的先是一陣密集的銃子,接著又是一陣,似乎一陣又一陣無窮盡似的,最后,當沖過來的敵人稀稀拉拉時,步軍三人為一組,端著上了刺刀的燧發(fā)槍就過來了。
“殺!”
尼堪親自編寫的步軍刺殺操典此時顯示出它的作用了,以三人為一小組,隨著一蓬蓬血霧飛起,讓這些降軍感受到了比戰(zhàn)馬更駭人的威勢。
半個小時過后,場中已經(jīng)沒有站著的人了,不過大聲哀嚎的不在少數(shù)。
不多時,在互相指認下,包括袁韜在內(nèi)的大約一百受傷者全部被挑出來了。
“并駕齊驅(qū)!”
陳文盛喊出了一個此時已經(jīng)很少在大夏境內(nèi)實施,在以前的索倫人以及蒙古部落境內(nèi)大行其道的刑罰了。
沒多時,包括袁韜在內(nèi)的一百人全部扒個干凈,每人一只手綁在一匹馬上,由兩匹馬拉著,隨著陳文盛一聲令下,全部朝石橋方向疾馳,通過石橋時,后面帶著的人被石橋碰的飛來撞去。
半個小過后,所有的戰(zhàn)馬都回來了。
不過后面綁著的人都成了一個個血肉分離、骨相累累的殘破軀體。
陳文盛唯一沒殺的就是那三百名剛剛加入袁韜部隊不久的雅州青壯,不過在萬馬齊奔后,三百青壯也只剩下一百人了。
在五十里以外的雅州城下,已經(jīng)先來一步的汶川參將陳佳盛已經(jīng)與城外的李乾德騎兵大戰(zhàn)了一場,雙方倒是斗了個旗鼓相當,不過當李乾德將鎮(zhèn)守眉州的武大定偷偷調(diào)到此處后,戰(zhàn)局頓時出現(xiàn)逆轉(zhuǎn)。
在第二次的騎戰(zhàn)中,陳佳盛自負悍勇,想要一舉消滅李乾德的“中軍”,結(jié)果被暗處突然冒出的武大定騎兵伏擊了,最終陳佳盛大敗,只有兩百多騎護著他平安回到雅州城。
陳佳盛一敗,雅州城便真正成了死城,李乾德、武大定的部隊將雅州城四座城門都封住了,由于此時李乾德圍城已經(jīng)超過一個月,城里能拿得動兵器作戰(zhàn)的士兵已經(jīng)不多了。
危機出現(xiàn)了,在這樣的情況下,莫說楊璟新的部下了,就算陳佳盛一時竟有了拿下楊璟新向城外的李乾德投誠的想法——因為此時,由于李乾德的封鎖,瀚海軍抵達的消息并沒有傳到這里。
不過,事情似乎有了轉(zhuǎn)機。
身在成都的張獻忠得知明軍內(nèi)訌之后,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在原本的歷史上,雖然有明軍內(nèi)訌,不過北面還有正在南下的吳三桂(經(jīng)江油突入四川)、豪格大軍(經(jīng)廣元突入四川)的壓力,故此張獻忠并沒有南下趁火打劫,而是選擇了向東逃跑。
這一次,出動大軍的是以武勇著稱的定北王張能奇,他帶著張獻忠這幾年好不容易才拼湊起來的三千騎兵,以及兩萬步軍,分別由張化龍(張獻忠排名第五的義子)、白文選(前軍都督)等人統(tǒng)領(lǐng),趁著武大定南下的機會一舉占了眉州!
占據(jù)眉州后,消息傳到成都,似乎看到了再一次從敘州(宜賓)、瀘州渡江的希望,張獻忠又親自帶領(lǐng)三萬大軍南下,準備一舉打垮敘州的曹勛,為再一次渡江奠定基礎(chǔ)。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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