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一年 第五百八十八章:喜出望外

“不得命，好聽得不得命，我不知不覺中把手都快拍腫了。

黃瀚，這是你的最新作品嗎？”高市長一臉激動加期待道。

“算是吧！忽然間靈光一閃，隨手彈、信口唱了，您覺得怎樣？”

“唯有用如聽仙樂耳暫明來形容，我強烈要求你完成這個作品，并且在八月一號的“激情鳳凰城晚會”上首唱。”

“哦！我盡力而為吧！”

“不行不行，你一定行，要確保。”

三水縣副書記許慕光同樣認(rèn)為這首歌好聽瘋了，首唱？十月一號的“激情三水晚會”可以有啊！

他立刻打圓場道：“高市長，創(chuàng)作哪里說得準(zhǔn)？哪有逼著三五天拿出作品的道理？”

高市長志在必得，爭論道：“已經(jīng)有了這一段，哪怕僅僅是反反復(fù)復(fù)唱這一段，這首歌也是上層之作。

我不管，哪怕沒能完成，我也強烈要求黃瀚在晚會現(xiàn)場演唱這一段。”

額！許慕光被噎住了，人家高市長只有一段都要的話已經(jīng)出口了，他還能怎樣？

“行，我這就回去苦思冥想！”黃瀚道。

他不想見到高市長和許慕光當(dāng)面杠起來，幫誰都不行，兩不相幫做騎墻派更加不行。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黃瀚立刻閃人。

聰明的沈曉蓉立刻跟了出來，“黃瀚，我喜歡你剛才唱的那一段，你有沒有想好歌名呀！”

“千里之外！”

“嗯！名字很好。你是不是準(zhǔn)備回家完成這首歌。”

“我是不想看到領(lǐng)導(dǎo)們爭起來，故意躲了。”

“咯咯……，我現(xiàn)在好開心。”沈曉蓉嬌笑道。

黃瀚疑惑道：“開心？為什么呀！”

“因為我知道你很不開心！”

“我不開心你就開心了，這從何說起呀？”黃瀚有點懵。

“因為我知道，你之所以不開心，是因為我沒幾天就要離開，以后會在萬里之外。”

“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不僅僅是你，如果陸瑤、王慧玲、張春梅、蕭薔、張倩等等中哪一個要走，而且說不定幾年都見不著，我都會有陣子不開心。”

“我知道你是故意說那么多女同學(xué)，我不生氣，我依舊好開心，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你無聲黑白……”

她居然唱了出來。

沈曉蓉真的特別高興，她認(rèn)為是捕捉到了黃瀚的心，認(rèn)為黃瀚心里有她，在為她的離開而難過。

此刻的她才像一個小女生，沒有了矜持，丟掉了驕傲，居然蹦蹦跳跳走路，只不過她一米七五的個頭，太高了沒法萌。

蹦蹦跳跳使得沈曉蓉那發(fā)育良好的身段展露無疑，讓黃瀚覺得充滿誘惑，非禮勿視，可惜黃瀚終究是忍不住看了又看。

他由衷道：“蓉兒，你真美！”

沈曉蓉停下腳步，美眸凝視黃瀚，笑了，絕對是傾國傾城。

黃瀚繼續(xù)道：“你的路太寬了，不要留念身邊的風(fēng)景，山那一邊別有天地！”

“去去去，最不喜歡聽你說教，你能不能孩子氣一回，哪怕是作弄我一下也好呀！”

“汗！”兩世為人，五十幾年，我沒法孩子氣啊！

忽然沈曉蓉拉起黃瀚的手發(fā)足飛奔，一邊跑還一邊笑。

“干嘛要跑啊？”

“蕭薔、張春梅出來了，我故意讓她們眼睜睜看著我和你手拉手跑在一起！”

“這不太像你呀！”

“還不是因為你？”

“別！我不值得你改變什么？”

“我樂意！你管不著！咯咯……”

瞧見了沈曉蓉、黃瀚二人笑著歡快地跑著，心里酸酸的蕭薔半開玩笑道：“黃顰，你哥哥被你的蓉兒姐姐拐跑了，你趕緊追呀！”

“哈哈，我不追，你要去追我還準(zhǔn)備拉著你！”

“你沒意思啊！我平時對你多好？真沒良心。”

“你呀，雖然比我大三歲，卻一點點也不懂事！”

“啥呀？”

“蓉兒姐姐還能待幾天？你干嘛要時時刻刻盯著我哥哥？有些東西不是能夠看住的。”

“那你教教我唄！”

“我不會教，我可以教你唱歌，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

“嗯，我要學(xué)這首歌，最起碼爭取唱和聲時發(fā)出聲音，不是裝樣子。”

禮堂里的排練在繼續(xù)，陸瑤主唱《北回歸線》十幾個少年在唱和聲：“……常把心靈比世界，情義聯(lián)成北回歸線可曾記，總有夢想伴著你，春風(fēng)吹過蒼茫大地我的情……”

節(jié)奏感明快，歌詞朗朗上口，引得高市長和來自太州的干部們高聲喝彩。

得知壓軸的這首歌根本不是原定節(jié)目單上的，又是新作，情緒高漲的高市長雙手緊緊握著邱老師的手上下?lián)u，道：

“謝謝，謝謝您，謝謝整個團隊，大家辛苦了！”

“您客氣了，不負(fù)所托是最起碼的道德。我們本該如此。”

許慕光覺得壓力山大，這么好的一首新歌應(yīng)該留著，在十月一號的《激情三水晚會》首唱啊！

黃瀚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好了要帶著團隊去太州實驗中學(xué)讀高中，故意給太州方面示好。

許慕光這時一拍腦袋，貌似想通了，他送走心滿意足的高市長一行后立刻來到校長辦公室。

“老郭，黃瀚學(xué)習(xí)小組的成績都出來了嗎？”

“許書記啊！你好你好，快請坐，我給你泡杯龍井，這是我的一個在浙大任教的學(xué)生剛剛送的。”

“我沒心情品茶，就想問問你，這幾天有沒有跟黃瀚談過？他的學(xué)習(xí)小組究竟幾人達(dá)線？”

“我正在為難，想著找您匯報呢？”

“怎么？黃瀚學(xué)習(xí)小組的分?jǐn)?shù)不理想？”

“不是，黃瀚是中考狀元，張春梅總分全縣第四名。”

“嗬！有了這兩個，你應(yīng)該笑醒了！”

“嘿嘿！還算滿意吧！只不過王慧玲的成績太差了，連第二中學(xué)的分?jǐn)?shù)線都夠不著，差兩分呢！”

“哦？其他人呢！”

“其他人？給音樂特長生加二十五分后，高中部錄取成文閣、錢愛國、劉曉麗、張倩幾個都沒問題。”

“加二十五分？你看來是下了血本了。”

“必須的，他們的知名度太高了，享受到破例加分別人也無話可說。

況且去年你、教育局何書記、我都答應(yīng)黃瀚的要求了，哪能食言而肥？只不過王慧玲的問題不好解決。”

“那你準(zhǔn)備怎么辦？”

“我想跟黃瀚商量商量，我可以跟第二中學(xué)打個招呼，讓他們錄取王慧玲。”

“怪不得！你這個想法不對啊！”這一刻的許慕光直接腦補了黃瀚的所作所為。

“怎么了？”

“王慧玲我認(rèn)識，二胡拉得好，嬌小玲瓏的，不少群眾喜歡她的表演。

她僅僅是差兩分，她有省里民族樂器比賽的名次，人家第二中學(xué)用得著你去打招呼？你不要，人家肯定搶著要！”

這倒是事實，特長生加分又不是實驗中學(xué)高中部的專利，為了吸引好生源，各中學(xué)都有，多少不同罷了。

給看上眼的同學(xué)加兩分，簡直是不值一提。

郭校長尷尬了，干笑道：“許書記，你話里有話呀？”

“做人情就得做足，整個學(xué)習(xí)小組難道就差王慧玲一個？”

“可是她這個基礎(chǔ)，錄取后恐怕也難跟得上啊？”

“你呀！咸吃蘿卜淡操心，把她丟給黃瀚不就行了。”

“這個法子不錯，反正黃瀚學(xué)習(xí)小組的同學(xué)不會被打散，肯定是分在高一一班，只不過分?jǐn)?shù)差五十多太離譜了，學(xué)籍真的不好弄。”

“這事情不要你為難，我這就給老何打電話，王慧玲的學(xué)籍辦第二中學(xué)，以后高考成績算二中的，安排她在實驗中學(xué)高一一班借讀。”

這應(yīng)該就是以后“代培生”的雛形，兩千年以后，花錢可以把孩子弄到好的高中讀書，但是學(xué)籍不改，依舊算錄取他們的學(xué)校的高中應(yīng)屆畢業(yè)生。

“厲害！許書記，還是您厲害。這樣操作，誰都無話可說！”

“當(dāng)然，中考、高考哪能不嚴(yán)肅對待？全縣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要做到無懈可擊！”

“嗯！我待會兒就去找黃瀚談?wù)劇！?p/> “不，我親自來談，老何和你也參加，而且不找黃瀚，找被特殊照顧的王慧玲，找給特長生加分的……，對了，你給音樂特長生加到二十五分，是為了錄取哪幾個？”

內(nèi)行截然不同，提問直截了當(dāng)。

“哪能幾個？只有兩個，劉曉麗差二十五分，錢愛國好一點點差二十四分。”

“成文閣那個大個子考得怎樣？”

“那孩子的英語、政治、語文成績不錯，總分只差七分。”

“那個唱歌特別好聽的陸瑤呢？”

“她應(yīng)該是匹黑馬，遠(yuǎn)高于分?jǐn)?shù)線，全縣排名一百六十七。蕭薔少一分，排名一百六十八。”

“你呀！黃瀚學(xué)習(xí)小組實力這么強，還為難個屁！萬一他們被太州實驗中學(xué)拐跑了，我能氣得去撞墻。”

“嘿嘿！許書記，我錯了。我還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要匯報呢！”

這一刻，以身作則近一年的郭校長得意洋洋。

“魔鬼十八式”教學(xué)豈是浪得虛名，修煉接近一年的郭校長簡直是立竿見影。

高考總分出來了，三水縣實驗中學(xué)高中部的達(dá)線率百分之八十六，超過太州實驗中學(xué)五個百分點，是省、市冠軍。

修煉“魔鬼十八式”何其辛苦？高中生苦不堪言，老師又何嘗不是？校長哪有可能不同甘共苦？

這一刻苦盡甘來了，郭校長激動得想哭。

許慕光見到了郭校長的神情，心里一緊，道：“你慢慢說，心平氣和地說，我心臟不好，不能大喜大悲。”

“哎呦喂！這是絕對的大喜，我究竟要不要說啊？”

“是不是你們的錄取率又取得了突破？”

“嗯！不僅于此！”

“市里的排名再次提高了？”

“我們是市冠軍！”

“等等，讓我喝口茶，靜一靜。”許慕光真的開始激動，拿茶杯的手都微微顫抖。

“對對！靜一靜，待會兒我告訴你省里的排名！”

“總不能也是第一吧？”

“嘿嘿，一切皆有可能！”

“我滴個乖乖！我們縣這是經(jīng)濟建設(shè)、精神文明建設(shè)、文化建設(shè)全豐收啊，我更加期盼十月一號，省里、市里的主要領(lǐng)導(dǎo)蒞臨三水縣實地考察了。”

“是啊！我們縣處處爭先，沒有辜負(fù)大領(lǐng)導(dǎo)‘敢為天下先’的殷切希望。”

“你是今天才知道的統(tǒng)計結(jié)果？”

“肯定啊！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不去看彩排？我正準(zhǔn)備去找您匯報呢！”

“那還等什么，打電話給老何，我們一起去向姜書記、趙縣長報喜！”

“好嘞！”

半個小時后，縣委小會議室內(nèi)，十幾個三水縣的主要領(lǐng)導(dǎo)喜笑顏開，不知誰起頭，所有人都唱起了“我們走在大路上，意氣風(fēng)發(fā)斗志昂揚……”。

三水縣的經(jīng)濟實力有目共睹，高考成績又拔得頭籌，說明什么？

領(lǐng)導(dǎo)班子不可多得啊！

取得了這么多的成績，不知道有多少干部能夠在年底獲得提拔呢！

所有的領(lǐng)導(dǎo)都無比期待省領(lǐng)導(dǎo)再次蒞臨的那一刻！他們的欣喜當(dāng)然是發(fā)自肺腑！

其實一個星期前中考的分?jǐn)?shù)就能夠查得到了，蕭薔是和陸瑤一起查的。

她倆雖然總是吵吵鬧鬧，但是處得蠻好，應(yīng)該是倆人家境差不多又都沒什么心眼，故而話題多多。

查到分?jǐn)?shù)后蕭薔臉色鐵青，陸瑤笑個不停。

蕭薔郁悶啊！學(xué)習(xí)成績整整壓制了陸瑤三年，卻在最后一場最重要的考試中輸了。

陸瑤可不管是不是讓蕭薔更加不開心，得瑟道：

“我這個人就是這樣，應(yīng)該是我做什么事都本著無所謂的態(tài)度，所以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壓力，總是能夠在大考時走大運，三年前考初中也是這樣。”

覺得頭大如斗的蕭薔道：“你能不能讓我靜一靜啊？”

“干嘛？全縣排名一百六十八還不滿意？你以前摸底考試的名次還沒這么好呢！”

“我，我沒不滿意啊！”

“哦！我明白了，你不是不滿意你的名次，而是不服氣我的名次！對不對？”

蕭薔臉紅了，連忙擠出笑容分辯道：“根本不是！你考得好我?guī)椭鴼g喜呢！”

“言不由衷！鬼才信你！”

“別啊！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高興了，為我考出了好名次，為你吃屎碰到了豆瓣撞大運了。”

“好呀！你罵人，看我的九陰白骨爪！”

“咯咯咯……，我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