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一年 第六百四十四章:紅酥手

第二天中午，黃瀚剛剛回到家，就見到了在門口等著的周曉梅，她現(xiàn)在是“事竟成飯店”南大街店的副經(jīng)理。

秀兒、玉兒、張玉蘭、俞勤等等來黃瀚家干了五六年的老人，除非太不中用和人品差的，其余都派駐大城市當最高層管理者了。

三水縣的“事竟成賓館”和兩家“事竟成飯店”都交給劉曉娟負責。

周曉梅這個老實姑娘已經(jīng)在“事竟成飯店”干了足三年，先提拔為小組長，再被提拔為領(lǐng)班，后來當上了大堂經(jīng)理，現(xiàn)在是副經(jīng)理主管“事竟成飯店”南大街店。

南大街店其實是資格最老的，每年都要從這里輸出至少一百服務(wù)員、廚師。

近水樓臺先得月，往往這些人都能夠得到優(yōu)先提拔，因為他們基本上都經(jīng)過張芳芬、黃瀚掌眼，表現(xiàn)差的肯定會被剔除。

現(xiàn)在南大街店里還有一個老資格劉曉蓮，她這個文盲磕磕巴巴學文化四五年，記個流水賬寫個便條已經(jīng)沒問題，如今當上了事務(wù)長，專管雜事。

劉曉蓮也算中層干部，收入達到普通服務(wù)員的三倍多，她忠心耿耿，黃瀚家的家務(wù)都是她安排人來干。

學習小組的伙食也是她親自安排，味道、食材是否新鮮，她都認真對待。

周曉梅見到黃瀚立刻迎了上來，道：“黃瀚，你爸爸讓我來喊你去陪客人?！?p/> “知道是什么人嗎？”

“應(yīng)該是個香港人，你爸爸喊人家金老板。”

“金老板？是做出版的嗎？”

“好像是，反正你爸爸很高興，跟人家很客氣?！?p/> “我洗把臉就到?！?p/> “那你快點，我去店里了，今天中午店里又是客滿。”

名氣大、環(huán)境好、服務(wù)態(tài)度一流，又有各種光環(huán)，擁有強大的人脈網(wǎng)，“事竟成飯店”晚上客滿已經(jīng)是常態(tài)化，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發(fā)展到中午都經(jīng)?？蜐M。

黃瀚來到“事竟成飯店”的最小的雅間，看到只有黃道舟和一個白白胖胖的中年人在聊著什么。

寒暄幾句坐下后，黃瀚知道了，原來是書商金老板今天特意趕來三水縣給黃道舟送票匯。

新書一百萬冊已經(jīng)形成銷售，按理說該給三百萬，但是人家辦了一張五百萬的匯票帶來了。

金老板跟黃道舟說得客氣，他相當有信心，認為再版的二百萬冊不可能積壓，很快就能銷售一空，屆時再補上剩下的分成。

送錢而已，那里用得著人家老板親自跑？肯定醉翁之意不在酒?。?p/> 果不其然，兩杯酒下肚，金老板就吐露心聲，他懇請黃道舟再寫一本，依舊按照三塊錢一本的條件給稿費。

稿費都是書零售價的百分之三十了，這個價錢真的很高，黃道舟和黃瀚都是算賬好手，認為金老板給出的這個價格大氣，當然喜歡給他合作。

精明的金老板要黃道舟的書稿不設(shè)前提，因為他看了黃道舟的全部作品，明白黃道舟的實力。

更加明白黃道舟的名氣還在上升期，新作問世就是最大的賣點，至于是什么內(nèi)容，真的不太重要。

黃道舟已經(jīng)完成了《劍出呂梁》的大綱，寫了兩萬多字開篇，黃瀚幫著看過了，并且進行了修改潤色。

原本黃瀚給書稿起了名字《劍吼呂梁》，后來黃道舟認為《劍出呂梁》更加有味道，建議改一改。

黃瀚認為《劍出呂梁》更加跟《亮劍》暗合，連連夸贊黃道舟，夸說他很擅長取名字。

然后黃道舟就開始嘚瑟，說黃瀚、黃馨、黃顰的名字都是他取的，多有內(nèi)涵！

黃瀚腹誹，筆畫這么多，考試時太吃虧了，叫黃一、黃義、黃乙多省事？

金老板千里迢迢趕來三水縣預訂書稿，這份誠意讓黃道舟相當滿意。

他正想著找個內(nèi)行幫著看看開篇，立刻跑回家把書稿和大綱拿來了。

一本書的開頭部分太重要了，如今的輪峰回筆可謂經(jīng)驗老到，明白不恥下問、集思廣益更加能夠提高自己。

他不怕人家挑刺，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即可！

有閉著眼睛隨口瞎噴而且沒有經(jīng)驗值的，直接刪帖并且給他禁言……

錯了，寫錯了，那是網(wǎng)文的普遍現(xiàn)象，現(xiàn)在還沒有進入網(wǎng)絡(luò)時代，沒躲在陰山背后放嘴炮的那種人，也沒法禁言。

其實只要是面對面，人家給出的建議不可能離譜，開口就罵的人基本上不會有。

如果真的敢當面開罵，這樣的人倒是值得尊敬，躲在角落里放炮的只能呵呵了。

金老板干出版這一行久矣，不僅僅知道利用名氣，更加具備辨識作品的能力。

他認真看了開篇后立刻驚呼這開頭太吸引人了，他現(xiàn)在就特想知道獨立團正面突圍會損失多少人。

他贊嘆道：“黃先生，《劍出呂梁》的開篇太精彩了，我能夠預見這本書肯定大賣，您能不能爭取早些完稿？”

“我盡量快，但是要注意質(zhì)量呢?！?p/> “對對！我唐突了，您根據(jù)您的節(jié)奏來，我不著急?！?p/> “我爭取一個月寫十萬字左右，盡可能春節(jié)前完稿。”

“好的！好的！說不定您今年還要再上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呢！”

“沒有這樣的可能性了。”

“為什么？”

“沒有新作啊！”黃道舟說這話時看了看黃瀚。

額！看來爸爸上春晚還上癮了，是不是考慮再來一兩首原創(chuàng)？

金老板道：“沒有新作不要緊，可以買人家的歌來唱?。?p/> 我香港、臺灣的朋友很多，認識不少實力強大的詞曲作者，您如果感興趣，我可以幫忙聯(lián)系他們?yōu)槟可矶ㄖ谱髌??！?p/> 在商言商，黃道舟越出名越有利于新書的發(fā)行、舊書的銷售，金老板此刻是真心希望黃道舟能夠再上春晚舞臺。

港臺知名詞曲創(chuàng)作人的好歌黃瀚哪有可能不知道？都可以依葫蘆畫瓢，犯得著花錢買？

況且誰都沒法保證每一首作品都能夠膾炙人口，寫出一百首，能夠火一首都屬于撞大運了。

黃瀚道：“謝謝金先生了，暫時用不著，說不定我和爸爸就能夠找到靈感，保不準下半年會有新歌推出?！?p/> “太好了，你們父子倆的作品肯定比我那些朋友的更加好?！?p/> 這不是金老板的客氣話，他心里真的是這么認為的，否則他也不可能在去年特意找上黃道舟，出高價買書稿。

金老板心滿意足地走了，他是個大忙人，談好了事情后連一宿都不待，和黃道舟父子一起吃完午飯后立馬回滬城。

送走金老板，黃道舟見黃瀚要走，一把拉住，樂呵呵道：“你是不是已經(jīng)醞釀了新歌？”

“沒，是準備和你一起醞釀?！?p/> “我就是個濫竽充數(shù)的，腦子里一點點感覺都沒有，沒醞釀的基礎(chǔ)??！”

“我準備來個宋詞對唱，以你對古詩詞的理解，應(yīng)該有感覺的！”

“妙??！你譜曲的《紅藕香殘玉簟秋》、《明月幾時有》都妙不可言呢！”

黃道舟記不得歌名，但是記得歌詞。他喜歡唐詩宋詞立刻感興趣了，追問道：“你準備給哪首詩詞譜曲啊？”

“陸游、唐婉的《釵頭鳳》你記得嗎？”

“陸游的詩詞只要有點名氣的我全部記得，他和唐婉的《釵頭鳳》太出名了，我現(xiàn)在都能背得出。

陸游的上闋是‘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墻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p/> 唐婉的上闋是‘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干，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黃道舟居然真的能背且一字不差，黃瀚笑了，道：“爸爸，別背呀，嘗試著唱出來?！?p/> “呵呵，我知道詩詞就是就是當時的歌詞，都是用唱的方法演繹的，只不過詞流傳至今，曲子失傳了！”

“不是曲子沒了，而是曲子必須與時俱進，過了時人家不唱了，因為一個調(diào)調(diào)聽膩了、聽煩了故而沒人聽所以沒人唱。”

“胡扯淡，我怎么沒聽說過這種言論?！?p/> “你肯定沒聽說過，因為這是我的推測！”

“去去去，你還真把你當個人物了?！?p/> “我難道不是嗎？”

“別扯這些沒用的，這詞我沒法唱，根本找不著調(diào)，沒法開口?！?p/> “要不我給你起個頭，然后你今天好好琢磨、琢磨?！?p/> “行啊！你起了頭我肯定能夠找得到感覺。”

于是乎，黃瀚開口了，他用的調(diào)子當然是借鑒了《知否、知否》曲子和演繹風格，僅僅是唱了兩句黃道舟眼睛就亮了。

他道：“這么唱真的好聽極了。”

黃瀚故意拉黃道舟成為曲作者，道：“靈感來了偶得佳樂，剩下的看你的了。”

“哈哈，被你這么一帶我還真的有感覺了?！?p/> 下午“全力企業(yè)”總經(jīng)理辦公室門外，周小燕、王向春、丁俊等等十幾個高管面面相覷，他們在門口聽了有半個小時。

因為總經(jīng)理今天太奇怪了，一直在唱歌，唱的歌好像沒人曾經(jīng)聽到過。

“周主任，咱們黃總是不是在搞創(chuàng)作??？”

“我覺得像，應(yīng)該是在創(chuàng)作新歌！”

“黃總太厲害了，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呀！”

“你佩服算個屁，我們黃總連市里、省里的領(lǐng)導都萬分佩服呢！”

“王經(jīng)理，要不你進去問問。”

“我不，萬一打擾了黃總影響了他的創(chuàng)作，我擔不起責任！”

“你個膽小鬼！”

“你膽大，你來?！?p/> “我不，我就這么聽著。這首歌真的好聽極了?！?p/> “我也覺得太好聽了，咱們黃總太有才了！”

“是啊！保不準黃總又在為上春晚創(chuàng)作新歌呢?！?p/> “十有！”

眼看著就是七月一號，三水縣召開繼續(xù)深化改革“抓大放小”的會議。

會上宋解放總結(jié)了食品公司、飲食服務(wù)公司下崗分流的成功經(jīng)驗，表揚了貢獻突出的李建國等等領(lǐng)導干部。

他明確指出改革必須加大力度，我們縣是省里給予肯定“敢為天下先”的先進典型，不等不靠是我們的風格，必須率先主動打破鐵飯碗。

宋解放底氣很足，因為他去首都跑“國家級經(jīng)濟開發(fā)區(qū)”批文時見到了幾個長輩，談了談“抓大放小”。

并且如實匯報了三水縣食品公司和飲食服務(wù)公司的改制成果。

幾個大領(lǐng)導特別希望聽到來自最基層的消息，不僅僅聽得認真還都記錄了重點。

最后領(lǐng)導們都給了宋解放準話，年輕人要有干勁、闖勁，莫要有思想負擔。

只要不存在貪污，不發(fā)生惡劣的，完全可以大膽探索，出了問題有他們兜著。

如果“抓大放小”的改革成功了，率先干成的三水縣將要再次成為典型，成為全國縣、市學習的榜樣，三水縣的領(lǐng)導干部肯定能夠被提拔。

黃瀚知道“抓大放小”是必由之路，早就要求秦昆侖、錢國棟、陳義華、宋解放等等縣領(lǐng)導莫要猶豫，放開手腳干。

得到了上面的肯定后，秦昆侖、宋解放等等的膽兒更加大了。

蔬菜公司積重難返工資都快發(fā)不出必須改革，沒有好辦法，只能選擇下崗分流。

豆制品公司也不行了，僅僅是比蔬菜公司強一點點，如今工資已經(jīng)發(fā)不全。

這兩家單位不可能生存，因為改革開放后，農(nóng)民做豆腐賣，種出的蔬菜瓜果自己賣！

犯得著麻煩那些捧國家飯碗的營業(yè)員？

蔬菜跟豬肉不同，生豬檢疫、統(tǒng)購統(tǒng)銷的制度還在，食品公司還可以利用這個優(yōu)勢跟個體戶競爭。

蔬菜此時根本沒有準入門檻，蔬菜公司當然形同虛設(shè)。

集體做豆腐可想而知，哪有可能跟起早貪黑一個人干三個人的活兒的個體戶競爭？

這兩家單位婆婆媽媽一大堆，面臨下崗分流的四零五零人員高達二百多。

大領(lǐng)導都忌諱發(fā)生，三水縣當然要慎重對待，必須妥善解決大部分職工的下崗分流重新就業(yè)。

秦昆侖和宋解放要求與會的各單位一把手拿出態(tài)度，為縣里排憂解難。

“全力企業(yè)”又要擴大再生產(chǎn)，需要技術(shù)工，也需要勞動力，黃道舟表態(tài)接收一百下崗工人。

他提出不能一刀切，要進行搭配，接收兩個小伙子或者青壯年職工必須搭配一個四零五零人員。

黃道舟胸有成竹，“全力企業(yè)”現(xiàn)有職工干部一千多，風氣正，進來的新人不足百分之一，用不著三個月就能同化。

萬一少量四零五零人員沒有體力干不了重活兒，負責廠容廠貌，搞搞衛(wèi)生總行吧！

黃道舟還不怕人家裝象，目的就是為了逃避勞動。

因為“全力企業(yè)”的工資、獎金跟工作難度、生產(chǎn)效率掛鉤。

打掃衛(wèi)生這種低端且是個人就能干的活兒，僅僅拿檔案工資而已，獎金有，最低標準，還必須通過考評，不是人人有份。

“全力企業(yè)”工作表現(xiàn)一般，技術(shù)一般般的普通工人，平均月收入已經(jīng)達到二百塊。

然打掃衛(wèi)生的連六十塊都勉強。

想在“全力企業(yè)”混日子不要緊，混來混去混自己。

因為同樣是工作八個小時，哪怕是沒有技術(shù)的搬運工，只要肯出力，月工資都能拿到手超過一百五十塊。

在有奔頭，能夠掙更多錢的前提下，絕大多數(shù)中國人都是勤勞的，“全力企業(yè)”的多勞多得提現(xiàn)得淋漓盡致，并且上不封頂。

適應(yīng)了“全力企業(yè)”的管理制度后，基本上不會有人明明能干體力活兒，卻故意扛著掃把打掃衛(wèi)生。

現(xiàn)在的三水縣，“下崗工人”這個新名詞已經(jīng)流傳開，出處當然是黃瀚跟宋解放、秦昆侖等等縣領(lǐng)導的談話。

宋解放是大學畢業(yè)，原本是用“失業(yè)人員”這個詞，聽了黃瀚的新詞后覺得妙不可言，跟大領(lǐng)導們匯報工作是用上了“下崗職工”這個新詞。

大領(lǐng)導們覺得這個詞很好，社會主義哪能存在失業(yè)現(xiàn)象？都是暫時性的，下崗的目的是為了重新上崗。

宣傳“抓大放小”必不可少，宋解放把“下崗職工這個詞”寫在講話稿里了。

這段講話內(nèi)容不僅僅在縣電視臺三水新聞播出，還在三水人民廣播電臺早、中、晚播放三次，聯(lián)播一個星期。

連黃瀚都從壩口廣場的大喇叭里聽見了宋解放慷慨激昂的聲音：

“下崗不可怕，大不了從頭再來，只要踏實肯干，走上新的工作崗位肯定能夠得到更多收入！

食品公司、飲食服務(wù)公司絕大多數(shù)‘下崗職工’都成功上崗并且拿到了比原單位高的工資，還開始拿獎金……”

黃瀚笑了，因為他聽到了“從頭再來”這個詞，條件反射般想起了劉歡那首勵志的公益歌曲《從頭再來》。

宋解放真的有才，居然足提前五六年高調(diào)宣傳下崗不算啥，大不了“從頭再來”。

我是不是順勢而為把《從頭再來》占為己有？

這可是一等一的好歌，難能可貴！

記憶中這首膾炙人口的第一勵志歌曲應(yīng)該誕生在九十年代末，那時的黃瀚覺得特別好聽，去歌廳必點。

黃瀚這輩子沒被動下過崗，都是主動下單位的崗，其實不太能夠體會下崗職工的酸甜苦辣。

但是《從頭再來》這首歌的歌詞完全記得。

佳作難得，這首歌的意義不同凡響，一旦推出影響力巨大，一定要謀劃好了，把好處拿足了，不能暴殄天物。

首先當然是考慮爸爸，作詞、作曲必須有他，宋解放有水平不貪婪，順手為他的仕途助一臂之力也是可以的。

他的講話稿里不是有“大不了從頭再來”嗎？

就讓黃道舟言辭鑿鑿，創(chuàng)作靈感的來源就是宋解放宣傳講話的內(nèi)容。

就是為了鼓勵三水縣的下崗職工莫要為前途擔心，大不了從頭再來，沉舟側(cè)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

再樹立幾個典型，下崗職工中肯定有不少以前拿過榮譽的干部職工。

昔日的成績也沒能撐住日薄西山的單位，他們下崗了。

先是想不通，迷茫、痛苦且無助，然的天下哪能讓人就此頹廢？

縣領(lǐng)導們給予關(guān)懷，不厭其煩地做思想工作，他們放下思想包袱重新上崗了，然后他們又有了第二個春天……

可以想象得出，推出膾炙人口好歌的同事，還伴隨著正能量的故事，記者們肯定能夠發(fā)揮出想象力。

他們沒故事還要編故事呢！有如此正能量且勵志的大故事，哪能沒有覺悟？

原本《從頭再來》就是經(jīng)典，黃瀚帶有目的性的推波助瀾，讓這首歌提前十年火遍全中國僅僅是其次。

下崗潮還沒到來呢！到了那個時候，再來細想《從頭再來》的故事，大家意識到什么？

干什么都有前瞻性的三水縣領(lǐng)導班子真是名副其實的“敢為天下先”?。。∪h的領(lǐng)導干部當然要優(yōu)先提拔！

人就是如此，三水縣的領(lǐng)導黃瀚熟悉呀！況且秦昆侖、宋解放包括陳義華、許慕光等等人品總體上都說得過去。

讓他們走上高位說利國利民有點夸大其詞，有利于三水縣毋庸置疑！

私心肯定有，這些人以后當然都是黃瀚家的人脈！

一個星期后，黃瀚結(jié)束了高一的期末考試。

黃道舟簡直是迫不及待，立刻拉上黃瀚聽他唱《紅酥手》。

他認為歌名依舊叫《釵頭鳳》不好，因為這是詞牌名，其實是當時的曲調(diào)名。

他完成的曲子跟原曲肯定完全不同，當然要換個名字！

至于叫什么名字，黃瀚本著無所謂的態(tài)度，只要老爸開心就行。

黃道舟真的有才，根據(jù)黃瀚唱的幾句完成的整曲韻味十足。

倆人又探討、研究、修改，然后黃道舟唱陸游的詞，黃瀚唱唐婉，也結(jié)束了期末考試的小顰彈鋼琴伴奏。

一時間黃瀚家的徽派宅院里被濃濃的藝術(shù)氛圍填滿了。

唯一的觀眾加聽眾張芳芬陶醉其中。

沒想到真的和兒子共同完成了譜曲，黃道舟興奮得比出版了新書還要高興。

因為這首歌才是他真正的處女作，絕大多數(shù)曲子是他譜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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