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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云鍛俠錄 第七十五章 懲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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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天晚,師爺與縣丞商談過了一個時辰之后,天才大亮起來,縣衙之中,也漸漸開始有了人走動的聲音,打掃各處地板,差役們也換了崗,今日是歇息的時候,不必升堂審案,所以縣衙大門并沒有打開,不過話說回來,龍安縣的縣衙,已有很久沒有人來報(bào)案了,人人皆知山上鬧鬼,人人皆知出縣城便可能遇到禍?zhǔn)拢巳俗晕V拢吹故菦]那么多案件爭執(zhí)了。
當(dāng)然了,也總會有人假托惡鬼鬧事,掩蓋自己做得惡事,只是這龍安縣之中,已是實(shí)在沒有什么可以殺人越貨的油水,任誰也不會想在這里撈一筆,加之縣丞初到此地之時,為了整頓治安,招了大量的差役兵卒,所以雖說此地人皆迷信,犯案非常容易,但平日里縣衙也還是很冷清。
顧儀和牧松客跟隨著縣丞派來的差役,一路來到了縣衙,進(jìn)了院子,縣丞早早便等在那里了,與他坐在一起的,還有縣中的師爺,顧儀和牧松客并沒有見過此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大致明了,此人多半便是這位縣丞手下最重要的幕僚了。
出發(fā)之前,牧松客問過顧儀,要解決這里的事情,有兩種手段,一種是江湖手段,找出惡首,斬草除根,只需潛入惡首府內(nèi),殺其人,破其謀,再將真相大白天下,另一種則是官府手段,收集證據(jù),上報(bào)州府,州府調(diào)人前來,捉拿犯案之人,于百姓面前一一審問,招認(rèn)罪孽,同樣對百姓揭開真相,兩種方法,牧松客問顧儀想選哪種。
兩種方法之中,江湖手段前面容易,后面麻煩,找出背后惡人容易,殺掉也不難,但如何對百姓公布真相,卻是最難,當(dāng)然,顧儀他們本就是江湖中人,殺掉惡人,一走了之,也沒什么不對的,無論如何也比第二種更容易一些。
而若是用官府的手段,則是前面困難,后面容易,只需把證據(jù)拿到張?zhí)孛媲埃伤雒婢托辛耍_確實(shí)實(shí)收集到惡人做事的證據(jù),十分麻煩,此地這件事,牽扯中人極多,更麻煩的事,事情還涉及到了山上的楊凌姑娘,顧儀他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楊姑娘,不能把她的身份暴露出來,雖說顧儀他們已經(jīng)在道觀之中撞破了那些人的做法,但也同時讓他們警覺了起來,如果再去一次道觀的話,想要再現(xiàn)他們發(fā)現(xiàn)的情景,可就難了。
牧松客把選擇丟在了顧儀面前,顧儀并未多有猶豫,便直說了最好還是用官府手段解決此地的事,雖說顧儀是張?zhí)亟榻B來此縣中的,但做此選擇,卻不是因?yàn)椴缓孟驈執(zhí)亟忉專墙侄坞m然好做,但難免在龍安縣留下一片亂象,若是不能對城里百姓解釋清楚,便又會留下一樁懸案,難保后來之人,不會拿這件事再做什么動作。
牧松客點(diǎn)頭接受了顧儀的說法,直說若是由自己來選的話,嚇唬嚇唬那個縣丞,給他個警告,間隔個一兩年,回頭再來一趟,若是縣丞仍然在做這件事,直接動手殺掉便是了,再留下個血書,讓人覺得此事是有人替天行道,也讓后來的人小心著點(diǎn),也就夠了,不違背行俠仗義之道。但既然顧儀如此決定了,他便聽顧儀的,只是做法就要麻煩一些了。
見到顧儀和牧松客到了,縣丞馬上上前相迎,說道:“二位,起得早啊。”
顧儀客氣道:“不早不早,天已大亮,我們還是沒縣太爺你起得早啊。”他看看牧松客,牧松客接著說道,“想必公務(wù)繁忙,縣太爺總是不能睡懶覺的。”
“哪里哪里。”縣丞也推脫說道,“這龍安縣里,縣太爺是個閑職,我這個縣太爺,今日也是難得早起,誒?對了,你們不是三個人嗎?”
“他啊,侯兄有點(diǎn)事,暫時來不了,”牧松客說著,看到師爺走了過來,問道,“縣太爺,這位是?”
“哦,這是縣里師爺,老常。”縣丞介紹道,“這兩位便是我給你說道,顧公子和牧公子。”
常師爺拱手說道:“二位,年輕才俊啊。”
“師爺客氣,客氣了。”顧儀和牧松客也拱手還禮,當(dāng)然了,在場幾位都很清楚,互相這種客套吹捧,才不是因?yàn)轭檭x和牧松客本人如何,而是因?yàn)樗嗽诳h丞和師爺眼里,只是張?zhí)氐娜肆T了。
客套完了,四人落座,縣丞還是當(dāng)先問道:“二位,我請幾位過來,是有事要商量,若是你們那位侯兄弟不在,事情便不太好談,呃……可否明示一下,侯公子幾時能到?”
“這……恐怕今日是來不了了。”顧儀如此說道。
“不知是何緣故?”常師爺問道,“聽聞幾位昨晚開懷暢飲了一番,可是因?yàn)榫谱砦雌穑俊彼绱藛柕溃彩窃谠囂剑庠谡f明三人暢飲之時,仍然在縣衙的眼皮底下,希望顧儀能夠坦誠一些。
顧儀搖了搖頭,說道:“這倒不是,不瞞二位說,我們幾人雖說喝了不少,但酒量卻還是可以的,今日早晨,侯兄便早早起來了。”他如此回答,也是實(shí)話,實(shí)話最是好說,也不怕說錯。
“哦?”縣丞說道,“那又是為何呢?”
一旁牧松客說道:“哎,說來慚愧,我們那位侯兄弟,是個丟三落四的人,今日早朝之時,他發(fā)現(xiàn)縣丞您所贈那把寶刀不見了,我們?nèi)艘粔K想了想,那把刀恐怕他忘在山上了,說來慚愧,如此丟三落四,說出口實(shí)在是有些沒面子,所以便未告知縣丞你,我們讓他自己去山上找一找去了。”
“啊?”縣丞吃了一驚,但旋即穩(wěn)下心神,說道,“這也太過不妥了,牧公子,顧公子,你們也知道山上如此危險(xiǎn),你們?nèi)艘坏郎仙竭€好,讓他一人獨(dú)行怎么行?他是幾時出發(fā)的?我可以派人跟他一起去,好保一路平安。”
師爺也在一旁說道:“是啊,二位,縣太爺說那位侯兄弟是好酒貪杯的人,你二人怎么放心讓他一人上山呢?”
“不妨不妨,”顧儀說道,“侯兄他不是自己一個人上山的。”
“哦?”師爺和縣丞對視一眼,眼神頓時有些緊張了,心想莫非從州府來的不止這三人,師爺開口問道,“不知侯兄弟是和誰人一起上山的?”
“哦,是朱副尉。”牧松客說道,“也怪我們,昨晚一塊喝酒的時候,我們?nèi)齻€上山了,所以嘲笑了朱副尉膽小,今日早晨之時,侯兄一說要再上山一趟,朱副尉也是來了脾氣,非要跟侯兄一起,我們之前上山就是朱副尉當(dāng)向?qū)Вf有他帶路就夠了,我們也就未曾向縣太爺您稟報(bào),若是誤了事,我們二位在此向縣太爺您賠罪了,呃……”他看看縣丞和師爺兩人,說道,“應(yīng)該不會誤了什么大事吧?”
他這一番話,在縣丞和師爺聽來,簡直心里涼了半截,在顧儀和牧松客來到之前,兩人便商量了如何對付朱副尉這個也知道是事情的人,還沒想出解決的辦法,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先下手為強(qiáng),直接便讓一人帶著朱副尉出城了,一出城,事情就不在縣丞的掌握之內(nèi)了,更別說要是再去一趟道觀,縣丞還不曾給道觀下新的命令,若是道觀里的人誤了事,恐怕事情就更麻煩了,牧松客最后一句問話,暗示的再明顯不過了,前面什么喝酒,什么脾氣,什么稟報(bào),都是廢話,只有最后一句,潛臺詞便是在要挾縣丞他們,會不會誤了大事,就全看縣丞他們會怎么打算了。
縣丞看向師爺,師爺開口說道:“原來如此,既是有朱副尉帶路,大概也沒什么問題了,不過……牧公子,敢問侯公子的刀,是丟在了何處?是在山上嗎?”
牧松客搖搖頭,說道:“他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或許是忘在了道觀里,或許是找人要酒的時候,丟在了山道上,也有可能是我們?nèi)齻€在山上的那個莊子里的時候,不慎把刀遺失在了那里吧。”
師爺品了品牧松客的話,說道:“如此說來,最好還是丟在了道觀里,不必上山,也就沒那么危險(xiǎn)了。”
牧松客自然聽得懂師爺?shù)脑挘谑钦f道:“那是自然,咱們不聊山上的事了,侯兄他去了便去了,不過,縣太爺,牧某有一事不明,希望請教一下縣太爺您。”
“哦,牧公子請問吧,只要本縣知道,一定告訴公子。”縣太爺如此說道。
牧松客尚未開口,卻見門口一人走過,或許是打掃的家仆,師爺見了,立刻起身,說道:“二位,失陪片刻,我去吩咐一下差役們,不要讓閑雜人等打擾咱們說話。”
縣丞點(diǎn)點(diǎn)頭,師爺便走了出去,顧儀和牧松客也知道,這一定知道了侯柏仙去了山上,要安排人手趕去處理一下,或許只是派人去只會一下道觀的人,或許是要派人暗地里下手,不過不論怎樣的可能,顧儀他們都已經(jīng)想到了,所以也沒有計(jì)較,牧松客開口問道:“縣太爺,您出手贈予侯兄弟的那把寶刀,著實(shí)是罕見的利器,如此寶刀,為何卻在此縣衙之內(nèi)?”
“這件事啊。”縣太爺像是松了口氣一般,說道:“我之前給顧公子說過,那把刀,乃是一把妖刀,持有之人,難免會遭其害,故而被人托付在了縣衙里,丟在倉庫之內(nèi)也沒人愿意動,本縣不太相信那種鬼話,覺得刀就是刀,兵刃罷了,迷信不得,奈何本縣自己不會舞刀弄槍,差役們又都迷信這些東西,所以正好顧公子來借刀,便送于了你們。”
正說著,師爺又從外走了進(jìn)來,他出去的時候不長,顧儀和牧松客見了,也是看得分明,看來這縣衙之內(nèi),早就等候著聽令的人了,牧松客說道:“這些事情,顧兄弟也給牧某我說過了,牧某想問的,卻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縣丞問道。
牧松客看看師爺,又看看縣丞,神秘兮兮地湊近了兩人,問道:“二位,這縣衙之內(nèi),應(yīng)該沒有外人吧?”
師爺和縣丞對視一眼,心領(lǐng)神會,縣丞說道:“沒有外人,牧公子但有疑惑,盡可以說來聽聽。”
于是牧松客向后直起身子,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說道:“一大早的,縣太爺您召我們過來,還有師爺在旁作陪,想來實(shí)要談些正事,既然沒有什么外人,那咱們就談一談?wù)掳伞!?p/>
縣丞沒有說話,師爺在旁問道:“既然牧公子要談?wù)拢钦茫贿^還是容在下問一句,牧公子所想談的正事,可是在下所想的正事?”他還是不太敢確定牧松客的話,生怕自己會錯了意,所以還有此問。
“當(dāng)然了,”牧松客說道,“剛才牧某也說了,咱們不談山上的事,所以要談的正事,自然便是山下道觀里的事,我們兄弟三個是奉張?zhí)氐拿顏淼模鶠楹问拢雭砜h太爺前一晚已經(jīng)明白了,既然都明白了,咱們自然可以拿到明面上來談一談了。”
這下縣丞和師爺反倒是松了一口氣,事情只要愿意談,那便有周旋的余地,即便牧松客他們先把拿來談的籌碼送出了城,但只要肯提要求,事情總歸好辦,于是師爺說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不知……”他眼神轉(zhuǎn)了一轉(zhuǎn),手中做了個小動作給兩人看,說道,“二位知道了道觀的事,又有和打算呢?”
牧松客看向顧儀,顧儀說道:“我們?nèi)藖泶耍f實(shí)話,并非為利而來。”
“那是自然的。”師爺答道,他雖然這么說,但心里卻不是這么想的,希望得利的人,絕不會直言自己所需,顧儀這句話也多半只是推謝兩句罷了,還是要聽后面的話,“不知二位是為何事?為名嗎?”
顧儀搖搖頭,牧松客說道:“我們?nèi)耍墙耸浚m說是張?zhí)厮校膊]有升官發(fā)財(cái)?shù)拇蛩恪!?p/>
這句話就讓縣丞和師爺有些覺得棘手了,不要名不要利,那怕不是接下來兩個人會提出怎樣一個讓人難以接受的要求,縣丞問道:“既然如此,三位到此縣中來,到底是有什么打算呢?”
“很簡單。”牧松客說道,“我三人皆是出自江湖門派之中,縣太爺你也看得出來,龍安山上,前些年出了許多命案,命案之中,有一些人與我們幾人有關(guān),更與縣衙內(nèi)的這把寶刀有關(guān),所以有些事情,要問清楚兩位,眼下這個局面,二位可不要有所隱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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