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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廠公 第六十八章夜探梁家老宅
嘩啦!
蘇善幾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跑進(jìn)了會客廳,然后便是看到了同樣有些凝重的張重山,兩人也沒有什么廢話,后者直接是將調(diào)查得來的詳細(xì)消息全都放在了幾案之上,消息倒不是很多,主要的還有一張長安城的地圖!
“我已經(jīng)查過了,宋書辭被殺后,是一個叫做陸秋的人接管了皇城水司,他上任之后只做了一件事,就是把水司衙的取水路線進(jìn)行了調(diào)整,你看這里!”
張重山在那長安城地圖上用手指出來一條線,低聲道,
“原本負(fù)責(zé)防護(hù)城東區(qū)域火災(zāi)的取水路線,是荊北街加?xùn)|華街連通東華門,這個區(qū)域一旦發(fā)生火災(zāi),皇城水司的救火水車會從這里的水司衙出發(fā),經(jīng)過荊北街和東華街,然后從東華門出城,在護(hù)城河取水!”
“而現(xiàn)在,則是把荊北街變成了荊南街!”
蘇善順著張重山所指的路線在地圖上緩緩掃過,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給張重山討論,低聲道,
“青紅院就在城北,也就是說,奇珍會爆發(fā)火災(zāi)的話,水司衙的取水車原本會從荊北街經(jīng)過,陸秋把路線特意更改到荊南街,那關(guān)鍵應(yīng)該就在這荊南街上!幫我個忙,把荊南街的詳細(xì)情況,給我送過來!”
“沒問題,我這就派人去戶部去取,整個長安城所有的情況,那里都有詳細(xì)的記載!”
張重山黝黑的臉龐上露出了濃濃的凝重,轉(zhuǎn)身出了會客廳,而蘇善則是繼續(xù)仔細(xì)的盯著那長安城的地圖,并瞇著眼睛思考,他有種感覺,自己好像已經(jīng)接近事情的真相了,只要再破了這個局,或許就有辦法牽出麗景樓!
“荊南街的所有卷宗,給!”
大概一個時辰后,張重山帶著厚厚的幾沓卷宗重新回了會客廳,這些卷宗足足有半人那么高,都是用繩子小心的捆綁著,上面還蒙著厚厚的灰塵,是荊南街范圍內(nèi)所有的建筑等等,將近三十年的記錄!
長安城——荊南紀(jì)事——十三年
長安城——荊南紀(jì)事——二十三年
長安城——荊南紀(jì)事——新八年
蘇善沒有過多的和張重山客套,直接是將那些卷宗上的繩索解開,然后從三十年前開始的卷宗,開始認(rèn)真的看了起來,這些紀(jì)事記錄的事情,都是荊南街這些年發(fā)生過的大事,時間,地點(diǎn),都記錄的十分詳細(xì)!
甚至連每棟宅子的易主等等,都記錄的十分清楚!
不過,這些卷宗的消息實(shí)在是太多,蘇善看的比較慢,他一直是從上午看到了傍晚,當(dāng)那夜色降臨,屋子里的光線變的昏暗,有些看不清字跡的時候,汪云和張重山又是幫他點(diǎn)燃起了燈火!
火光搖曳,蘇善眉頭皺的更加凝重,而就在張重山都有些疲倦,想要回去休息的時候,蘇善的身子猛地直了起來,那臉龐上也是露出了一絲濃濃的喜色,他忙著將一本塵封了大概有十幾年的卷宗抽出來,說道,
“找到了!”
張重山連忙是好奇無比的湊了過來,蘇善則是一手拿著卷宗,一手指在了那長安城的地圖上,荊南街的中央位置,那里有一幢面積非常大的宅子,他指著宅子低聲道,
“這里,三十年前,是首輔大臣梁余國梁家的府宅,武陽門之變的時候,梁家上下三百多口老小,全部被殺,這老宅血流成河,從此以后就成了空宅,鬼宅,而十三年前,江南的一個富商將這宅子給買了下來!”
“這個富商從沒有住過這宅子,而直到半年前,他卻突然來到了長安城,大張旗鼓的對整個老宅進(jìn)行翻修重建……這個時間點(diǎn),和當(dāng)初青花殺宋書辭的時間差不多,再加上這是梁家老宅,我猜,這和奇珍會火災(zāi),還有麗景樓,一定有聯(lián)系!”
“梁家老宅?你說的很有道理!”
張重山聽著蘇善的話,那黝黑的臉龐上也是露出了更加明顯的凝重,奇珍會火災(zāi),取水道改變至荊南街,而荊南街上還恰好有梁家老宅,這一切的一切,好像被一條什么線給牽連到了一起,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這條線,急忙道,
“我這就派人去去看看!”
“不行,我們兩個人去!”
蘇善突然抓住了張重山的手臂,目光凝重的說道,
“如果我剛剛的猜測沒錯,現(xiàn)在的梁家老宅里,肯定有麗景樓的人,而且還相當(dāng)?shù)牟簧伲瑒e人去的話,很容易就暴露,這時候,萬萬不能打草驚蛇!”
“好!”
張重山聽著蘇善的話覺得有道理,認(rèn)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
夜色深沉,漆黑如墨的天空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星光,寒風(fēng)在死寂的街道上呼嘯著,吹在臉上有種刀割般的森寒感覺,順著夜色看過去,長安城都已經(jīng)徹底沉睡,只有偶爾傳出來的犬吠之聲,隨著風(fēng)在飄蕩!
蘇善和張重山都是穿著緊身的黑色夜行衣,在半個時辰以后,順著漆黑夜色出現(xiàn)在了梁家老宅的門口,順著晦暗的光線看過去,那府宅的斑駁大門牢牢的緊閉著,門口上刮著的匾額也早就被人摘掉,空蕩蕩的顯得有些壓抑!
而就連門口矗立的兩座鎮(zhèn)門的石獅子,也是缺了爪子,少了耳朵,甚至還被人挖掉了眼珠子,一眼看過去,更是有種荒涼之感。
“我們從側(cè)面進(jìn)去,一定要小心!”
蘇善仔細(xì)的觀察了這前門片刻,隱約能夠聽到有腳步聲在門后來回走動,他料定這門后一定有人在看守,為避免打草驚蛇,便又帶著張重山朝著東南側(cè)的小巷子走去。
來之前,蘇善已經(jīng)通過地圖將梁家老宅周圍的街道等熟悉的清清楚楚,片刻的功夫,兩人穿過一條狹窄的小巷,來到了老宅的東側(cè)面,貼著院墻朝里面仔細(xì)傾聽了片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動靜,兩人縱身跳上了院墻!
天空上沒有絲毫的星光,陰云也逐漸顯得凝重,兩人借著院墻跳到了距離二人比較近的屋頂上,小心翼翼的趴在上面,朝著這府宅之內(nèi)看去,不愧是三十年前的首輔大臣老宅,即便荒廢如此之久,雜草叢生,卻依然流露著當(dāng)年的奢華與恢弘!
斑駁的雕欄玉砌,被雜草覆蓋的假山池塘,還有那如今已經(jīng)凋零的竹林,幽深曲折的小路等等,都是尋常的府宅中不可能見到的場景,蘇善是在皇宮里呆過的,大概看了一眼之后,心中忍不住驚嘆,這府宅在繁華之時,怕是比皇帝的后花園也不遑多讓!
“咱們來對地方了!”
觀察了這老宅片刻之后,蘇善嘴角兒挑了起來,那陰柔的臉龐上泛起了一絲笑意,一旁的張重山倒是還沒看出什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低聲問道,
“你看出什么來了?咱們可是還沒進(jìn)去呢?”
“就算沒有進(jìn)去,也知道里面肯定有鬼!”
蘇善把身子壓低了一下,聲音格外輕微的解釋道,
“戶部送來的卷宗里,說購買下梁家老宅的那位富商,半年前就準(zhǔn)備搬進(jìn)來,打算對老宅重新修葺整頓,還在戶部報備,運(yùn)進(jìn)來了不少的沙石,按理說,這半年時間過去了,這宅子里的雜草早就該清理干凈了!”
“但你看看里面,沒有任何動過的痕跡,你說不是有鬼是什么?”
“對呀,這不像是要有修葺重建的樣子啊!”
張重山聽完蘇善的分析,那黝黑的臉龐上也是露出了了然之色,他微微的咽了口吐沫,有些緊張期待的道,
“咱們快進(jìn)去看看!”
“走!”
兩人飛身而起,沿著屋頂朝著庭院深處掠去,這幢宅子的面積當(dāng)真是不小,足足得占據(jù)了整個荊南街的三分之二,兩人小心翼翼的在里面觀察,足足耗費(fèi)了半刻鐘左右的功夫,這才發(fā)現(xiàn)了一些端倪!
“那里有動靜!”
蘇善帶著張重山趴在了一處涼亭的頂層之上,兩人悄悄的抬起頭朝著庭院深處看去,只見有十幾個匠人,在庭院深處忙碌著,而即便是天色如此昏暗,他們周圍都沒有任何的火光,顯然是做極為隱秘的事情!
同時,這些匠人的四周,還站著氣息不弱的看守,他們手中都握著刀,夜色深沉看不清模樣兒,但依稀能夠聽到他們的陰沉冷喝之聲,
“都老實(shí)點(diǎn),半個月之內(nèi),這些馬車都組裝完畢,就送你們回家,銀子也會一分不少的給你們,如果做不成的話,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別說銀子了,你們連這道門都出不去!快,別磨磨蹭蹭的!”
“是是是!”
隨著幾名看守的話音落下,那些工匠們都是紛紛驚恐出聲,然后手上的動作明顯加快了不少。
“馬車?”
涼亭之上,蘇善聽著那些守衛(wèi)的話,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目光在那些匠人們身上掃過,最終落在了旁邊的一處空地上,那里擺放著大概四五輛馬車,不過和普通的馬車樣子不太一樣,后面不是車廂,而是空頂?shù)能嚭t!
“這是……水車?”
皺著眉頭盯了片刻,蘇善突然反應(yīng)過來,這些馬車不是正常馬車,而是和水司衙取水救火的水車是一樣的,這一瞬間,青紅院奇珍會火災(zāi),皇城水司更改取水路線,以及這些水車等等,所有的線索,都是飛快的在他腦子里閃爍了起來。
恍惚了片刻,他眼睛里猛地閃爍出了濃濃的亮光,甚至有種狂喜的意味,他低聲道,
“我知道麗景樓要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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