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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子榮華路 第一百七十九章 回去?
“嗯!還是先用飯吧!四哥不是還要回書院嗎?”杜塵瀾指了指飯菜,這會兒,還是吃飯最大。
杜海州暗地里翻了個(gè)白眼,他都不知道這位五弟這是心大呢!還是愚蠢呢!
“小五可要慎重考慮,只有這一次機(jī)會,你當(dāng)真有信心嗎?”杜海州狐疑的目光將個(gè)杜塵瀾上下打量了一番,他不相信,杜塵瀾能無動于衷。
“四哥,沒信心也要迎難而上啊!機(jī)會從來都是爭取的,哪會落到你頭上?再者四哥也說了,我只有一次機(jī)會,那這次機(jī)會當(dāng)然不能浪費(fèi)了。”
杜塵瀾笑了笑,這位四哥怕是極度不想他去晨露書院讀書的。
杜海州愣住了,再一次佩服杜塵瀾的膽氣。
“三叔!我還有些事,便不用飯了,還得趕回書院。侄兒這就先告辭了,你們慢用!”
杜海州這會兒可沒心思在用飯了,他得回去想想對策。
“還是用了飯食再走吧!也不耽誤多少工夫!”杜淳楓連忙出聲挽留,本就是叫了來用飯的,若是餓著肚子回去,面上也不好看。
“還是等下次咱們再敘吧!侄兒就先告辭了!”杜海州說完也不等杜淳楓的再次挽留,轉(zhuǎn)身便離開了屋子。
“習(xí)遠(yuǎn),你快去叫輛馬車送四少爺回去!”杜淳楓無奈,只能叫習(xí)遠(yuǎn)叫馬車,順便又叫客棧的小二用食盒裝了些飯菜,叫杜海州一起帶回去。
杜塵瀾看著自家老爹忙前忙后,又看了看這滿桌子的菜,頓時(shí)覺得有些浪費(fèi)。
“父親,你做什么點(diǎn)這么多菜?咱們哪里吃得完?”沒了外人,杜塵瀾倒也隨意了許多。
“這不是還少了兩個(gè)人嗎?州哥兒是自家人,倒也沒什么說法。可你那同窗是客,熱情招待難道不應(yīng)該?”杜淳楓沒好氣地白了杜塵瀾一眼。望著杜塵瀾的筷子不停地翻飛,不禁眉頭緊鎖起來。
之前怎地沒發(fā)現(xiàn),兒子竟然是個(gè)沒心沒肺的?
“瀾哥兒!不若咱們回了吧?”杜淳楓此刻也沒了用飯的心思,他將手中的碗筷放下,看著杜塵瀾小心翼翼地說道。
“回去?還有小半個(gè)月才會院考,為何要回去?”杜塵瀾知道自家老爹這是怕了,可他們?nèi)艘呀?jīng)在這兒了,就這么回去,他自然不甘心。
“你剛才也聽到州哥兒說的了,那些個(gè)才子可是飽讀詩書多年,而你才讀了幾個(gè)月。就算你是天縱之資,那也”杜淳楓說到此處,便不忍心再說下去了。
雖說他也知道給兒子潑冷水不好,但此事實(shí)在有些懸。就憑州哥兒說的那三人,就不是好對付的,更別說還有其他的才子了。
“既然今年的競爭如此激烈,那不若咱們暫避鋒芒,等明年再來。你多讀一年書,正好也避開這些人,這般豈不是勝算要大些?”
杜淳楓愁得很,望著杜塵瀾依舊筷子不停,他很想說別吃了,談?wù)聝耗兀?p/>
杜塵瀾嘆了一聲,終于放下碗筷,而后拿帕子擦了擦嘴。
“父親!今年有神童余泗霖,才子蕭和李,那明年呢?是否明年會有,這都是未知數(shù)。這世上有才之士千千萬,沒有他們,也會有別人。或許又從哪里冒出個(gè)神童,比那余泗霖更厲害呢?咱們難道又要再等?”
杜塵瀾明白杜淳楓的擔(dān)心,但他對自己還是有幾分信心的。再說還未見到對家,就被對家的名頭給嚇怕了,那他日后干脆就別走仕途了。
這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可比這里危險(xiǎn)多了,一步一個(gè)陷阱,那他豈不是要被嚇破了膽?
“可你多讀上一年,不是更有把握嗎?再者你不是說不想要咱們府上的監(jiān)生名額嗎?咱們就是等兩年之后再去,也是可以的。反正都是奔著書院的貢生名額去的,晚兩年也無妨!”
杜淳楓還想再勸勸,其實(shí)先前在靖原府時(shí),他就應(yīng)該堅(jiān)決不同意的。太過冒險(xiǎn),杜塵瀾賭不起。三房,更賭不起!
“父親!您覺得祖父會等這么久嗎?實(shí)不相瞞,祖父想讓兒子從商,然而兒子對仕途更感興趣。”
杜塵瀾輕抿了口茶水,老爺子可沒這么好的耐性。在上次看出他有些經(jīng)商天賦之后,就把歪腦筋動到了這上頭。
“怎么會?他之前不是還同意,說等三年的嗎?”
杜海州提著食盒,從馬車上下來。望著晨鷺書院朱紅色的大門,他深吸口氣,邁步往里走去。
等回到了齋舍,杜海州將食盒隨意往書案上一放,便坐在了自己的床榻上。
杜塵瀾竟然起了這般心思,他剛才看杜塵瀾雖然面色凝重,但好似并不太擔(dān)憂,難道杜塵瀾還真有本事能勝過那三人?
若是杜塵瀾當(dāng)真以此方法進(jìn)了晨鷺書院,沒準(zhǔn)祖父還真的會棄了自己。畢竟比起憑自己本事進(jìn)晨鷺書院的杜塵瀾,難道不比自己更有前程?
他此刻有些慶幸,還好杜塵瀾只是三房的嗣子。否則,祖父會選誰,還當(dāng)真不一定。
可他想了想,便又立即失笑搖頭。當(dāng)真是荒謬,不可能!杜塵瀾怎么可能進(jìn)得了晨鷺書院?
不由自主的,他突然想到了那人的提議。此刻,他居然有些動搖了。
“咦?杜師弟,是你帶來的飯食嗎?好香啊!”一名學(xué)子剛進(jìn)屋子,便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
杜海州所在的齋舍,是兩人一間的。和他一起住的師兄,家境有些貧困,但每次月考都是前三十。若不是每次都進(jìn)前三十,他斷然也不會與此人一間。畢竟二人住的齋舍,沒銀子或名次,根本住不進(jìn)來。
此人之前明明還和他不相上下的,可后來不知怎么地就超過他了。
“從客棧帶回來的,你還沒用飯吧?這是帶給你的。”杜海州望著上了褚紅色漆的食盒,不知為何有些膈應(yīng),對里頭的飯食也沒了胃口。
他又想起了杜塵瀾的話,機(jī)會是爭取來的。他不由歪靠在床邊,是啊!連杜塵瀾都知道要爭取,那他呢?總不能坐以待斃的。
這世上,誰又能活得容易呢?
看著已經(jīng)在狼吞虎咽的師兄,他不禁眼中閃過一絲鄙夷和厭惡。是的,他厭惡此人。但沒法子,此人成績優(yōu)異,又是平民出身,不愁沒有科舉下場的機(jī)會。說不定日后能入朝為官,他哪里敢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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