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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之后 122.牧蘇警長
不經(jīng)意撞入殺官兇手老巢的牧蘇毫不自知,此時他正在押司陪同下,步入一間刻章小店。
“這里生意如何啊?”
牧蘇打量一排印章,隨口說道。
“回大人,勉強(qiáng)能夠糊口。”一名布衣老人身后恭敬回答。
牧蘇停在一枚巴掌大玉石印章前,拿在手里打量:“我聽說你章刻的不錯,便來此地看看。”
押司側(cè)目,從你入了縣衙我就跟在你屁股后面,此事我怎不知。
翻到印章底部看了眼,端端正正四個漢字,筆勁深厚古樸大氣,就是看不懂寫的啥。
布衣老人面帶笑意:“能被知縣大人得知,小老二誠惶誠恐。”
“讀過書?”牧蘇放下印章,回頭看他。
“幼時上過幾年私塾。說來慚愧,連童生都不沒考上。”
“哦。”牧蘇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打量其他印章。
店鋪狹小,站上三人就顯得擁擠,更何況倆衙役如同兩個門神堵得密不透風(fēng)。店外還圍了幾名周圍店鋪的老板,巴脖張望看熱鬧。
見牧蘇遲遲不肯離去,押司不由發(fā)問:“大人,您來此處有何時要辦?”
布衣老人一副洗耳恭聽。
“怎么,本官走訪一下本縣民情,不可?”牧蘇看似詢問,語氣帶著一股不容置疑。押司正向說不是,牧蘇忽然十分做作的露出恍然:“不過我倒真想起一事。老板,能否為我刻一個章。”
“當(dāng)然可以。您是用那玉石,還是犀角象牙……”
牧蘇道:“并非刻我的印章,而是仿刻。”
老人略微沉吟:“只要有原物原圖,小老兒就能刻給大人您。”
“那倒沒有,不過這印章你肯定聽過。”
“哦?”
“玉璽。”
老人跪倒在地,連連討?zhàn)垼骸靶∪隋e了,小人錯了啊!”
押司心中跟著一顫。
他倒是沒想牧蘇真的要刻玉璽,他想的是莫非這位大人懷疑店家有問題?
“怕什么,起來說話。”牧蘇神色不喜,讓哭哭啼啼的老人站起。“那本官退而求其次,為我刻個欽差大人印總行吧?”
“這……”老人遲疑。
倘若知縣一上來開口要?dú)J差大人印,自己斷不敢同意。如今知縣大人已經(jīng)后退一步,再拒絕恐惹惱了他。但……私刻官印可是殺頭的大罪。
押司也湊到牧蘇耳邊,小聲提醒他。
“天高皇帝遠(yuǎn),這里我就是法!”牧蘇死魚眼睜開。眼睛瞪得像銅鈴放出閃電般的機(jī)靈耳朵豎得像天線聽著一切可疑的聲音
見牧蘇連這般忤逆的話也敢說,老人只得苦著臉應(yīng)下,而后由于說:“只是小老兒沒見過欽差大人印啊……”
牧蘇擺手,無所謂道:“無妨,看上去像真的即可。”
“小人盡力吧……”
“你要敢拿水蘿卜湊數(shù),本官定不饒你!”牧蘇瞇眼威脅道。“還有,再給打一把尚方寶劍。”
萬一跳出個常威也好動手。
不過隨后老人表示打造兵器需要去鐵匠那里,押司也問尚方寶劍為何物。
看來此副本背景不存在“尚方寶劍”這樣事物,牧蘇只能作罷。
從刻章鋪?zhàn)映鰜恚核拘闹写ТВ约嚎墒悄慷昧巳蹋糁h發(fā)難……而往好的一面想,這是牧大人將自己當(dāng)作自己人了。
各懷心事街上閑逛,忽然前方一名持刀捕快前面急匆匆沖來。
保護(hù)牧蘇的兩名衙役拔出長刀,上前護(hù)住牧蘇。卻見那捕快隔著數(shù)米便雙膝跪地,滑到牧蘇身前高喊:“大人出事了!”
“我沒出事啊,我這不好好站這兒呢么。”
“城西孫家一家十三口遭人滅門!”
押司滿面震驚,牧蘇一臉震怒:“常威,你好大的膽子!”
捕快茫然抬頭:“大人,小人不叫常威。”
“沒說你。走,帶我去看看。”
牧蘇提起官袍下擺,快步跟上前頭帶路的捕快。
押司跟在后面,氣喘吁吁。
行出不遠(yuǎn),一臉鼻青臉腫的小孩嗚嗚跑過。
押司看他眼熟,而后恍然。這不是朝牧蘇吐口水的小孩……
他突然明白了牧蘇給兩文錢的用意,心中發(fā)寒。這位大人……果真不能得罪。
牧蘇一行人趕至孫府時,大門外圍了一群百姓,幾名衙役艱難維持起秩序。
“新知縣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場面瞬間安靜,一眾目光齊刷刷轉(zhuǎn)頭望來。
牧蘇抬起手臂。
人群陡然散開一片。
牧蘇,這些平民對你戒備很深。如果想完成次要任務(wù),這個案件是扭轉(zhuǎn)他們敵意的一種方法。
透明橋?yàn)樗鲋\劃策。
牧蘇頷首走過百姓讓開的通道,邁過門檻進(jìn)入孫府。
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彌漫在庭園。臥房、會客廳、庭園,乃至涼亭都有尸體。被蓋上層白布,兩名仵作正在驗(yàn)尸。
捕頭迎上來,為牧蘇講述情況。
最先發(fā)現(xiàn)的是更夫王五。昨夜打更時他數(shù)次經(jīng)過孫府,門前兩個燈籠始終未亮。而以往這兩個燈籠都是燃到天明的。
王五并未聽到什么聲音,因此也沒多想。直到丑時寅時之間天亮那段時間,更夫不見孫府后廚外出采購食材。
他覺得奇怪,于是來到門前。發(fā)現(xiàn)大門開著條縫,推開后便見到滿府死尸,驚恐之中便報了官。而后仵作驗(yàn)證了這點(diǎn),這些人死了起碼三個時辰,暴曬后都有些發(fā)了臭。
“更夫在何處。”
“大人稍等。”捕頭抱拳離開,不多時領(lǐng)著名身材矮小,面容猥瑣的中年人。
牧蘇搶先問他:“常威你認(rèn)識嗎?”
更夫茫然搖頭。
常威是誰?直播間的透明橋也問。
牧蘇一驚,居然忘記還開著直播。好險……差點(diǎn)又現(xiàn)了原形。
他低聲亡羊補(bǔ)牢:“智子的副本機(jī)制是混合一堆關(guān)鍵詞而后融合為新的副本。這個案件我有些熟悉,我在試探這是否和想象中的相同。”
原來是這樣……透明橋恍然,而后疑惑加深。
這一個月……都發(fā)生了什么,居然讓牧蘇發(fā)生這么大變化……
簡略了解了情況,牧蘇在押司和捕頭陪同下回到大門,俯視臺階下還未散去的百姓,沉聲道:“本官剛剛走馬上任,費(fèi)縣就發(fā)生如此駭人聽聞之滅門案。這是對本官的挑釁啊……”
“此案”
他環(huán)視一圈,黑眸幽冷。
“開堂會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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