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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第969章 新一年
(女生文學(xué))
京城,翠花胡同。
銅火鍋燒得正旺,滾著滿鍋的羊肉片。
名叫淑儕和彩煙的兩個女人見了,不由咽了咽口水。
那邊幾個糙漢子卻還在大咧咧地喝酒。
“謝柴指揮使親自來救我,這一碗酒我先干為敬?!?p/>
勞召舉碗飲了,他是釀酒人家的下仆出身,酒量頗好,連干了好幾碗臉色也不變。
或是說那張被石灰燒得滿目蒼夷的臉,也看不出臉色變不變。
“自家兄弟,不說這些謝不謝的?!毙〔窈檀舐暼铝艘痪?。
勞召再次謝過,又嘆息了一聲:“可惜這次沒能把小公子帶出來?!?p/>
“總有機(jī)會的?!毖蛸馁\溜溜地眼珠一轉(zhuǎn),道:“有我老羊在,早晚為晉王把小公子帶回去?!?p/>
崔老三向門外看了一眼,問道:“我們這樣在躲在京城里吃吃喝喝不打緊吧?別讓人一窩端了?!?p/>
小柴禾道:“無妨,我這次敢來,就是摸清了建奴探子的底細(xì)。前陣子有個狗賊叫圖海的……”
此事說來小柴禾依舊有些郁悶,末了也不得不嘆息一聲。
“論本事,那狗賊確實比老子強(qiáng)一些?!?p/>
“嘿,那有啥打緊的?!毖蛸脑谛〔窈碳缟弦慌?,大咧咧道:“老柴你為人仗義,兄弟們哪個不真心服你。就這份肝膽,那小賊子有嗎?”
“羊?qū)④娬f得好……”
“叮”的一聲,幾人又碰了一碗。
羊倌是真把淑儕當(dāng)閨女,給她夾了一大筷子羊肉,笑道:“自己夾,莫要扭扭捏捏的,在座都是你叔伯兄弟……”
話到這里,他頭一轉(zhuǎn),又向眾人道:“說來也是怪了。昨夜老子去攝政王府接閨女,遇上一人,黑衣蒙面,鬼鬼祟祟。”
一句話就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什么人?”
“不知道,老子和他交了一手,好家伙,他身手可了不得,把他爺爺震了這么遠(yuǎn)……嘿,你猜咋的?他自己轉(zhuǎn)身跑了?!?p/>
“跑了?”勞召沉吟道:“此人莫不是也是細(xì)作?”
“許是多爾袞府里哪個女人偷漢子。”崔老三笑道。
羊倌舉著筷子點了點,一臉會心的表情,道:“該是,那滿府,一百多個如饑似渴的姬妾……”
“哈哈,胡說什么呢?!毙〔窈逃X得當(dāng)著淑儕的面說這些不妥,打斷道。
淑儕卻是道:“那人……該是博洛吧?來見福晉的……”
“咦,你怎么知道?”
“多爾博說的,他們以為他不知道,但那孩子都知道……福晉肚子里的那個孩子其實是博洛的……”
小柴禾喝了一口酒,轉(zhuǎn)頭看向羊倌,喃喃道:“你這閨女,情報夠靈通的……”
濟(jì)南。
到了元宵節(jié),淳寧的身體狀態(tài)也漸漸穩(wěn)定下來。
王笑事后想來,當(dāng)時也是過于緊張了,這個剖產(chǎn)手術(shù)本身就是自己提出的理論,十?dāng)?shù)個最開始的案例也是全程參與了的。
廖行良能做到十之八九的成功率,在這晉安王府、準(zhǔn)備充分的條件下,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手術(shù),還能出什么大問題?
所缺的不過是個操刀穩(wěn)當(dāng)?shù)娜耍娭心敲炊噌t(yī)官擅長開刀、縫合,沒有黃小花也有紅小花、藍(lán)小花。
感激還是要感激的,他讓纓兒拿了一大筆銀子給黃小花。
但黃小花經(jīng)此一事,收獲的遠(yuǎn)不止這個,而是王笑淳寧夫婦的情誼……
這日淳寧已能下床行走,王笑和錢朵朵一人一邊扶著她在庭院里慢悠悠逛著,纓兒與秦小竺抱著一雙孩子。
淳寧依然沒忘掉黃小花,說是等過些日子要設(shè)宴款待她一遭。
秦小竺道:“你還不知道吧?就年節(jié)這段時間,許多高官家里都向她提親呢,有左家、錢家、白家,哦,還有王家的遠(yuǎn)親、我們秦家的小子,還有皇親國戚呢。”
“想必她也是該苦惱了。”
“還有那劉老大夫,每天在街上借酒澆愁,逢人便說‘那剖產(chǎn)之術(shù)分明是很簡單之事,那丫頭為了爭功,撞倒了老夫?。 λ牢伊??!?p/>
幾人都是笑著,其樂融融模樣。
也就是淳寧治家有方,婢子們不愛多嘴。不然這些話傳出去,哪怕她們無心懲治誰,卻也會讓那老大夫吃點苦頭。
過了一會,淳寧在石凳上坐下,環(huán)目一看,低聲道:“說來我因夫君體諒,生產(chǎn)時也沒挨太多苦,芊芊當(dāng)時卻是在外獨自生產(chǎn)……夫君還是早些將她接回來吧,一家人好好團(tuán)聚。”
一句話正說到王笑心里。
事實上擊敗多爾袞之后,關(guān)中許多事還沒收尾,他就急忙忙跑回來。說耽誤確實是有耽誤不少事的。
“嗯,今年或是春耕后或是夏收后就要北伐,這之前我打算再去一趟關(guān)中……”
王笑說到這里,停下話頭,微有些沉吟。
淳寧道:“我明白,唐家但凡有條件,夫君可以酌情答應(yīng)下來,不必顧忌我。”
她有些吃力地抬手撫了撫自己的孩子。
小家伙們這時候就已好看起來,一個睜著明亮的眼珠子四下好奇地打理,一個閉著眼睡得正香。
淳寧的手指觸到孩子的臉蛋,不由地笑了笑,十分知足的樣子。
她既知足,有些東西就懶得爭了。
她確實比之前有了些不同,首先便是一份從容自信……‘該是她的,誰也奪不走’的自信。
若說淳寧是王笑這棵大樹庇護(hù)下的小花小草,布木布泰則如一場風(fēng)雨,風(fēng)雨過后,她終于茁壯了些。
“我今天要去趟皇宮。放心吧,衍弟那邊我會開導(dǎo)他的。”
王笑說著,在四個女子和兩個孩子的額頭上各親了一下。
他覺得,等以后再加上唐芊芊母子和左明靜,這也是蠻花時間的一件事……
北楚已經(jīng)很久沒有早朝了。
大家習(xí)慣了以后,發(fā)現(xiàn)不早朝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這種情況下,濟(jì)南皇宮一直很冷清。
王笑今日并非是獨自來的,而是讓人把圖海也押了過來。
圖海本來叫囂著要見王笑,有重要的話要說之類。但挨了酷刑,該招的都招了,他整個人的心氣也沒了,只是如爛泥般癱在那。
在大殿上等了一會,一群大監(jiān)抬著周衍進(jìn)來……
周衍也已清醒過來有一陣子了,王笑讓人給他打造了一張可以抬也可以推的龍椅。
看起來還是很威風(fēng)的。
周衍目光先是在地上那個血肉模糊的圖海身上一掃,轉(zhuǎn)頭向坐在一旁的王笑問道:“這是?”
“就是他主謀行刺御駕,錦衣衛(wèi)已用十三種酷刑懲戒于他。”
王笑沒說是哪十三種酷刑,但圖海渾身上下早已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肉。
世人多覺得自己能扛得住酷刑,但唯有真碰到肉了才知道能扛住的是鳳毛麟角。
而錦衣衛(wèi),能讓這鳳毛麟角也扛不住。
圖海絕對是一個硬漢,因此也越加慘不忍睹。
王笑見周行沒有回答,又道:“是這樣,我準(zhǔn)備廢除凌遲、連株等刑罰。但……此人刺君,可作為最后一個凌遲處死的。”
周衍看著圖海,似乎愣了一會,搖了搖頭,道:“給他一個痛快吧?!?p/>
等王笑揮了揮手,圖海才被拖了下去……
周衍摸著自己的膝蓋,道:“姐夫不必來試探朕,朕真的不恨誰。不恨你,也不恨圖海。作出選擇的時候就知道了,坐在這個位置上,總有人要沖朕來。下毒、刺殺、逼宮。古往今來,那么多死于非命的末代帝王,皆是朕的前車之鑒……朕以后,反正都是像囚犯一樣活著,有腿沒腿又有什么不同呢?”
王笑道:“我不是在試探你?!?p/>
周衍問道:“那若是朕真要凌遲他,姐夫會怎么做?”
“一刀殺了他,然后告訴你,我們已經(jīng)凌遲了他。”王笑道:“廢除極刑的法令已經(jīng)頒布了。圖海會怎么處置,大家都看著,法令的威嚴(yán)更重要?!?p/>
“既如此,何必來問朕?”
“想讓你出一口氣,解一解心結(jié)。”
周衍苦笑道:“哪怕是騙朕的?”
“嗯。”
“你這是欺君罔上知道嗎?”
“我就沒把你當(dāng)成皇帝?!蓖跣Φ溃骸安蝗荒阍缢懒?。”
周衍也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低下頭。
王笑嘆了口氣,道:“我把你當(dāng)我弟弟,比王寶親近?!?p/>
周衍好一會沒說話,然后避過王笑的目光,低聲說了一句:“前任平陰縣令楊啟豐是我的人?!?p/>
“我知道?!?p/>
周衍道:“我問他要銀子,害死了他……”
王笑道:“你不僅害死了他,還害死了忠于百姓的能吏、壞了一縣的法度。”
“我只是想試一試,我有什么能耐……果然,我太沒用了……”
“過完年你才十九歲,還怎么要有用?”
“你也只比我大一歲?!?p/>
“我是妖孽?!?p/>
周衍苦笑,道:“我不是一個好皇帝……”
“你是一個好皇帝,比大多數(shù)皇帝都好,但這沒用。我不需要皇帝,我要殺了皇帝,不只殺一個皇帝,我要殺的是天下所有的皇帝,把這個骯臟的東西從世上抹去?!?p/>
周衍瞳孔一張。
“你瘋了?”
王笑嘆道:“為何瘋的不是一整個天下?”
周衍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說什么好。在他看來,王笑就是瘋了。
“所以,你要做什么?”
“不著急?!蓖跣Φ溃骸斑@都是后話,大一統(tǒng)才是一切的前提。大一統(tǒng)之前,誰想打破權(quán)力的平衡,我就視誰為利益熏心?!?p/>
“然后呢?”
“然后,我熬都能熬死世上大多數(shù)人。且看三十年、四十年后,是否還覺得我是瘋的?!?p/>
周衍問道:“那我呢?三十年,四十年,看你慢慢‘殺皇帝’是嗎?”
“你不是已經(jīng)做了選擇嗎?”
周衍點點頭。
腿也斷了,宋氏兄弟或死或走,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做不了任何事了。
“嗯,祖宗傳下來的基業(yè),我可以陪它殉葬,但不能逃?!?p/>
“祖宗是死的,你才是活的?!?p/>
周衍也不知想到什么,低著頭不說話。
王笑道:“我今天來,就是作為姐夫來看看受傷的小舅子……嗯,你可以找些興趣愛好做。”
“知道了。”周衍有氣無力地應(yīng)了一句,又道:“我知道,你一直待我蠻好的,沒想過害我。”
王笑點點頭,轉(zhuǎn)身再大殿外走去。
走了幾步,他忽然感受到什么,回過頭,見周衍看著自己,樣子有些可憐。
王笑于是道:“我最近在試著寫一些雜談,我也不是這方面的高手,當(dāng)然是不怎么好的。但你要有興趣的話,我下次帶給你看著解悶?”
龍椅上的周衍一愣,愣愣地點了點頭。
“好……”
王笑出了宮,早有侍衛(wèi)等在宮門外,上前道:“晉王,賀都督已經(jīng)在等你了?!?p/>
“嗯,去水師衙門……”
賀琬這幾年一下子胖了很多,膝蓋也不太好,大概是有些嚴(yán)重的關(guān)節(jié)炎,總在海上呆著晃來晃去造成了挫傷,腰疼腳扭。
他身上的病遠(yuǎn)不僅這些,他如今喜歡吸食煙葉,酒也喝得多,列海諸國的姬妾搜羅了個遍,也就是如今才三十多歲的壯年還能扛得住,宋文華斷言他活到五十歲。
賀琬卻依舊我行我素,一副人生得意須盡歡的作風(fēng)。
卻也有人說這是他自保的手段。畢竟這些年王笑清洗了一波又一波人,唯他賀大都督始終掌著水師、海貿(mào)大權(quán)未遭懷疑。
王笑若覺得,若真是如此那也是大可不必。
事實上,賀琬可以說是最懂王笑有多可怕的人之一,足不出戶而知天下之大,隨手在地圖上一劃就劃出萬里之外的一片金山銀山……
賀琬有這種畏懼,才是王笑始終放心他的原因。
至于其放浪行骸……自己作就自己作,扯什么自保。
事實上王笑也叮囑過賀琬注意身體,出海的時候多帶些蔬菜水果罐頭之類的。但人家公事上不出差錯,私生活如何卻真是天高皇帝遠(yuǎn),管也管不到。
“臣見過晉王?!辟R琬行了一禮。
他前幾天特意送了幾件禮物到晉王府給兩個孩子,什么曼丁戈帝國的國王皇冠、權(quán)杖之類。
之前唐芊芊產(chǎn)子,他也給王笑送了件差不多的禮物,王笑也沒怎么在意,反正是不會回禮的。
“你腿腳不好,坐下說吧。”王笑目光看去,果然又看到賀琬嘴角爛了一大片,這是因為長期缺乏維生素。
賀琬卻不坐,引著王笑到了地圖前。
這此的地圖上引住的卻是從登萊出發(fā)去攻打琉球的路線。
今年那位荷蘭東印度公司所謂的“琉球總督”揆一帶著戰(zhàn)船來進(jìn)犯山東的事,王笑并沒有忘記。
他確實沒想到自己沒先去找這群荷蘭人,對方居然敢先跑到挑釁自己。
想來是北楚的海貿(mào)活動與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利益產(chǎn)生了沖突……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現(xiàn)在北面和西面的戰(zhàn)事告一段落,北楚已經(jīng)可以抽的出兵力把對方從琉球驅(qū)除出去。
王笑以前覺得打仗是先是把清朝滅了、再把瑞朝滅了、再把南楚滅了……這樣一家一家收拾過去。
但這樣的設(shè)想未免太過于理想了。
事實上瑞朝與南楚沒有趁他與清朝開戰(zhàn)時全面進(jìn)犯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山東的地理位置就決定他容易陷入多線戰(zhàn)爭,誰都不是傻子,不會給他完整吃掉一方勢力的時間……
“年節(jié)這段時間,許多大臣都來與我說這個時候不宜枝外生枝、不宜窮兵黷武?!蓖跣Φ溃骸暗也贿@么認(rèn)為?!?p/>
一句話,賀琬挺了挺身子,堂中幾名水師將領(lǐng)齊堅成、欒志勇等也是目露精光。
他們本是海商海盜出身,追隨王笑也好些年了,苦勞不少,卻未立過什么大功業(yè)。
如今山東百姓誰都知道秦山河等人的大名,卻哪有誰認(rèn)識他們?
“此仗有幾個目的,一則驅(qū)除這些荷蘭人、收復(fù)琉球;二則,這是一個表態(tài),犯我者雖遠(yuǎn)必誅;三則,這對南楚將是一個牽扯,今歲我們就要北伐了,我們不能讓南楚再一次扯我們的后腿。四則,這是為我們往后平定南楚做準(zhǔn)備,不能讓南楚有撤往琉球的機(jī)會……故而,這一仗必須打,還得盡快打、打出聲勢來!”
“是!揍那些紅毛鬼……”
欒志勇不合時宜地嚷了一聲,發(fā)現(xiàn)自己打斷了王笑的話,連忙又閉上嘴。
王笑瞥了他一眼——嗯,沒每看到他,都會想到他給自己送了個秋田特產(chǎn)……
“抵抗韃虜是我們以前的第一戰(zhàn)略目的。但接下來的形勢不同了,接下來,‘大一統(tǒng)’成了我們的最高戰(zhàn)略,但凡有人妄圖阻礙我們的腳步,你們懂得怎么做嗎?”
“殺!”
“殺!”欒志勇這次又喊得慢了半拍,頗為懊惱。
王笑也懶得管他,先定了基調(diào),向水師將領(lǐng)們表示了自己打這一仗的決心,讓他們不必瞻前顧后,這才與賀琬商議起具體的布置……
“荷蘭人的總兵力大概只有不到三千人,問題是,他們的火器、艦隊十分厲害……”
“揆一駐守在琉珠南部的平古堡,還有一個他們的官員叫‘貓難實?!v扎在紅毛堡……”
“平古堡與紅毛堡互為犄角,兩城之間有個內(nèi)港,有兩條航線可以駛?cè)耄皇潜眰?cè)為鹿耳門港,但水淺道窄,只能通過小舟;二是南面的大員港,港口有敵艦防守,陸上有重炮瞰制……”
賀琬說到這里,道:“末將認(rèn)為,我們可以派一隊兵馬從琉球北面登陸,兩面夾擊荷蘭人?!?p/>
王笑搖了搖頭,道:“冒然從北面登陸,要穿過整個琉球島,孤軍深入、糧草不濟(jì)、地勢不熟,一旦荷蘭人得知情報,必要堅壁清野,太危險了。”
這一戰(zhàn)他心里早有定數(shù),準(zhǔn)備好了要抄作業(yè),于是指了指地圖,道:“先占下澎湖列島,此為海運(yùn)要沖之地,占下此處,這一仗就贏了一半……”
“按潮汛規(guī)律,每月初一、十六海水大潮時,鹿耳門港的水位要比平時高,大船可以駛?cè)?,我們只要駛?cè)肼苟T港,切斷了平古堡與紅毛堡兩城之間荷軍的聯(lián)系,此仗便又勝一籌……”
賀琬聞言,心下駭然。
他認(rèn)為王笑必定還有一支心腹在打探海外情報……或者,是在自己身邊安插了人……
很快,賀琬把這種恐懼感收起來,專心分析戰(zhàn)略部署。
“末將擔(dān)心的是,巴達(dá)維亞那邊會派兵支援揆一?!?p/>
簡單來說……巴達(dá)維亞就是在印尼那邊,是如今荷蘭殖民東南亞的大本營。
“放心,不會的?!蓖跣Φ馈?p/>
他語氣十分篤定,因為他雖然記不清具體會是哪一年,卻知道英國已快結(jié)束內(nèi)戰(zhàn),克倫威爾這種重商主義者以及他那個新興的資本主義國家,必定不能容易荷蘭壟斷全球貿(mào)易。
接下來,英荷戰(zhàn)爭必將爆發(fā)。
想到自己這邊還沒能完成統(tǒng)一,這讓二十歲的王笑忽然有種時不待我的感覺……
總之,年節(jié)就這么過去了,開了年,又是忙碌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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