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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瀛警事 第九章 會議
清晨的新宿,還處于沉睡狀態(tài)中的新宿街頭一片靜謐清幽。
穿著黑色西裝馬甲,雙手插著褲兜的堂島真吾,嘴巴叼著煙慢悠悠的走在靖國大道上。
吐出一口煙,抬頭看著愈發(fā)湛藍(lán)的天空,東邊的云彩閃耀著金色光芒。
雖然說時間已經(jīng)來到了秋末就快要進(jìn)入冬天,但是清晨的溫度卻不會讓人感到寒冷。
堂島真吾深吸了一口氣,還未受各種汽車廢氣污染的清冽空氣充滿了他的肺部。
“大哥,你等等我。”
“二井啊,你怎么這么慢啊。”放慢了一點速度的堂島真吾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
“還不是大哥你每次過來開會都要走這段路。”身為堂島真吾第一舍弟的二井氣喘吁吁的抱怨著,“明明直接把車開到大樓那邊就好了,可是大哥你偏偏就是一定要走這么一段路。”
“哈哈。你不懂。”堂島真吾笑了笑,隨手將咬著的煙蒂直接吐著地上。
一不留神竟然沒煙了啊。
“二井,煙。”堂島真吾一把將已經(jīng)空了的煙盒捏癟,然后對著身后的二井喊了一聲。
“大哥,請等一下。”
聽到吩咐的二井第一時間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后快步朝著不遠(yuǎn)的那臺自動售煙機(jī)跑去。
藍(lán)色外殼的云雀,這是堂島真吾比較喜歡抽的一款。
考慮到今天會議的問題,二井特地多買了一包,以備不時之需。
“大哥,讓你久等了。”手腳麻利的撕開煙盒的封條,手指輕輕地敲了一下煙盒,黃色的過濾煙嘴瞬間彈了出來。
“二井啊,你說要是哪天你不在我身邊了,我該怎么辦才好啊?”堂島真吾微微地瞇著眼,略略偏轉(zhuǎn)腦袋,將嘴中的煙圈緩緩?fù)铝顺鰜怼?p/>
“大哥,我的想法至今都沒有變過。”
“說什么混賬話呢!”堂島真吾“勃然大怒”,夾著煙的手指了指他,“你在說什么渾話呢?你要知道,現(xiàn)在下面想要大展一番拳腳的人,可不是只有一個兩個了。”
“他們既然想要去施展拳腳,那就讓他們?nèi)ズ昧耍蟾缒阌妙欀业那槊娴摹!?p/>
“呵!這不是情面不情面的問題,這是規(guī)矩不規(guī)矩的問題。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聽到堂島真吾這么說,二井立刻回應(yīng)道:“大哥你說的這些我全部都明白。既然如此,那么就讓我和大哥重新舉行一次盃事吧。這次不再是兄弟盃,而是親子盃。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應(yīng)該不會壞規(guī)矩了吧。”
二井這個家伙,可真是讓人傷腦筋啊。
堂島真吾捂著自己的后腦勺,就像是高血壓了一樣。
就在他還想要說他幾句的時候,粗啞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真吾,你還是老樣子啊。”聲音的主人是一個有著灰白色短發(fā)的中年男人,光從他那魁梧的體型,以及走路的樣子,就能看出來這人相當(dāng)?shù)牟缓萌牵绻腥四芡高^他那過長的西裝袖子看過去,能夠看他的左手少了一根小指。
“兄長!”堂島真吾聞聲看過去,頓時顯得相當(dāng)?shù)捏@訝。
“怎么不認(rèn)識我了?”中年男人扳起了面孔。
“怎么會呢!我高興還來不及。只是,兄長你之前在海外,現(xiàn)在回來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聲呢?”
“這就叫驚喜!”中年男人伸出了他的食指,對著堂島真吾說道,隨即他就哈哈大笑著,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眼前的這位中年男人叫做菅原昌三,是堂島真吾的義兄,準(zhǔn)確的說是眾多義兄之一。
前面說過,堂島真吾是日本三大暴力團(tuán)之一的住吉一家的三級團(tuán)體銀清會的初代會長,而菅原昌三則是勇仁組的第二代組長,而他們的上級團(tuán)體則是幸田一家,幸田一家現(xiàn)任的當(dāng)家也是第五代當(dāng)家幸田誠一,則是他們這幫人的義父。
不過由于身體健康的原因,幸田誠一早在半年之前就已經(jīng)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之上了。
所以,現(xiàn)在主持幸田一家每個月例行會議的人,變成了幸田誠一的頭號義子,也是堂島真吾這幫人的大哥,幸田一家的若頭安藤富三郎。
雖然說,目前的安藤富三郎只是暫時代理掌管幸田一家的事務(wù)大權(quán),但是誰都知道,當(dāng)躺在病床之上的幸田誠一駕鶴以后,他將會成為幸田一家的第六代當(dāng)家。
只不過,凡事總是會有一點意外。
而在堂島真吾的認(rèn)知中,眼前的菅原昌三便是這個意外。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在最開始選擇何人來出任幸田一家的若頭的時候,幸田誠一當(dāng)時就顯得的相當(dāng)為難,甚至曾經(jīng)在每個月的例行會議上多次如此表示。
“不論是富三郎還是昌三都是相當(dāng)優(yōu)秀的人選,要在他們二人之中選出一個,這讓我相當(dāng)?shù)淖笥覟殡y。”
不過話雖如此,但是最后經(jīng)過幸田一家內(nèi)部的投票審議以后,最終還是由安藤富三郎來出任幸田一家的新任若頭。
可是,雖然說若頭的結(jié)果出來了,但是在選擇期間引起的矛盾也就此留了下來。
原本經(jīng)常一同吃飯喝酒,出去找樂子,可以同睡在一張床上,親密無間的兄弟就此沒有了,安藤富三郎和菅原昌三成了勢同水火的存在。
因此,剛才驟然看到菅原昌三,堂島真吾才會顯得驚訝。
畢竟,自從幸田誠一住院以來,菅原昌三就找了個工作理由不再來參加例行會議了,對此眾人倒是松了一口。
幸田誠一還在的時候,他能靠著身份和威勢壓著這兩個人,現(xiàn)在幸田誠一不在,堂島真吾這幫人是真的怕這倆人直接在會議上打起來。
“菅...菅...菅原組長!”幸田一家總部的人對于菅原昌三的出現(xiàn)也感到相當(dāng)?shù)恼痼@。
菅原昌三也不多說什么,點了點頭以后拉著堂島真吾朝著會議室走去。而堂島真吾則偷偷的對二井做著手勢,示意他先去知會一下等下過來主持會議的安藤富三郎。
“菅原!”
“菅原兄長!”
“兄長!”
會議室內(nèi),早來一步的幾位男人正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閑聊著,在看到菅原昌三推門而入的那一刻,全都站起來行禮問好。
菅原昌三大笑著和他們打招呼,同時全都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昌三,你今天這是?”在擁抱完以后,一位帶著金絲眼鏡,長相儒雅的男人開口問道,他是幸田一家的現(xiàn)任若頭輔助,大森寬。
“怎么?現(xiàn)在這里都不允許我過來了?”菅原昌三揚(yáng)了揚(yáng)眉毛,大有深意的看著大森寬。
“怎么會呢。只不過,你將近半年沒有來,現(xiàn)在突然過來了,我總要問問吧。”由于和菅原昌三年紀(jì)差不多,再加上兩個人是前后腳成為幸田誠一的義子,所以目前在場也只有大森寬敢這么說。
“父親生命垂危之際,身為兒子的我,總該是要回來看看的。”
“說得好!”菅原昌三的話音剛落,一個低沉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了進(jìn)來,隨之而來的便是主持今天每天的安藤富三郎。
“老大!”
“安藤大哥。”
目前在這間會議室里的人,全都是幸田誠一的義子,同時也是安藤富三郎的義弟。
只不過從稱呼上就能看出菅原昌三和其他人的差別了。
稱呼安藤富三郎為老大的人,都是已經(jīng)承認(rèn)他接任幸田一家當(dāng)家的人。
而稱呼安藤富三郎為安藤大哥的菅原昌三,顯然是并不承認(rèn)這一點,由此也能看出他的不甘。
“回了就好。”
安藤富三郎走到菅原昌三面前,身高一米九的他原本就鶴立雞群,此時雙手抱胸站在菅原昌三面前的他,氣勢顯得更加旺盛。
仰頭和安藤富三郎對視著的菅原昌三沒有任何表情,直接轉(zhuǎn)身走到了一張沙發(fā)前坐下。
“昌三,那個位置是真吾的。”
會議室的沙發(fā)一慣以來都是“冂”字形,而菅原昌三坐的那個位置,正好是正中間右邊的首位。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的!”堂島真吾第一時間擺了擺手,趕緊表明自己的意思。“我坐著這邊就好了。”
“還是這么的幼稚。”安藤富三郎不屑的笑了笑,走過去一把拉住堂島真吾胳膊,把他從靠近會議室門口的位置上,直接拉到了正中間。
“真吾,今天你就坐在我旁邊。”
堂島真吾看了看位置,如果自己坐下,那么就正好處在安藤富三郎和菅原昌三的中間,他才不行這樣呢。于是趕緊開口回絕:“我感覺坐在那邊挺好的。”
“我讓你坐就坐,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安藤富三郎等著堂島真吾,抬起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然后直接用力,把人給按坐在沙發(fā)上。
做完這一切以后,安藤富三郎雙手抱在胸前,環(huán)視了一圈會議室。
“既然人都已經(jīng)到期了,那么今天的例行會議,這就開始吧。”
說完以后,隨著安藤富三郎在上座坐下,其他人按照地位高低,依次坐在屬于自己的位置上。
幸田一家每月的例行會議舉行的時間是每個月的二十六日。
當(dāng)然,原本并不是這樣的。
最開始的例行會議,是每月十日和二十五日,一個月要舉行兩次。
不過后來隨著時代發(fā)展,特別是暴對法這一項專門針對打擊指定暴力團(tuán)的法律出臺,更是導(dǎo)致原本紅紅火火的事業(yè)一落千丈,因此每個月的例行會議也從每月兩次變成了一次,而且,時間也安排了月底,既可以對這個月進(jìn)行一下終結(jié),也可以對下個月的發(fā)展進(jìn)行一點規(guī)劃。
當(dāng)然,實際上會議的內(nèi)容也就那樣。
比如大家會各自說一下,自己地盤內(nèi)的哪家店哪條街的份子錢交少了或者干脆不交了,討論一下現(xiàn)在用什么手段把這點份子錢給收回來。
再比如,大家各自所在的組都是有事業(yè)分配的,比如堂島真吾的銀清會,他的主要業(yè)務(wù)是管理來日本打工的外國人,那么既然這個業(yè)務(wù)已經(jīng))分配好,同為幸田一家的人就不能插手了。可是萬一有一天,真的在業(yè)務(wù)上起了沖突,那就要在例行會議上拿出來討論了。
畢竟,大家同為幸田一家的義兄弟,不可能真的打起來。
就像是現(xiàn)在,兩位各自都經(jīng)營著建筑開發(fā)公司的人,因為一塊地皮的拍賣問題而吵了起來,甚至還隱隱約約有了要動手的趨勢。
“都給我閉嘴!”被吵得腦袋疼的安藤富三郎大喝一聲,兩個人雖然還是忿忿不平的看著對方,不過在安藤富三郎的氣勢威逼之下,同時選擇閉上嘴巴坐回了沙發(fā)上。
“一個一個說。”
安藤富三郎揉了揉太陽穴,指向自己左邊的男人:“羽賀,既然這事是你提出來的,那么就由你先來。”
“好的老大。”名叫羽賀的男人豁然而起,把這次事件的緣由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原來,就在不久之前,屬于他名下的建筑開發(fā)公司相中了一塊地盤,在摸清楚了其他競爭公司的出價以后,他直接出了三億二千七百萬,搞出第二位五百萬。
但是,信心滿滿的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原本就要拿下的地皮,在最后關(guān)頭竟然被另外一家公司給搶走了。
“老大,這塊地皮明明就是我的,可是我實在是想不到,川谷這個混蛋竟然硬生生的把這塊地皮給搶走了。”
“怎么叫搶走?我也是你來找我的時候,我才知道的。那家建筑公司雖然說是我名下公司的關(guān)聯(lián)公司,我平時都不管的。”
“呵!”對于川谷的解釋,羽賀不屑的笑了笑,“那你告訴我,這家建筑公司是怎么拍下這塊地皮的?三億二千七百萬二十萬,就比我高出區(qū)區(qū)二十萬!你告訴我!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底價的!”
“這我怎么知道?說不定是你手下的人無意間透露出去了呢。”
“川谷啊川谷,這個時候你還要嘴硬是吧?”
眼看川谷就是咬死了不承認(rèn),早有準(zhǔn)備的羽賀直接西裝內(nèi)口袋中掏出一疊照片,狠狠的甩在他的臉上。
“看看!這是什么?”
“羽賀!你竟然敢找人跟蹤我!”
川谷撿起了幾張照片,上面赫然就是他和那家建筑公司的負(fù)責(zé)人,一起會餐的場面。
“你不是說不知道嗎?”把證據(jù)拿出來的羽賀開始連連質(zhì)問,“這個是你吧?你說說,這個和你碰杯的男人是誰?這個坐在你大腿上的女人是誰?你再說說,這家公司是怎么知道我的出價的?”
“你你你你.....”看著照片的川谷滿臉的不可置信,握成拳頭的雙手也不由的有些微微發(fā)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你個王八蛋!有你這樣和外人一起坑害自己兄弟的嗎?”
“羽賀!我和你拼了!”
川谷雙手一撐面前的茶幾,一躍而起撲向依舊在怒斥著他的羽賀。
被撲中的羽賀直接摔倒在地上,兩個人就這樣一同倒在地上,扭打在了一起。
“夠了!”
眼見會議室內(nèi)一片混亂,安藤富三郎怒喝一聲,大步過去試圖想要把兩個人給分開。
其他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震到的人也反應(yīng)過來,連忙手忙腳亂的上去,努力的把這兩個互相廝打著的人分開。
不過,坐在沙發(fā)上的菅原昌三卻是一動也沒有動,反而是掏出一根煙點上,靜靜的看著眼前著有點荒唐的一幕。
“砰!”
就在會議室里的鬧劇還在繼續(xù)的時候,會議室的門被人從外用力的打開。
“這是怎么回事?幸田一家的各位是打算去拍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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