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寶大師 第612章 順便撮合

余耀想了想，“雖然專家意見不統(tǒng)一，但既然有專家說不真，有疑點(diǎn)就該深究一下。”

“我知道了，你也覺得不真，對吧？”

“專家意見都不統(tǒng)一，老伯，您非讓我表態(tài)，沒什么意義啊！”

“不，我有一種直覺！小余，你比博物館的那些專家都強(qiáng)！”老徐盯著余耀的眼睛說道：“你就說實(shí)話吧！”

余耀想了想，“我不看好。”

“繼續(xù)。”

“話就到這兒吧！”余耀起身，“老徐，這紫檀平頭案現(xiàn)在我不想買了，就此告辭吧。”

“你是不想買還是嫌太貴？”老徐也跟著起身。

“你開的價(jià)兒不貴，是對我來說這價(jià)兒不合適。”余耀笑了笑，“這是好東西，總會有懂行又有錢的人看上的。”

“也就是說，你只會撿漏！果然是高手！”老徐咳嗽兩聲，“我信你，這盤子我不要了。”

“老徐，那是你的事兒。我不看好，和真不真未必有關(guān)系。”余耀擺擺手，“今天真是打擾了，告辭了。”

余耀說完，便快步走向了門口。

他倆說話的時(shí)候，老徐的老伴一直沒有出現(xiàn)，也不知干嘛去了。

老徐快步跟上余耀，在門口又道，“貨賣與識家，這平頭案，我讓兩個大整數(shù)給你！”

“沒必要，你少賺了，我也未必滿意。”余耀本是想兩萬撿個漏兒的，八十萬不合適，讓兩個大整數(shù)，六十萬，他也覺得不合適。

其實(shí)老徐話一說口，就有點(diǎn)兒后悔，因?yàn)檫@平頭案是好東西，因?yàn)檎制岵抛寖r(jià)兒，但八十萬也已經(jīng)是他的底價(jià)；一聽余耀拒絕，便也不再提，“小余，能給我留個手機(jī)號碼么？”

余耀一想，這也沒啥，而且老人家都開口了，“好，老徐。”

兩人互留了電話，余耀便立刻告辭了。老徐送出院門，直到余耀拐出小巷，這才回身進(jìn)院關(guān)門。

余耀真是有點(diǎn)兒餓了，拐出小巷后，便沿著平房區(qū)的主路直奔大路而去，想趕緊找個飯店吃飯。

剛走到路口，眼鏡男就冒出來了，還故作驚訝的說了聲，“哎？”

余耀笑了笑，“你還沒走啊？我也沒買成。”

“我就說么！罩漆的東西有什么意思！”眼鏡男咧咧嘴，“沒吃飯吧？我也沒吃，走，我請你吃水盆羊肉！附近有家館子就不錯！”

“哪能讓你請？”

“客氣啥！走走走！”

余耀也沒再推辭，一頓飯的事兒，眼鏡男既然玩古，也不會差這點(diǎn)兒。

眼鏡男輕車熟路，帶著余耀到了一家飯館，還要了個小包間。

酒菜上齊，眼鏡男讓服務(wù)員從外面把門關(guān)上，先提了杯酒，又招呼吃菜，稍微墊了點(diǎn)兒之后，便按捺不住問道，“你為啥想要買那張長桌呢？”

“我這不是沒買么？”余耀夾起一塊羊肉，“味道真不錯。”

“我是問你一開始為什么想買。”

余耀咽下一口肉，“你想買么？”

“當(dāng)然不想了。”

“如果我告訴你是個好東西呢？”

“啊？”

余耀放下筷子，抽出一支煙，“反正我要走了，而且人家確實(shí)想賣。就看你有個韌勁兒等我，我就給你說說吧，罩漆的，未必不是硬木。”

眼鏡男立即拿起火機(jī)給余耀點(diǎn)上，“兄弟，我姓徐，叫徐軍，你貴姓啊？”

“你們還真有緣，那家老伯也姓徐。”余耀道，“我姓余，比你少個雙立人。”

“哎喲，這不是巧了么？這不是巧了么這是？”眼鏡男徐軍拍了下桌子，“兄弟，你是說那長桌肯定是硬木了？”

“那不是桌，那是案，你不是喜歡老家具么，應(yīng)該知道啊！”

“對對對，四腳伸進(jìn)去了，應(yīng)該叫案······嗯，兩頭不翹，平頭，平頭案。我是因?yàn)檎至似幔杂悬c(diǎn)兒隨意了。”

“案腿內(nèi)側(cè)有些有的地方脫漆了，這平頭案是紫檀的。”

“紫檀？”徐軍微微一怔，“可是案面······難道也是紫檀小料拼的？”

“你知道圓明園的‘萬字不到頭’么？”余耀反問。

徐軍一聽，“知道啊！這張不可能是圓明園里的那張啊！”

“當(dāng)然不可能，我是說圖案！”

“噢！明白了。”徐軍一拍腦門，“我這對古典家具的樣式啊，歷史啊，鑒別啊，看了不少書了，也請教過不少行家，自以為了解的挺多了，可為什么一見實(shí)物，就提溜不起來呢？”

這種情況在古玩圈里很常見。

不要說古典家具這么一個比較大的范疇，就是一個小類，比如只說乾隆瓷器里的青花器，有人看過大量的資料，去博物館也看過實(shí)物，同時(shí)也和高人交流過，但一件高仿擺在他面前，他還是抓瞎。

更不要說這紫檀平頭案罩了漆了。

道理其實(shí)也很簡單，知識和眼力的提升，需要一個積淀的過程，強(qiáng)行融會的東西，很難完全到位。

余耀接著把情況大體說了說，算是順便撮合，對雙方都不是壞事兒。

徐軍聽得有點(diǎn)兒抓耳撓腮，“照你這么說，的確是一件好東西，可這罩了漆，要去掉也很難啊！”

“你既然喜歡老家具，行里多少認(rèn)識點(diǎn)兒人吧，找個高手能辦這事兒，無非就是多花倆錢兒。”余耀應(yīng)道。

“你先吃著，我打個電話。”徐軍也沒避諱余耀，坐在座位上就撥了出去。

電話通了之后，本來徐軍是打聽能去漆的高手來著，可說著說著，好像轉(zhuǎn)換了話題，“什么？真的假的？東西多么······”

余耀也沒細(xì)聽，只管自己吃喝。

過了十幾分鐘，徐軍才掛了電話，“兄弟，謝謝你啊，回頭我去找老徐談。”

“你最好搞定了能去漆的事兒再談。”

“嗯，搞定了。”徐軍頓了頓，“我剛得到一個消息，就當(dāng)飯桌談資吧，距離長安不遠(yuǎn)的郊縣，有一處四個天井的唐墓被盜了，相關(guān)部門正在聯(lián)合破案啊！”

“四個天井？”余耀一聽，“這規(guī)格可以啊！”

天井這個詞兒，常規(guī)上是指庭院；在墓葬上，則是指斜坡墓道與墓室之間的豎井式墓道或者空間。

唐代的墓葬，天井的數(shù)量往往能顯示墓主的等級。皇帝九五之尊，是九個天井；太子、公主多是七個天井；有些后妃和王侯，也不過是五個天井。

四個天井，一般是朝廷大員或者顯赫貴族，所以規(guī)格確實(shí)不算低。